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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一面收取,一面暗自嘀咕,此番要价是否太过低了,这老道拿出的东西一套比一套更好,也不知何等程度才算有个穷尽……
正自思量,摩陀老道抖手将总阵旗收起。许听潮抬头,原来是第二套星力结晶已然到手。这一回,他也不啰嗦,径直将记载了接引仙阵图的五色光团取出,然后被摩陀老道一把多了过去。
这老道捧住那沉重有若山岳的五色光团眉开眼笑,方才的不快,似乎尽数忘了。
两套星力灵晶到手,许听潮亦是有些迫不及待,挥手将这老道收了,便将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取出……
五六七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六)
再次将这门功法好生参悟了一番,许听潮愈发按捺不住,心念微动,便将浑身真气分作五百三十七道,探入仙府之中,摄住较小那一套星力灵晶,施展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中的法门,开始吸纳其中星力。
这回用力过猛,吸入体内的星力数量极大,且精纯异常,许听潮始料不及,眨眼功夫,就有五百三十七枚针尖大小的星力结晶在体内凝成!
似这般,就相当于径直从仙府中那整套星核上各自剜下一小块纳入自家身躯,除了将之分作大小两份,半点差别也无。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确实厉害,但也不是如此简单就能练成,就好似摄取五行灵气炼成真气一样,纳入体内的星力须得先行炼化一番,方能如臂使指地驱使,演化出种种妙用来。
正是因此,许听潮立时停止了吸纳,将真气收回,裹住体内五百三十七枚星力结晶缓缓祭炼。
足足半天功夫,方才将之尽数化为己用。
功成那一刻,这小子满面抑制不住的兴奋,一伸手,掌中就有一团迷蒙星光浮现,其内五百三十七枚针尖大小的星辰清晰可见!
用星核灵晶来修炼这门大(蟹)法,果真十分迅速!
若非一次吸纳了太多的星力,炼化起来十分费劲,这速度还要更快些!许听潮估计,若能不吃不喝整日里修行,每天大约能够凝炼芝麻大小的星力结晶,这般修行速度骇人听闻,足足是功法中记载的百倍还多!若下些苦功,数十年就能小有成就!
许听潮不会为了修炼这般法门就将自家修为撇下数十年,但就算每日分出四分之一的时间来修炼,也能用两百余年就将此法修成。似这般,足以让人振奋!那玄煞勾武千年后再来,就算当真成了尸仙,许听潮也不见得怕了他!
心头有了念想,许听潮便趁着兴致,从仙府中那套星核内吸来纯净的星力,尝试了数个时辰,最终找到最佳的吸纳炼化速度。到得此时,他才将事情告知仙府中的敖珊敖凤。两女得了这般好消息,自是欢喜不尽……
数日之后,江应龙、皇甫睿等方才领了十余人赶来,双方见礼寒暄,不需多提,这些人中,许听潮却认得一个鸡皮鹤发、手拄虬曲老木制成的拐杖的元神境老翁。此老名唤鲁竺,乃李栢垣的授业恩师,在门中声名不显,正是闲散隐逸一流。
许听潮根本不曾想到这位长辈会来相投,见面之时不免惊讶,而后便是欢喜,对这位鲁师叔也十分恭敬。
将众人引入仙府之中,许听潮只略作盘桓便退了出来,让敖珊敖凤和细柳元上招呼。这般做,并非刻意怠慢,而是身处太清门中,随时都可能有人找上门来,不得不准备一二。
许听潮出了仙府,便将遮掩禁制收起,散去云头,复又架了那灰暗的十丈遁光,朝碧秀峰缓缓而行。尽管峰上葛骊、庄璐两人对他十分不友善,但在太清门中,他的居所也只此峰上那阁楼一处。
这小子一面遁行,一面抽取星核星力修炼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足足数个时辰,方才远远见到青翠灵动的碧秀峰。
放出神念一探,许听潮面色就微微一动,原来自家住所之中,已有两个虚境等候。
“可是许师侄回来了?师叔与你师叔祖等好苦,还不快快过来相见!”
“虞师叔和邵师叔祖稍待,弟子这就回来!”
许听潮笑着回了一句,便使出挪移虚空的神通,倏忽出现在自家阁楼之前,整整衣袍,方才迈步走入。
原来在阁楼中等待的,乃是月半的师傅虞奁贺和那做老农装扮的二代长老邵元修。邵元修早就和许听潮通过气,有意加入钧天上院,但虞奁贺为何在此,许听潮就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是这位师叔前来,他也不会冷脸相向。
进得楼中,许听潮还没有开口,虞奁贺便笑嘻嘻道:“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不知多少人在到处找你,却是遍寻不到。”
许听潮先是一怔,继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弟子就在门中,若他们当真有心,怎会找不到?”
“自然是‘找不到’的。”虞奁贺呵呵而笑,“就这几日功夫,他们已然商定了一道颇为利索的章程。”
“我太清门坐拥天罡地煞封魔大阵,有天罡峰三十六座,地煞峰七十二座,皆世间罕有的灵地,这次却被贡献出来,充作了公产,以换得联盟诸般大权。”
“这一百零八座灵秀山峰,名义上还是归属于我太清门,但在峰上修行的弟子,旁的门派至少要占去三分之一……”
虞奁贺噼里啪啦地说了半天,与许听潮有关的事情却甚少,只碧秀峰也须得接纳其余门派弟子,不复之前清静一点让他皱了皱眉头。
“这事儿与师侄大有干系。”虞奁贺忽然对许听潮叹了口气,“数日前师侄答应每甲子登仙门时,允许门中弟子前往巨人界闯荡仙府,如今,这弟子人数已然定下了……每次前往的,共是一百四十四人!地煞峰每峰有一个名额,天罡峰则是两个!”
许听潮闻言,已是面现怒色,继而冷笑道:“来便来吧!了不得弟子将清虚两仪坤元化生大阵改上一改,威能提升个数倍,看有多少人能闯了过去!”
“有此计较便好!”虞奁贺嘿嘿一笑,又道,“师侄还需早做准备,最迟一月,盟内就要借助你那飞梭前往肆契洲了。”
这些人倒选得精准!
许听潮心中念头转动,诸多老怪偏偏选中了肆契洲来发发利市,想来是从祁尧师叔,褚逸清和褚逸楠兄弟等人处探得消息,知晓幻行宗一次最少折了两个虚境,且魔玄宗幻日老魔也已身陨。这些个能跨越重洋前来灯承洲图谋仙府的,往往是一洲最顶尖的人物,如今死伤了一半还多,肆契洲已是元气大伤,成了可以揉捏的软柿子。似这般,不先打他打谁?
按照盟内诸多老怪的意思,是要趁各洲上的厉害人物尽数跨海赶来灯承洲的途中,乘坐许听潮的飞梭先一步赶到各洲,先联合洲上愿意入盟的门派,将敌对宗门的老巢毁了,再以逸待劳,把回转来救援的老怪物拿下,如此,一洲方能平定。但这回径直前往攻打肆契洲,却有些不一样。
肆契洲幻行宗、碧磷崖、魔玄宗的五个老怪与许听潮在海域遭遇,一战之后,三死一伤,苗骷髅虽从容离去,但这老怪与幻行宗仇怨极大,回转之后,八成会趁幻行宗虚弱之时弄出些事端来。若当真如此,肆契洲上该是乱作一团,此时前往,正可做那啄吃捕蝉螳螂的黄雀!此去虽有争斗,但定会轻易得多,还能一劳永逸地将此洲平定,攫取诸般灵物灵地供养自身。如此,既可立威以增士气威望,还可获得偌大好处,何乐而不为?
把此事想得通透,许听潮才对虞奁贺拱手施礼:“多谢虞师叔相告!”继而语气一转:“师叔此来,该不是就为了提点弟子?”
虞奁贺神色忽然微微一黯,颇有些兴味索然地摆摆手:“师侄这般修为本事,再多的阴谋诡计,也大可当做拂面清风,说与不说,差别不大。师叔此来,却是为了向师侄求取一截万载空青。”
许听潮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可是月师兄出了事情?”
“不是那小兔崽子还有谁?”虞奁贺怒气冲冲,满面恨铁不成钢,“当年门中派他前往北极忘情宫公干,这小王八蛋在北方胡乱闯荡,认识了一头胖乎乎的炼气境小金凰,两人立时就王八对绿豆,互相看上了眼,从此只顾谈情说爱,再不管修行!师叔去信训斥,他反倒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真真气死个人!你师兄年岁也不小了,寿元只剩百余年,若不早作图谋,只怕,只怕……唉!”
许听潮一时间哭笑不得,想想那位不靠谱的师兄,这等事情肯定干得出来!他也不好让虞奁贺久等,脑中念头转了几转,便说道:“若月师兄服食了万载空青,此生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弟子知晓一物,有万载空青的效用,却无那般遗患……”
“此话当真?!”虞奁贺大喜过望,不由自主地跳将起来,扯住许听潮的手,“师侄竟有这等宝贝,千万舍给师叔,师叔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许听潮使劲将手抽回,阻住满脸渴盼的虞奁贺:“师叔找错人了也,那东西唤作‘青枝彩葩’陶师伯和焦师叔手中都有。”
“原来是他们两个!”虞奁贺一喜之后,就又头疼道,“师叔与他们没甚交情,这般巴巴赶去相求,也不见得能成……师侄能否从中撮合撮合,就说虞胖子愿舍了这百八十斤,给太清别院做白工去!”
果真不愧是月半师兄的师傅,连说话都这般特别!许听潮暗暗嘀咕了一句,才笑道:“师叔若能前去,陶师伯和焦师叔定然十分欢喜,立时就会将青枝彩葩双手奉上。”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虞奁贺老怀大慰,接连感叹了两声,才急急问道,“师侄打算何时返回巨人界去?”
五六八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七)
师侄打算何时返回巨人界去?”
虞奁贺身罩灰布衫,躯体显胖,唇上两撇小胡子因面色焦急在微微跳动,看来颇为滑稽。
许听潮却笑不出来,暗中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须刻意去问,他已然确定这面目酷似的师徒二人乃是父子关系。当然也可能是叔侄、爷孙,许听潮却顾不得这么多,听了虞奁贺的话,便微笑道:“若师叔实在焦急,立时就出发也未尝不可。”
虞奁贺闻言,反倒大感不好意思:“这哪成?师侄才回来不久,就又要前往巨人界,实在麻烦!你月师兄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急在此时。”
“师叔多虑了,小侄正好有事,也要回转巨人界一次。”
此话并不是许听潮刻意寻来的说辞,他近期确实有回去巨人界的打算。他与血妖异体同心,之前在清虚灵阙中得了那土灵经,只一个念头,远在巨人界的血妖便即知晓,血妖把来传给他那“小鸟”毫无问题,但似一整套的星核灵晶这等实物,两人就不能如此方便地互相传递。
许听潮用接引仙阵阵图做筹码,从摩陀老道身上榨取来两套星核灵晶,把较小一套拿来修炼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另一套却打算让血妖寻个好地方,也布置一座周天星辰大阵,作为钧天上院的立派根本。血妖却说他的伤势快要复原,攻略巨人界就在眼前,介时不免四处奔波,担心夸父族没有守护会有些凶险,因此要将周天星辰大阵先行布置在夸父族领地之上。
正是因此,许听潮才急着赶回去。
之前在域外虚空,夸父族虽然在此阵中出了大力,但操控阵法之人,不是许听潮就是摩陀老道,因此谈不上什么经验。如今若先将大阵布下,便可让夸父族演练纯熟,真个面临凶险时,也能从容应对。
许听潮也不隐瞒,将这番打算尽数说了,虞奁贺高兴非常,似这般,早早从陶万淳和焦璐处求来青枝彩葩,就能赶往北极,给那不让人省心的徒弟服下。他此刻担心的,却是究竟向师兄师姐某一位讨要,还是两个一同求取……做长辈的,总不能只给自家徒儿送东西,而把那小金凰忘了吧?
事情定下后,虞奁贺也不走了,就赖在许听潮这小阁楼中。
等许听潮与虞奁贺的事情说完了,那邵元修才道:“老朽欲入钧天上院,不知侄孙意下如何?”
这为师叔祖的来意,许听潮已然猜到五六分,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还是十分兴奋,当即就施礼道:“师叔祖愿意屈就,弟子求之不得!”
这人是个闷葫芦,闻言仅仅是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许听潮将两位长辈请入仙府之中,与江应龙和敖珊敖凤,以及细柳元上等相见,诸般繁琐略过不提,众人相谈甚是欢畅,尤其虞奁贺邵元修与细柳扶风四个虚境,彼此交流修炼心得,因为人妖殊途,都是获益良多。
虞奁贺乃烟霞峰主,但也和其余峰主一般,早把诸般事情摊派下去,闲云野鹤得很,且就只月半一个弟子,邵元修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两个老怪住进仙府,尝到了诸般甜头,便不愿离开,只在府中等待。
与邵元修一样,曾表示要和许听潮共同进退的李笑春,却始终不曾前来。许听潮也并未刻意去问,这位师叔如今得了合道境的绿箭老祖做役兽,尽管那蟾蜍怪在许听潮眼中不值一提,却也算是太清门的底牌之一,门内诸多虚境断然不会轻易放他投往别处。且以李笑春的脾性,只要太清门能够给予的好处更多,便是放他走,他也不见得愿意投入钧天上院之中。
又数日,朱衍亲自赶来碧秀峰。许听潮察觉这位师伯祖靠近,便从仙府中出来,早早来到阁楼门口迎接。他对这位长辈没有多少好感,但也并无多少恶感,把礼数做足了,总不会吃亏。
“弟子许听潮,见过师伯祖!”
朱衍方才落下遁光,许听潮便躬身行礼。
“无须这般客套,快快起来吧!”
朱衍虚扶一记,许听潮也就顺势直起身来,静等下文。
“门中已然议定了章程,侄孙可曾知晓?”
说起此事,许听潮心头依旧冷笑,因此只淡然道:“略知一二。”
“此番盟内做法确实欠妥,侄孙有何要求,尽管对老道说来。”
许听潮看朱衍不像是在说笑,确定这位师伯祖当真想要做些补偿,心头怒气稍稍消散了些,但对这长辈实在生不出什么感激来。如此多的门派会盟议事,竟不让自己参加,轻慢的意思显露无遗,这事儿若说没有朱衍的默许,教人如何相信?而如今定下了章程,这老道方才前来安抚补偿,未免有些功利过了头。且所谓的补偿,不过是他们拿走了自认的大头,施舍留下的一口清汤罢了。
正是心中生出这般念头,许听潮面色已然微微阴沉,只淡淡道:“侄孙这番回来,本就没什么追求,补偿不补偿的,师伯祖休要再提。只一事须得先说清楚了,诸位长辈想要攻略天下,侄孙只负责驾驭元磁极空梭运送人手,具体如何争斗,却不会插手!”
朱衍闻言,面色微变,只道:“既是同出一门,侄孙何苦如此决绝?”
许听潮嘿嘿一笑:“诸位长辈有几人把侄孙当做同门了?再者,侄孙若倾力辅助,可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有的……”
朱衍方才开口,就被许听潮抢了话头:“恕侄孙直言,争斗起时,侄孙若出手,怕是没有十合之敌。似这般,攻城略地大概会全是侄孙一人的功劳,然诸位长辈能否将战获尽数让出?之后诸般好处,能否让侄孙占得大头?”
朱衍哑口无言。如果愿意,又何必瞒着你就把章程商议妥当了?
许听潮无所谓一笑:“既如此,侄孙又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诸位长辈那般看中利益,便凭自己的本事去争抢吧!”
五六九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七八)
朱衍架了遁光从碧秀峰上冲天而起,行出数里,心头窝火再也按捺不住,不自禁地冷哼出声!
纵使盟内长辈有千般不是,自己这师伯祖的前来安抚补偿,也该是够分量了吧?那小辈竟然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真真气死个人!
在这老道看来,许听潮身为太清门弟子,便该听从门中长辈驱使,任劳任怨,少计较个人得失。他却不曾想到,许听潮压根儿就不怎么将太清门当回事儿,如今羽翼已丰,想要他无偿为太清门做事,还会可能么?
送走了朱衍,许听潮也不回仙府,就在自家阁楼上盘膝而坐,或是打磨自家真气,或是修炼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或是习练法术,或是御使炼魔仙剑,把困在周天星辰大阵中那铁牙老怪当做练习剑术的靶子。
如此两日之后,有个四代弟子前来通知,要许听潮前去西方山门之外,与众位虚境汇合。
许听潮知晓该是盟内那些个老怪要出发前往肆契洲了。
他站起身来,走出阁楼,一挥手,五色清光从掌心汩汩流出,将这阁楼罩住,倏忽收进元磁极空梭中。
那前来的传讯的弟子见得这般情形,不禁面色微变!
这位师弟如此做法,怕是真个不把太清门当做归属了!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装作没看见,邀请许听潮上路。
许听潮谢过之后,身上白色云霞一起,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清门西方山门之外,许听潮在三十多个虚境老怪跟前现出身形,二话不说,挥手将元磁极空梭祭出,化作一片绵延数里的璀璨星河。
“诸位前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