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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雀建造启星坛三千余座,看似多了,其实大有讲究。这小百禽界僻处百灵大界一隅,远处星辰星力传递到此,早已微弱不堪,非得好几座启星坛一同收摄才足敷使用。而近处星辰,便只一座来收摄也绰绰有余。
许听潮花费数日功夫,将星幡祭炼之法参悟得透彻,暗自计较一番,发现若要祭炼一整套星幡,大概须得百年,距那玄煞勾武千年之约尚早,便定下了心思。
他先施展秘法向血妖传去讯息,说明自身境况,便径自离了群芳阁,前往一座启星坛。
彩雀似是对他极为放心,只送出千里,便自行回转。
许听潮选定的是那四十三面星幡中祭炼得最完善的一面,若非先前炼幡之人本事有限,只怕早已成了。
有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在身,许听潮想要聚敛星力极是容易,但他想着早些完成彩雀老妖女嘱托,也好回转门中,便不肯放过启星坛那些微辅助之效。
从群芳阁出来,不过半个时辰,许听潮就到了最近一处对应的启星坛。坛上有一五十余岁的彩衣老者正自做法收敛星力,见得他来,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许听潮不知何处得罪了此人,但心急炼幡,便不去理会,径直登上高坛,运转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引来磅礴星力……
忽忽就是数月,托前人的劳作成果,许听潮进展神速,足足炼成八面星幡!彩雀甚是欢喜,接连赠送了好些丹药法宝和诸多赏玩之物,许听潮但只收下。
这一日,许听潮正自接引星力,忽然神色大变!
原来血传来来讯息,说是那玄煞勾武的行迹已在巨人界域外显露,他与冯粱赫、血府老人,会同自凤凰界赶来的太虚、李笑春以及最终答应做太清门客卿的鹤老道与之相持,却并未占得便宜!照这般架势,几人可以支撑十余年,要许听潮尽快赶回!
许听潮闻讯,暗恼自己贪心!事已至此,自怨自艾也是无用。他早没心思炼幡,匆匆给彩雀发去一道传音符道明情由,便将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展开,往巨人界方向挪移去!
方才遁出七千万里,就有数百道金光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兜头便刷!
许听潮大怒,祭起炼魔仙剑斩开一道缺口,觑准空隙便走!
金光穷追不舍,彩雀也随之挪移而来,到得近前,柳眉带煞地娇叱道:“妾身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不告而别!”
许听潮自忖摆脱不得这老妖女,索性停下身形,强忍怒气道:“个中缘由,许某已说得清楚,只待将事情了解,便回转履约!”
“笑话!”
彩雀作色厉叱!
“我怎知你不是那招摇撞骗之徒,得了炼法秘法便要逃走?你修成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往来便利,若是去百禽界寻得我那些仇家,又该如何?”
许听潮已是沉下了脸,冷声道:“此等小人告密行径,许某还不屑作为!”
“我管你屑是不屑!”彩雀面容已然有些狰狞,“你看哪个修士落到我小百禽界中还能出走?学了我家星辰真法,便好生留下效力,否则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彩雀已是悍然出手!右手金翎一挥,便有无尽金光刷下,往许听潮罩来!
许听潮只觉身躯一凝,束缚巨力四面而来,稍稍动弹也难!
烁烁金光垂落,只瞬息就将他身形淹没!
彩雀见此,神色稍缓,不无得意道:“你既修炼星辰真力,就要受我混元金翎克制,若是束手就缚,还可少受些苦楚!”
金光之中,许听潮面沉似水,浑身亦是金光闪闪,拳打脚踢,将围拢来的金光尽数打散!
“不知死活!”
彩雀又是大怒,右手将那金翎举起,口中喃喃念咒,周围金光愈见刺目!不过片刻,便化作炽白之色,好似一轮威煌大日虚悬,声势惊人!
许听潮已被压得腰身弯曲,满面痛楚!
彩雀正觉解恨,冷不防一道灰蒙蒙的气息自身旁虚空探出,一个辗转,便没入她眉心祖窍!
“啊!”
彩雀只觉自家元神好似水囊被开了个大洞,一身修为汩汩流逝,顿时花容失色,颤声道:“这、这、这是什么邪法?!”
……
七五三太虚真人破空去,封魔大阵始崩离(一)
这、这、这是什么邪法?!”
彩雀面色煞白,满眼惊惧。
许听潮自她面前虚空中缓步走出,身旁有几缕淡黄烟岚环绕,点点晶莹错落其间,身后一座丈许高的莹白玉碑虚浮相随,碑身上书“镇府”两个仙家灵文。那灰色烟索便连在此碑之上。
“你这卑鄙小人,竟敢暗算于我?!”
彩雀早知此事定与许听潮相关,但亲眼见得,还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惊叫起来!
许听潮懒得与她废话,翻手取出一羊脂玉壶,稍作催动,壶嘴中便喷出一道灰烟,往她手中金翎摄去!
彩雀已经吃了一次大亏,此刻再见得灰烟,更是惊惧不已,哪里肯让其近身?方要躲避,眉心灰索中的吸噬之力大增,聚起的力气顿时消散一空!就这般耽搁,那灰烟已将金翎缠住!
这无耻小人究竟是何来头?身上怎会有这般多厉害宝物?苍天无眼,此等至宝若为我所得,如何会躲到这等荒僻之地苟延残喘?
彩雀自知此次八成无幸,心中泛起浓浓不甘,一时间执念大炽,不知不觉间竟汇聚了些许真气,不假思索地往口中舌底渡入!
许听潮正催动手中玉壶祭炼那金翎,冷不防一道寒光自彩雀口中激射而出,直往自家咽喉斩来!
事出突然,他却半点不惊慌,心念一动,身周黄烟骤然转浓,幻化成座座山峰!山间有滚滚大水隆隆流动,水上晶莹莲花朵朵!山水之后,还有一道白黑青红四色光幕!光幕厚达七尺,其中龙雀龟虎四道虚影逡巡翱翔,尤以虎形最为凝实!
那寒光斩中黄烟,接连破开十余座山峰,割断数道水流,便耗尽威能,现出原形,却是一枚豆粒大小的银白金丸!
彩雀一击之后,已然跌坐虚空。许听潮反倒颇为失望,自己以元磁重烟盘、元水幡以及那自钧天仙府大阵参悟得来的神通布下三道防护,却不想这金丸连元磁重烟盘都不曾冲破……这老妖婆的本事应当不止于此。
许听潮挥手打出一道五色清光,将那金丸暂且禁制,也不撤去防护,只专心催动和光同尘术与羊脂玉壶。
他身后那莹白石碑,根脚正是凤凰界神碑门用来镇压冥府夔牛的紫府镇魔碑,其中自成乾坤,用来承接和光同尘抽取的修为最合适不过。如此,便不虞自身修为受了污染。
此碑在钧天仙府中被重新祭炼过,可代替真正镇府灵碑的些许妙用,曾经承受过血海老妖招惹那混元真仙何不归所遣化身携来的修为,用来对付区区一合道妖修绰绰有余。许听潮丝毫不担心此碑会像当年那般几乎被撑破,只分了一成心神稍作关注,便凝神催动手中玉壶,祭炼彩雀手中的金翎。
此翎被彩雀称作“混元金翎”,有克制诸般星辰真法的神效,许听潮得了借口,如何还会容忍此等神器为他人所持?
彩雀元神被和光同尘术摄住,便再无摆脱的可能。方才以“生津剑丸”仓促一击后,她就心生悔意,倘若能忍一时,断然不会教这无耻小贼设下防备,施展秘法殊死相搏,未使没有取胜之机!如今修为源源不绝地流逝,混元金翎也被缓缓侵蚀,如何还能再等?
心念及此,身上气息顿时一变!
她手中那金色长翎簌簌跳动,极力要摆脱羊脂玉壶灰烟缠绕!方圆百里之内的金光也万流归宗般聚拢而来,只瞬息就将她身躯裹住!金光之中蓦然一声暗哑鸦啼,一头三足金乌浴火而出,双翅一振,便破开虚空,化虹而走!
羊脂玉壶无有多少束缚威能,壶嘴中喷出的灰烟顿时就被摆脱,而“镇府灵碑”被许听潮以和光同尘之术与彩雀相连,此术所化烟索如同附骨之蛆,径直穿入虚空!
彩雀遁走,许听潮并无多少意外,只将手中玉壶一收,两手各自掐诀,和光同尘术顿时威能大增!片刻后,哀鸣声自虚空中响起,一头浑身锦羽的百丈巨禽踉跄跌出!正是彩雀妖身!
和光同尘乃混元法术,以许听潮如今修为,但被摄住,便是合道老怪也要被镇压了浑身真气,动弹不得!彩雀方才施展那秘法竟能暂时冲破此术封禁,足见厉害!不过此法弊端却是极大,这老妖女自虚空跌出,浑身气息已然衰弱大半,纵然满眼怨毒,却没了喝骂的力气!
许听潮对她神色视而不见,只连使手段,在她元神,精血与身躯中接连种下十余道禁制,而后施展玄门一气大擒拿,将那金翎夺了过来。
彩雀无力反抗,只是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许听潮冷眼一瞥,随手一拂,这老妖女便飞身而起,被烟索层层捆缚在“镇府灵碑”上!他将金翎投入重新取出的玉壶中,又转身一招手,先前被金光镇压的金身在点点星光托举下急速飞回,径直没入其身躯。
金身入体,许听潮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无任何不妥,便运转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拘来星力,刚要往巨人界方向挪移,又忽然停住了身形,转身往小百禽界而去……
此地离小百禽界并无多远,三两次挪移,许听潮便来到那群芳阁所在的巨山之旁。
山中修士虽有不少前往各处启星坛收摄星力,但这等事情委实简单,外出的大都是些元神,三千虚境,几乎都在山中潜修,此刻见得许听潮回转,而彩雀被一道灰色烟索捆缚在他身后的莹白石碑上,顿时哗然!
数之不尽的遁光自巨山楼阁中冲霄而起,尽往这边遁来!
许听潮将周围星力一催,布下周天星辰大阵,笼罩方圆十里。
众修也十分识趣,在十里之外站定,几乎人人都怒目瞪视彩雀,满脸畅快解恨,更有甚者,指着彩雀破口大骂,又哭又笑!
“狗贼,纳命来!”
呼喝之人正是当初前来迎接许听潮那老道。他身化千丈赤芒,身后远处还有数十道各色遁光,却是些元神、炼气境小妖。
不等许听潮动作,周围虚境便已出手!虽只百余,也不是这老道能够抵挡的,几个眨眼,便命归黄泉!他身后跟着那些元神炼气小辈,也瞬息就被诛杀一空!出手之人多有手段狠辣之辈,连老道魂魄都不打算放过,被周围之人劝说,才勉强忍住。
彩雀目睹老道身死,一身精气神好似散尽,原本还目光狠厉怨毒,此刻却变得心如死灰。
许听潮心中颇为不忍,但转念一想,此事怕也是她咎由自取。以她那骄横刻薄的脾性,还不知对此间修士做下多少恶事,委实不值得同情。
“多谢许道友除此恶妇,使我等沉冤得雪,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话之人却是许听潮刚到此间时那兄妹二人中的兄长,有他带头,众妖纷纷施礼。
“多谢许道友!!”
“诸位道友请起!”许听潮侧身避开,而后伸手虚扶,“许某不过为自家打算,委实当不得这般大礼!”
不等众妖借口,许听潮便又说道:“许某门中正逢劫难,急于回转,若诸位能出手相助,事成之后,必定礼送各位回归本界!”
此言一出,又惹得众妖哗然。
许听潮本就急着回转巨人界,若非思及这三千虚境实为一股绝大助力,断然不会回转,此刻也容不得众妖多作思量,话音才落,就又道:“此番前去须得与一头疑似天仙境的勾武尸兽争斗,十分凶险,许某也不勉强。宗门危在旦夕,许某立时要走,愿往的道友,便请入阵来吧!”
方才出手诛杀那老者的虚境大妖中,立时便有人应和道:“我等做下此事,断然不容于此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百多虚境各自附和,飞身遁入阵中。
“多谢诸位!”
“应该的!”
“我等不过为自家前程拼搏,当不得道友之谢!”
……
众妖正乱哄哄地应答,最先说话那男子一把拉住自家妹妹,大声道:“听闻许道友已炼成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区区死物,何足道哉!愚兄妹便厚颜讨个便宜了!”
言罢,亦是遁入阵中。
两兄妹此举又引得不少老妖动心。
“此话当真?!”
“骗你不成!”
“既如此,算我一个!”
……
当下便又有数百虚境遁来。
许听潮向那男子感激一拱手,男子赶紧还礼。
正当此时,又有人喊道:“有如此多道友同往,那勾武便真个是天仙,只怕也要退避三尺!许道友,此行也算老夫一个!”
“求之不得!”
又是三百多虚境先后遁入。
“嘿嘿嘿……”
夜枭般地笑声响起,众修都侧头去看那彩雀,许听潮神色微冷,不过也并未阻拦。
“你等既知此獠修成那等大(蟹)法,就不怕他将你等尽数斩杀了炼成星灵神?!”
彩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这一声大喝凄厉响亮至极,方圆数百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修闻言,无不色变!身在阵中的近千虚境,更是面现犹疑,人人自危!
众目睽睽之下,许听潮神色淡然,一挥袖,三道人影凭空凝出,正是铜石部祖巫殿中冰龙、冰凤和麒麟三个合道老怪!
“许某便是要祭炼星灵神,也须得这等货色!”
许听潮目光落在彩雀身上,这老妖女好不容易凝聚的气力立时散尽,而阵中一干虚境老妖则神色舒缓大半……
七五四太虚真人破空去,封魔大阵始崩离(二)
冰龙、冰凤与麒麟三个老怪静立半空,虽不言不动,身上那渊深如海的气息却与合道修士并无二致。
阵中千余虚境妖修,目光都在三个老怪身上徘徊。
难怪这姓许的能将彩雀那恶妇擒拿,原来竟有斩杀合道本事!
大多数老妖都是这样想的,有那生性多疑的却在思忖,穷搜这百灵大界,便将域外妖魔都算在内,只怕也找不出几万合道来,这小子纵然神通广大,只怕也找不到那般多合道来炼作星灵神,最便宜的,莫过我等虚境……
此为人之常情,许听潮看在眼里,也不觉奇怪,当下淡然道:“诸位道友若心存犹疑,便请自去,许某断不会阻拦。”
此言一出,立时就有数十老妖架光遁走,客气的还能稍稍打个招呼。
余者见许听潮只冷眼相看,当真没有出手,便又有百余遁走。
有出去的,也有进来的,不过也是出多入少,阵中虚境堪堪有千余人。
许听潮却非常知足,郑重施礼道:“诸位道友高义,只待宗门度过劫难,许某便送诸位回转!”
一干老妖纷纷谦逊。
许听潮又道:“诸位可有什么物事落下?”
“许道友言重了,我等皆是被这恶妇强行刷来,此间又极是贫瘠,哪来身外之物?道友事急,随时皆可启程!”
“正是这般!”
得了回应,许听潮便说道:“诸位留意了!”
话音一落,阵内星光大作,倏忽挪移了千余万里!
许听潮前脚才走,剩余修士便轰然四散,而后分作大大小小数十团对峙起来……
巨人界,东极洲。
夸父族所领方圆数千万里尽是五色迷蒙,却是已将那五行灵坛催到极致。上空璀璨星辰高悬,千余夸父族成人坐镇其中,蓄势以待!
只因那玄煞勾武来袭,原本热闹非凡的东极洲已变得一片死寂,大小修士不是乘坐小挪移乾坤阵去了他洲,便是择地隐藏,生怕被这番大战波及。
周天星辰大阵之中,血妖、冯粱赫、太虚、血府老人、鹤老道、摩陀老道、焦璐、孟言、许恋碟、夸父族五位掌坛长老中的翼阳、濯素潺和莽戈三位……等等诸人汇聚一堂,商议对策。此刻正说话的,却是冯粱赫。
“经由方才一番试探,老道与太虚师弟皆看出那玄煞勾武颇有不妥,其修为在老道之上,却断然不是天仙之境!”
在座之人,精神大都为之一振!
“尔等切莫大意,此獠所修‘十二元辰阴魔玄光煞’断然不可小视!以老道来看,便是天仙也不见得能有此等神通!”
“敢问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安期扬两百年前晋阶虚境,依旧不该那般毛躁的性子,径直就出声询问。
“安期师弟莫急,且听愚兄一一道来!”冯粱赫手捋黑须,略作沉吟,方才续道,“当年此獠曾言千年之后回转,而今才过其半,便公然现身,老道以为,或与许小子远离有关……”
“怎会如此?”
许恋碟惊呼出声,余者也是交头接耳。
冯粱赫轻咳一声,止了众人议论,才说道:“若老道推测无差,当年此獠根本不曾走远,就隐身在本界附近某处,甚或者本界之中,一面修行,一面关注界中大事。否则怎会如此凑巧,许小子方才离去,他便立时出现?”
“好个老魔,竟如此阴险!”
安期扬在大骂,余者无不心惊肉跳!本以为这老魔早已远遁他处,不想竟还在暗中窥伺!以他那般修为,若存心偷袭,谁人能挡?
“这五百年,此獠当是在潜心疗伤,以期早日恢复修为。他不知许小子正修炼那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倒还沉得住气,前些日子许小子功法小成,弄出偌大动静,他只须稍作查探,便能知晓其中究竟。”
“此刻他修为未复,甚至连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