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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灵儿,你这下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头咱们多养些鸡鸭,羽毛也多了,就成立个衣服作坊,专门做羽绒服,这件你们三个先穿着好了。”谢宏大喜,着实夸奖了灵儿一番,直夸得灵儿脸上泛红,他这才停了口。
他当然很高兴,先前的准备不够充分,今年冬天是用不上了,可他的辽东战略又不是一年半年的,而是长期性的战略决策,保暖衣物能起到的作用可大了去了。
虽然做起来麻烦点,羽毛也不容易收集,可只要依照之前的惯例进行规模化,流程化,到明年冬天的时候,给自家的所有人都配上一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宏哥哥,月儿和晴儿也有帮忙哦,你不能偏心,光是夸灵儿姐姐一个人,月儿也要听你夸奖。”小丫头听着谢宏对灵儿的夸奖,很是眼热,于是也撒起了娇。
“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谢兄弟”
正笑闹间,刀疤脸从队列的前面拍马而来,谢宏抬眼看时,发现对方神色有些凝重。
如今的辽东还是危机四伏的地方,谢宏不敢怠慢,和江彬一起走开了些,这才问道:“江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探路的兄弟发现了猴子他们留下的暗记……”江彬皱着眉头,眼里却不时闪过凶光。
谢宏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侯大哥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那倒不是,不过猴子留下消息说敌人难缠,为了避免意外,他们绕路走了。”江彬摇摇头,事情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还以为跟猴子等人汇合之后,会有些助力呢,却不想反而加重了危机。
“这些人还真是不依不饶呢。”谢宏暗自冷笑,他想到了士人们未必会罢休,因此特意派遣了一队精锐保护王守仁,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攻势如此之猛,甚至让猴子等人都不得不避开了锋芒,还真是不依不饶呢。
要是施政抚民,强国御寇也有这种精神,那又何愁大明不能振兴呢?只可惜,这些人只顾自家的利益,国家大事向来都是放在一边的。
“咱们是不是先等等?”猴子的暗记语焉不详,没有谢宏在的话,江彬当然恨不得早点动身去增援,可谢宏在队伍之中,江彬就不敢冒险了。
谢宏坚定的摇摇头:“用不着,咱们继续前进,路上加点小心就行了,侯大哥那边说不定还需要救援呢。”
猴子遭遇的应该是士人们派出的杀手刺客,谢宏这里有百多名精兵,对方的规模再大,应该也不是对手。何况王守仁是谢宏计划中重要的一环,猴子也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就算有些凶险,也是要去救援的。
“也罢,就依谢兄弟。”江彬想想也是,现在突然停下来的话,反倒是容易引起旁人的疑虑,还是继续前进的好。反正事先已经打探清楚了,金州卫那里只有数百老弱残兵,对自己一行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要保证谢宏的形迹不外露,就不会有大股敌人的出现,敌人要是不多的话,自家这边的准备也很充分,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警戒范围再扩大一些,全速前进”
正文第393章金州卫
第393章金州卫
辽东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不过各个卫所之间多有异同,不能一概而论。
金州卫就是相对特殊的一个地方,比起辽东其他卫所,这里的气候要温暖得多,即便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会象辽东都司周边地区那样,让人无法忍耐。
气候温暖,庄稼也就更容易种植,再加上靠着大海,经常还能弄点鱼虾打打牙祭,日子还算好过,在永乐年间,金、海、盖三州的屯田不但达成了军粮自给的目标,甚至还有结余用以支援奴儿干都司。
相对富饶的地方,自然会吸引更多的人口,因此,辽南也是辽东镇人口最集中的地方,而金州卫则是辽南之冠。
同是边镇之地,金州卫与辽镇的卫戎目标也不同,金州地处辽东半岛的最南端,蒙古鞑子是不可能绕到这里来进犯的,曾经对这里造成过威胁的,主要是海上来的倭寇。
不过,那也是老皇历了,只有在刚开国那会儿,中原战乱不休,无暇他顾,倭寇才有胆子来这里滋扰。在永乐年之后,深受郑和舰队震慑的倭寇,早就被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来这里冒犯了。
因此,到了正德年间,金州卫也是荒废了下来,名义上倒是有六个千户的规模,但实际上,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农民,少数是渔民,能称得上是兵的,也只有数百人罢了,其中多半也都是些老弱。
不过当地百姓也都安心,辽镇的敌人主要在北面。东面的女真曾经蹦跶过一阵子,可在成化年间已经被扫平过一次了,近些年虽然恢复了些元气,那个头目还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怀山,可却很有自知之明,远没有董山那么狂悖。
所以,如今的辽南,算得上是辽镇最安定的一块地方了,而在这一方面,金州卫同样居于辽南之首。
老刘头是金州卫的老军户了,据他自己说,他祖上还能跟当年的辽东总兵刘荣攀上点亲缘,可这也就是他自己说着解闷罢了,从来也没人信他。
要知道,那位总兵大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当年曾在金州歼灭过数千倭寇,就老刘头这副模样,跟那位总兵完全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
何况,刘总兵家里总也算得上是将门了,若老刘头真的跟刘家有些牵连,又怎么会沦落到木城驿当个驿卒?
金州卫也有不少城堡和烽火台,初时是为了对抗盘踞在辽东的蒙古余孽,后来是为了防倭寇,永乐年之后,就是纯粹的摆设了,完全派不上用场。
而木城驿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驿站的位置极其偏僻,在旅顺南城的附近,堪称辽东最没用的一个驿站了,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经过这里。
这里的驿卒与其说是当兵的,不如说是看房子兼打扫卫生的杂役。朝廷倒是有邸报送往各地,可那邸报顶多也就是送到辽东都司,遇到大事了,偶尔倒也会送到金州卫一份。
可木城驿还在金州卫所的南面,送邸报的也好,还是金州卫往辽阳送信也罢,都不会经过这里的。
因此,这是个极其冷清的地方,在金州卫,论冷清寒酸,也只有南城的仓库和废弃的港口可以跟这里相比了。
天底下总是有新鲜事儿,这一天正午,老刘正坐在驿站门口晒太阳的当口,却冷丁看见远远的过来了一群人。
老刘头心里有些纳闷,过了木城驿就是南城的仓库,那里从来都是空空如也的,向来就不招人。再往南就是废弃的旅顺港了,朝廷禁海已经很多年了,那港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去,虽然附近也有不少渔民,那那些小渔船出海,又哪里用得着港口?
难不成是奔着自己这里来的?老刘头暗自摇头,怎么可能呢?自己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了,除了附近的那些熟人,生人一年都见不上一个,来这木城驿能做什么?
等那些人走的再近一点,老刘头打量清楚之后,心下当即便是一惊,也不敢继续闲坐着了,腾的站起身来。
他说祖上跟刘总兵有些渊源倒也不假,当年他祖上正是刘荣的亲兵,在围歼倭寇的战斗中受了伤,于是就近在金州卫这里落了户。
家学渊源,他又是老军户,见识也多,对军伍中的事很熟,一看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凡了。
一是气度,来人大概有十几个,那些皮肤黝黑的一看就是厮杀汉,而且是上过战场,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
这样的人在辽东镇倒也不少见,可中间的那个人就更加了不得,看那形容气度,分明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做过官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物在辽东实属千里挑一,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木城驿?
此外,看那些军汉腰间手上的兵刃也都不是凡品,一看就是精铁所制,别说普通军汉了,就算是千户大人自己用的兵器,能不能比得上都是个问题。
难不成这些人是总兵府上的亲兵?而这位大人是传说中的那位巡抚大人?传闻中虽说那位大人是个少年,可传闻终归是传闻,总有谬误的时候。尤其还是从京城传到蓟镇,再到辽镇,最后才到了辽南,经过了这么多人的口,有些错漏也是正常。
想到传言中,那位冠军侯的权势和恐怖,老刘头哪里还坐得住。不过站起来后,他又是茫然了,既然那位大人有那般权势,怎么会只带十几个随从就出门?而且来的还是这么偏僻的地方?
不过,不管来的是什么人,看这架势,总不是自己能够开罪得起的,等人到了近前,老刘头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标下是木城驿的驿卒刘敢,敢问大人……”
他是想问问对方的来意身份的,可又不知道直接问会不会犯了忌讳,冒犯到对方,于是一句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显露出了他的想法。
“老伯免礼,本官乃是王守仁,奉了皇命来此出任木城驿的驿丞,敢问……”对方说话也颇为客气,可老刘头听了这话,好悬没被嘴里衔着的那口气憋死。
驿丞木城驿的驿丞?还是奉了皇命?这位大人不是失心疯了吧?别说皇上了,据老刘头的估量,就连辽镇总兵或者分守辽南的参将都未必知道这么个地方。
一个空荡荡的土堡,还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自己这个驿卒都是年岁大了,千户大人瞧不上眼,才打发过来的,这么个地方,皇上居然派来了一位驿丞?
老刘头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揉揉眼睛,又掏掏耳朵,最后嘎巴了两下嘴,用很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守仁,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而且他也没听清王守仁后面的话。
“本官……敢问老伯,这驿站原本的驿丞何在?”经过了一路的厮杀,王守仁心里也有了觉悟,知道金州卫这里等待他的,不会是什么好职位,可看到破破烂烂的木城驿,和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耳背的老刘头,他心里还是有些茫然。
“这里早就没驿丞了……”被王守仁连唤几声,老刘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老头颤巍巍的解释着木城驿的情况。就算是发了疯,可对方能带着这么多精悍军兵跟着,那也不是一般的驿丞,更何况,驿丞正好比他这个驿卒大一级,还真就惹不起。
“原来如此……”王守仁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这个驿丞还不算光杆,虽然老了点,可手下还有一个兵。
他当然不知道,这比他前世的时候去贵州龙场已经强了很多了,至少这附近还有人烟,甚至还算得上稠密,而且他也不是前世那样的孤家寡人了。
“侯将军,多承诸位路上护卫,感激之言王某也不多说,日后有缘自当回报,王某已然到任,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折了,各位便请自便如何?”王守仁本来也是豁达之人,微一失落后,却也不多纠结,转身向猴子一抱拳,有意和对方就此告别。
谢宏得势后,他身边的人都是水涨船高,猴子等边军中的头目多半也都得了个将军的衔,如留守京城,执掌三千营,兼领京营的和尚更是有了个提督的衔头,便是见到各镇总兵地位也是不输对方的。
“那可不行。”猴子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琢磨着自家侯爷找的这个地方有什么奇妙处,一听王守仁的话,他把头摇得跟拨楞鼓一般:“我家侯爷的意思是,让末将等护卫大人,直到彻底确保安全才行,如今刚到金州卫,敌情未明,哪能就此离开?”
“那就由得几位好了。”王守仁一路与猴子等人也颇有些交流,后者也不怎么隐瞒,除了一些机密外,都是坦然相告,让王守仁对谢宏多了点好奇之余,也增进了不小的了解。
他知道猴子等人奉命行事,也劝不得,左右已经到了这里,也就随他去了。
于是,从正德元年的冬天开始,木城驿便多了一个驿丞,而且还住进来了一个将军和他的亲兵若干。对老刘头来说,这样的盛况,只有洪武年间,马云、叶旺两位将军率大军登陆,才能与之相比拟了。
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其实只是一个开始。
正文第394章树的影,人的名
第394章树的影,人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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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明朝的卫所都有设置卫指挥司,以卫指挥使为主官,下辖处理刑事案件及管理监狱的镇抚司;管理文牍及军民词讼的经历司;还有吏目、仓大使等官员,分别管理出纳文书、仓储等项事务。
在很多地方,甚至还设有掌管学校课试等的儒学教授,机构之健全,并不在地方衙门之下。
不过,与中原不同,辽东的大部分卫所架构都比较简单,大多也就是指挥使下面有几个千户,小事自决,大事上报罢了。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卫所辖下的军户都不多,如最后设立的宁远卫,统共也不过几万人口,还散乱的分布在狭长的辽西走廊上,设置那么繁复的衙门做什么?
相对来说,金州卫辖下的人口更多,也更加集中,不过这里的指挥司机构却更简单,原因无他,这里已经近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事了,军备自然是荒废的。
而指挥使齐成与其说是军官,还不如说是个大地主,就连形象也和地主非常接近,他是个胖子,很圆润的大胖子。
齐指挥使会长成这样的身材,跟日子过的太过舒坦脱不开关系,他每日里不是喝酒听曲子,就是腆着大肚皮在院子里晒太阳,要不就是在后宅搂着新纳的那两房小妾作乐。
心宽体胖,这话本是不假的,于是就有了他冠居金州卫的体重。
这一日天气正好,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上,暖洋洋的,别提有多舒坦了,直让人忘记了冬日的严寒。和往常一样,齐胖子一边一个搂着两个小妾,迟迟不肯起床。
金州虽然没有辽东其他地方那么冷,可又有哪里会比热乎乎的被窝更舒服呢?还是直接腻到正午,然后再起床吃饭来的爽利,感受到温暖的阳光,胖子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在身边那两个滑腻腻的身体上掏了一把,美滋滋的想着。
但是,世事总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时不时的就会有些意外发生,正如这一天,齐指挥使的美梦被打断了一样。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吵醒胖子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喊声。
虽然还没睡醒,可胖子还是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他猛地一掀被子,破口大骂道:“赵破虏大清早的,你这丧门星嚎的是哪门子丧?不好了?你来之前,老子好的很呢快给老子滚,不知道老子早上都很忙吗?”
“……”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外面的人想是被震慑了,静默那么一小会儿,半响之后,这才再次开口:“大人,真的出事了,又有人奔咱们卫所来了。”
“来就来呗,上次是个驿丞,这次难不成是个仓大使?”齐成嗤笑道:“也不知金州卫怎么就突然成了香饽饽,上面居然左一个右一个的派人过来,难不成京师实在安排不下了,这才一个个的都发配到这个鸟地方来,不用理他,随他去好了。”
齐成心里暗笑,上次来的驿丞就是个怪人,按说从京城被发配到了这种地方,多少也应该有些颓丧才对。
可是,只是到任的第二天,那人居然兴致勃勃的开始到处走访,若有不知情的,单看他那精神头的话,准会以为他是被委以重任,到辽东来当官的。
难怪会被发配到这里来,这人的脑子就不怎么正常,明明就是个驿丞,老老实实呆在木城驿才是正理,若不是遇到自己这么个厚道的上司,就凭他到处乱转的行为,就能招惹了不小的麻烦。
当然,齐成也只是在肚子里腹诽罢了,只要对方没动他的一亩三分地,他就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行动。对方可是文官,别看现在被发配落魄了,谁知道将来有没有复起的那一天呢?
现在得罪起来倒是容易,可将来人家若是复起后要报复,又或有亲友故旧的要出头,那自己这个指挥使可是万万招架不住的。只看那人带的护卫就知道了,他肯定不是寻常人。
所以,齐成对于那位新任驿丞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予理会。
“大人,不是的,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多多了,有一百多骑兵呢”那个赵破虏倒是不敲门了,声音也放低了很多,可这话听在齐成的耳中,却是如同响起了一声霹雳一般,他也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了,一下就蹦了起来。
“是哪里来的骑兵?来路上可见到了烽火?是鞑子还是哪位大人出巡?”他光着身子,在屋子里团团转个不停,一迭声的冲门外问道。
“沿路没有烽火,应该不是鞑子……可也没有什么消息说有哪位大人要来啊?”赵破虏说话时带了点颤音,在边关破虏这种名字是属于烂大街的那种,叫这个名字,并不意味着就有面对鞑虏的勇气。
别看金州卫辖下足有六个千户的编制,赵破虏本身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清楚得很,这六个千户的战力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其他卫所的两个百户,何况这会儿各个千户都散布在各处,想要集结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