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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嬉猓
言罢,漫天奔腾的星力当中,果真现出一条宽阔大道。
苗骷髅嘎嘎大笑,不再说话,架起遁光,循着来路往西南方去了!
“弟弟这般就放走苗骷髅,未免草率。”
许恋碟知晓许听潮驱虎吞狼的用意,却不能肯定苗骷髅所说是否真实。若是真的也就罢了,放他回去,定然会与幻行宗生出龌龊龃龉,若这老怪只是为了活命,谎言相欺,未免吃亏,还不如径直斩杀了,也好少一个争夺仙府的。
“姐姐何必思虑这许多?不管真假,都可顺手帮他一把,将剩下两个老魔斩杀了。此事成便成,不成也无所谓,我等将要回去巨人界,该头疼的,还是门中那些个长辈!”
“倒也是!”许恋碟听了这般说辞,面露笑容,“弟弟当真长大了。”
许听潮摸摸鼻子,敖珊敖凤掩嘴偷笑,褚逸夫也是直咧嘴。
……
许听潮看了看阵中两处地方,顷刻便有了决断,迈步踏出。一阵天旋地转,星力奔涌,众人已出现在栾凌真母子母女与老蝎宓不瘟合斗昌立辉的战场。
这一次,五人并未直接现出身形,而是在附近星空中站定,而后传音给两个老怪。
栾凌真正与昌立辉和那血羽魔鹫斗得激烈,听得传音,忽然妩媚一笑,返身遁入虚空,不见了踪影!那老蝎本事不济,逃跑却最是爽利,此刻早已跑得没了影儿!
两个老怪方才离开,许听潮便催动周天星辰大阵,漫天星力卷荡,将面露警惕的昌立辉和血羽魔鹫淹没!
片刻之后,奔腾的星力回复平静,昌立辉和血羽魔鹫都两眼呆滞地虚虚浮在星空之中,似那唐泓一般,正是被抽出三魂七魄,只余元神修为和躯壳!
许听潮一挥手,将一人一禽的遗蜕收了,再次遁往那时凯清与炽奴争斗之处。
依旧是传音将炽奴唤回,催动大阵绞杀。
时凯清不愧是幻行宗副宗主,竟然在如意金卦蒙昧六感之下,还察觉出不妥,先一步将那白惨惨的长绫爆开,而后化作一缕纤细的黑烟,遁入被撕扯开的虚空裂缝之中!
这惨白长绫似乎也是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只因分属魔道,众人都不好断言,但其爆裂开来的威能,却半点不容小觑!许听潮凭借坤德元火炼化了元磁极空梭,感受最是真切!周天星辰大阵何等威能,尽管此刻不似在域外虚空那般,每颗星辰之都有数位一身真气堪比合道的夸父族人坐镇,但困住一两个合道老怪,还是绰绰有余,哪知就是因为这惨白长绫爆开,大阵竟露出些许破绽,被时凯清寻得空隙,遁逃出去!
这老怪遁速奇快绝伦,霎时间就跑到数十万里之外!
许听潮慌忙收敛了大阵,催动飞梭,一个挪移,便挡在他面前,挥手祭出八道符文明灭的火焰剑气,布成剑阵绞杀!
时凯清陡然身化亿万,西面八方激射而逃!
许听潮眉心泉大开,哪知入眼所见,尽是黯淡的黑色魂魄灵光,只西南方一道稍稍明亮些!
这老怪,竟然连魂魄都分作亿万份!
许听潮大感棘手,却还是竭尽全力打出无数道“斩魂咒”,将落在后面的近半数黑影尽数打灭!而后使出牧云遁法,认准西南急急追赶!路撞见的黑色光影,尽数施展法术击灭!
足足一炷香功夫,才堪堪追近,只见前方乃是一六个轮子没命转动的古怪飞车,车有一若有若无的人影端坐!
许听潮随手打出一道斩魂咒,正正射中那虚影!
这人影却只是微微晃了晃,便恢复原状!
许听潮再次换了数种法术,效用也是不大,索性将玄元斩魂刀取出,一刀挥出,便将之斩灭!
失了驱策,那飞车便缓缓减速,许听潮使出玄门一气大擒拿,将之摄到面前,探入神念稍稍查探,发现这东西唤作“六阴车”,擅飞遁,也可用来斗法,颇有护身奇效。
这般宝物,于自己却无多少用处。
许听潮未能将时凯清真个斩杀,不免有些气闷,随手将六阴车收起,放出元磁极空梭,催动了往西南五翎洲方向挪移而去。
经历了此事,他不愿再在凤凰界耽搁……
千余万里之外的某处海,数之不尽的黯淡黑色光影聚拢来,凝成个模糊的人影,正是那时凯清!被许听潮灭去大半化身,元气大伤一番,却是免不了的。与之前相比,他身躯显得颇为虚浮飘渺,身气势也极微弱。
这老怪凌空而立,往东北方向看了半晌,见再无旁人赶来,才冷哼一声,架起黑光往西方而去。
方才动身,便又停住身形,朝海中低声喝道:“哪位师弟在此躲避,快快现身一见!”
海面半晌没有动静,就在时凯清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冒起一串大小气,一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人分开海水,颤颤巍巍地踏步而。面色白得吓人,身衣衫更被打湿大半,似乎伤势极重,连完全排开海水都没这心力。
“原来是唐师弟,也只你有蹈海靴,方能逃到此处。”
唐泓勉强一笑:“小弟无用,怕是要劳烦兄长带挈一程了。”
时凯清微微点头,也不说话,挥手打出一道黑光,往唐泓卷去。
唐泓却忽然抽身后退,行止间矫捷异常,哪里有半分伤重不支的模样?
“嘎嘎,时老儿,算你命大,能多活些时辰!”
说话间,唐泓形貌大变,浑身血肉衣衫褪去,成了一副碧色磷火缭绕燃烧的骷髅骨架,身旁有密密麻麻的碧色磷砂回旋飞舞不休!不是苗骷髅是谁?
“苗骨头,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敢冒充时某同门?”时凯清讥笑不已,“此番正好将你杀了,免得回转之后麻烦!”
言罢,已是身化万千,利啸阵阵,鬼哭连连,四面八方朝苗骷髅扑去!
苗骷髅半点不惧,只嘎嘎狂笑不止,把碧磷砂催动,化成漫天碧色磷火到处席卷,火焰中不知多少冤魂阴灵嘶嚎挣扎,扑到黑影之抓挠啮咬!
“时老儿,你元气大伤,又失了两件宝物,如何是苗某对手?”
“数万年过去,你就只练得这般本事么?”
漫天黑影根本不理会身阴魂,举手投足间,就将碧色磷火大片大片地灭去!
“既然你急着去死,苗某便成全了你!”
苗骷髅似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声音都变得阴沉,张嘴喷出一口奇黑无比的黑烟!天地间阴寒森冷之气大作,下方海面顷刻就被冻结成了黑色玄冰,不知多少黑影被泯灭无踪!
“九阴浊气!”
时凯清惊怒交集……
“褚师兄,这是那幻日老魔所修的功法,你且参悟一二,或许有些用处。”
许听潮取出一枚金灿灿的炽热玉简,用真气托了,送到褚逸夫面前。这玉简正是他从那金珠中滕录的幻日大蟹法,因其十分特殊,非得幻日焚劫焰方能尽数展现个中玄妙,因此滕录的玉简也成了这般模样。
“愚兄也甚是羡慕那幻日老魔的法术,师弟将他功法送门来,却是正好!”
褚逸夫笑着将玉简拿起,感受其微微暴躁的气息,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五三四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四十三)
从许恋碟晋阶元神,凭借两件仙府奇珍,以一己之力便能蒸米昂抗衡两个虚境而不败,褚逸夫心中便生异样。
大好男儿,竟然还比不得自家红颜,岂不憋屈?
此刻再得许听潮赠送功法,心头自惭形秽之感更甚,但他还是紧紧攥住了玉简。只有修成无功法,方能将这般鸿沟弥补填平,才有本事寻得宝物回赠。
许恋碟只含笑看着两人,许听潮却当真有些嫌弃褚逸夫本事不济,不大配得自家姐姐,因此才有赠送功法的举动。也正是对这位师兄有许多期待,他才仅仅赠送功法了事,并未将夺来的幻日焚劫焰一同相送。
其实就算送了,褚逸夫也不见得接受,只会觉得更加难堪。
两个男人似有默契,片刻之后,就决口不提此事。
堂堂虚境中人,顷刻之间,就三死一伤,祁尧,谢瑶儿,褚逸清,褚逸楠,徐漺等亲眼所见,个个震骇,到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黎元禾,高婶,高小七夫妇,则又惊又喜。转倒是乔痴一家,在域外虚空见得的大战多了去,丝毫不以为怪。芍药是个没心没肺的,拉着乔绣叽叽喳喳谈论方才的争斗,十分兴奋!
炽奴和老蝎宓不瘟站在一旁,颇有些唯唯诺诺,一个余悸未消,一个是担心方才逃跑太快,犯了主子忌讳。
许听潮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又将那六阴车取出,也用真气托了,送到栾凌真面前:“这六阴车颇有些飞遁神通,还请姐姐务必收下,正好拿来代步。”
栾凌真笑嘻嘻地将巴掌大的小车取到手中:“弟弟忒也客气,你送来的东西,姐姐怎会不要?”
这妩媚少妇,脾性还和当初一般无二。许听潮自觉方才一番中规中矩的言语实属多余,怕是就算自己不说,这便宜姐姐也会开口讨要一两件。不过这样其实也不错,经历一番波折,两人关系并未有多少改变,委实值得欣喜。
不过片刻,元磁极空梭已到了那五翎洲。
远远看去,此洲当真就像是五条纤长的翎羽,并行飘在蓝水之,十分好看!
这般模样的陆地,引得众人兴趣大增,敖珊敖凤和芍药都朝着要前往其一行,许听潮便把飞梭催动,一个挪移,来到一片苍茫群山之中。
左右并无凶险,众人纷纷都遁出飞梭,在附近游玩。
许听潮则取出传音符,拿在手中低低说了几句,便注入真气放飞。那符箓化作一道黯淡的青碧光芒,破空而去,瞬息消失在东方天际!
不旋踵,东面大约里许处虚空动荡,细柳与一面目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俊秀青衣男子、一身着男装,面部线条刚硬的女子前后走出。那男子不过元神大圆满修为,男装女子却是个实打实的虚境,且修为十分浑厚,让许听潮多看了几眼。
“两月之期尚早,许道兄催促何急也!”
不等许听潮开口,细柳便笑盈盈地说了起来,语气神态,与分别之时迥异。
许听潮大感诧异,压根不曾想到为何这青鸾会对如此和颜悦色,不及说话,正在附近陪同众人游玩的敖珊敖凤齐齐赶了过来,与细柳笑说成一片,栾凌真见到两个同阶女修,双目一亮,也笑嘻嘻地赶过来。旁人也都不敢怠慢,纷纷前见礼。
几个女人十分热络,招呼过后,就将许听潮等晾在一边。
不须哪个引见,许听潮稍稍听了一阵,便知与细柳一同前来两人的身份。那面目与她相似的男子,是她胞弟,唤作扶风,而男装女子则是寥芳洲玉渊阁阁主陈文。
陈文与众人略作寒暄,便从容走前来,对许听潮一抱拳:“许道请了,陈某此来五翎洲,本是为了邀约诸位好,一同前往灯承洲太清门,却不想细柳妹妹竟然已成了钧天院中人,这番图谋,只好作罢,临去之前,特来相见,也好与道结个善缘。”
许听潮听罢,也是一拱手:“原来如此,幸会!”
他这话不咸不淡,无甚营养,陈文只是笑笑,便说道:“此间事了,陈某也该早早回转阁中,就不多作耽搁了,告辞!”这女子施礼作别,而后对细柳道:“姐姐这便回去了,日后有缘,当能相见!”言讫,径直化光遁走,细柳想要挽留,也来不及开口。
陈文寻到细柳,该是已然知晓七八分许听潮的根脚,自忖无力相争,之前诸般打算,只得按下,如今循着细柳的关系,意欲交好,让许听潮殊无好感。
众人早就注意到这番动静,许恋碟等以目暗示,细柳面不好看,作色道:“你这是何意?真当文姐姐稀罕你那仙府,才刻意跑来巴结么?人家玉渊阁传承久远,也不见得比你仙府逊色!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哪知这般小肚鸡肠,竟无半点容人之量!这钧天院,不入也罢!”
不等说完,这青鸾便将那北斗剑匣抛出,拉了扶风,扭头就走!
“姐姐且慢!”
敖珊敖凤双双追了下去,拦住细柳姐弟一阵劝说。
许恋碟颇觉恼怒,原本两个虚境刻意结好,不想被这不成器的弟弟一句话,便尽数得罪,实在该打!
打是不可能,但一顿训斥却免不了。
“……之前还觉着你处事有度,如今怎会这般糊涂?嫌树敌还不够多么?你这脾性,也该改改了!”
许听潮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暗中却是腹诽不已,那陈文纵然有些气节,但也不可能单纯只想与自己结交,定是别有所图,窥视仙府,与旁人相比,只不过手段缓急刚柔曲直之别而已。但并不是姐姐的训斥就错了,这段时日来,与门中诸多虚境闹得十分不愉快,凤凰界其余虚境,九成九都只想着把自己斩杀了,好夺得仙府,自家处境可说十分不妙。这等时刻,自然是能结交一个人物算一个,也好多些助力。
自己这脾性,委实做不得一派主事之人……
许听潮早就有想法,钧天院之主,乃是血妖而不是自己。因此这时候虽然做出一副恭敬悔过的模样,却并未真个往心里去,只待回了巨人界,把诸事往血妖身一推便了!
吵吵闹闹一阵,许听潮给细柳赔了罪,又修一封,托付细柳着人给陈文送去,备言歉意,又叙结好之意,如此如此,方才作罢。
而后众人了元磁极空梭,许听潮一催,飞梭化作一道千丈璀璨星光,挪移只域外,认准巨人界所在,急驰而去……
数日后,巨人界东极,夸父族安身之地。
一抹星光忽然从虚空中透射而出,继而现出千丈长的身躯。
星光敛去,露出元磁极空梭梭体,许听潮等鱼贯而出。
血妖早与五位夸父族长老等候在侧,见得众人,前相迎。
见礼毕,血妖一把拉住许听潮:“你回来得正好!这些时日,多少人前来吵嚷,让人不得安宁,驱逐之事,就交与你了,我还是好生调养伤势,也好应对十年后的大事!”
血妖口中的大事,自然是指当年那百年之约,而今仙府之事闹得举界皆知,前来赴会的断然不止幽冥血海那几个老怪!许听潮自然只得应下,心头却想起在域外感受到那四股合道老怪气势,颇感棘手。
其中一道十分熟悉,正是那绿箭老祖。这老怪本事稀松平常,倒是不足为虑,但其余三人有何根脚,尚不知晓。
血妖说完,便与众人告辞,回转闭关之处将养去了,许听潮只得与五位长老商议。众人自有敖珊敖凤招呼,倒也不须他分心。
一番交谈,总算是知晓了个大概。
域外四个合道老怪,除了那绿箭老祖。其余三人都颇有来头,不可小视。
其一名唤花花儿,乃是一头雌性锦羽花鸨得道,生性淫蟹邪,炼得一件暖玉合情梳,与她功法甚是相和,十分厉害,如今正将那绿箭老祖迷得晕头转向。
第二则是一头黄鸟。黄鸟乃是洪荒异种,天生身躯庞大无比,似域外这头,便体长六万四千余丈,翼展八万余丈!一身真气更雄浑至极,虽无宝物,却比那锦羽花鸨还要厉害数分!
最后那人,似乎是一头古凶兽勾武陨落后,尸身通灵得道,自号侍剑老魔。据血妖和五位长老推测,这勾武乃是被一口炼魔仙剑斩杀,尸身通灵后,修成古祭兵大蟹法,将炼魔仙剑化为己用,又修成十二元辰阴魔玄光煞,厉害无比,算得合道境中的顶尖人物!
只侍剑老魔一人仗了那炼魔仙剑,血妖便抵挡不住,亏得有五行灵坛和五位长老在,动用夸父族秘法,堪堪能使血妖拥有合道圆满的修为,这才将四个老怪挡住,但也离不得五行灵坛多远,还需时时提防守护。
除此之外,尚有之前败走的太玄殿太玄丈人等远远窥伺;鬼车界幽冥真君、玄阴老祖等窃据东极之东天妖殿旧地,察觉开坛大典动静,也想来搅和;遥不可及的南荒竟也来了一对巫师巫婆,精擅祈福攘灾,请仙扶鸾之术,两人与太玄丈人等将近二十虚境冲突过,竟然大占风!
五三五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四十四)
祈福攘灾、请仙扶鸾这等法术,许听潮倒是知晓一些,乃上古人族为存身立命创出的古老术法。同一类的法术,还有祈雨、祭祀、役鬼……诸如此类。乍看来,此法与巫族法术颇有相似之处,但与巫术全然是两回事儿,细细说来,可算作而今诸般修神炼气法门的根源所在。
人族的巫师巫婆,不修真气,不炼元神,仅以自家魂魄沟通天地,借来天地元气,形成术法。似这般,巫师巫婆只是些魂魄强健的凡人,但时日长久,便有那想到引导天地灵气洗炼自家身躯的,如此逐渐累积摸索,历经亿万载,方才有了如今修行炼气的繁盛光景。
只是随仙道昌明,界中诸多灵物被取用殆尽,更有无数灵地或毁于争斗,或被大能修士炼化成了宝物,携以飞升天阙,天地元气渐次稀薄,普通凡人想要再修行这等上古法门,难上加难!因此,这般法术虽有传承,但也极其稀少,且大都沦为巫婆神汉愚弄百姓的工具,委实让人唏嘘。如今竟然听说有两个此道高手,将十多个虚境生生压制,如何不让人惊奇?
许听潮自是不能免俗,打定主意找个机会,要与这两位高人见上一面,好生探讨一番。
这般念头只是小节,许听潮略略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