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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去其糟粕的提炼出来了一套自己的心得。
这是难能可贵的事情,费长房的炼药学聂秋学的认真。不消几日,摘叶手的精髓却也被聂秋牢牢掌握。
昭华若在昭华别是聂秋最好的过手搭招的伙伴,昭华若是不再可就苦了庞凤雏。两百多斤的胖子和聂秋过手练功,不消几日胖子就瘦了一圈,看的让人可怜。
练就了摘叶手,并且牢牢掌握了所有的关隘,聂秋同时在灵山之中,终于能够一口气踏入灵山三层的六千多级石阶,一口气的便成就了淬体三层的巅峰境界。
可是不知不觉这也是一个多月过去,聂秋进阶了,可是在山中却不见小沙弥的身影。
上次和聂秋搭手过招,并教给聂秋半套菩提手之后,这小秃驴便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整整一个多月也不见人影。
自己登山的时候少了一个光头小秃驴在身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聂秋反而不适应了起来。
然而就在聂秋突破淬体三层巅峰境界的第二天,再次进入那神山幻境的时候。那第四层的石阶上面积郁已久的白色山雾终于散去,神山第四层山路也终于露出来了本来的面目。
然而,当聂秋看到那第四层的山路时,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石阶难道真他娘的通到天上吗?”
聂秋站在第四层山门之下,看着山路几乎晕厥过去!不是吓得,而是因为仰着头,艳阳直射下,聂秋几乎看到了第四层山路直通天际尽头,像是通天一般,要把那天捅一个窟窿透明一般。
聂秋粗略的算了一边,第三层六千五百六十一级石阶,这第四层石阶则是整整第三层石阶的六千五百六十一倍!
四千三百多万级的石阶密密麻麻的竖立在山中,仿佛是远古某位上线开山劈石之后留下的巨大伤痕一般,赫然的出现在山路至上。
四千多万及石阶别说是登上去,就是站在山下看一眼,却也是让人几乎晕厥过去。
“小秃驴,你肯定是在诓骗我!”聂秋站在第四层山门下,看着数千万级,密密麻麻让人浑身颤栗的石阶,不由得想起来了那小秃驴往日的笑容。他断然不相信,那小秃驴能够一口气走完这数千万级的石阶。
“小秃驴你肯定躲在这山里笑话我呢吧!”聂秋哭笑不得。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天性纯真,从未诓骗过你。”
就在这时候,突然山上传来一阵悠扬浩然的声音,嗓音粗重有力,从那山上传来。聂秋抬头看去,却突然,不知为何看到了山上隐约可见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人影。
其中一个聂秋一眼便认得那是教自己功法和修炼的小秃驴。而另外一个人,眯着双眼,一身红黄袈裟披在身上,佛手印放在胸前,一身袈裟披在身上,着实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
聂秋一眼看到那人,便猜的**不离十,这人绝对是小沙弥的师傅!
“小泥鳅,前些日子你在乡试擂台上和人比武。我看那淬体四层的小杂鱼把你欺负的不行,便出手帮你打架。这事让我师傅知道了,这些日子我一直面壁,也帮你隐瞒着,可师傅说我不说实话就不让我吃饭,现在我师傅来了,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再次见到那小秃驴,人小鬼大的沙弥出手便将了聂秋一军。
“聂施主,你的事情,一清倒是跟我都说清楚了。”
那大和尚念叨着,始终闭着眼睛。距离聂秋目测怎么说也有三十级的台阶,可身体周围却散发着成吨的威压弥漫开来,压抑的聂秋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清年纪尚小,孩童天性,不懂世俗,却不知红尘滚滚,尽是业障,耽误修行,更耽误佛心。”大和尚开口便一口教条,听得聂秋抓耳挠腮,小沙弥则是想犯了错一般,低着头,连看一眼聂秋都不敢看。
看着那小沙弥吃罪之后,低着头的可怜模样,聂秋想笑却又不敢笑。同时内心也有些许的愧疚,毕竟小沙弥犯了规矩也是因为出手帮自己击败了何远。
当初若是没有小沙弥,自己得到这个解元却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由得聂秋有些不忍,抬起头来看着那大和尚,道:“哎!大和尚,别为难你徒弟。听说你丢了一串琉璃念珠,我帮你捡到了,咱们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听到这话,小沙弥突然抬起头,一个劲儿的给聂秋使眼色,心里却急的犹如热锅蚂蚁一般。他跟随师父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师傅是什么脾气。聂秋竟然拿那琉璃念珠要挟师父,小沙弥都觉得聂秋这次要倒大霉了,心想着要不要给聂秋念一段往生咒。
小沙弥再抬起头用余光看向师傅,哪知道听到琉璃念珠四个字后,大和尚已经提着身上宽松的袈裟,一阵小跑的从山上跑了下去,一边跑还一边朝山下挥舞着手:“聂施主慈悲,念珠在哪里?”
第二十八章 感悟灵气
本来大和尚下山是一件非常严肃且认真的事情,可是在聂秋说出捡到了那琉璃念珠之后却变得峰回路转了起来。.
大和尚一身宽松肥大的金红袈裟披在身上,一路小跑的下了山,那动作看上却有些滑稽。小沙弥跟在师傅屁股后面,摸着没有一撮毛的光秃秃的脑袋,不明所以。
聂秋从乾坤袋里果真取出了一串晶莹璀璨的琉璃念珠,拿在手里,晃了晃。大和尚便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
“聂施主慈悲善哉,这琉璃念珠可算是找到了,阿弥陀佛!”
大和尚说着,几乎是抢一般的将琉璃念珠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确定了这念珠没有一颗损坏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和尚的脸上展露笑容,看着聂秋,就如同看着佛祖一般,笑逐颜开。
“聂施主慈悲,这念珠你是怎么找到的?”
也没有什么隐瞒,聂秋便将这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大和尚。同时不忘多嘴问了一句:“这念珠究竟怎么落入贼人手里的?”
大和尚爱不释手的将念珠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摸又摸,道:“施主不必过问这些事情,总之替贫僧找到这一串念珠,便是功德一件!”
聂秋坐地还价,道:“那上师你看,小沙弥犯了清规戒律”
“一笔勾销,我徒儿孩童天性,难不成我真能饿他几天不成?你不心疼,当师傅的我心疼啊。”
聂秋狠狠的白了这大和尚一眼,这和尚玩世不恭,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到头来大和尚也没有告诉聂秋这念珠是怎么落入马武手中的,也没有告诉聂秋这念珠的具体来历是什么?但心存感激的大和尚,看着聂秋,道:“聂施主功德一件,贫僧若是将来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
聂秋挥了挥手,表情豁达。
“施主大善,竟然不求回报。我佛慈悲,阿弥陀佛,施主将来一定能”
“大和尚你别着急,我只是和你客气一下,你刚才说不是要回报我吗?也别等将来了,今日既然你下山来了。佛祖讲因果,这因便是念珠,至于果嘛”
聂秋摸着下巴,像是一个机关算尽,老奸巨猾的商人。大和尚有些后悔,自己客气话说得太早了。
“不如你把摘叶手,哦不,是菩提手的下半式教给我啊。”
“聂施主你这样不好。”大和尚后退了一步,捂着念珠,似乎有万般的不愿意。
“你让我别和你客气的啊。”聂秋继续说道。
“菩提手这一门功法深奥晦涩,教你可以,只是聂施主,你如今修为几何啊?”
聂秋知道这大和尚是成心的,明知道自己不到淬体四层。
“大和尚你是出家人,难道要打诳语?”
“阿弥陀佛,贫僧从来不说假话。但是菩提手真的不能教给你。”
“为啥!”聂秋不依不饶道。
“因为你修为不够啊。”大和尚说道,继而眼珠一转,想到了办法,道:“不如这样,聂施主你修为不够,无法修炼菩提手的下半式。但是贫僧听我徒儿说,施主你冲击淬体四层,手中除了般若龙象诀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功法辅助,长此以往,别说是破境,还容易走火入魔,灵气反噬。不如,贫僧传授你一套调理内息的功法怎么样?”
聂秋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大和尚,你明知我未达到淬体四层,教给我调理内息的练气功法是几个意思?”
“哎呀,聂施主别心急啊。我说的这一套调理内息的功法,本就是龙象波若诀之中的精髓所在,无需练气境界也能够修炼。为的就是突破淬体境的时候能有真元护体!”
“这么神奇?”聂秋有些不相信,但是想了想,这大和尚虽然不至于害自己,毕竟是出家人,心里嘴里总要有一点慈悲为怀。
“龙象般若诀的后半部,本就是一门内家功法。无需炼气,也能修炼。为的便是精炼内息,调理内气,不让经脉逆流,从而避免走火入魔,灵气反噬。而且能够提前感悟气海灵气,是真正的上成功法!”
大和尚像是王婆一样自卖自夸的说着。
聂秋思索了片刻,若不是之前和小沙弥交情极好,聂秋还真不会轻易相信这大和尚说的话。
毕竟修炼一途,淬体之后才是炼气。
没有体魄,炼气只能是空谈。
之前聂秋看着那些淬体七八层的高手,修炼之中并没有灵气反噬,便知道淬体同时也要内外兼修。只可惜小沙弥一直不愿意教给自己龙象般若诀的内家功法。
而如今,峰回路转,一串念珠便让小沙弥的师傅亲自教给自己一套内家功,聂秋觉得自己这次赚大了。
聂秋是见识过小沙弥的手段,自然知道这小沙弥是深藏不漏的。可是从未见过大和尚出手。
而当大和尚说要传授自己一套龙象般若诀的内家功法的时候,便看到大和尚大手一挥,袈裟之下掀起一片金色光华,随后一道金光迸进聂秋眉心脑海当中。
紧跟着龙象般若诀的内家功法的心诀,便出现在了聂秋的脑海当中。
大和尚没骗自己,龙象般若诀果然有练气的内家心诀!
聂秋尝试着用那龙象般若诀的内家心诀,吞吐呼吸,感应着山中飘渺之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聂秋便感觉到了自己浑身发热,心中畅快无比。
往日练功留下来的积劳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好似充满了力量一样,聂秋尝试着将那口诀牢记,而后运用口诀上的炼气方法,许久之后,果不其然,小腹一阵温热,丹田之中一股精元之气涌上心头!
大和尚看在眼里,看到聂秋长足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一缕宏光在聂秋身边凝结而起,而后犹如精灵一般从聂秋的耳鼻口中钻入身体之中。
“此等修为天资,实属罕见啊。聂施果不其然是天纵奇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和尚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全然不是客套话。目不转睛的看着聂秋,心中更是万分的惊讶于聂秋的天资修为。
“这套心诀,一定要每日修炼,吸纳东来紫气,不用多久,聂施主便能够运用灵气,守护经脉气血。以后再淬体修炼,便无惧灵气反噬了!”
大和尚摇头晃脑,手里拨着那琉璃念珠,看着聂秋,满是赞许的目光。
聂秋睁开眼睛,吐出一口积郁的浊气之后,脸上恢复了一抹笑容,抱拳拱手,说道:“多谢上师!”
“客气,客气!聂施主天纵奇才,实属罕见。能否饶贫僧说一句不当说的话?”
“大师傅请直言!”聂秋如今对着大和尚,却也是心存敬畏。
毕竟小沙弥的实力都这般恐怖了,更何况是这小秃驴的师傅呢。
“古有天纵奇才,天下行走,有的在天下创出偌大的一片名声,有的传遍四海,成就传奇,受人仰望。也有的走上歧途,最终身死道消。聂施主这般天资,若是后天努力勤奋。来日未尝不可成就一番伟业。大和尚今日多嘴说一句,便是想着能提醒聂施主,将来若是功成名就之时,不忘心存善念慈悲!”
大和尚这番话看似废话,可是聂秋却能够从这大和尚的眉宇眼神当中,看到的更多的警告和劝慰。
聂秋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道:“上师此言,聂秋牢记于心,永世不忘!”
“善哉,善哉!施主大才,将来必定一冲云霄。”大和尚说完,手中再次拨动念珠。随后身体竟然腾起一片淡薄的云雾,过后,大和尚脚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踏在第四层山路之上,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那身法看的聂秋直瞪眼睛的几乎痴迷,小沙弥站在一边,张着嘴巴,抬着头,瞪着眼睛看着聂秋,再看着自己师父跑了上去,一时半会突然觉得今天过得好神奇玄妙。
“师傅没责怪我耶!?”小沙弥挠了挠头,再看聂秋,道:“还教给了你一套调理内息的内功呢。”
聂秋点了点头,转身问小沙弥道:“小秃驴,你的修为究竟多深?你师父又是何等修为?为啥一直不告诉我呢?”
小沙弥嘿嘿一笑:“想知道,上来了我就告诉你啊!”
说完这小秃驴撅着屁股便踏上了第四层的山路,一溜烟的跑的没了踪影。
“小秃驴!你!”聂秋留在原地,看着那数千万级的石阶,顿时没了底气,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朔州城外,兰亭别院。
曲径通幽的深处,别院内一弯镜湖,一叶孤舟飘在湖面。船夫机械般的摇橹,将那孤舟送往了湖心的一出孤岛凉亭。
天飘下来了几滴贵如油的春雨,落在镜子一般的湖面,破开一片片的涟漪。
在船头,段纯阳一袭白衣胜似雪,手中一把跟随多年的这山哒的一声打开,轻轻挥舞。纶巾后的丝带轻轻飘动,段纯阳那一副超然的举动,却是和这兰亭别院的清幽,以及镜水大湖的安详形成了正比。
船家靠了岸,站在船头的段纯阳看了一眼泥泞的滩涂,皱了一下眉头,却看见他脚尖轻轻一点,兀自平地而起。落地的时候已犹如鹅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凉亭之内。
“嘶嗯云山松针,这茶叶在北国可不多见哟。”段纯阳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
“你若喜欢我便送你几两。”凉亭里面,陈莫西褪去了别部司马的劲装官服,身着蟒袍,凉亭中的一方青瓦壁石上面,红炉烧着炭,湖水煮沸,茶香四溢,味道让人迷醉。
“若是让别人知道,我段纯阳喝这千金一两的云山雾松,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段纯阳摇晃着折扇,说道。
“哈哈哈!”别部司马陈莫西朗声笑了起来:“段纯阳你与我做的那些事情,若是传出去,可就不是戳脊梁骨那么简单了。”
段纯阳没有理会,更不置可否,取出一颗蜡丸,掰开之后,将一颗琥珀色的小药丸,扔进茶碗之中,端起来一饮而尽。等那茶汤吞入喉咙之后,他才一脸享受得道:“千金一口的松针这么喝才是味儿啊。”
第二十九章 寒门骄子
陈莫西看着段纯阳将千金的茶汤一饮而尽,目光之中露出来了些许的艳羡目光,随后笑了起来道:“你这么吃靡费丹,不怕将来毁了身体?“
靡费丸,在这世间并非什么罕见的丹药,更不是只有高等炼药师才能炼出来的金丹。只是一种药丸,吞服之后,能让人心境宽阔,脑海中更是会出现不少幻想。
取名靡费更是贴合意境,配合茶汤吞服,不能让人延年益寿,却能让人在短时间之内心中无比畅快。在大唐盛京长安,西京洛阳这些繁华城市当中,靡费丹价格不菲,是上流贵族之中极为推崇的一剂丹药。
只是是药三分毒,靡费丹不能让人延年益寿,只能让人心中快活,但却也有极大的副作用,那便是上瘾
“我又不是拿来当饭吃的,怕什么?”
段纯阳不以为然的说道。
“听说你已见到聂秋了?”陈莫西给段纯阳又倒了一杯茶,眼睛却盯着段纯阳的怀里。他知道,那里藏着不少靡费丹,他一直想吞服一颗,但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怕成了瘾,戒不掉。
“见过了。”段纯阳站在亭边,看着明镜一般的清水说道。
“怎样?”陈莫西追问。
“此子有风骨,有魄气,不过,书院里面的寒门士子当中,不需要第二个寒门的骄傲。”
听到段纯阳说这话,陈莫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和段纯阳相识多年,自然清楚这位朔州四公子之一的寒门骄子脾气怎样。
早些年的时候朔州书院里面有不少人将他段纯阳视为眼中钉,可是几年过去,段纯阳如今已经是书院大先生门下的爱徒,而那些人则一个个日薄西山,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风采。
换句话说,过去一个个不把段纯阳当做一回事的人,如今都成了段纯阳上位的垫脚石。
这边是他陈莫西喜欢和段纯阳相处的所在,刚愎自用,自视甚高的别部司马陈莫西的严重,整个北郡当中段纯阳属于那种极为聪明的人。
这种人不多见,所以陈莫西才需要这么一个棋子。而段纯阳也没有辜负陈莫西多年的栽培,如今的北郡当中,谁人不识段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