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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一声裂帛般的脆响,碧蓝护盾应声破碎!
紫色剑光长驱直入,抵在恨水老怪脖颈之上!
恨水老怪如何会想到仅仅一合,就被许听潮突破了诸般法术和防护手段?一时间怔在当地,不知躲闪。
漫天黑水消散,剑光消散,恨水老怪心若死灰,一眼不发扭头便走,身上气息看得见地衰弱下来,行不出百里,便已摇摇欲坠。
众老怪看着他踉跄的身影,个个心头发寒!如此情形之下,姓许的小辈只用了一剑便将碧海真符破去,简直匪夷所思!这小煞星使用的到底是什么飞剑,竟有如斯威能?
太虚面上却露出几分笑意,随手一挥,又是一阵天地变幻,众人再次出现在执事大殿中,那恨水老怪也出现在殿门附近。
尽管已经经历了一次,众老怪还是禁不住惊骇。太清门有这一老一小两个怪物,再加上个得了合道境役兽可堪驱使的李笑春,听说远在巨人界的焦璐还得了一件仙宝,如此这般,相当于五个合道老怪在门中坐镇,力压众多大派,却是半点不过。
他们心头如此想,恨水老怪却再无面目耽搁,勉强架起遁光,往殿门之外遁去。
“虞师弟,且去送恨水道友一程。”
太虚开口,虞奁贺领命而出,临走时,还对许听潮和善一笑。见到这位胖乎乎的师叔,许听潮便想起当年登仙门时的月半师兄,不禁也是莞尔。
他这番不经意地微笑,殿中众老怪只觉心头大石也松动了几分。
“诸位道友,可还有异议?”
出头鸟恨水老怪落得这般下场,众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异议?太清门中,一向与许听潮不对付的何烁、东陵晟等老怪,也识趣地闭了嘴,没在招惹许听潮这凶残的晚辈。
“既如此,诸位道友暂且散去,三日后再来详议。”
太虚说话,众老怪无不凛然遵从,纷纷起身施礼告辞,只是面上输无喜意。
“许师侄,且随师伯来。”
待得殿中只剩下太清门一干虚境太上长老,太虚才对许听潮如此说道,也不知他动用了何种神通,老少二人同时消失在只是大殿中。
殷老道,罗老道,朱衍,何烁,东陵晟等面面相觑。罗老道目光与何烁对上,齐齐冷哼。朱衍神色间甚是欢愉:“我太清门有太虚、李笑春两位师侄,四代弟子有许听潮,两道元神堪比两位合道,焦璐师侄,安期扬师侄,孟言侄孙,将来成就也不会差了,庶几有当年天地玄门之盛乎?”
这老道与傅传清、林闲、倪君狂等相视而笑,眉宇间激跃之情隐然可见。殷老道等也无不欢欣鼓舞,振奋非常。
“有是有,可惜连天地玄门分裂的祸患也早早埋下了!”
能说出这等话的,只有那何烁。尽管早知此人草包,众老怪也还是大为扫兴,思及许听潮与门中纠葛,不禁都皱起眉头。
何烁见得众人表情,自以为得计,又道:“那许……”
“住口!”朱衍再也按捺不住,径直出口呵斥,“许听潮这孩儿脾性是偏激了些,老道确也看之不惯,却也比你这混账好上百倍千倍!”
何烁被骂得心头不爽,抗声道:“那小贼哪里比得上我了?”
此言一出,连东陵晟都转过了头去。
朱衍心头怒火愈炽,冷哼一声道:“我且问你,你可曾为门中寻得一部太虚衍光录来?”
何烁顿时讪讪,嘀咕道:“那等无上法门又不是大白菜,哪有那般容易捡到?况且也是因为太虚师兄在他体内留下了一道真气,才让那小子撞了大运。”
“五蕴譬喻经呢?这等佛门典籍比之太虚衍光录差了几筹,该不是那般珍惜,你可曾为门中贡献过一部?”
“这事儿还不是因为阮清师侄……”
“够了!”朱衍大怒,“是不是前往巨人界开辟别院,也是太虚师侄的功劳,许听潮只占了小头?前番护法,也是太虚师侄自家修为通天,径直将那血煞真君吓走?!送与李师侄的绿箭毒蟾也是这魔头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脚下,任凭驱使?”
何烁再不敢开口。
朱衍恨恨戟指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
此刻,许听潮已随太虚走在一座奇长无比的石桥之上。
这石桥架在虚空之中,上下左右尽是变幻不定的斑斓彩色,也不知勾连了何处虚空。
“许师侄,你此刻所见,才是我太清门根基所在。”
许听潮早已猜到了几分,因此并无如何惊讶,只问道:“可是那天地玄门所留?”
太虚微微点头:“本派祖师与天地玄门渊源极深,正是在这清虚灵阙中得了偌大好处,方能力压其余门派,占据天罡地煞封魔大阵,以为山门。”
“原来如此!”
首次知晓这般秘闻,许听潮很是惊异,片刻之后,就释然了,若非如此,开派祖师为何能进入这清虚灵阙?
“师侄为门中贡献极多,师伯也及不上半分。”
许听潮面色古怪:“只怕师伯还要怪我常给门中添乱。”
太虚微微一笑:“师伯倒愿意门中尽是师侄这般弟子。”
许听潮讪讪,自己什么脾性,自己再是清楚不过,一时不禁摸了摸鼻子:“若如此,门中只怕天天都要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太虚摇头叹息,问道:“师侄脾性确是不好,但可曾主动算计过他人?”
许听潮暗自嘀咕,以前没有,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修行之人,本不该有那许多妄念,可惜世人多愚昧,不明白这般浅显的道理。成日里算来算去,没得耽搁了修行,还容易生出心魔,如何能成就大道?”
五六三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二)
这事儿许听潮有些体悟,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此时不早做谋算,在巨人界创下一番基业,以为安身立命之资,下场绝对不会好了。单的那时,恐怕连个可安心修行的场所也无,还谈什么大道和修炼?
许听潮不会忘了此番回来的目的,但也暗自警惕,不可在权谋诡计之道上沉迷过甚。
他心中有所思虑,因而不曾说话,太虚却继续道:“许师侄,你入门百余年,我门便自逐渐兴盛,方才有了如今这番大好局面。说你是太清门的福星,半点也不为过。这清虚灵阙中宝物众多,你可自行挑选三件。”
许听潮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才三件啊……”
他手中有钧天仙府,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炼魔仙剑,元磁极空梭等诸般顶儿尖的宝贝,哪里还看得上旁的东西?就算这清虚灵阙乃当年天地玄门的宝库,但也不大可能有一样级数的物事。
“师侄若是看不上宝物,也可前往藏经阁挑选三部法诀。”
这事儿却正好。血妖正要为他那“小鸟”寻一部上乘的土行功法,许听潮纵然随时四处奔波,也无多少头绪,如今能进得清虚灵阙,却是再好不过!
“师伯,弟子打算前往藏经阁一行!”
太虚微微点头,又道:“若还不满意,再去库房挑拣些炼宝灵材。”
听得这般贴心的言语,许听潮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古怪。
每次回到师门所面对的情势,几乎都是自己以为好事的时候,偏有坏事发生;但凡认为是坏事,生出的又是好事儿。就不知是自家的认知存在极大缺陷,还是皆为巧合?
许听潮更倾向于大战将起,太清门不愿萧蔷之内多生是非……
一阵胡思乱想,这小子禁不住向太虚问道:“师伯,据弟子所知,此界中颇多传承自上古的大派,以当年天地玄门之盛,也都不曾将他们如何,门中那许多长辈吵嚷着要君临凤凰界,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本以为这话颇干忌讳,哪知太虚脚步不曾半点停顿,只道:“师侄有所不知,事到如今,已非我太清门能一言而决。”
太清门中多有热衷功利之辈,但他们之前四下联络得了天地玄门传承的门派,也只和旁人一般,仅仅是为了自保,及至太虚晋阶合道,情势之变不止强弱,早已约定了共同进退的门派,都是心气大增!太清门不能在这等时刻背弃盟约,以免被认做反复无常心性凉薄,加之门中功利之人活动,会盟的性质陡然转变,有了并吞宇内的决心。之前在巨人界,孟言和徐漺所述,只是表面一层,并不尽知个中究竟。
许听潮才知原来并非太清门真个夜郎自大,泰半原因,还是为情势所迫,当下便问道:“然则师伯以为该当如何?”
“老道所愿,不过太清门兴旺昌盛,万古长存!”
原来掌门师伯竟也存了搏上一搏的心思!
许听潮啼笑皆非,继而念头一转,此事未尝不可看做是对诸多大派的试探。若有机可乘,便趁势一举而下,否则便只好再做计较。
正自思量,太虚苍老的声音又自在耳边响起:“师伯不知此事是福是祸,才不曾将你孟师弟和陶师伯召回,师侄你也当在巨人界好生经营钧天上院,为我太清门开枝散叶,万一事有不协,便可传承薪火。”
许听潮此刻方才明白了这掌门师伯的盘算,尽管对太清门依旧没什么归属之感,心下也是微微凛然,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当下恭敬施礼道:“弟子必定不负所望!”而后又面露尴尬:“钧天上院这名目十分不妥,还是改名为‘钧天别院’吧,请师伯恩准!”
太虚摆摆手:“你既有此志,尽力为之便是,又何必再改?”
……
老少二人一路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来到一处青石广场之上。
许听潮游目四顾,只见这广场方圆万余丈,除去孤零零几座陈旧的殿宇外,便没了旁的物事,看来甚是简陋。而自己与太虚走来的长桥,还有一般无二的八座,九桥并排排在广场一侧。无论广场,长桥,还是殿宇,似乎都不曾有什么厉害禁制守护,委实奇怪。
太虚将许听潮带到那匾额上写了“藏经阁”三个遒劲草书的大殿之前,径直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许听潮亦步亦趋地跟上,刚才进入殿中,就被中心处那团熠熠生辉的星光吸引了全副心神!
“此乃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习之可纵横此百灵大界而无敌手,奈何并非长久之道,一旦飞升灵空仙界,或者远去旁的大界,失了周天星辰作为倚仗,威能便即大减。”
太虚此番解说,却让许听潮拿定了主意。
这小子在此界惹下的麻烦多不胜数,最让人头疼的,即是那何归处每隔数万年便会降下分身,前来抢夺仙府;迫在眉睫的,则为玄煞勾武离去时丢下那句狠话,千年时光,他并无把握真个能炼虚合道,成了凡界最顶尖的修士;且他在天道界还颇有些纠葛,其中涉及好些有天仙坐镇的大派。
诸多压迫沉甸甸地落在心头,许听潮不得不寻些安身立命的手段,这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正好把来修炼!
太虚见许听潮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劝说,只道:“想要收取这部法诀,须得动用周天星力。”
许听潮谢过太虚后,便将元磁极空梭祭出,随手往梭体上一抓,摄来一团星光,运起真气稍稍祭炼,便将之化作一只尺许大的星光手掌,往殿中那星芒抓去!
并无想象中的抵挡挣扎,星芒轻易就被摄到了面前。许听潮颇感意外,但也并未多想,急将心神沉入手中星芒内,静静参悟起来。
太虚已在殿旁寻了处地方坐下,闭上双目。
许听潮参悟那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半晌,面上殊无喜色,反倒是把眉头紧紧皱起。
原来修炼此法十分艰难,须得日夜吐纳周天星力,在自家身躯内凝成五百三十七枚星力结晶,而后凭借了施展种种手段。似这般,非得数千年方能有所成就。
单个修士吸纳周天星力十分缓慢,但许听潮有元磁极空梭上的周天星辰大阵辅助,吸纳星力这事儿可便宜了十倍不止,因此能将这过程缩短至数百年。
但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小有所成,也不过使虚境修士能与合道老怪正面相斗而不落下风。这般效果,于其余虚境来说,乃求之而不可得的好事,但许听潮却十分不满意!便是此刻,同时对上数位合道老怪,他也不见得怕了,打不过总跑得掉,且有那数百年时光,自家修为早就不知增长了多少,能同时应对的合道老怪数量必将增加,其效用远非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能比。似这般,再去耗费数百年苦功修炼这法门,实在太过痴傻……
许听潮面色微微变幻,但却并不后悔选择了这部法诀,心中念头再次转了几转,又升起几分希冀,目光掠过身旁那星光闪动的百丈飞梭,神色颇为迟疑。片刻后,他便眉头一动,抖手将掌中星光收起。
心中有了决断,许听潮却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殿堂中缓缓踱步,观看起其余功法来。
这处藏经阁十分特别,并非像龙族密库那般,各式玉木架子横斜,架上多有珊瑚珠贝做成的玉简,以此来储存诸般功诀和法术,而是在殿中开辟了一个个玄妙的小乾坤,诸般功法都铭刻在小乾坤之中,但凡看中哪一部,便可以相应的真气从中取出一团记载了具体法诀的光团。而小乾坤却不会因此消失,而是重新聚敛出占星的光芒来。就好似许听潮取走的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此刻已重又星光熠熠。
许听潮边行边看,目光尽落在那散发明黄或者橙黄光芒的小乾坤之上。天地五行自有其色泽,土行色黄,这般寻找,却是不会错了。
殿中黄光一共也就七八团,其中只有两团处在中心,离那储存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的小乾坤不远,按照分布来看,该是此殿中最为上乘的两部法门。
许听潮不知其中功法究竟,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色深者为坤壤诀,取大地之厚重沉凝,色明者乃土灵经,与师侄十分相符。”
正当难为,太虚老道忽然出声提醒,许听潮大喜,伸手将那明黄光芒摄到手中。
“师伯,弟子已经选好!”
许听潮真心实意地施礼禀报,太虚睁开双眼,缓缓站了起来:“还可选择一件,师侄心中可有何想法?”
许听潮留下一次机会,却是为了那“接引仙阵”,因此径直道:“弟子愿求一座厉害阵法,还请师伯指点!”
太虚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才将拂尘一挥:“且随我来!”
须臾,老少两人便置身另一处残旧的阁楼之中……
五六、四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三)
与藏经阁一般模样,这处阁楼的殿堂中存储阵图的方法,也是开辟诸多小乾坤,只其中光团数量多了数倍不止,看得人眼花缭乱。
许听潮早有打算,因此也不在外围多作耽搁,径直往中心走去,来到大殿中央一团丈许大的五色光团之前。
这阁楼中所藏的阵法,还有什么能比得过接引仙阵?当年天地玄门中存有这等阵法,只怕也是为了让身在凡界的弟子能够建造布置,也好有一条能通往仙界的康庄大道!
所谓康庄大道,也并非是随便一个人都不需修炼,径直就能乘坐接引仙阵到了仙界之中。似这等跨越仙凡两界的挪移,纵使有大阵辅助,其间所承受的虚空巨力,几乎不比寻常飞升来得差了,且若你修为不到,接引仙阵也没那般大的能耐,自行生出偌大力量,将你送入仙界去。
此阵虽有极大的挪移虚空的本事,但真正的可贵之处,还在“接引”二字上。
寻常飞升,修士只能隐约感受到仙界的位置,而后凭了接引仙光护持,在无尽虚空中循着大概的方向前进,虽然终能到达仙界,但究竟会落在何处,还要看个人造化,其中不乏径直落入绝境,甫一踏入仙界便陨落身亡的。
当然,仙界广大无比,诸般绝地也多不胜数,但与其余安稳地方比起来,其大小也不过沧海一粟,因此这等飞升后径直落入绝地之中的倒霉事儿,几乎不会发生。
而若是飞升前乘坐接引仙阵,在茫茫虚空中就能知晓明确的前进方向,除非是上界的缺德货故意将另一头的仙阵建在绝地之中,否则断然不会发生那等悲惨的事情。正是因此,在飞升途中,此阵提供的挪移虚空妙用,只不是稍许“添头”。
许听潮要的便是这“添头”!
接引仙阵挪移虚空的威能,于仙凡两界的茫茫虚空阻隔来说,不值一提,但若在凡界,休说百灵大界中诸般星辰上的小界面,便是各大界之间,也能来去自如!
若得了这般阵法的阵图,僵直布置在巨人界和天道界之间,两界便能天堑变坦途。
巨人界再好,也比不过天道界这等号称百灵大界第一,修行环境堪比仙界,曾经出过大罗金仙的宝地相比!
许听潮是想连通两界,而后将接引仙阵操控手中,以乘两界之便,个中好处,不言而喻。且这阵法的阵图还有别的用处……
掌中一束五色清光射出,直直没入那五色光芒迷蒙的小乾坤之中,许听潮只觉好似摄住了一座万钧巨山,拉扯起来分外吃力!
这小子面上神色却十分欢喜,就这片刻接触,他已知这处小乾坤中的东西,正是那接引仙阵!察觉手上传来的巨力,他猛将浑身真气隆隆运转,以闾墨经中的法门,将之化作一道道纤细丝线,把小乾坤中那团沉重的五彩四面缚住,而后往外使劲拉扯!
饶是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