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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季泽蓦地打断了阎墨的话。他的声音清澈淡漠,脸上,也看不到一丝其他的表情。
阎墨不再说,她的心跳不知为何,倏忽地加快。
“我会等。”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等什么?”阎墨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小剧场
牛头:“季泽先生,请问你知道自己在阴间被称作阎墨的男宠么?”
季泽:“现在知道了。”
牛头激动脸:“那你是不是非常生气,非常···”他想着明天新闻可以写,季泽阎墨感情疑似出现问题。
季泽:“没意见。”
牛头震惊脸:“woc,这你都···”
季泽:“男宠是什么?”
牛头:“就陪吃陪玩,重点是,挥之即去,呼之即来,天天要被啪啪啪。”牛头越说越激动。
季泽冷漠脸:“那我···算吧。”好像这些事,他每天确实在做。
牛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阴间日报头版头条!
阎墨。荒。淫无度,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季某表示,她每日都要和自己·····
第23章
“你。”季泽说。
如果他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 那么季泽正在走完属于自己的九十九步,并且等着,阎墨踏出她的第一步。
阎墨哑然; 她的一颗心在砰砰地乱跳。
季泽看着她,眸子里再没有当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
“送你回家。”良久; 季泽调好导航,发动汽车。
车窗半降; 暖风吹进; 阎墨卸了假发塞在包里,浓密的长发垂肩散开,风轻轻地托起她额尖的几缕发梢。
或许真是到了人类的夏季,阎墨坐在车上,总是感到燥热难安,她打开车载音响; 发现里面又多了一个文件夹。
宋体字打着…阎墨
她指尖颤了颤; 点了进去; 里面竟是当时她在季泽车上故意调的那几首摇滚乐。
原来季泽早就将她放在了自己的生活里。
阎墨窥伺着季泽,他的脸上映着都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看不清表情。
阎墨退出了文件夹; 点了一首德彪西的钢琴曲; 悠扬的音乐在车内回荡着,她偏过头,不再看季泽。
车停在阎墨的小区。
季泽侧过身,伸手为阎墨解开安全带。他的袖口飘扬着薄荷的清香; 衣料的纤维,轻轻地擦过她的脸颊。
她不动,安静地看着季泽。
“明天见。”季泽的声音更加低沉。
“嗯,明天见。”他低哑的嗓音,让阎墨想起酒吧里,那个微醺着脸的他。她想起季泽说的那句话。
“我可能爱上了一只妖精。”那她,会不会也爱上了一个雄性人类。
*
手术的方案确定后,手术也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阎墨照着曹院的指示,开始组建她的手术小组。
可惜,除了和阎墨关系较好的几位低年资住院医生,其他专家亦或是主治医生,都婉言拒绝了阎墨的邀请。
阎墨一边麻木地准备着手术,一边在等地狱那头的消息。
6个1开头的号码已经没了消息,阎墨担心着他被地狱那头发现,亦或者,被强行灌了孟婆汤,赶去轮回门摇号准备投胎。
她打开电脑视频,在一块人造皮上练习着缝合术。如果一旦搭桥手术采用心脏停跳的方式,那么手术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搭桥的时间。
手术中每个动作,都要计算好时间,包括,最不起眼的缝合。
“阎医生。”她正想着通报消息的灵魂,耳边就响起了糯糯的声音。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抬眼,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怎么了?”
柏慕咬着唇:“听说您在组建纪殊的手术小组。”她说:“阎医生,我也想参加。”
来市医院实习的学生有许多,最后真正留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
柏慕从小被教育着要有竞争意识,加入阎墨的小组,哪怕最后只是成为手术室的一位看客,她的实习经验,也绝对会超过所有的实习生。
阎墨说:“你是实习生,不能上手术台。”
“我知道,我只是想···参加。”柏慕回:“希望老师能同意。”
阎墨自然知道柏慕在她背后做的事,向季姑姑告状,和实习生们暗暗地说她的不是。她不在乎。柏慕这个人,很优秀,会是个好医生,只是,她不怎么喜欢这个人类。
“可以。”阎墨说:“不过你至少要参加完出科考试,才能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出科考试在6月份,手术也在6月份,我没有时间准备。”柏慕瓮声瓮气地回。
“准备与否是你的事。”阎墨淡淡地回:“谨慎地挑选每一个医生,是我的责任。”
“如果是因为师哥,你大可不必。”
“你想多了。”阎墨打断她的话。
她做事,从来都是公私分明。即使柏慕之前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但她还是给了柏慕机会。
“我和师哥认识了很久,阎医生,我们之间的感情和你的那种不一样。”柏慕轻轻地说。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和时间无关。”阎墨手中的笔在她两指指尖转了一圈。
她说完,自己愣了会,柏慕也愣住了。而后,季泽就走了进来,看到她们,微微一怔。
“师哥。”柏慕叫了一声。季泽未回她,而是看向阎墨。阎墨的视线在季泽和柏慕之间来回的梭巡。
柏慕看着季泽的眼神,始终充满的浓浓的依恋。阎墨有些吃味,索性起身:“季医生,什么事?”她噙着笑,唇角扬起弧度。
季泽清冷的眼神暖了些。
“徐叔叔今天出院。”季泽说:“他想见你。”说完,他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慢,有意等着阎墨小短腿。
住院部,徐爸爸坐在轮椅上和徐攸宁聊天。小薯居然也在,还亲切地挽着徐爸爸的手。
看到阎墨,她笑着飞跑上去:“墨墨,你来了。”
“你怎么一天到晚跟着徐医生。”阎墨敲了敲小薯的头。
“哎,阎医生。”徐攸宁嘿嘿一笑:“我还没说你怎么天天跟着我家泽哥呢。”
季泽唇角勾了勾,半蹲下身子:“叔叔,缝线的地方还疼么?”
徐爸爸摇摇头,拍着季泽的手背:“不痛了。”他抬眼,看着阎墨。眼里多了很多情绪。
“阎师···”傅还未说出,他就看见阎墨在季泽背后,朝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她邪邪地笑着,手指伸出,摇了摇。
徐爸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凑在季泽耳边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说完,拉了拉徐攸宁的耳骨:“走,回家。”
徐攸宁嗷叫了一声,推着徐爸爸离开。
空荡的医院门口,霎时只剩了阎墨和季泽两个人。阎墨有意无意地打探道:“季医生,徐爸爸对你说了什么呀?”
季泽无言,继续朝前走。阎墨不甘心,又追了上去,徐振国不会真的说了吧。
“就透露一丢丢。”阎墨掐着小拇指,伸到季泽的面前。
“一丢丢?”季泽抬高尾音。
阎墨谄媚地笑着,大力点头。
“也不行。”季泽面无表情地踏上电梯。
一群人扶着一个孕妇上去,阎墨等着孕妇安全进了电梯,才从一旁走进。
她只是无意看了一眼,就瞥见了孕妇的肚子上,弹出一串死亡倒计时的数字。
这串数字,并不意味着孕妇死亡,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就在今晚。
此时,孕妇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的老公疼爱地在一旁嘘寒问暖,一边和她想着未来孩子的名字。
阎墨心脏收缩了一下。也许在肉体越趋近于人类的同时,她也多了和人类相似的感情。
同情生命,对于鬼神来说,从来不是件好事。
“晚上,我们值班。”季泽开口。
阎墨收回目光,有意逗季泽:“只有我们?晚上好像没有手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阎墨又开始计划着如何食用小血包。
她眼波含笑:“季医生,晚上有什么打算?”
季泽说:“你想做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
季泽幽幽地抛下一句:“做你想的那个。”
阎墨眼前一亮,她想的?于是整个下午,阎墨都在胡思乱想晚上会发生什么。然而到了晚上,她的面前多了一摞书。
季医生不紧不慢地说:“看你上午在练习缝合,这些书很有用。”
阎墨一脸失望,翻书的力道重了些。
季泽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一页一页不耐烦地翻着,唇角极淡地勾了勾。
阎墨朝季泽比了一个方框:“季医生,你就没什么其他想做的事?”
除了,两个人无聊地对坐看书。
季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蓦地半弯下腰与她平视。他那张俊逸的脸,就这么清晰的现在阎墨的眼前。
他们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听的真真切切。
暮色渐浓,浓如墨。办公室的电风扇悬在中央,哗哗地摇着。空气是划不开的静谧。
阎墨的眼帘轻轻地颤着,她不否认,季泽确实极具吸引力。特别是,她未忍住,扬起手覆上季泽的脸。指尖摩挲着他的眉骨。冰凉的触感在她的掌心化开。
季泽的眼里,顿时起了波澜。
半响,阎墨又缩回手,至少她现在很想,很想自己真的是一个人,一个肉体和灵魂相融的人类。
她手机亮了一下,时间到了。
“我去上个厕所~”阎墨避开季泽的目光,拿着手机迅速走了出去。
妇产科,第一病房,已然是嚎哭声一片。孕妇捂着肚子,丈夫搂着妻子。
阎墨进去,谁也没有看见。她和那个腹中的婴儿对视着,未出生的婴儿,灵魂无法进入地狱。
但地狱鬼神,会帮这些婴儿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人间—古曼童。
这也算是地狱鬼差的一种副业。将古曼童卖给人类,帮助人类镇家宅、保平安。鬼差同样也能收获一笔不菲的报酬。
妇产科的病房离心血管内科很近,恰好纪殊点滴挂完,出来闲逛。妇产科的哭声吸引了纪殊的注意,他好奇地探头进去。
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准确的说,她不像是一个人。
阎墨。
他的瞳孔一点点的放大,他亲眼见到,阎墨将手伸进孕妇的肚子里,捞出一个发育完全的小孩。
而周围人,竟视而不见。仿佛阎墨根本不在那一样。
阎墨猛然觉得背后有人,她将孩子的灵魂安顿好,转身,一双黑洞洞闪着鬼火的眼睛,对上一双惊骇的眸子。
她迅速地离开病房,但手臂还是被纪殊猛地抓住。
纪殊竟然可以抓住现在的自己。也不奇怪,她的肉体越来越接近人类。
而纪殊是个特殊的人。
“阎医生···你到底是什么?”他一向冷静,现在却不由地磕磕巴巴起来。
“我····”阎墨将古曼童别在背后,正想着如何解释,妇产科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阎墨?”
她的目光从纪殊,落到不远处立着的季泽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小剧场【阎王看姑爷,越看越喜欢。】
“马面你听说了么?”牛头举着长炮提着袖子匆匆地赶来。
“咋滴呀。”马面拿出最新的地pone 10,翻了翻新闻:“听说啥?”
“哎呦呵,今天阎王他要见姑爷。”牛头吸了吸鼻子:“还不赶快和我一起去凑个热闹!”
马面:“必须必呀。”
两人小跑到地狱小厨,好几百个小鬼已经扑在阴气坐的鬼门上偷看了。
“哇塞,阎大人的男宠真的好帅啊。”女鬼流口水~
“帅有啥用。”小倩挤了进来:“看他瘦瘦高高的样子,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有两分钟,真心疼阎大人。”
“你家书生不也是···”
“闭嘴。”
——
地狱小厨
阎王给季泽斟了一杯酒:“小季,你喝喝这酒。”
季泽:“醇厚,浓郁。好久,想必是上了年头的女儿红。”他淡淡的说着。
阎墨猛朝季泽使眼色:“老爹,你有什么话快说,我们···”
“还是小季懂我。”阎王不理阎同学,反是看着季泽,眼睛发亮。
季泽:“殿下,有事么?”
“没有···”阎王摸着胡子笑嘻嘻。
阎墨爪子在她老爹面前晃了晃,被老爹打开。
“小季呀,不知道你俩啥时能给我舔个外孙呀。”阎王老爹嘿嘿一笑。
季泽口中的酒差点喷出。
阎墨干咳两声:“老爹,你说什么呢。”
阎王微笑脸:“还好你找了阿泽。”他拖着脑袋,顿了顿:“不然我这完美的基因,就在你身上死绝了~”
阎墨:“····”
阎王拿了一包灰色的药水递给季泽:“小季呀,这是我向观音要的,你懂的,送子水~”
季泽嘴角颤了颤。
“晚上行。房。事的时候,把它撒到那里···”
“老爹。”阎墨捂着阎王的嘴,朝季泽嘿嘿一笑:“他瞎说的~”
——
晚上。
阎墨洗完澡出来,发现某人正在床上撒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是老爹要的送子水。
某人敞开上衣,露出八块健硕的腹肌,斜躺在床上,朝阎墨招手:“过来,我们试试效果···”
——
隔日,双腿打颤的阎墨被小薯扶到阎王殿:“老爹你给我出来~”
【end】
第24章
阎墨的眼里跳动着暗黄的鬼火; 她看向纪殊,静默无言。
纪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是见过世面的人; 叙利亚的炮火、逃亡的难民、遍野的横尸。但他从未看过真正收割灵魂的鬼差—来自地狱的神明。
原来鬼神是这样。姣好的面容,熏灼的气质。他的眼神满是惊骇; 半响,他才问:“你是鬼差?”
“是”阎墨开口; 语气是透入心骨的寒凉。她借着纪殊的力; 将他朝自己拉近了一些,在他的耳际,轻轻地说:“我想这件事,你没必要和其他人说。”
阎墨的气息吹在他的耳骨,他的耳畔顿时宛如寒冰凝结,他斜睨了眼阎墨; 发现她的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于是; 他也笑了; 张扬且狷狂:“我能告诉谁?”他看向不远处的季泽:“他么?”
阎墨听了,不笑也不愠; 她松开纪殊; 手插在口袋。
她收这个孩子的时候; 被纪殊打断,只得先用阴气将孩子的灵魂封印在小罐里。
用了阴气,也是损了肉身。她现在很虚弱,也实在懒得同纪殊说什么。
季泽缓缓地走来; 目光从纪殊滑到阎墨身上。阎墨垂着头,半截身子拢在漆黑的暮色中。
“有病人。”他说。
“那我,先走了,阎医生。”纪殊故意拖长了医生二字,两指抵在太阳穴,朝季泽敬了一个礼,后退着离开。
阎墨抬头,又是一张明媚的脸。见季泽还在目送着纪殊的背影,阎墨踮脚,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只是恰好遇见。”
“我知道。”他进了电梯。阎墨这么向他解释,他的心情竟然愉悦了一些。
踏进办公室,隔间边的小桌上已然放了两盒外卖。蒸肉的香气从饭盒中弥散开,掩盖了办公室淡淡的消毒水味。
阎墨以手作扇,深吸了一口气,小跑到桌边,想到她回来的原因,极敷衍地问了一句:“病人呢?”
季泽拉开椅子,一次性筷子扳成两半:“没有病人。”
“····”
阎墨扁扁嘴,掀开盖子,居然是她最爱的梅菜扣肉饭。喷香的卤汁包裹着每一颗饭粒,大块肥嫩的扣肉满满地盖在饭上。
她再去看季泽的饭上,青菜、豌豆、玉米···阎墨夹了一块肉,递到季泽面前:“季医生,尝一口?”
季泽嫌弃地回:“吃你的口腔细菌集群?”
阎墨啧了一声,吞了肉嚼了两口。肉汁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晶莹的一颗挂在她的嘴边。
季泽见了,强忍着情绪,停下筷子:“手术小组组建的如何?”
阎墨挑开饭里的梅干菜:“就那样呗,有能力参加的都拒绝了。”
季泽顿了顿:“上次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
“什么?”
“我进你手术小组的事。”
阎墨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滞,如果季泽进了小组,手术的成功的概率定然是大大的增加。
只不过···
她未开口,捣着手中的白米饭。再抬眼,看见季泽指着自己的嘴角:“这里。”
阎墨笨拙地抬手,擦着另一个方向。季泽未忍住,抽了一张纸,替她擦了擦嘴角,末了,手指顿在她的唇边。
一丝冰凉的触感沁进她的心。她直直地看着季泽,指尖轻轻地颤着。
季泽轻笑了一声,唇角扬起一点弧度。
这是阎墨第一次,看见季泽笑。他笑的时候,两颗小虎牙露着,但身上却依旧散着一股疏冷的气质。
着实蛊人心怀。
他的两指捏了捏阎墨的下巴:“有福气。”良久,他幽幽地来了一句。
“嗯?”阎墨歪头。
“吃相”季泽回。
*
纪殊这几日,都没来会诊,而是一直在病房里挂着点滴。他消瘦了不少,两腮深陷着,下颌有了些细密的碎胡须。
阎墨来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