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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想了想,扭头跟双双说了地址,“你帮我把他送回去,用手机导航着就能过去,路上小心点,送到了你就回家。”
双双不明所以,她只是觉得别理手里的东西有点厉害。
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小孩的生魂跟自己不太一样,于是点头答应了,又问:“你去哪儿?”
别理紧紧地捏着手,说:“我还有点事。”
等双双带着稀奇乱喊的小孩飘走之后,别理吸了口气,看着手里的东西,心跳有点快。
这是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栩栩如生,不过只有中间瞳孔的部分。
她的双手这会儿已经像是沁在冰水里了一样。
她刚一垂头,准备仔细看看这到底又是地府放出来的什么东西,这眼睛在手心里一动,嗖一下就冲着她的眼睛飞过来。
别理吓得立刻闭眼,可还是没来得及。
那冰凉的感觉,一挨着眼睛,温度立刻就上升了,就只像低了两滴冷藏的眼药水一样,刺激。
但是不疼不痒。
她眨了眨眼。
路边的灰尘还是那么厚,空中的柳絮还是那么多,远处的房子还是看不清。
世界在她眼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66、回去 。。。
路上没什么人; 别理转着眼睛左看右看,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然后就被柳絮迷了眼。
揉的跟兔子眼似的; 接连咳嗽打哈欠,硬生生憋出了眼泪; 自动冲洗完; 别理才又睁开眼,然后就跟面前的黑影子打了个照面。
黑团子正兴奋的张牙舞爪,一张大嘴跟麻布口袋一样朝着别理就张开了。
一股阴风在别理脸上扫过去。
别理猛地受了惊吓,幸好拘魂瓶和符咒她都随身携带; 反应也比以前快了许多; 再那黑影扑上来的时候,一手符咒飞出; 另一手拿着拘魂瓶就往里吸。
这不对劲; 人间现在连残破的鬼魂都少的可怜; 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种东西; 还接连就是两只?
别理皱着眉; 路边荡起灰尘,一辆摩的停在她旁边,中年司机问她; “走不走?”
别理说:“走。”
司机坐在前面; 给别理分了一只安全帽,“去哪儿?”
难得见装备这么齐全的,别理有点好感; 咧嘴一笑说:“去道北。”
这里是城西郊区,道北是火车道北,相当于城北,那可老远了。
“去哪儿啊,远。”
别理脚往踏板上一隔,说:“嗯,走吧。”
一路风驰电掣,道北荒凉的比城西更甚,那大哥还没问去哪儿,别理就松了口气,又指挥着往城南老街红灯区哪里走。
司机大哥愣了,“美女你不是耍我的吧?”
别理抓着后边的架子,说:“那哪儿能呢,我是真有事,最后一并算钱。”
从城西一路过来,在没有一个恶鬼和幽灵,甚至连残魂都没有,好像之前的都是错觉,别理决定还是去那小男孩家附近看看。
从道北往南,几乎穿过了整个石城,然而依然没有任何发现,直到进入红灯区,门口倚着的女人化着浓妆,长腿黑丝袜,高高的翘着二郎腿,超短裙网上蹭了一截,大腿根底下的屁股露出来一点边。
别理环视了一圈,下来之后眯着眼巡视了一圈,真的一个都没发现,那小孩说的又怪物要吃他,可能就只是那两只?
这不太正常。
石城风平浪静,但是幽冥鬼魂是从哪里出来的?地府打开的通道又在哪里?
通道……
别理又上车了,让师傅带她去火车站。
她想去石洼村看看。
那里曾经被大胸姐劈出来过一个通道口,后来她没有去看过,文曲也没有,而且石洼村现在风水也十分不好,还是去看看保险。
火车比高速要快,但是到的时候也是晚上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火车站外面都是来接人的,出租司机和黑车司机见到人出来就跟着问,“去哪儿去哪儿?”
别理连着问了三个人,最后一个犹豫了很久,别理又加了二十块钱,人家才愿意到石洼村一趟。
“主要是那边路不好走,现在还这么晚了,不太方便,我送你过去回来的时候肯定稍不招人。”
别理嗯了一声。
那司机又问:“你是走亲戚?”
别理又嗯了一声。
看她不太想说话,司机也安静下来了。
车子从火车站出来,要爬上一个高高的坡才能上去。
这路他走了十来年,闭着眼都能上去,但是这次车子才上了一半,忽然停了一下,然后竟然开始往下打滑。
司机猛踩油门,出租车轰鸣了一声。
别理眼睛一眯,手指上夹了一张符纸,打开车窗往外一甩,正扒拉着汽车的幽魂惨叫一声消散了一半,另一半进了别理手里的拘魂瓶。
没有了阻力,油门没变,车子蹦了一下轰隆一声就冲了出去。
司机手臂都在颤抖,哆嗦了一下嘴唇,骂道:“操!中邪了?”
别理不动声色的把拘魂瓶塞进口袋里。
这里的幽魂明显比石城多得多。
路灯上就趴着一只,看见别理的车上去坡之后,就一路跟了上来。
别理说:“先不急,我得去买点东西。”
车子绕着县里转了一圈,引来了七八只幽魂。
争先恐后的往别理身上扑,眼里放着光。
到了这个时候,别理反而淡定了,后面没有退路,那就只有往前走。
她还惦记着文曲受了伤,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叫文曲过来。
想想还是给他发了个短信,看这里的情况,通道搞不好还真的是原来的那个。
大晚上的,出租司机把车停在香烛寿衣店门口,看着屋里点着的红灯笼,都觉得鬼气森森,尤其是从火车站出来那个坡上的,他现在还提心吊胆。
奈何别理又给他加了钱。
香烛店的老板小哥还记得她,一看见她进来就笑道:“这次来买点什么?”
别理没再看,说:“上次的朱砂还有吗?朱砂黄符毛笔,有没有黑狗血?”
老板一愣,“黑狗血,没有……”
他开这个店纯粹就是爱好,现在有谁还会买这些东西啊?能有朱砂黄符就已经很专业了。
他一边取朱砂出来,一边问别理,“你上次买的那么多都用完了?”
别理应了一声,侧着脸扭头甩出去一张黄符,那黄符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一样,竟然发出破空声,而后像是撞到了什么,在半空只停顿了一瞬,然后忽然就着了。
黄色的火焰燃烧的飞快,只是一瞬间,就只剩下一撮黑灰晃悠悠的飘在地上。
老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这是什么?!”
别理赶时间,拿着他桌子上的水杯直接就把朱砂给活了活,就地画了起来。
店老板抓耳挠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边往门口瞅,一边小心翼翼的问:“这……这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别理一张画完收起来,十分严肃地说:“特别干净,空气清新,不要想东想西的,要相信科学。”
店老板:“……”
你知道你的行为和你的话很不搭配吗?
别理不管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今天晚上就算没有黑狗血,成品率也提升了不少。
老板犹犹豫豫的问:“我能买两张吗?”
别理临走的时候画了一张平安符和一张镇魂符,也没说什么用处,就往前一推,说:“留着玩吧。”
门口夜色浓重,店老板看着别理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高人。
高人别理一出门,就缩起了肩膀。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五月,白天出门穿短袖还挺好,可是一到晚上,胳膊上的汗毛就争先恐后的起立,一个比一个站得直,就像接受检查的士兵,恨不得飞起来。
出租司机看见她空手出来,心里还泛起了膈应。
毕竟大晚上的,从这种地方出来,多多少少身上总会带着点不知名的气味。
别理往后面一扫,说:“走吧。”
司机好像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泛着金色的亮光,可能是车里的灯光映进去了?他关了车里的灯。
周围瞬间就黑暗了下来。
山路果然难走,车子一路上上下下的爬坡,颠簸的人七晕八素。
车子刚上了山坡,司机提心吊胆。
别理忽然说:“就到这儿。”
车子嘎吱一声溜了几米。
窗外一片漆黑,山村的路上没有路灯,周围只能靠眼神去细细的分辨。
别理掏钱,临下车的时候往车角落里贴了两张符纸。
荒郊野岭的忽然要下车,司机都不敢多想,收了钱之后,头都不敢回,猛踩着油门挂挡就跑。
可这黑暗在别理眼里就跟不存在一样。
这双眼睛果然很奇怪。
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眼眶,不收光线的影响,身后跟着她的那些幽灵恶鬼就更显眼了。
别理摸了摸口袋,幸好补了货。
她现在也就是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是三把斧,符纸口诀和拘魂瓶。
口诀不会没有,拘魂瓶在她手里,但是符纸如果用完了,那就只有逃跑一条路可选了。
她是没想到地府会这么快就出手,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世界让地府的那些东西冲出来。
现在连天上的神仙都自顾不暇,武曲星弱的还不如刚出生的考神,这帮神仙下来和地府干架,半斤对八两,还不知道谁更牛,毕竟地府可是有十殿阎罗。
虽然现在可能只有第五殿的阎罗王有点能量。
越接近这里,这些恶鬼就越强,别理的一张符纸甩出去,最多只能在它们身上擦出一条痕来。
而且,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晚上,那山林里,竟然源源不断地往外冒鬼影。
它们都受到了别理身上那双眼睛的吸引,争先恐后的往别理这边飞。
别理应接不暇,只得边打边往山里退。
出来的幽冥鬼魂越多,别理差不多就能寻摸着找到它们出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67、下去 。。。
山林里温度像是比她上次来的时候高一点; 阴风和冷气夹裹着土地树木的味道,清冽中带着冷意。
雷声在林子中炸开时,惊飞了沉睡的鸟雀; 扑棱棱的响了一阵。
幽魂们根本不注意这些鸟,互相连在一起; 组成了一道围墙; 朝着别理逼近。
别理手刚伸进兜里,立刻顿了一下,这样下去不行。
符纸是有数量的,只会越用越少。
但是通道口里出来的幽冥鬼魂却只会越来越多。
她空着手出来; 咬了咬牙; 原地用脚尖画起了阵法。
那一群鬼魂像是没有理智的傀儡一样,只会跟着她跑; 张着大嘴发出呦呦呜呜的声音。
从县城里跟出来的那几只应该已经杀过人; 凶厉非常; 不成型的爪子上指甲像长刀一样; 挺着巨大的肚子; 四肢却干瘪的犹如枯树枝,眼里冒着绿光,冲在最前头。
这种模样的鬼; 别理还是第一次见; 已经看不出人形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她脚尖上画着阵法,整个人急速飞奔起来。
别理脸上不知道被哪一只鬼挠出了一道血印子,伤口处隐隐发黑。
嗅到血气的幽魂们发出激动的叫声; “围墙”瞬间破碎,十几团黑影挤挤攘攘都想往前面冲,那螳螂一样瘦小的鬼,挺着个大肚子,利爪像长剑一样朝着别理就劈了下来。
别理矮身蹲下,右腿向前一扫划出一条弧线,脚尖刚停。
那爪子就顿在别理额头处。
中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隔开了里面的幽魂和外面的别理。
别理松了口气,就着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困在阵法里的幽魂尖叫着往外冲,全都被那无形的罩子挡住了。
别理脱了鞋子,倒了倒里头的土。
“好好的老家不呆,非得跑出来祸祸个什么劲?”
别理掏出来两涨引雷符和一张驱邪符,念着口诀往困阵里一丢。
天边引来的雷光在眼前炸裂,接连几道之后,连地上都劈出了几个坑。
别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地府要的无非就是人类的信仰,用这种方法,实在是太混涨了点。
别理从地上站起来,那通道没关,往人间来的幽魂就只会多不会少,它们不像滞留在人间的残魂,麻木、机械又呆滞,这些东西只会残忍的捕食。
它们嗜血,吃人。
树林子里喧嚣了一阵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别理眼看着前头忽然出现一道黑线。
那黑线缥缈又模糊,像是刚出现就要消散一样。
别理嗅了嗅,有一股腐朽的腥气。
她顺着这黑线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坑,旁边的草木早就枯萎了,一派死寂沉沉。
别理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驱邪符,往下一扔,连个水花都没起。
忽然黑洞中间冒出来一个头,别理一张符纸丢过去,那头往下一缩,不见了。
别理皱着眉。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这通道就靠她一个人根本填不住,也不知道外面还有多有流窜的幽魂。
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充过电,她刚给文曲打出去一个电话,还没通手机屏幕就灭了。
几秒种后震动了一下,宣告彻底关机。
别理翻了个白眼。
地府想要的无非就是人类的信仰,他们不会想让人类都死亡,否则地府也只有灭绝。
大胸姐说得对,每个人都有欲望,鬼也不例外。
她能利用地府的欲望做些什么?
别理看着这个黑洞洞的入口,她有点冲动,如果她进去的话……
但是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那可是地府,她还想好好活着,最好货到七老八十老不死,坚决不想下地狱。
而且活人带着身体,是进不去的,只能魂魄离体。
魂魄离体时间太长的话,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别理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安静了半天的洞口,忽然想开水沸腾一样,咕噜咕噜的冒气泡来。
别理后退两步,手里捏了一大把的符纸,准备随时看情况不对就扔过去。
只一瞬间,那些泡泡炸开,无数鬼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像是炸开了一道黑色的蘑菇云。
别理身上的血液瞬间就凉了。
她一个半吊子水货,手里的法宝就只有这么多,被一群鬼扑上来,恐怕瞬间就会渣都不剩。
然而这些鬼魂如果逃走,天南海北无数城镇恐怕瞬间就会陷落,对普通人来说,它们几乎是无敌的。
别理吸了口气,在一群鬼魂彻底钻出来之前,她用上了最后一页的魂魄离体之法。
那一页她只看过三次,如果成功,她就带着这些鬼魂下地狱。
如果失败,她也只能拼到死,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
别理闭上眼睛。
身体越来越重,感觉越来越轻,飘飘忽忽,风从身体里吹过去,飘荡,又落下。
别理睁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是有点奇怪的,眉眼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既熟悉又陌生。
别理多看了两眼,毕竟以后很有可能就看不到了。
她低下头,视线从自己胸口扫过的时候,看到了明亮的一团,像温暖的烛光一样,缩在她心脏的位置。
这是啥?
别理捏着拽了一下,那亮光跟着她的手,从她灵魂里分离出来,在她手上越来越大。
别理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和文曲长得一摸一样的魂魄。
这魂魄有点呆,看着她没动。
别理手还掐在他脸上,捏了捏,没什么手感。
毕竟两个都是魂魄。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