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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给女装大佬默默点赞的辛西娅哪里知道,前者被自家表哥赏了一记精神入侵,现在正陷入精神恍惚不可自拔。
与精神一震的女王不同,旁边的克里斯钦就远远没有这么欢欣鼓舞了,他看上去活似被人对着脸来一拳,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是你!”
“这句话应该由来我说吧,”瓦伦丁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可真是大惊喜啊。”
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对视着,房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辛西娅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对峙。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直觉如此叫嚣着。
瓦伦丁与克里斯钦之间的气氛真是太奇怪了,既不是剑拔弩张,也不是一触即发,他们就像是真切的被对方出现在这间房间这个事实给吓到了。
趁着没有人轻举妄动,辛西娅锤了锤因失血而混混沌沌的脑子,试图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克里斯钦所言,他之所以会救下她是为了引来某个人,显然他事先知道对方会来找自己,亦或是他给了对方找来的信号,但无论他之前有怎样的预想,瓦伦丁的到来都不在预计之内。
而表哥呢,他会来到这艘巴比伦号是因为埃梅特发出了求助信号,但他是怎么找到这个房间的?
埃梅特只知道辛西娅他们会赶往月神庙餐厅,按理来说,援军怎么也要先去餐厅找一趟才会发现情况有变,之后才会进入搜索的状态,然而瓦伦丁刚刚踏入房间的样子哪里像是在搜索,明明就是确定辛西娅一定在里面。
为什么他知道辛西娅的下落却不知道克里斯钦也在?
这中间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辛西娅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的对峙双方却已经想通了。
“所以说……是你啊。”克里斯钦抬手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几颗纽扣。
“啊,是我,”瓦伦丁漫不经心的将枪收回了腰间的套子里,“……竟然是你啊。”
“嗯,是我。”克里斯钦点了点头。
辛西娅茫然的看着他俩打哑谜,在下一秒却猛然瞪大了眼楮。
瓦伦丁刚收好双枪,就上前一步,想也不想的对着克里斯钦一脚踢出,后者右闪,左手向外捋抓住了他的脚踝,克里斯钦身体左转,眼看就要卡住,却觉得手里紧握的腿一旋,手掌无可避免的出现缝隙,瓦伦丁的脚尖向外,对准他的脸用力踢了过去。
“瓦伦丁你大爷的!打人不打脸!”
克里斯钦咒骂一声,松手矮身躲过了这一击,趁对方收腿向右上了一步,双手抱住还未收回的腿,左脚向后撤了一步,身体下蹲,一下子就把瓦伦丁的左腿扛到了肩上,他随后动作不停,向前一拉,双手一压,竟然想要借助这个姿势直接把对方给扔出去。
然而还没等到他将瓦伦丁摔过头顶,就感到一双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自己的双肩,以此为支撑,金发修士收腿屈膝,膝盖顶住医生的腹部,直接压了下去,硬生生的把对方给顶到了地上!
“……日精灵都他妈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吧。”
重重摔倒地上的克里斯钦吐掉了嘴里的血,他本身并不擅长近身缠斗,在短兵相接时能够瓦伦丁抗衡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鲜血像不要钱一样涌上喉咙,溢出了口舌,要命的剧痛从对方膝盖顶着的地方传来,八成是折断的肋骨刺破了肺叶。
克里斯钦不在乎受伤,反正他又死不了,但他不喜欢疼痛,特别是过分的疼痛,哪怕他早就习惯了受伤,
圣光在上!他又不是奥古斯都那个变态,从疼痛和挫折里感受生命是神经病的做派好吗!
“你成天戴着面具,干嘛这么在意这张脸?”
成功压制住瘟疫医生的瓦伦丁干脆利落的卸掉了对方的肩膀和膝盖,确认了克里斯钦的四肢全部脱臼,才放开他站了起来。
“…你还不是……成天涂着…油彩!”忍受着疼痛的克里斯钦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怎么不见……你给自己脸上划几道啊!”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的脸和你的脸能够同日而语吗?”瓦伦丁冷冷的嘲讽道。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要脸,克里斯钦一时间哑口无言。
摆平了绑架公主的恶龙,瓦伦丁的注意力自然就转移到了求拯救的公主身上。
“……表哥。”自觉大祸临头的辛西娅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楮。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瓦伦丁眉头微皱,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起了盖在少女身上的被子,露出了绑满绷带的纤细躯体。
大概是对方目光太严厉,辛西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直接告诉她实话实说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们的陛下是个了不起的姑娘啊,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打算跟一只蛛化妖精同归于尽。”
看不过去她的支支吾吾,克里斯钦越俎代庖了一回,比起被撕成碎片,四肢脱臼和肋骨断裂的疼痛便显得不值一提,他很快就适应了。
“嘿嘿嘿……”
面对表哥陡然沉下的脸色,辛西娅也只有傻笑以对。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可我打赢了呀!”
一把将被子盖回去,瓦伦丁索性对傻乎乎的表妹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身体多处贯穿伤,失血严重,我给她喝了随身带的释缓药,别看现在好好的,等药效过去又要疼的死去活来。”
克里斯钦尽职尽责的当一个画外音,发表了自己的专业见解。
“就这个伤势,就算回了卡斯蒂利亚,也要卧床休息才行,保守起见,两个月起,当然,这是在身边有一名好医生的情况下。”
瓦伦丁闻言转身看向他,“医生并不是一个稀缺的职业。”
“但像我这样医术高超的可不多,”克里斯钦想要耸耸肩,却无奈的想起自己的肩膀已经脱臼了,“不是我自夸,跟我比起来,你手下的安迪审判官就跟一个入门学徒没两样。”
这倒是实话,克里斯钦的老师莱因哈特是个跑偏的天才,不然也创造不出如此可怕的诅咒,而继承了他全部衣钵的克里斯钦或许没有莱因哈特的惊才绝艳,但做个名副其实的瘟疫医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看,就拿我们的陛下来举例,”他对着辛西娅抛了个媚眼,只不过现下的形象实在不好,一点也没有风流倜傥的感觉,“她继承了最纯正的血统,却拥有着最柔弱的身体,恕我直言,陛下大概会成为卡斯蒂利亚历史上第一个无法觉醒天赋的皇族。”
瓦伦丁闻言挑了挑眉,这个论断可不是什么新闻,倒是辛西娅因为被人又一次当面揭伤疤而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只好拍了拍这个熊孩子的头以作安抚。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那些草包治疗师和药剂师会怎么说,”瘟疫医生说到这里故意捏着嗓子发出了尖细的声音,“哦,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真是可怜的孩子!”
“然后他们会把这归之于亲王运气不好,生下了一个稀罕的废材,说不定还会怂恿他再生一个。”
克里斯钦的一字一句都说到了辛西娅的心坎里,因为这确实就是她悲惨的童年遭遇,而约瑟夫亲王也确实再生了一个,只不过不是和凯瑟琳夫人生了而已。
“我曾经见过陛下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遗憾的是,他虽然拥有跟普通暗精灵一样健康的身体,却也仅仅如此而已了。归根结底,问题其实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于母亲,真正的根结在约瑟夫亲王,或许说是他身体里流淌的血统上。”
这个观点非常新奇,哪怕辛西娅明知道克里斯钦是在卖弄学识,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太过执着的东西往往都会变质,信念如此,血统也是,”克里斯钦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的先祖由于混血被主世界驱逐,他们的后人却病态的想要将血统提纯,然而本来就是不纯的东西,再怎么追求也不会变的纯粹。”
“你的意思是,皇族代代的血统联姻反而成了致命伤?”瓦伦丁若有所思的说道。
“bingo!”
克里斯钦得意的笑了。
“皇族依靠血统提纯确实得到了远超贵族的力量,但物极必反,凡事都有一个限度,而到了先女王和约瑟夫亲王那一代,就是警戒线,越了过去,就是辛西娅陛下,没越过去,那就是你啊,瓦伦丁。”
辛西娅眨了眨眼楮,既然表哥拥有日精灵的一半血统,他俩生不生得出健康的孩子她是不清楚,拿这个理由去拒绝爱德华倒是很犀利嘛!
瘟疫医生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知不觉大大刷了一把女王好感度的克里斯钦对此毫无察觉,他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也纯粹是想跟瓦伦丁提个醒而已。
虽然这个小贱人踩断了我的肋骨,还卸掉了我的四肢,但我依然提醒他、关爱他、帮助他,简直就是挚友的典范!
克里斯钦被自己深深感动了。
没错,克里斯钦和瓦伦丁是挚友,正确来说,是瘟疫医生和小丑是挚友。
作为天选计划最早的参与者之一,这两个人在小时候一起经受了不少折磨,刚才打斗的时候,如果坐在一旁观战的不是辛西娅这个门外汉,就会发现两个人打架的姿势与习惯惊人的相似,甚至有些动作会像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毕竟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哪怕克里斯钦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足以摆出个好看的架势。
小时候的瓦伦丁和现在一样是个心机婊,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唯有同样一肚子坏水的克里斯钦能跟他合的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朋友,狼狈为奸的过了不少年。
等到天选计划的参与者几乎全死光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挚友——当另一个选择是奥古斯都这个神经病的时候,曾经的一切隔膜都不会是问题。
然而这两个人,一个天天戴面具,一个天天画成鬼,竟然多年来都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人本身也是奇怪的动物,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往往尔虞我诈,当戴上假面时反而会透露出几分真心。
与其他人的猜测不同,克里斯钦并不在意会被旁人知道自己隐藏在鸟嘴面具下的真实身份,他对莫洛文侯爵长子这个称呼没有丝毫的留恋,家族的责任与信念也早就忘的一乾二净。
因此他会为了逗弄辛西娅而故意暴露身份,这也是取乐的一部分。
在救回被关押的预言家和女巫后,奥古斯都将监视辛西娅的任务转手换给了小丑,按照克里斯钦的经验,小丑从来不会在无把握的情况下放任猎物四处游荡,只要给他留下暗示女王在这里的印记,他迟早都会摸过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事情它神展开了啊!在看到瓦伦丁走进来的时候,他都快吓得变形了!
实际上,瓦伦丁与小丑的相似并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他们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现在想想,这简直就是灯下黑。
但又怎么样呢?他想要找到小丑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眼下的被动局面,如果小丑是瓦伦丁……那可真是抽中了必胜签。
“看吧,你会需要我的,”克里斯钦狡猾的微笑,“当然,前提是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第77章 征服世界的第七十七步
“不需要。”
克里斯钦话音未落,瓦伦丁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为什么啊?”瘟疫医生很是诧异。
“我才不要跟弱鸡联手呢,会拉低生存几率的。”金发修士一脸嫌弃。
“注意你的态度,瓦伦丁修士!”被嫌弃的对象义正言辞,“你是在跟独身一人攻破了卡斯蒂利亚皇宫的勇士说话!”
“是啊,一个连重伤的普通审判官也打不过的勇士,”瓦伦丁嘲弄的说,“没有比那些连一个人都拦不住的蠢货好多少。”
这话听得克里斯钦无语凝噎,作为一名技术工种,单从武力来说,他在锡安会天选计划培养出的那一批怪物里并不拔尖,只是莱因哈特的诅咒实在太给力,凭借着“不死”的特性和暗精灵自带的灵活脑筋,楞是脱颖而出并顺利的存活到了最后。
但活到最后并不意味着他就能与专职战斗的几人相提并论了。
撇开根本无法被伤害的奥古斯都不提,单看眼前的瓦伦丁,他就绝对拿不下。
看门狗瓦伦丁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哪怕在怪物成群的锡安会里这也是公认的,别看他之前袭击卡斯蒂利亚皇宫时逼的对方身受重伤,但那是阿列克谢暗算在先。
直白的说,就是他在瓦伦丁已经重伤的情况下,还被人家干掉了,听起来也是惨惨的。
“你这样让爱德华如何自处?虽然对方有放水,但我可是轻松突破了他哦。”克里斯钦据理力争。
瓦伦丁闻言笑了,“我说的蠢货里面包括爱德华*罗瑟尔,也包括——你那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妹妹。”
克里斯钦一听就不干了,“你嘲讽爱德华就老老实实的嘲讽他,干嘛把娜塔莎也卷进去!”
“如果她能记起自己是个姑娘,并且不再对同性流口水的话,我不介意给她女性应有的尊重。”
这话说的很刻薄了,被好闺蜜流口水的辛西娅不自在的挠了挠脸,克里斯钦也只得哑火,他能对着辛西娅为妹妹抱不平,但这招对眼前这个混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用。
“你再这样下去会娶不到老婆的,真的。”他只能诚恳的劝诫道。
“我老婆正在床上坐着看你犯蠢,谢谢。”瓦伦丁斜了他一眼。
“什么?!”克里斯钦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他望了望明显还是少女身形的辛西娅,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娜塔莎竟然输了啊。”
你的感想只有这个吗?!
辛西娅非常震惊。
想想也是,克里斯钦不仅是名满帝都的花花公子,还是能够厚着脸皮给未成年的她拉皮条的人,这样一个家伙自然不对瓦伦丁竟然对十五岁少女下手这件事感到惊讶。
“能够胜利才是有鬼吧。”
把老熟人怼的哑口无言还不算完,瓦伦丁又抛下了一记炸/弹。
“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可以考虑以后让她帮我看孩子。”
克里斯钦忍不住露出了一张苦瓜脸,他将纠结的目光投向了懵逼的辛西娅,看她的眼神宛若在看奇迹。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你和爱德华,”他含糊的带过了娜塔莎,“不过看你们争得你死我活也挺有趣的,虽说每个类型的女孩都有自己的好,但我嘛,还是喜欢热情一点的。”
瓦伦丁挑了挑眉,“比如这艘船上热情的女侍者?”
“你很懂嘛,”克里斯钦露出了懒洋洋的笑容,“我追着蛛后的足迹从克里顿公国来到了奥利维亚港,在街边的小酒馆里遇到了一名在巴比伦号上工作的女妖精,费了不少心思才搞到手。”
辛西娅这才发现他因扣子解开而裸露的锁骨上有好几个暧昧的红印子。
“只能说是真不愧是妖精一族啊,”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克里斯钦眨了眨眼楮,“特别是在床上,真是盛情难拒。”
“然而你的情人并没有想放你一把的意思啊,”瓦伦丁不屑的嗤笑一声,“她八成不知道躲在哪个阴暗角落,正为了能够把你吃进肚子里而激动呢。”
“只是因为太爱我了嘛,女孩子总是会冲动一些,我都能理解哦。”克里斯钦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等等!
辛西娅瞪大了眼楮,他的肩膀不是被表哥卸掉了吗?!
“啧,这么快就恢复了啊。”
语气颇有些不爽,瓦伦丁走进了克里斯钦,对着他的胳膊和膝盖依次踢了几下,令人牙酸的“ 吧”声在屋内连串响起,暗精灵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忍不住龇牙咧嘴。
“就不能轻点吗,你这个混蛋。”
“烦死了,一个大男人成天怕痛,以为自己是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吗?”
“不好意思,虽然不是小姐,但我确实是个贵族来着。”
跟瓦伦丁斗了几句嘴,关节都归位了的克里斯钦回复了行动力,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扶着家俱站了起来,步履虽然还有些蹒跚,但好歹自如了许多。
“既然能动了,就赶快滚出去把蛛后解决掉,就当是还我在进门时没有顺手给你妹妹一枪的报答。”
嘴上这么说着,瓦伦丁还是在克里斯钦打了个趔趄时拉他一把。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啊,”侯爵长子一脸的崩溃,“我要是能单枪匹马地干掉蛛后,还干嘛要冒险通知你啊!”
“追踪了蛛后这么多年还找不到对付她的方法?”瓦伦丁的眉毛高高挑起,“或许我应该向奥古斯都打个报告,就说你年迈体弱,应该退休了。”
“去去去,奥古斯都才舍不得让我退休呢,”克里斯钦甩开了好友的手,一瘸一拐的摸到桌边,拿起了之前被他扔上去的鸟嘴面具,“他正指望着我给他找乐子啊。”
瘟疫医生与蛛后之间的梁子应该从上一代的莱茵哈特时算起,作为天选计划的执行人之一,莱因哈特却并没有出现在事后的清洗名单上,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