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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正存了劫夺火焰的心思,却还是操纵金乌竭力躲避,同时催动火焰凝成屏障来阻挡,做出一副惧怕样子,生怕这老魔觉出不妥,将火焰撤回。若当真如此,不免又要多耗费一番手脚。
幻日老魔的火焰着重激发了太阳真火中暴虐的一面,因此幻化的飞针穿透之力极强,许听潮本以为自家太阳真火凝成的屏障能够稍稍阻挡,却不想轻易就被洞穿!无数炽白色的牛毛细针瞬息间就尽数灌入金乌体内!金乌身形不禁为之一滞,身散发的气息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正大平和,反倒多了七八分暴虐躁动!
见得这般情形,幻日老魔心中微喜,慌忙施展秘法,将金乌祭炼起来!
许听潮尝试抵挡,却发现自家太阳真火全然不是这老魔火焰的对手!之前不过仗了灵性扬长避短,才生出旗鼓相当的假象,如今正面相斗,就尽数露了馅儿!
幻日老魔也察觉其中玄妙,顿时大喜过望,催动秘法更用心了几分,打定主意要将这小子的太阳真火吞噬,以此来提升自家幻日焚劫焰的灵性!
这老魔高兴不过片刻,面色就陡然一变!原来那金乌忽然溃散成一团炽白色火焰,而后又有青紫交杂、星光熠熠、七彩明灭、明黄厚重、皎洁清冷、透明玄虚六种火焰燃起,围住自家灵焰绞杀!
这天杀的小子究竟炼化了多少厉害火焰?!幻日老魔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另一处,炽奴已然对那时凯清。
这魔女把自家黑衣劲装的化身派在前方,持了天魔白骨戟大开大合地攻打;白衣化身隐藏一旁,以天魔无影针时不时偷袭;本尊则祭出红鸾缚情索,施展色蟹欲天魔舞,搔首弄姿,媚眼流连,勾魂摄魄!
这般勾引人的法术,在修为相当的玄门佛门儒门修士面前,并无多大作用,但遇魔修妖修鬼修,却能发挥奇效!佛道儒讲求持己修心,轻易不会被外惑所迷,妖魔鬼纵情纵欲,因此极容易被魅惑了心志!两般法门,其实并无高下之分,一个克己以至宁静,一个放纵而求超脱,修至极致,殊途同归,再不会沉迷于外物,但显然时凯清道行不深,纵使有些抵御本事,也逐渐沉迷沦陷,身旁六团阴森黑光和那惨白长绫,运转之际渐显滞涩……
许恋碟和褚逸夫一同阵,在阵中截下那苗骷髅!
褚逸夫将身金乌法衣催动,放出道道太阳真火,将两人周围护住,许恋碟也祭起阴阳二气钟,唤出那并蒂莲兄妹化身,守护在侧,背后还有鹰王铁翼微微扇动,一道凝厚的橙黄光幕将两人罩住!这般层层防护,让苗骷髅的碧磷砂无处下口!许恋碟和褚逸夫则使出一套合击剑术,把青华青玄化作青、赤两道符文明灭的百丈光芒,将苗骷髅追得狼狈逃窜不休!
敖珊敖凤则祭起青龙逆鳞,太阴星幡,侍剑图,钧天鸾凤扇和绮梦环,与那手捧乌光珠子的唐泓斗得难解难分!
唐泓遁速奇快,且能化身千万,叫人分不出他身处何处,更有道道乌光扫射,声势极大,威能也自不俗。敖珊敖凤却只将太阴星幡和六十六枚青龙逆鳞护在身旁,便将之轻易挡下,剩余三十三枚青龙逆鳞,则与侍剑图一道,趋近苗骷髅本身攻打,敖凤运使钧天鸾凤扇和绮梦环,唤出漫天青鸾火凤,粉色环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往唐泓挤压而去,限制他的腾挪范围。
剩下那干瘪赤眼的驼背老者昌立辉,则是由栾凌真母子母女十人和老蝎宓不瘟来应付。纵然这老怪有一头虚境血羽魔鹫相助,但单单应付修炼了冥府玉册功法的栾凌真,便十分吃力,更何况还有个抽冷子偷袭的虚境域外魔蝎,眼看也呈现不支之态……
五三一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四十)
先自支撑不住的,还是那幻日老魔。
许听潮动用六七种顶儿尖的灵焰,将这老魔的幻日焚劫焰压制,而后催动混元同心羊脂玉壶,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将之炼化!
幻日老魔一身本事都在此焰之,陡然失却,修为大降,就在虚弱的一瞬间,许听潮已弹出一朵金灿灿的莲花,没入他眉心之中,正是那妙品莲华咒!
这等能够控人心神的佛咒,幻日老魔似是知晓,面色陡然变得狰狞扭曲,双手抱头嘶声低吼,浑身劲气四溢,足足折腾了半盏茶功夫,才最终安定下来,冷冷注视许听潮,目中尽是桀骜不驯!
堂堂一宗执牛耳的人物,陡然落得这般下场,幻日怎会甘心?许听潮也知晓这老怪不比天道界周辰等,在门中无甚地位,因此对他的挑衅并不如何在意,径直道:“幻日道,许某对你所修功法颇为好奇,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幻日面色忽然有些古怪,问道:“你想要?”
“莫非道不肯?”
“拿去!”
幻日抖手抛出一枚炽白色的玉简,其气息颇为暴虐。
许听潮一怔,而后挥手弹出一道剑气,往那玉简斩去,自身则悄然没入虚空,挪移到数百里之外!
幻日老魔面色微变,挥手将那玉简模样的东西召回,接连弹出十余朵微弱的火焰,堪堪将许听潮剑气灼烧殆尽。
“小子,只凭区区妙品莲华咒就想来暗算本尊!我肆契洲与西元洲秃驴争斗数百万年,哪种佛门手段不曾见过!你那些小心思,还是早些收起来,省得拿出来丢人现眼!”
幻日老魔其实还有些奇怪,许听潮之前的表现,好像全然不知道妙品莲华咒断然没甚大的效果,仅仅会对自家造成些许困扰,为何将焚劫子伪装成玉简,又会被识破?
许听潮此刻也在暗叫侥幸,若非觉出异常,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说不定就要被暗算一回。至于妙品莲华咒对幻日老魔无用,他事前那里知晓?如今却是心头微凛,这世果真没有万般灵验的法术,就不知天道界周辰等人是否也有法子挣脱这佛咒的束缚?天道界道门昌盛,佛门衰微,并无多少大能修士通晓佛门法术,周辰等又在敖瑞老龙的鼻子底下,也没有机会离开内莽苍求取,想要摆脱,可能不大……
心头诸般念头瞬息即定,许听潮淡然一笑:“道试试许某这手段!”
说话间,已是抬手打出一道灰蒙蒙的光束,往幻日蜿蜒而去!
“和光同尘?!”
幻日大惊,抽身就要躲避,哪知周围星力忽然四面压迫而来!他本就失了最大倚仗幻日焚劫焰,此刻也不过一普通虚境,如何挡得住这般巨力,身躯顿时为之一滞!那弯弯曲曲的灰色光束慢吞吞赶来,轻易穿透他护身罡气,从他眉心钻入,连在紫府元神之!
浑身修为尽数往元神聚集,而后从那灰色光束中汩汩流走,幻日只觉身气力在飞速消失,纵然有心引爆修为玉石俱焚,也是有心无力!
许听潮放缓了和光同尘吸纳这老怪修为的速度,又问:“幻日道可曾思虑妥当了?”
幻日不答,只频频试图聚起真气。
“道不说也无妨,许某侥幸修得搜魂大蟹法,大可自行往你元神中索取。”
幻日面色变了几变,依旧不肯屈服。
许听潮再次说道:“也罢,若从道元神中得来的功法残缺不全,许某说不得就要前往肆契洲走一遭,亲自去魔玄宗讨要!”
此话一出口,幻日再不能冷颜相向,而是嘿嘿大笑:“你这小子不拜入我魔门,委实可惜!玄门中人,哪个会像你这般行事不择手段?”
许听潮闻言,也是一笑:“道此言差矣!玄门之中,比许某心狠手辣之辈多有,只处处窃据大义,旁人找不到话说而已。且许某如此做法,也是拜道五人不讲情面,悍然围攻所赐!”
“你是想说一报还一报,我等自作自受?”幻日冷哼一声,“其实也无需如此,我魔门行事,但求结果,不论手段,如今你拿住本尊把柄,便是你的本事,本尊无话可说!这是本门‘幻日大蟹法’,你且拿去!”
这一回,幻日老魔抛出的是一枚金灿灿的珠子,许听潮不觉异常,刻意损耗些许元气,催动如意金卦卜筮了一番,也未发现凶险,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金珠摄住,远远用神念查探,发现其文精微奥妙,八成不假。
许听潮心中欢喜,将金珠禁制住收了,才对幻日老魔淡然道:“但愿道这功法中无甚蹊跷。”
幻日嗤之以鼻:“你当本尊是玄门中那些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么?我魔玄宗又不是未曾被人夺走过镇派功法,但时至今日,也不见谁将之修炼到多高深!但凡有些成就的,哪个不是被我门中后进弟子诛灭?”
“多谢道忠告!且去轮回!”
许听潮屈指弹出一道太阳真火凝成的符文剑气,将这老怪斩杀焚化,收起他留下那金色法衣,便动身挪移而走,在敖珊敖凤一旁现了身形。
敖珊敖凤自是欢喜,那唐泓却面色陡变,阴晴不定!这小子现身此处,也不知哪个道遭了毒手!
唐泓本就被两女联手压迫在数千丈范围之内,许听潮二话不说,抬手弹出数十朵金灿灿的莲花,往他缓缓飘去!
这老怪本还存了拼死一战的念头,见得这般情形,心中转而升起一丝指望,舍了搏命手段,只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竭力抵挡的模样。片刻之后,似是遮掩不住,被十余朵金莲欺近身旁,破开护身了罡气!这般碰撞一番后,金莲也只剩下两朵,一前一后相继没入他额头!
忽然,唐泓两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浑身下,隐有一层灰蒙蒙的光芒闪动!额头正中到许听潮右手手掌,一条灰蒙蒙的蜿蜒光束凭空浮现,将他浑身修为汩汩抽取……
五三二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四十一)
和光同尘术也有穿梭虚空之能,许听潮将它隐在虚空,只探出前端,藏于一道妙品莲华咒当中,后端则隐入手掌,又用如意金卦竭力蒙昧唐泓六感,一举得手!
只耗费些许力气,就制住个本事不俗的同阶,许听潮甚是高兴,越发喜爱如意金卦此宝。似这般,今后再与人斗法,岂非都要占到天大的便宜?
敖珊敖凤见唐泓已中了和光同尘术,都是面露欢喜,先后收起诸般宝物,不再攻打,敖凤更直接嚷道:“唐前辈此番处境不妙,何不早早降了?”
“小丫头,可曾听过有降敌的幻行宗长老?”
唐泓情形远较幻日为好,但此刻亦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家修为流逝,心痛万分!听到敖凤这般叫嚷,面做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敖凤一撇嘴:“本姑娘连幻行宗都才听说不久,哪知你那宗门为人如何?你这等死鸭子嘴硬的老怪,本姑娘见得多了,还是快快服软,免得多受苦楚!”
“夏虫不足与言冰!”
唐泓冷哼一声,索性闭眼睛,再不去管旁的事情。
敖凤嘘声,被敖珊拉住,也不再出言讥讽,许听潮见这老怪当真有从容赴死的勇气,不禁眉头微皱,暗悔之前太快将幻日斩了,要从这般又臭又硬的厕石口中得到讯息,怕是没有可能。
心头如此想,他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开口问道:“唐道可否告知,你等为何会一眼就认出许某?”
唐泓这回连睁开眼皮的意思都欠奉。
许听潮神色一冷,使出望海族勾魂摄魄的独门法术,将唐泓三魂七魄从元神中摄出,抹去了记忆,而后随手丢开,任其自行飘散,堕入轮回。
如此一来,面前这唐泓就成了一具空有修为元神的行尸走肉,许听潮散去和光同尘,将从这老怪身摄来储存在“镇府灵碑”中的修为重新注回,而后挥手其遗蜕收起。
敖凤已是两眼放光,目中异彩连连:“今后再遇到哪个不听话的,都是这般处置,然后让弟子夺舍占据了躯壳,咱家钧天院,短短时日就能成巨人界第一大派,再不必看太清门那些老家伙的脸色!”
敖珊闻言,只是笑笑,伸指在敖凤额头轻轻戳了戳:“你呀……”
许听潮也笑笑:“这等夺人遗蜕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凡是留一线,不将人家个个都打得魂飞魄散,正主儿轮回之后重新找门来讨要,也是麻烦。且不说这等事情做得多了,有碍心境修炼,你让弟子夺舍虚境老怪,除非那弟子也为虚境,否则就是害了人家。炼气元神两境修士,断然驾驭不住虚境高人的修为元神,时时都有走火入魔之危!即便侥幸炼化了,一身修为也不非自家苦修得来,今后想要再进一步,千难万难,如此岂非断人修行之路?”
敖凤兀自不服气,撅嘴道:“天下修士数不胜数,能修得虚境的寥寥无几,这等一步登天的好事儿,只怕有无数人抢着要来!”
“咱家又不打算真个开山立派,行这等招忌讳的事情作甚?”敖珊嗔怪地瞪了敖凤一眼。
“既然如此,何不径直将他修为抽干,用来祭炼几件宝物?”
“这事儿须得嫁接修为,再用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炼化一体,而后损耗了来祭炼,十分麻烦。为夫如今也是虚境,同阶的修为,能嫁接炼化的并无多少,转不如径直将遗蜕送去给血妖,炼入都天血灵幡中。”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打算浪费!”
敖凤终是面露笑容。
她知血妖那血灵幡中,有十八头血蛇魔相,十一头虚境血煞妖,连带血幡本身,都是以天道界内莽苍那大荒玄蛇的血液和血液中生出的血魔炼制,浑然一体,十分厉害。
本来若想此宝再有进益,只能冒险潜入大荒玄蛇体内,继续摄取血液和血魔来祭炼,但许听潮在藏镜阁中得了混元同心羊脂玉壶,便再无这般窒碍,只要得到五行阴阳相符的生灵躯壳和元神,都能用来炼制。
譬如当初在冥海斩杀翟瞑老怪得到其本体百丈碧毛巨豹,以及在域外虚空得到那成年长庚的躯壳,前者曾为合道老怪,虽然一身修为都被吸噬殆尽,但身躯特殊,早被血妖炼入一头虚境血煞妖体内,让其多了远胜同侪的恢复愈合神通,以及随影而遁的玄奇遁法;长庚则还保留了合道境的修为,只可惜元神溃灭,血妖又舍不得将之与虚境血煞妖合炼,是以至今仍旧保存。
而这唐泓出身魔门,所炼真气不似幻日老魔那般暴虐阳刚,亦可归入玄阴一途,正可用来炼制血煞妖!
许听潮见敖凤不再使性子,心头更是欢畅:“血妖却是急需这等物事。月前夸父族开坛大典着实引来不少修士觊觎,如今大大小小已打了数十次,都是夸父族获胜。界中修士和妖族前来侵袭,倒无须担心什么,只夸父族人便能应付自如,只是血妖隐隐察觉到似乎域外老魔暗中窥探,八成有动手的意思。”
两女闻言,都是眉头大皱,埋怨道:“出了这等事情,夫君怎的不告诉妾身?”
许听潮道:“珊儿凤儿匆匆嫁与为夫,所受委屈极大,为夫如何还会拿那些徒惹人心烦的事情来扫兴?好生快活一段时间,再来谈说也不迟。如今便要回归巨人界,正好与你们……咦?”
许听潮忽然住了口,身旁星光流动,将他和敖珊敖凤的身躯淹没。
三人再次出现时,正好在许恋碟褚逸夫联手与苗骷髅争斗的战场!
苗骷髅顶不住两个小辈的夹攻,如今已是狼狈不堪,身骨骼都断了数根,看来岌岌可危!
“姐,褚师兄,且缓一缓!”
许恋碟和褚逸夫闻言,果真收了凌厉剑势。
苗骷髅得了喘息,便把四散的碧磷砂收回,在自家身旁盘旋不休,沙哑难听的声音从跳动的碧色磷火中传出:“小子,有话就赶紧问来,老祖若是心情好,还能答一两句!”
五三三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四十二)
这老怪一身碧惨惨的骨头磷火,又没有血肉,不能用来炼制血煞妖,许听潮对他并无多少念想,因此只淡然道:“许某只问一事,道等为何一眼就能认出许某根脚?”
苗骷髅两个深碧森寒的眼窟窿中,碧色光芒闪了一闪,便嘎嘎笑道:“你前几日是否在一个叫做大罗千幻宗的魔门小派山门前耀武扬威?”
许听潮闻言,恍然大悟,方才那幻行宗唐泓的功法路数,与大罗千幻宗十分相似,如此看来,这两个门派之间定然大有渊源。这般念头才闪过,又想到苗骷髅竟然肯将这事儿说出,不似幻日那般遮遮掩掩,与幻行宗怕是多有不睦……
想到此节,许听潮拱手道:“愿闻其详!”
“幻行宗乃古传下的魔门大派,在这凤凰界睥睨纵横的时候,天地玄门、神霄紫府之流的后起之秀,还不知在哪个旮旯挣扎!而今门中更有四个虚境老儿坐镇,此番除了门主闭入死关,都已一同前来。那大罗千幻宗,便是此宗分出的一支支脉,原本年深日久,已不再联络,但数十年前仙府出世的消息传到肆契洲,幻行宗便记起同宗之谊,与之暗通款曲……”
苗骷髅声音暗哑难听,但语气中的玩味讥讽,许听潮等还是分辨得清楚。为何这些肆契洲魔门老怪一眼就能认出自己,不用说,自是大罗千幻宗设法告知。之前就遇到过天机门,现在又是幻行宗,许听潮愈发对这等古传承下来的宗门生出警惕!
心中凛然,许听潮却不曾怠慢了苗骷髅,这老怪住口不说,他便笑道:“多谢赐教!此番相逢,也算不打不相识,许某这就放开阵法,道去留随意!”
言罢,漫天奔腾的星力当中,果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