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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着苏璇枢的这个理念,只怕诸多仙族日后亦后颇受压榨,千百年之后,那仙修之士便是苏氏弟子,苏氏弟子便是仙修之士。只可惜其他仙修之士,便没了活路。
或许慕老祖等人正是瞧清了这点,才将神鼎相赠,只盼着原承天替仙族出头,与苏璇枢周旋。
原承天对那昊天诸鼎,并非不敢承受,只是不知自己此刻是否有与苏氏一较的资本,此次洗煞池之行,正好做个验证。
不知不觉中,已走到苏城中心之处,抬头一瞧,昊天印已近在眼前。
原承天见到此印,怎能不心中感慨,初次见到这法宝时,他不过是昊天一名无名散修罢了,再也想不到会有今日成就,更想不到此印终有一日,会打到自己头上。
可如今瞧来,这昊天印与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他与莫邪王密会之地,正是在这昊天印旁,然而他举目四顾,又怎见莫邪王的身影,心中正在猜疑,忽见面前人群向两边一分,冲出一人,急急逃去了,又见数名苏氏弟子冲出人群,向那人追去。
那苏氏弟子口中喝道:“莫走了莫邪王!”就与原承天擦身而过,直向原承天身后造了过去。
原承天心中一惊,急忙转首去瞧,只见那人正狂奔向前,瞧其身影,却是不识。
原承天心中奇道:“莫非是莫邪王露了行踪,被苏氏弟子所察,可此人分明不是莫邪王。”
正瞧得入神,昊天印边忽的多了一人,恰与原承天并肩而立,原承天瞧见此人,不由大喜,那人不是莫邪王又是谁?
第1541章若行大计需行险
其实那莫邪王已改了装扮,只着布衣犊鼻裤,又兼生得粗壮,瞧来便是乡间老农一般。
此修在人前自是强敛灵压,唯站到这昊天印前时,方将灵息略放而收,原承天这才认出他来。
原承天伸掌在莫邪王肩上一拍,莫邪王会意,转身就走,原承天就在身后紧紧跟来。就此穿街过巷,方来到一座草屋之中。
原承天虽见四下无人,仍不敢轻易取下剑文慝影冠,毕竟这城中禁制虚设,若有苏氏弟子有心窥探城池动静,只怕难逃。
莫邪王笑道:“原兄不必担心,但入此城者,皆不可动用法术,否则定斩不饶。便是那苏氏弟子,若无意外,亦不会动用法术法宝。你瞧刚才那苏氏弟子去追莫邪王,岂不是也只用自身力气去追。”
原承天这才收了法宝,问道:“苏氏设此法度又为何故?”
莫邪王道:“苏氏虽不屑世间仙修之士,对凡俗百姓却极是爱护,此城仙凡杂居,若有修士斗法,百姓自然会变殃及。而若是设了禁制,又着实耗财无数。因此除了仙会等重大事件,这城中不设禁制,亦不许修士动用法力,而苏氏弟子亦是如此。因此多年来大伙儿已形成默楔,但入此城者,绝不可动用法术。不过城中若有大能修士出没,传出踪影来,苏氏当然亦会以牙还牙。”
原承天叹道:“若只瞧苏氏针对散修的态度,谁不将苏氏视为蛮横残酷,哪知却有善待凡俗的这一面。”
莫邪王嘿嘿笑道:“那凡俗本与苏氏无争,苏氏乐得施善扬德罢了,何况那凡俗在我仙修之士瞧来,就如蝼蚁一般,那蝼蚁既于你无涉,你又何必苛责。”
原承天道:“这也就罢了。却不知刚才那位莫邪王又是何故。”
莫邪王笑道:“不过是几名凡俗百姓得了我的些微好处,在那里胡乱嚷嚷罢了。苏氏抓了几个,自然发现不对,这几日倒也懒散了。”
原承天笑道:“果然是好计,只不过一旦洗煞池被毁,那苏氏只怕第一个就疑到你身上去。”
莫邪王道:“这世间的恶事自然皆是百族所为,我莫邪王更是百族恶人的首领,承天要毁泄煞池,怎可无人受过?我莫邪王与苏氏仇深似海,便多了桩事放在身上,又有何妨。”
原承天道:“这如何使得,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洗煞池是我起意毁去,怎能容莫邪兄受过。”
莫邪王哈哈大笑道:“原道友,你是至诚君子不假,只是莫怪我多口,瞧你行事竟是过于迂腐了,那罪责若归到你身上,承天宫十余万散修之众,岂不是大受牵连?”
原承天道:“虽是如此,仍觉不妥。”
莫邪王正色道:“原兄,你当初不肯让杨老祖冒险行刺,是担心杨苏失和,昊天界掀起血雨腥风,此番我替你担责,亦是为了承天宫十余万之众。难不成天下间就你能行仁德之事,他人反而行不得?真一圈是岂有此理。”
一番话说得原承天目瞪口呆,思忖了半天,也想不过反驳的话来。
猎风与原侍一在塔中听到,亦是暗暗点头,自家主人万般皆好,就是行事极正,不善曲中求事,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也该轮到莫邪王一番教训才是。
原承天觉得莫邪王说的有理,又怎会不从善如流,便微笑道:“既然莫邪兄这般说,承天惟命是从便是,却不知苏氏诸位大能动向如何,洗煞池又是何人主持。”
百族与苏氏相争百年,这苏城之中怎能没有百族的暗探,因此原承天这才邀请莫邪王参与此事。
莫邪王改颜笑道:“原兄放心,那苏氏自大罗之下,太虚大成之上的修士动向,我等尽数探得明白。不过以原兄手段,金仙境界之下的苏氏弟子,想来已不必挂怀了。”
其后莫邪王就细述苏氏诸修动向,那苏氏百名弟子虽随着苏璇枢去向点仙台,苏氏留守弟子仍是不俗,几乎就是无可撼动了。
苏氏第二位大罗苏璇衡留守东土,苏城如今的主管便是苏璇机了,而消煞池为苏氏要紧之处,且由苏璇槐执守。
需知苏城与消煞池离得并不算远,一瞪消煞池传出警讯来,那苏璇自然是瞬间便至,苏城若是出了事故,苏璇槐亦是如此。两处便呈犄角之势,端的是令人头痛了。
莫邪王道:“那璇机璇槐虽非大罗境界,但二修的神通未必就在顾叶林风等诸老祖之下了,且苏城与消煞池两处,亦各有金仙数名辅助,瞧来固若金汤一般,委实不可轻动。”
原承天笑道:“虽是固若金汤,想来莫邪兄早有谋划了。”
莫邪王哈哈大笑道:“自是瞒不过原兄。”
便道:“我事先放风,用我莫邪王的这点虚名,定可引来两位璇字辈大能注目,只需我在他处生出事来,定可调动一位离开此处。”
原承天道:“依我看来,莫兄若是在别处现身,璇机最可能被引过去,那消煞池为苏氏重中之重,苏璇槐定然不会轻举妄动了。”
莫邪王道:“在下所想,亦与原兄相同。”
原承天道:“却不知如何引那苏璇槐离开,以我目前手段,未必就能压制住此人。”
莫邪王笑道:“在下虽有一策,却担心被原兄责骂,故而实不敢言。”
原承天奇道:“毁去这消煞池乃是为了昊天诸修,莫邪兄良苦用心,我又怎会责你?”
莫邪王笑道:“这可是原兄亲口答应了,莫要反悔。”
原承天也不由笑道:“莫邪兄只管说来,那行非常之事,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承天既知行事迂腐,今日之后,定当改过。”
莫邪王道:“原兄,你可知这次诸老飞升仙庭,谁家怨气最盛?”
原承天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一时也摸不清头脑,好在他极具耐心,便应道:“莫非不是杨氏吗?”
莫邪王道:“杨氏已与苏氏失和,那杨老祖深知苏璇枢绝不会饶了他,既然已在算中,倒也不至于怨气冲天。”
原承天道:“除了杨氏,承天便不知道了。”
莫邪王道:“那怨气最盛者,非元氏莫属了。”
原承天道:“这又是何故?”
莫邪王道:“元氏一直对苏氏忠心不二,万事争先,苏元二氏几同一体,元氏只当百般委曲求全,那苏氏定是另眼相看,哪知飞升之时,苏泰真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元老祖,原来苏泰真心上第一个要防的就是他了,元氏弟子又怎能不恼?”
原承天道:“元氏虽居仙族高位,其弟子向来隐忍,其老祖更是委曲求全,不想仍被苏泰真算计,若是换了我,定然也是恼怒不已。”
莫邪王道:“元老祖本是雄才大略,只因一直被苏泰真压了一头,千百年来,只得忍气吞声,那世人只知苏老祖,又怎知元老祖?也就是苏泰真乃万年不出的奇才,方能压制得住元老祖罢了,若另换了他人,元氏怎会忍气?如今方知,千百蛰伏,竟无一用,仍被苏泰真提防,元氏弟子自是怨气冲天,原来那苏氏一直将元氏视为外人了。”
原承天道:“如此又是如何?”
莫邪王道:“此次元老祖飞升,元氏大能弟子几乎一个也没到场,其怨气可知。此举分明是不给那苏泰真情面了。”
原承天道:“莫非莫邪兄要让元氏弟子亦参与此事?”
莫邪王摇头道:“元氏纵有怨气,但被苏氏压制千百年,锐气已失,且元氏苏氏盘根错节,此事若向元氏泄露,只怕片刻工夫,苏氏便知晓了。”
原承天本是担心莫邪王一意孤行,见莫邪王深知其中玄机,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次寻莫邪王相助,果然没有瞧错了。
莫邪王接着道:“那苏元二氏中,若论交情,谁也比不上元风驰与苏璇槐……”
此言一出,原承天眼睛就是一亮,道:“果然好计。”
莫邪王知道已被原承天猜着了,更不隐瞒,道:“实不相瞒,我已将无寂与我族中两大金仙之士无忧士无憎子联手,将元风驰引到一处,将其困住了,到时只需我将元风驰被困之处泄露给苏璇槐,那苏璇槐又如何能坐得住,必定会急急赶去了。”
原承天道:“苏璇槐就算重视松谊,但璇枢不在家中,消煞池重中之重,那苏璇槐未必就会因私废公,擅离职守吧。”
莫邪王笑道:“苏氏知道此次挟了元老祖飞升,元氏怨气不小,苏璇枢初掌权柄,怎能少了元氏之助,那元风池出事,苏氏正好因之向元氏献好,因此为救元风池,于公于私,苏璇槐都是非去不可。”
原承天笑道:“莫邪兄果然妙策,这计策虽然是利用了元风驰与苏璇槐的交情,只需莫伤了元风驰,倒也并无不可,在下又怎会见责?”
莫邪王笑道:“原兄不在责怪,那最好不过,以原兄看来,此计是否使得?”
原承天刚想说话,忽中屋外传来一人的声音道:“本来极是使得中,只可惜既被我听到,你二人何不束手就擒。”
那莫邪王饶是铁胆,突兀听到此言,亦是面如土色。
第1542章仙魔合壁谁可敌
莫邪王为了今日之会,算是做足了准备,先是以虚张声势之计,令苏氏弟子疲于奔命,这才引原承天入城议事。而草屋四周,亦有百族暗哨,哪知还是被人瞧破了。
苏城是何等所在?自是大能如云。苏氏弟子虽等闲不会施展法术,可若遇莫邪王这样的大敌,又怎能放过?
原承天闻听屋外声音,却微笑道:“索兄,你倒也了得,竟能避过屋外无数暗哨,来到此处。”
这时一道人影大步跨进草屋,此人白衣胜雪,形容俊秀,颈后抽着根玉笛,手中轻摇摺扇,分明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白衣人进得屋来,长揖到地,立起身来笑道:“我魔界修士最擅慝影藏身,若连屋外的暗哨却骗不过,又有何颜面来助原兄莫邪兄。”
莫邪王冷眼瞧向此人,微动灵识,然而那灵识之中,又怎能探到白衣人的一丝灵息。若非是亲眼瞧见,哪知屋中就多出一个人来?这样的神通妙法,着实令人惊叹了。
莫邪王动容道:“莫非是魔界魁神索苏伦?”
索苏伦笑道:“正是区区。”
原承天道:“好教莫邪兄知晓,我前番身入九渊,欠了此人一个大大的人情,奈何此人乃魔界魁神,何宝不有?竟不知如何相报,只好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莫邪王奇道:“什么条件?”
索苏伦微笑道:“那便是原兄若有大事,切莫忘了我索苏伦,除此之外,再无所求。以莫邪兄瞧来,此要求可算苛刻?”
莫邪王连连摇头道:“两位一魔一仙,哪知交情却深厚若此,在下好生艳羡。这过命的交情,想来非止一日。”
索苏伦道:“实不相瞒,我与原兄是前世宿敌,今世对头,嘿嘿,此番助他,也是为我魔修在昊天谋一处生息之地罢了。若他日我与原兄翻成对手,莫邪兄也莫要惊怪才是。”
莫邪王笑道:“索兄快人快话,果然是我辈中人,此番有索兄相助,何事不成。”
他与索苏伦虽是初次相逢,却是一见如故,心中甚是欢喜。
就觉得若与原承天交往,便如沐春风一般,无一处不熨贴。而与索苏伦相处,则是心意畅达,意气相投。那索苏伦瞧来斯文有礼,其实却是一世枭雄,与原承天的温厚仁德自是不同。
莫邪王见索苏伦初来,或不知自己全盘的计划安排,便向索苏伦含盘托出,索苏伦一边点头,一边道:“莫邪兄此计,定可将苏璇槐引了去,璇机那里,就交给在下如何?索某自当竭尽全力,引此人远去,好方便原兄大显身手。”
原承天喜道:“若能将璇槐,璇机都引了去,此事定可成功。”
莫邪王道:“原兄也莫要小瞧了苏氏弟子,便是璇槐璇机不在,苏氏大能无数,亦要小心。”
索苏伦笑道:“莫邪兄,何必替原兄劳神,我等只管将璇槐璇机引了去便可,剩下便是刀山火海,我等只当不知。”说的三人皆笑。
莫邪王心思缜密,虽知索苏伦才干超群,仍是不放心,便问道:“却不知索兄有何妙计,能引得璇机出城?”
索苏伦笑道:“在下并无妙策,只不过书信一封,交给苏璇机罢了。此刻算来,那苏璇机或将出城,不一刻定有百族修士前来禀报了。”
莫邪王皱眉道:“若只是一封书信,那苏璇机怎肯擅离苏城?却不知那信中内容可否相告。”
索苏伦笑道:“不过道些仰幕之情罢了。”
莫邪王更是担心,苏璇机坐镇苏城,岂肯轻出?难不成索苏伦平平无奇的一封书信,就会让此人擅离职守不成?
索苏伦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传来一声鸟鸣,莫邪王面上一变,先告了罪,只身来到院外,片刻后又返回草屋之中,只是神情却是古怪,瞧来像是欢喜,又有七分惊疑。
原承天笑道:“莫非苏璇机已然出城?”
莫邪王道:“果不出原兄所料,就在刚才,那苏璇机已然匆匆出城去了。索兄大才,在下望尘莫及,其中玄机,还盼两位指点才是。”
原承天笑道:“莫邪兄,你有所不知,索兄并非一人来到昊天,与他同时飞升昊天的魔修之众,目前或有千数了,此刻皆藏在混沌秘境之中,试想如此势力,苏璇机怎不动容?目前昊天仙族与苏氏貌含神离,我承天宫十余万散修之众望苏氏心腹大患,又有百族修士虎视在侧,若莫邪兄与苏氏弟子移位而处,又该如何?”
莫邪王笑道:“我只当以苏氏势力,行事绝无忌惮,可若按原兄这般说来,那苏氏亦是风雨飘摇了。”
原承天道:“昊天局势本就是一团乱麻,若是再添了魔修这个对手,苏氏便有天大的势力,也是捉襟见肘了,因此索兄此刻一封书信,当敌得百万雄兵。”
索苏伦听到这里,由不得微微一笑,天下知己者,莫过于原承天。
莫邪王听原承天条分缕析,这才恍然,他心中暗道:“此二人目光深远,实非我所能及。”
索苏伦揖手笑道:“苏璇机既出了苏城,在下怎能容他久候,索某先行告退。”
莫邪王笑道:“索兄先行一步,在下亦该去通知那苏璇槐去了,只盼天地垂怜,让我此次功成。”
索苏伦本来身子已在门外,此刻忽的停了下来,道:“莫邪兄,若知会苏璇槐元风驰被困一事,切莫以元氏修士口吻,只因元氏弟子虽久被苏氏压制,想来也是有几分骨气的,便遇危难,又怎肯让苏氏插手?”
莫邪王本以拟好信诀,听索苏伦此言说的甚是有理,不由一惊,忙道:“以索兄看来,此事该如何知会他才好?”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但请两位百族修士假冒元氏弟子,就在洗煞池数千里外相互传讯,商讨此事,以苏璇槐之能,若是寻常的传讯之法,又是在洗煞池附近,如何能瞒得过他?如此安排,想来或不会令苏璇槐生疑。”
莫邪王听罢此言,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险,今日若非索苏伦提点,岂不是误了大事?
他不由得长揖到地,道:“索兄一言惊醒梦中人,此事若能成功,索兄当居首功,只恨不能长伴索兄身侧,也好时时听闻索兄教诲。”
索苏伦哈哈一笑,道:“莫邪兄莫要夸坏了我。”转身便走,衣袂飘飘如风而去了。
不提莫邪王心中赞叹,索苏伦飘身离城,以他无相魔功的手段,便是苏氏弟子近在身侧也是难以觉察,很快便离城千里了。
见城池已远,索苏伦这才收了无相魔功,遁风起处,自是黑云来聚魔息重重。
他也不着急,只是慢慢行去,只行了千里,魔识中已探到身后遁风急响,果然是有人追来了。
索苏伦暗暗点头,那苏氏势力果然滔天,自己刚将魔息外放,便引起苏氏弟子的警觉来。
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