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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怔,笑着问道:“虽然确实是个稳妥的办法,但……是否太过谨慎?”
“这四人治理地方日久,我们若不有所变化,他们或许会有些其他想法。”戏君回答得有些隐晦。
“也好,”我同意了他的建议,“公达先生,这四郡国官员的调整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荀攸微微抬头:“遵命。”
“你直接给四郡国下达公文,我就不看了。”我朝他摆了摆手。
他伸手在胡须上一捋:“知道了。”
“彦方老先生呢?”我问了句闲话,“这两天好像没见过人。”
贾诩笑道:“彦方老兄忙着准备考试事宜,最近大概在布置考场吧。”
我很惭愧地搓了搓下巴:“真是辛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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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牵招率五千乌桓骑兵至元氏,袁绍亲迎三里。”
“七月二十八,麴义率两千神枪营至元氏,袁绍举文武出迎十里。”
这就看出来袁绍对待两名将军的态度了。
牵招五千人,麴义两千,但前者却远不如后者所受到的礼遇之厚。
“曹操征募青壮近两万,以乐进为将,日夜操练不辍。”
曹操这两万新兵想有战力,恐怕要操练上两三个月了。
“孙坚亲率兵马,与刘备共讨臧霸等贼,霸据山不出,坚等不得入。”
臧霸这货是在和孙坚、刘备打游击战吗?
“八月初一,刘协携文武公卿迁都汝南。”
我欲笑无声:早干什么去了!
“八月初三,刘协过中阳山,山石崩塌,死伤以千计,荀爽、杨彪等亦伤。”
“山石崩塌?”我看着这四个字直摇头。
“对了,”贾诩道,“杨修打算去汝南探望父亲的伤势,我已经允了。”
“应该的。”我叹了口气,“公达先生没什么表示吗?”
他知道我的意思,摇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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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黄忠带着妻儿抵达了洛阳。
我第一时间前往分给他居住的院落里探望黄家一家人。
黄忠的老婆身体一般,儿子黄叙更是弱不禁风,我当即让庞淯调了一男一女两名下人来服侍他们的日常起居,并且把张贲拉来给他们做全面体检。
黄忠当然是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我笑着勉励他几句,似乎能看到黄忠的忠诚度在飞快地上涨。
然后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
这少年大概和贾穆一般年纪,四肢虽然偏瘦,但看起来却很有力气,五官线条也有些不像寻常少年的刚硬,一双眼珠漆黑如墨,两片薄唇抿得笔直,看上去就是个要强的男孩。
“这是……”我疑惑地问道,在我印象中,黄忠唯一的儿子好像很早就去世了……怎么这里还有个十六七岁的男孩?
黄忠解释道:“这是贱内的亲弟,贱内家贫,双亲过世很早,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属下既然已到洛阳,自然不能将他一人留在荆州。”
“是,应该的。”我点了点头。
不料少年却昂起了脖子:“就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老家,我有手有脚有力气,不见得就会饿死。”
黄忠的脸色很不好看,我觉得他肯定不太喜欢这个小舅子……
“你说你有力气?”我笑着看他。
“当然!我能开五十斤的弓!”他的脑袋昂得更高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你几岁了?”
“十七!”他的脑袋还在往上仰。
果然和贾穆一般大。
“小子,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开一百斤的硬弓了!而且……我已经杀了很多人和野狼了。”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却感到后脑勺有一小块略微突出的骨头。
“那是我没机会……”他的声音略微降低了一些,却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如果我能上战场,肯定不会比你差!”
“胡说八道!”黄忠终于开口斥责他,“凉公的勇武,哪里是你能够相提并论的!”
少年瞪了他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但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服气。
“好啦,你要是愿意,从今天就跟在我左右吧,”我笑着松开了伏在他脑后的右手,“先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如果有战功,我就提拔你,如果一上战场就尿裤子,别怪我一脚把你踢回老家!”
“真的?!”少年的双瞳骤然一亮,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我可不会骗你。”我朝他招了招手,“现在就跟我走吧?”
“好!”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对了,”我才想起来我连他的姓名都没有问,“你小子叫什么?”
他拍了拍胸口:“我叫魏延!”
64两员大将入我营
于是,脑后生有反骨的魏延就成为了我的一名护卫。
我还自作主张地将他安插进典韦尚未成立的队伍中,想看看这两个人能否擦出一点火花。
这次我当面把白发拉过来给这小子算了算命运,避免上次的失误。
避过魏延之后,白发给了我肯定的答复:“这个确实有大将之相,不过可能要等上几年。”
我倒是宁愿他告诉我这个还不是大将,这样我就能YY着再来一员大将了……
“你没有看出其他东西吗?”我提醒他,“比如说反骨什么的?”
“反骨?”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主公是指忠诚吗?”
我点头,这可是魏延的致命伤。
“此人性格刚烈,宁折不屈,又兼言语刻薄,瑕疵必报,恐怕没什么人缘,”白发沉吟道,“但若有明主赏识,却是剖肝沥胆之徒。”
我想了想,觉得这妖道对魏延性格的总结……还是挺符合我印象中的魏延形象的。
“我知道了。”我已经很满意了,搓了搓下巴,“有事情还是随时来找我。”
他笑了笑:“贫道每日都会给主公占卜一卦,最近主公适逢主运,做事将左右逢源,无往而不利。”
“这话不是吹捧之言?”我笑。
“当然是卦象。”他用职业道德作保证。
我哈哈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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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这员未来的大将被我打发到基层锻炼去了,另外一员大将黄忠到任之后,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可能是因为毕竟有过军旅生活,适应起来问题不大。
在适应了几天之后,他告诉我,虎豹飞军士兵的素质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天下公认荆襄士兵尤其善射,但我军士兵的弓术,无论是单人的精准度,还是团体的默契度,都比荆襄弓手出色不少。
对于他的评价,我很是欣慰,同时鼓励他不要局限于现有水平,要不断解放思想,开发新的训练办法,以使广大士兵的射术更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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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荀攸已经调整了兖州几个郡国的太守任命,这些调整的贯彻也毫无阻碍,得到了完全的执行。
然后程昱和贾诩忽然脸色不爽地一起来拜访我。
“怎么了?”我被这两位大叔的严肃神情吓了一跳。
程昱叹了口气:“今年的赋税及粮草的征缴……恐怕要费些功夫了。”
“我知道今年收成一般,”六月攻打袁绍的余暇,我就看过了贾诩报送的政务信息,“就算我们紧一些吧,税赋的比例……就按照二十税一吧?”我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三十税一也可以,收成最差的郡县,酌情再减免一些吧。钱可以少收一些,甚至暂时不收都可以,但是粮草……必须得有所保障。”钱财的话,由于征讨高句丽时克扣了大部分的战利品,我还可以暂时吃两年老本,但粮草却是存不下来的……
贾诩颔首道:“二十税一也就足够了。另外,庞柔请示说,由于连续三年凉州物资大量征收并运往洛阳,当时朝廷特许凉州百姓免税三年,他不知道现在是否征收税赋。”
我摆了摆手:“凉州才能收几个铜板……免就免了吧。”
“庞柔还说,是否考虑恢复原有的几座军马场?”
我一挥手:“早该恢复了!”
“那就要给钱了。”贾诩捋须道。
我咬了咬牙:“那就给吧!我军以骑兵为主,战马绝不能少。”
这时,庞淯叩门禀告:“主公,凉州有封信件。”
“哦?”我招他进来,奇道,“一般的政务信件不是都到文和先生手上吗?”
庞淯将信件递给了我,解释道:“这时资财曹赵信的私信,或许……是他不太懂这些程序。”
“资财曹赵信?”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曾经任命过这么一个官吏。
“就是赵歧老先生的孙子。”他只好提醒我。
“哦,是是是。”我连忙点头,拆开了这封密封得不算很严的信件。
这个曾经自称只喜欢经商的小伙子,字体却出乎意料的清秀,这一点让我自愧不如。
“主公如晤:
三月得主公知遇之恩,信以五千金行商西域,辗转近半年矣。初时尝亏损千金,信方知商事非易事,始谨慎行事。幸不辱命,商队三批,往返西域及三辅五次,扣除之前所损及人马所耗,得赚资材金两千余斤。是以请示主公,此所得资材,或运洛阳,或存凉州?资财曹臣赵信百拜,八月初五于陇城。”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我笑了笑,提笔写了几句批示,让赵信将赚来的两千金交给庞柔去经营军马场。
两千多万,作为启动资金应该足够了。
我将信上内容告诉了贾诩与程昱,两位大叔都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真没听说过……竟然指派专人去经商赚钱……”贾诩捋须笑道,“不过这不可谓是不错的想法。”
“哈哈,”我笑道,“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要用对了地方,都是可以做出成绩的嘛。”
程昱附和道:“主公的用人之道,确实总有一些新意。”
“这样吧,”我又想了想,对贾诩说道,“给赵信正式封个军职,职级……算少尉吧。”
他应了一声,笑道:“以行商而积军功,这绝对是闻所未闻。”
我“嘿嘿”笑了笑:“赵信为筹集军饷而立功,当然应该嘉奖。对了,张仁、杨修这几个公子哥表现怎样?”
“张仁是你的旅长,大败袁绍一战,他也率部参加了,主公怎么反来问我们?”程昱翻了个白眼。
我也只好翻了个白眼:“好吧,我不问张仁了,其他人呢?”
张仁在上一次大战中身先士卒,虽然不像吴石、陆仁等旅长勇猛,但遗传了他爹的沉稳镇定,进退颇为有度,应该有培养的前途。
“杨修才思敏捷,文笔出众,胸中自有丘壑,”贾诩对他的属下评价不低,“就是年少略失沉稳,有些少年人惯有的轻狂。”
“士孙范谨慎有余,而胆略不足,跟他老好人的老爹十分相像。”程昱则毫不留情,连人家的老爹都批评了。
“其他人……”贾诩顿了一顿,才又开口道,“淳于壮有学识,一手书法相当漂亮;韩胜中正耿直,尽职尽责,都是可以一用的年轻人才。”
程昱听他说完,“呵呵”一笑:“只可以一用,但恐怕也不堪大用。”
贾诩看了他一眼,点头默认了他的评价。
“能用一用也就够了,”我并不以为意,毕竟除了杨修之外,都是我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人物,还要指望他们有经天纬地之才吗?“哦,外面是白发吗?进来吧。”
“主公耳力依然如此惊人。”白发躬身进屋。
我笑道:“你长期修习道法,轻功又如此出众,脚步声本就异于常人,能听出来并不困难。算出什么来了吗?”
“有点。”他点了点头,“大汉将失去两名重臣,方位在南方。”
我一怔:“那就是朝廷里的公卿?”
“然后……”他的脸色有些怪异,“臣将不再是臣,国将不再是国。”
我微微闭上眼睛,长吐了一口气。
卷十乱世再起完
卷十一帝国斜阳
1月入九千你叫穷?
“张辽、高顺和黄东向主公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贾诩捏着来自陈留的公文向我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地图:“让他们顺路南下,把陈国和梁国收了如何?”
“陈、梁二国人丁近乎两百万,兵源充足,单靠三位将军的八千人马恐怕很难拿下,”他并不赞同,“而且,皇甫嵩的三万兵马就在汝南,身为豫州刺史的他不会轻易让这两片地方在他眼皮底下易主……”
我的目光向下移了半寸,辽阔的汝南郡就在眼前:“就是因为这两国人口充足,我才更想拿下。”这才能断了刘协和皇甫嵩的兵源和供给来源,让他们的部队逐渐减少——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不过贾诩肯定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还是想再劝一劝陈国相王宏。”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那梁国呢?”
“梁国相羊续是天下闻名的清廉官吏,我虽然与他没什么交往,但也敬佩他的为人,如果能不刀兵相向当然最好不过……”他还是这个意见。
“清廉官吏?”我撇了撇嘴,东汉吏治的混乱世人皆知,所谓的清廉大多是互相标榜。
“呵呵,这人还是与一般官吏有所不同的,”贾诩低头捻了捻胡须,清声向我讲了一段小故事,“中平三年时,羊续曾任南阳太守,南阳是天下第一大郡,自然也富庶非常,郡中有权势者及富豪人家不可胜数,这些富豪崇尚奢侈华丽,羊续却对此深为憎恶,其身所穿不过破旧衣服,所乘车马也相当简陋。当时的府丞曾向他贡献活鱼,羊续收下后却悬挂在庭院之中,府丞后来又向他献鱼,羊续便把先前悬挂的那些鱼拿给他看,告诫他以后不要再献。”
我又撇了撇嘴:“一个太守和自己的郡丞之间的故事,为什么会传得人尽皆知?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故意宣扬的。”
贾诩笑着摇头,又道:“羊续对待家眷甚严,严禁妻儿随他居住太守官邸。他的妻子和儿子后来到官邸找他,羊续公务繁忙,将妻儿拒之门外,他的妻子只好带着儿子回去。后来,他对儿子羊秘说:‘我自己用的东西只有这几件破旧布衣、数斛盐和麦子而已,用什么来养活你的母亲呢?’而把羊秘和他的母亲送走了。”
“这故事真没有水平。”我咂了咂嘴巴,却看见在一侧旁听的梁聪也是这样,于是笑道,“你小子有什么意见?”
“不敢有意见。”梁聪偷偷瞄了一眼贾诩,连忙否认。
“他又不会吃了你,说。”我喝了一声。
他只好说道:“南阳如此大郡,郡守是中二千石奉,每月奉钱九千,米七十二斛,每日餐饮都有公家供应,为什么只有数斛粮食?要知道,寻常的百石小吏,每月八百钱,四斛八斗米,连他十分之一都达不到,照样能养家糊口供养妻儿,为什么他堂堂一介两千石太守,会养不起妻儿?”
我哈哈大笑:“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如果TMD两千石高官都养不起老婆孩子了,那底下的官吏们都怎么活?!但是现在底下的官吏们各个活得也不错,没听说哪个官吏把孩子老婆饿死的,那只能说明……要么是羊续不要脸地自吹自擂,要么是官员们的俸禄确实太低,他羊续一个月九千确实不够吃喝,而其他官吏之所以能够养活妻儿,全都靠了贪污受贿鱼肉百姓!”
这就像前世的省部级高官声称自己年薪二十多万,有秘书有司机,却吃不饱肚子一样……
“后面那些……小人倒是没想到。”梁聪急忙向我表示我还是比他深谋远虑,“还是主公看得透彻。”
“你们……”贾诩无话可说,只能连连摇头,“羊续怎么也是当世少有的廉吏,让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成了欺世盗名之徒了……”
我耸了耸肩:“我们只是保持最基本的疑问态度罢了,没其他意思。”
门外忽然马蹄声大作,听声音似乎从大门口直奔议事厅而来。
“来者速速下马!”刚刚加入我军的魏延提声大喝,倒也有几分威势。
“前线急报!”门外信使慌慌张张地叫道,“那……”
庞淯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见了主公再说!”
“是是是!”信使忙不迭进了大厅,闷头就是一拜,然后将信件递给了梁聪,由他转交给我。
我迎风将信纸抖开,上面的字体刚硬却又有些潦草,显然是仓促间写就的。
“凉公亲启:
济北相鲍信、太山太守应劭、任城相郑遂合兵两万余,攻我鲁国甚急,资就任日短,卞县已然失守。现仅能据城以守,亟盼援兵!鲁国相臣吴资急顿首!八月初五。”
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拧成了一团,也幸亏我能辨认出来……
“鲁国有多少兵力?”我将信纸递给了贾诩,单拳紧握着抵在了案几之上,沉声问信使。
信使抱拳答道:“鲁城之中现有步卒五千,骑兵八百,吴相又紧急动员青壮万人,征调战马近千匹。”
我心下稍安:“兵力倒也不少,城池坚固如何?”
“鲁国向来少战事……”信使目光低垂,“前任郭相曾经对城墙稍事修葺,大概能抵挡一阵。”他的声音为什么毫无底气?
我心中又不安起来,扭头去看贾诩:“怎么办?”
贾诩肃容答道:“急令高顺、张辽、黄东驰援鲁国,并令沿途济阴、东平、山阳等郡国抽调兵力,救援吴资,同时……再让一营骑兵做好驰援的准备。”
“就这样吧!”我轻轻拍了拍案几。
门外马蹄声又是一片。
“张辽营长所属!紧急求见主公!”只听外面高声叫喝,“江山人笠雪!”(《江雪》千山鸟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