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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孩!撒谎精!”
六六很是生气,怎么没有人相信她呢,她大声叫:“我说我们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你还说谎。”回应的一片骂声。
宝儿运了运气,狮吼:“你们是不是担心你们爹娘不要你们,才不来找你们吧。“
哭声,骂声突然消音一般,只余船外水声潺潺。
第22章 空签
天尚未亮,陈太太就起了身,沐浴熏香,吃斋,方带着郭氏坐着马车往广佛寺赶去。
陈太太和郭氏把广佛寺里大大小小的佛拜了个遍,特别是财神爷,两人是拜了再拜,求财神看在六六和他同一日生辰的缘份上,多多保佑六六,让六六平安无事,早日归来。接着两人在殿中求签,陈太太连求三次皆是空签,大惊失色之下,签筒险落了地,陈太太回过神,紧紧握住签筒,稳住心神,对着身后的郭氏道:“我乏了,你来求。”
陈太太自己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眼睛却紧盯着郭氏手中的签筒,一支签落了地,陈太太眼急手快,在郭氏之前抓起签一看,空签,立即把签扔回签筒,让郭氏再求,这样三次,次次空签。
陈太太腿一软,人往地下滑去,郭氏慌忙扶住陈太太,唤来殿外的青嫂和银钗,一起扶着陈太太去了寺里的客房歇息。
寺里的知客僧知晓后,派了一个擅医的僧人过来,一针扎下去,陈太太悠悠地醒来,见陈太太醒来,僧人取了针告辞而去。
由于陈太太刚才实在手快眼快,郭氏压根没瞧着签文是甚,但陈太太却因此晕倒,想来怕不是好签,郭氏心下忐忑,瞧陈太太醒来,想问又不敢问,怕陈太太再次晕倒。
陈太太心里正煎熬着,空签,一般寺中都不会放,她还是小时候听过路的僧人讲过,所谓空签即是神佛不佑,鬼怪不屑。从未听说广佛寺有空签,要不即便广佛寺再有名,她也不会来广佛寺求签。
陈太太瞧着郭氏的神色,再三犹豫,到底没把空签之事告诉郭氏,只是好生安慰了郭氏一番。
陈太太思来想去,决定求见寺中方丈了缘法师,遂吩咐青嫂去把知客僧请来。
广佛寺是大周有名的寺庙,无论平民或是权贵,皆爱来此烧香礼佛。寺中方丈了缘法师年逾百岁,据传极擅占卜算卦,因求者众多,寺中立下一规矩,每年佛法会,了缘法师会见一位有缘人,每年广佛寺的佛法会热闹非凡,人人皆想成为那个有缘人。
知客僧来得快,进屋打了个稽首,陈太太抢先开了口:“我有个不请之请,劳烦师傅行个方便。”
“老妇人有事求见了缘法师。”陈太太缓缓地道。
“贫僧正是奉方丈之命来请施主。”知客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惊喜来的太快,陈太太都不敢相信,还是郭氏请知客僧在前面带路,她扶着陈太太跟在后面。
一刻钟后,知客僧引着陈太太和郭氏进了了缘法师禅房,屋里只有一长案,旁边摆着几个蒲团,长案上放着一个木鱼和几本经书,案后坐着一个僧人,想来他就是了缘法师,眉毛胡须皆白如雪,见陈太太和郭氏进来,示意两人坐下。
“无施多礼,听说两位施主连求三次,皆是空签。”
“正是老婆子心中所惑,望大师解惑。”
“空即无,空签即无签,世上本无空签。我寺百年前传下一支空签置于大殿签筒中,三年后又置于偏殿,寺中各殿皆转遍,百余年来,从无人抽中。”
“一说空签是指神佛不佑,鬼怪不屑。”了缘法师宣了一声佛号,“另一说话则是指神佛不达,鬼怪不及。”
“可容贫僧知晓施主是为谁求签?”
这句话,陈太太听懂了,陈太太告知六六的生辰八字,“这孩子现下失踪了,求大师指点迷津。”
了缘法师闭上眼,屋外的风轻轻地吹,树叶随风轻轻摆动,一时,风住,树叶习惯性地摆动几下才停下来。
了缘法师睁开眼,“不可说,不可说。”
再问,了缘法师已闭上眼拿起木槌敲着木鱼。
有小沙弥请陈太太和郭氏出去,两人绞尽脑子思索了缘法师所说话的含义,连甚时离开广佛寺都不曾记得。等到家,陈太太方醒悟了缘法师她求问六六吉凶如何,法师并未相告。
待得陈翰林到家,陈太太急急把今儿的事说给陈翰林听,陈翰林捏着胡须在屋里转着圈,再三跟陈太太询问空签之事。
广佛寺的签和其他寺不同,签身宽三寸,长半尺,签头印着莲花座,签脚刻着签文,空签签头有莲花座,签脚一片空白。
陈太太快让陈翰林转晕时,陈翰林停了脚,“了缘大师的话,我估计是指六六没事。”陈翰林先说了一句安陈太太的心,紧接又道:“了缘大师今天见你们是破了例必定是因为空签,可见空签的重要,而且广佛寺允许空签的存在一定有他的原因,只是原因我们不晓得。如果这真是支晦签,放在下下签里即可,何必弄出一支空签来。同理神佛不佑,鬼怪不屑,可说此人倒霉之极,是下下签。”
“你知晓空签代表神佛不佑,鬼怪不屑,但你不知晓空签还有另一种含义,神佛不达,鬼怪不及,也可能这才是空签真正的含义。”
“倘若真是神佛不达,鬼怪不及,岂不是神佛鬼怪皆避,如此,”陈翰林住了口,他是孔门子弟,岂能语乱力怪神。
陈太太已明了,若空签真是倒霉透的签,何必多此一举,想来是另一番含义,再若真是不好的签,了缘法师也不会为此见她,看来空签未必是下下签,说不定还是上上签呢,是不是佛祖的旨意意味着六六另有一番机遇?
次日,陈太太忙把空签之事给郭氏解说了一遍,两人放下五成的心,专心等着东茂闵回来,顺便骂骂人。凡是下人去衙门没得甚六六的消息,陈太太就会骂一通,从刑部尚书骂到京兆府,连京兆府看门的人都没放过。
第23章 撕票
第二十三
白天陈太太和郭氏在广佛寺拜佛,薛氏在家里收到一封信,门房说听到敲门,打开门没看到人,地上有一封信。薛氏接过信一看,空白的信封,没有封口,倒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时辰后带三千两的银票到东华街第三间铺子交换你们家姑娘,否则撕票。
薛氏看后,一惊一喜,惊的是六六竟然是给人绑架了,喜的是绑架之人只是要钱。对薛氏来说,三千两不算什么。薛氏暗自心喜,等她把六六换回来,想着等陈太太和郭氏回来见到六六,不知会惊喜成甚样,到时她自是大功一件,陈太太和郭氏都会记她的情。
薛氏遂命青柳去取三千两的银票出来,又让花絮去吩咐门房准备马车,她要出门。青柳取了银票出来,欲言又止。
薛氏瞧着直皱眉,“有甚话要说?作甚扭扭捏捏的?没点玲珑的样子。”
先前的青柳和花絮贪富贵不说,还在薛氏跟前挑唆陈家的不是,很是让薛太太恼火。三年前,趁着玲珑抓住两人的不是,特意换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丫头过来,反正陈家后宅没有乱七八糟的污糟的事,用不着千伶百俐的丫头。
前不久,薛太太打听道了玲珑弟弟的消息,又怕如之前一样认错了人,这次玲珑亲自跟着去了,一走就是二十几天。这不,现下就青柳和花絮侍候着薛氏,因青柳心细,玲珑走后,就由青柳管着钱箱子。
因着薛家是书香门第,家里的丫头多多少少是认识几个字的,刚才那一行字,青柳也瞧见了,总隐隐觉得不对,但又老实惯,口词木讷,让薛氏一训斥方道:“奶奶,是不是让人跟老爷说说,让老爷去接六小姐。”
薛氏横了青柳一眼,“救人如救火,事急从权,从家到翰林院一个时辰都不至,歹人可指明了一个时辰不到,要撕票。”
“可歹人要是拿了钱不放人……”青柳担忧道。
“言而无信?不是说江湖好汉都是一言九鼎的好汉吗?”薛氏沉吟片刻,“马上让人去薛家送信,让人在东华街那边候着,过了半个时辰,没见我们出来,让他们冲进去找人。我们晚一刻出门,等我们到时,他们也该到了。”
青柳仍是放心不下,带上院中的两个婆子及她们的当家,一行人随着薛氏赶到东华街。
第三间铺子是间胭脂铺,铺子里人来人往,全是妇人或年轻的女子,自不好带着两个长随进门,留一人在门外候着,一人去接应薛家派来的人。
青柳和两个婆子跟着薛氏进了门,有管事娘子迎了出来,准备引她们进入内室。薛氏不想拖延时间让六六受更多的罪,以目示意青柳。
青柳道:“这位娘子,是有人约我们来的。”
管事娘子眼睛扫过薛氏,见她戴着帏帽看不清面貌,笑道:“娘子请。”
这笑落在青柳的眼里却是怪怪的,明明向上的嘴角好像是向下撇着时硬向上翘。
青柳跟在薛氏身后紧盯着管事娘子,袖子掩着的手里握了一支尖锐的簪子,并示意身后的婆子打起精神注意四周。
管事娘子在前面带着路,一路逶迤,来到一处院子,青柳四下瞧了瞧,离前面并不远,高声大叫,前面必定听得见,青柳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歹人只是想要钱换人。
管事娘子打开一间屋门,侧身让薛氏进去后,拦着青柳和两个婆子,道:“请姑娘和两位妈妈跟我去前面歇息。”
青柳才放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就怕薛氏遭遇不测,推开管事娘子往里冲。见青柳脸色不善,管事娘子早闪身避开,只是眼神古怪地看了青柳一眼。古怪的眼神让青柳非常不舒服,青柳来不及思想,吩咐两个婆子守在门外,自己推开门往屋内去。
进屋绕过屏风,只见薛氏坐在圆桌边,四周并无他人,青柳舒了一口气道:“奶奶,可要解开帏帽透透气。”
“好,也不知道那人甚时带六六来?”
青柳一面给薛氏取下帏帽,一面说:“外面有两个婆子守着,若有人来,她们会禀告的。”
话音刚落,就见帷帐后面闪出一个男子,长相俊美,着雪光缎圆领袍,腰系青玉带,头戴白玉簪,好一个风流倜傥如玉公子。两人一时看呆了。
来人朝薛氏一礼道:“小生子思见过薛二姑娘。”一双桃花眼斜挑看着薛氏,眼角含春。
青柳回过神来,啐:“那来的浪荡子,赶紧离去,否则小命休也。”
来人不退反进,勾唇蛊惑一笑,“若我能与莺莺共枕眠,怎舍得红娘抱绣枕。”
“放肆!”薛氏厉声喝道。
子思整衣坐下,不慌不忙道:“你倘不怕惊动外人,尽管高声。”他早知这些女了开始是喝斥,然后是屈从,最后心甘情愿。世上女子最怕的是名声被毁,只要抓住这一点,再坚贞的女子也会从了,更何况他如此美貌,让女子欲罢不能。
果不然,薛氏听了他的话,闭了嘴,眼睛却愤怒地盯着他,低声问:“是不是你拐了我们家姑娘?”
“此言差亦,我家富足一方,华服美食,何必行如此下贱之事。”
“那你谎称六六在你手里?”薛氏咬牙切齿
“不过是以解我相思之苦,略施小计尔。”
“混帐!”薛氏拂袖而去
“你不惧日后流言,你和我相会在此。”
“你以为我薛氏可是你能逼迫的?小心你的狗命。”
子思有点愕然,这么多年来,他无往不利,今天还是首次失败,反而激起了他的欲望,得到薛氏的欲望。
薛氏一脸怒气地出了门,被风一吹冷静下来。此事绝不能让别人知晓,跟来的婆子和外面候着的薛爱下人可是知道她是来赎回六六的,总得有个说词。
青柳拿着帏帽跟了上来,给薛氏戴上,扶着薛氏一路慢行,青柳小声低语:“奴婢想着,等会出去,奴婢就说给骗了,有人知晓我们家丢了小姐,故意来骗钱的,幸好奶奶机灵,只给骗去了一百两。因这事伤了奶奶的脸面,不让大家传出去,再他们一些吃酒钱就是。”
“甚好。”
薛氏以为此事已完,
那知二日后,她在小兀上发现一张书签,素白的薛涛纸,两边印着连理枝,四角撒了金粉,富贵又雅致,签正中写着八个字:惊鸿一瞥,相思入骨。落款子思。
薛氏骇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色,
端茶进来的青柳见她脸色吓了一跳,急着去叫大夫,被薛氏拉住,往小兀上一瞧,青柳脸变了色,“这……这,怎么来的?早上我擦小兀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东西。”
“去查查昨儿和今儿有谁来过?”
陈家人口简单,屋又小,有谁来,随便问一个婆子都知晓,不一会,青柳回来说:“昨儿没人来,只今儿卢家两位小姐来陪太太坐了一会,两位小姐都没出过太太屋里。”
难道陈家门禁松散到有外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步?还是因为这几天,大家慌乱,有人趁乱摸进来了。
薛氏最后决定跟陈太太说,家里这几天没有规矩,要整顿整顿,不能因为出了事,家里都乱套了。陈太太一起是这么个理,同意了,让薛氏和郭氏一起把下人梳理一番。
只是陈太太和郭氏的心一半放在六六身上,一半放在陈茂闵身上,按理陈茂闵该回来了,可却没见人影,也没人回来报信,不知派去的人没找到人,还是出了什么事。
第24章 遇上
薛氏自以为把下人整顿了一番,此这种事将不会再发生,然隔日,看到小兀上的镶螺贝的小匣,她险昏了过去,这人是要活活逼死她么。
莫非她身边的人让人收买了,要不怎么每次都能放到她屋里来。青柳花絮连着两个守门的婆子及她们的当家都是薛家家生子,她们一大家子都在薛宅,不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来。
那又是谁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在她小兀上呢?
薛氏百思不得其解,把青柳叫来商量,青柳最多不过是查查有什么人来过,再多的青柳也想不出来。此时,薛氏才觉察到玲珑的好处,倘是她在,根本不用薛氏操心,保管把事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最后薛氏和青柳想了个笨法子,就是白日青柳和花絮轮流守着屋子。
不说薛氏提心吊胆的,陈太太和郭氏两人也好不了那里去。按行程,昨日陈茂闵就该回来了,可到今日夕阳西下,仍未见人影。陈太太和郭氏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就怕屋漏偏逢暴风雨,如陈茂闵再出什么事,天都要塌了。
陈翰林尚稳得住,安慰陈太太道:“莫过于心焦,二儿不是个毛躁的人,现下他未回,必定是人不在通州,没收到信。”
“最好是如此。”陈太太揪着衣襟道,“我就怕……”
“你呀,就该好好养身体,等二儿和六六回来了,你又病下,岂不让他们难过自责。”
“薛氏本来就难过,你再这样,她该怎么办?潇哥儿整日见你们这样,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自六六出事后,潇哥儿学也没上,让薛氏拘在家里。明面上,潇哥儿在外书房读着书,其实,有一段时间,他偷偷地溜了出去。他是不信拐子把六六给拐走了,谁不知这条胡同住的是官宦人家,那个有这么大胆来这里拐人。
他把胡同里的人家捋了一遍,跟陈家不对付的,明面上是没有,就算暗地有的,也不会用这种伤不了陈家根本的手段,这分明是后宅妇人的手段。
潇哥儿立马想到六六和卢芳打架的事,之前潇哥儿听过一耳朵,但到底是怎会事,潇哥儿并不知晓。
六六性子大方,又不爱记仇,和别的小孩都合的来,只卢芳是个例外。
现下潇哥儿立马找人来把此事问个清楚。一清楚整件事的由来,潇哥儿不由得对卢芳及其娘卢大奶奶起了怀疑,六六失踪的那天,卢芳可是在场。
卢芳,一个六岁的稚儿,想来是没有那个手段,但卢大奶奶有。
潇哥儿带着小厮找了几个附近的乞丐,让他们盯着卢家,又跟卢萱细细问过那天经过。总觉得卢芳的反应很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那时卢大奶奶就在计划怎么拐了六六。
潇哥儿想到这,心如刀割,想着可爱的圆圆的妹妹将再也见不着,真想立刻去杀了卢大奶奶。但他不能这样,他没有证据证明是卢大奶奶干的,也不能在陈太太她们面前露出口风,倘若有万分之一不是卢家大奶奶所为,陈家跟卢家交恶不说,陈家的名声也坏了。
潇哥儿脸上显出不该他这个年纪有的表情,究竟是不是卢大奶奶卢芳或是卢家所为,他会查清楚的。
等他出了书房,又变成那个懂事知礼的四少爷,去接祖父陈翰林回家。前儿起,陈翰林就请了假,天天去京兆府蹲点,见着京兆府的人就问找到人没,京兆府人人见着他就躲。有人跟他说陈家所处之地是东城,让他去找东城指挥使,陈翰林迂的很,一概不听,说京兆府管整个京城的缉捕盗贼,东城也属京兆府管辖。逼得京兆府尹派了不少人到处寻找,一时倒让京城的偷盗少了许多。
几日下来,京兆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