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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潮浑身上下并无半点动作,面前却蓦然凝出一朵晶莹莲花,将红尘圭托住!
郑陵见状,面色不禁微微一变!
他这宝物虽非刀剑棍棒之流,但击打之力也不是区区以虚境小辈能承受的,但眼前这妖族小子偏生就能轻易挡住!
此人不可小视!
心中念头才动,郑陵便冷着脸向红尘圭虚虚一点!
红尘圭上彩光立时大盛,四下放射而出!
许听潮只觉眼前景象忽然大变,方才还身处万丈高空,此刻却置身一座繁华大城之中!酒色财气,权谋盛名,诸般凄惨,侠骨柔情……当真是滚滚红尘涌上心头!
自从到那藏镜阁中走了一遭,经由藏玄镜彻照本心,在镜中轮回千世,许听潮对人间种种早已看得淡了,这红尘圭纵然玄妙,却也不能引动他心底欲念。
他随手一挥,有无尽五色清光洒落,眼前景象又是瞬息变幻,车水马龙、飞檐斗拱尽皆消失不见,只郑陵惊疑不定地站在面前十丈!
这老怪,分明就是要趁许听潮被红尘迷眼,趁机上前擒拿!
许听潮向他淡然一笑,亦是屈指虚点,几乎瞬间就在面前凝出数百道剑气,白黑青红黄,五色皆有!
郑陵哪里还不知许听潮已然破了他法宝,面上陡然作色,身躯一个模糊,就要挪移遁走!
许听潮心念一动,引动周围虚空,向这老怪覆压而去!
郑陵到底是正牌合道,许听潮纵然根基浑厚,修为不俗,也比之不过,这次束缚,仅仅只让郑陵身躯稍稍一滞!
但这般耽搁已然足够!
那数百道各色剑气呼啸射出,堪堪将郑陵逐渐淡去的身躯刺得千疮百孔!
与此同时,托住红尘圭那晶莲莲蓬之中也生出道道晶丝,将红尘圭缠作一只长条形的大茧!
不片刻,这晶茧就忽然震动起来!
郑陵在千丈之外现了身形,一身藏青道袍破破烂烂,还带了几丝血迹!
这老怪面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惧之色,他不曾想到许听潮随手凝出的剑气都有元神圆满修士全力一击的威能!此刻自家法宝又被制住,急切间收不回来,该如何应对那小辈的攻势?
郑陵暗恨自己大意,同时也对心中不曾事前生出警兆十分吃惊!
姓许的小辈身上定然还有能蒙蔽天机的宝物!
万妖谷出了这等人物,为何这数百年来声名不显?
郑陵固然对冥府玉册和许听潮身家眼红心热,此刻思忖却是如何脱身而去,也好邀约同门再战!
许听潮却未再行动手,只淡然道:“前辈是自行遁去元神,还是让许某出手?”
堂堂鬼仙门太上长老,何时受过这等闲气?郑陵心头怒火冲天,寒声道:“小辈!莫要以为暂时困住老道法宝,便可得意忘形!”
他倒并非虚张声势,手掌一番,便取出一枚龙眼大小的赤红雷珠!
许听潮只觉心头升起丝丝危险气息,夏静白却变了脸色,惊呼道:“九烈阴雷!”
郑陵神色未曾变化,声音依旧森寒:“既认得本门神雷,还不快快叫姓许的小辈收了禁法?否则岛上数千修士……”
“是么?”
许听潮手中忽然出现一枚明黄玉圭,对准郑陵就是一挥!
虚空中有黄光闪烁涌动,眨眼就将郑陵困住!
望月三岛上空,也是黑水滚滚,晶莲朵朵,已被元水幡护住!
许听潮和夏静白身旁更多了一层丈许厚的四色光幕,光幕之中有龙虎龟雀四道虚影遨游盘旋!
这光幕正是许听潮从钧天仙府五方五行太玄神禁参悟得来的神通!由人施展,固然比不得仙府百一,但也是顶尖防御神通,至少郑陵手中那九烈阴雷是断然攻不破的!
郑陵此刻也决计不敢施放雷珠!
六合界域圭乃美人界孕育而出的至宝,虽说美人界甚小,但毕竟也是一座星辰,孕育而出的宝物,不能说无人能破,但郑陵明显没这本事!
方才许听潮出手的瞬间,他就试图挪移而走,奈何却被虚空中涌动的黄光阻挡,而后再想破碎虚空,却如同蚍蜉撼树,诸般法门使出,周围虚空半点动荡也无!尝试冲击身旁黄光,也好似撞上神山雄岳,黄光岿然不动,自身反而被震得气血浮动!
似这般,退路断绝,周围黄光又坚韧至斯,倘若引动雷珠,只怕自家先就要炸碎了躯壳,元神也不免落个重伤的下场!更何况姓许的小辈做事滴水不漏,将望月三岛和自身都护得严严实实,纵然自己舍得偌大代价,只怕也伤不到他半分,最终还是要被其擒拿!
夏静白面上惊色依旧,郑陵老怪就成了阶下囚!这般转变委实太快,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许听潮不打算再给郑陵半点机会,伸手往头顶虚抚,天灵之中陡然冲起千丈高的五色清光,清光之中隐约有个人影,赫然就是他自己的模样!这人影方才凝出,就忽然两眼放光,向郑陵看去!
郑陵见许听潮动作,哪里有不防备的道理?但吃那人影一瞪,依旧头昏脑胀,及至清醒,只觉浑身真气已被禁制,连元神之上都缠了白黑青红黄五道满布符文的丝线!丝线之上有锋锐气息吞吐不定,砭逼入骨,分明就是剑气所化!
便是如此,元神除了极度不适,依旧没有半分警讯传出!
郑陵倒抽一口凉气!
这小子竟有如此颠倒阴阳、搅乱天机的本事!
虽然元神不曾示警,但郑陵眼界毕竟还在,如何看不出这五道剑气所化的丝线比许听潮方才释放那数百道五色剑气要厉害数倍?只须稍稍收紧,就能伤了自己根本!
到得此时,他终是怕了!
至于不顾忌引来接引仙光倾力一击,他想都不曾想过!
自家事自家清楚,落在姓许的小辈手中,虽不免受辱,好歹还有活路,接引仙光降下,就当真要灰飞烟灭,连转世重修都不能了!
即便如此,郑陵也拉不下脸来认输!
他心中有万般不甘,若非姓许的小辈倚仗宝物之能,让自己轻忽大意,如何会落到这般境地!此事委实错不在己身,谁能想到区区一虚境身上竟持有如此厉害的易数至宝?天道界中人妖两族合计一十三位天仙,也没听说哪个有这般福缘!
许听潮也没给郑陵脸面,伸手一摄,便将他元神擒到面前。
“郑前辈若还想要躯壳宝物,便将许某方才所言传到令祖耳中!”
说完,也不顾郑陵眼中怨毒,挥手将之抛出!
“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十倍奉还!”
或是自觉无脸停留,或者怕了许听潮再施辣手,郑陵也不顾元神之上缠绕的五道剑气丝线,破开虚空挪移遁走,只留下这么一句狠话。
许听潮哂然,挥手将他躯壳中那枚九烈阴雷摄来,小心查探了一番,方才递到夏静白面前。
“贤弟且留着防身!”
夏静白双目已是异彩连连,笑着将雷珠小心收起。
“小弟却是当真信了,以哥哥这般本事,便是对上郑文锦那等天仙,也有一战之力!”
许听潮却道:“不过欺郑陵老儿大意罢了!当真任其放手来斗,为兄若只施展这几般手段,即便能将之拿下,也决计不会如此轻松。”
夏静白却不管这些,目中光彩更盛,赞道:“哥哥竟还有厉害神通尚未施展?!”
许听潮一本正经地点头:“此番回转天道界,为兄仰仗的是那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
“可惜了!”
许听潮将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的威能效用稍稍一说,夏静白就面现惋惜。
如此厉害的法门,却不能作为成道倚仗,如何不教人扼腕?
许听潮倒觉得很是划算。学成此法之后,非但能在百灵大界之中来去自如,修行十数万年之后,便是对上何不归遣下的化身,几乎也可稳操胜券!虽说不免所花费精力,但比起那冥河鱼竿,明显要胜出数筹不止!
“为兄打算前往内莽苍中万妖谷一行,临去时正好将剩余几门巫咒说与贤弟听。此处天高海阔,风清日朗,正是谈玄论道的好地方,贤弟以为如何?”
许听潮一面说,一面将收束诸般宝物神通,至于郑陵躯壳,只被他随手用个兽袋装了。
能再听巫族大(蟹)法,夏静白自是千肯万肯,但心头却担心许听潮去后,鬼仙门趁机前来寻衅报复……
七九一明修栈道执妖朔,暗渡陈仓谋玄蛇(八)
(忽然发现粉丝榜中竟有五位“天才魔术师”同学,真的灰常灰常感谢!同样感谢所有了的童鞋,谢谢大家!)
夏静白也不是矫情之人,心中有所想,就对许听潮说了。
许听潮稍稍沉吟,就取出一方玉坯,当场炼成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符,而后投入自家一缕神念。
“倘若有事,贤弟只须将此符捏碎,愚兄有周天挪移大(蟹)法,瞬息可至。”
夏静白欢喜接下:“多谢大哥!”
许听潮只微微一笑……
内莽苍,苍龙泽中依旧是一副蛟龙翔空、蛇蟒潜底的繁盛景象。
上空三万丈处,忽然有一点星光绽放,继而璀璨星光盖过头顶煌煌烈日,把苍龙泽中一干龙蛇蛟蟒吓得四处奔窜,噗通噗通入水之声不绝于耳!
“哪里来的小辈,竟敢到我苍龙泽撒野!”
一白发青衣的老道在半空现了身形,口中叱喝,面上却尽是惊疑不定。
这老道正是敖珊在此界之中拜的师傅老龙敖瑞!
“弟子许听潮见过师伯!”
许听潮的声音从星光中传来,敖瑞面上惊疑化作佯怒,喝道:“好你个小子,来就来了,偏生要弄出偌大动静!我问你,我那乖乖徒儿可好?”
待这老龙话音落下,许听潮身边星光方才散尽。
“珊儿一切安好,这些年修行也还顺遂,再过百十年,约莫就能将元神修至圆满。”
“怎的这般快法?”
由不得敖瑞不奇怪。敖珊真龙血脉那般浑厚,一身真气又已反转先天,修行起来必定缓慢至极,他又不知许听潮有一座钧天仙府,府中阴阳五行池内虽不能生出先天灵气,但却偶有仙灵气混杂,效用只强不弱。
在天道界中,许听潮也不敢随意泄露仙府的事情,便含糊道:“此番回转巨人界,弟子等颇得了些机缘……”
敖瑞怎看不出他在敷衍,不过也并不打算深究,只道:“原来如此。”而后面现不悦:“终究不是老龙的乖乖徒儿,你这小子来了半晌,也不知问我老人家安好!”
许听潮淡然一笑:“弟子却是不肖至极,非但未能尽得礼数,还给师伯惹来一桩绝大麻烦!”
敖瑞神色变得古怪,向许听潮招招手:“且随我来!”言罢转身就走,往苍龙泽畔的洞府而去。
许听潮凌空踏步,不紧不慢地跟上。
进得那晶莹剔透的宫殿之中,许听潮左右环顾,问道:“师伯,尤师叔不在?”
敖瑞没好气道:“凤丫头被人拐走,她还留在老龙府中作甚?”
许听潮施礼告饶,这老龙哼了声,继续往前。
老少两人一前一后来至客厅之中,分主客坐好,敖瑞才道:“你究竟惹下何等祸事,跑来老龙这里躲避?先说好,当年你一身本事就不逊于合道境中人,老龙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师伯定然帮得上!”许听潮满面淡然,“弟子已与鬼仙门郑文锦老儿相约下月初七在域外相见……”
“什么?!”
敖瑞大惊失色,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戟指指向许听潮,嘴唇颤动不休!
“好你个背时小子!那郑文锦何等人物,岂是你区区一虚境小辈能招惹的?!”
老龙越想越是气急败坏,见许听潮兀自一副淡漠无所谓的模样,更是伸手就打!
“我打死你这不知深浅的混账小子!”
许听潮也不还手,只将身躯淡去,挪移到客厅正中,施礼道:“师伯稍安勿躁,且听弟子慢慢道来!”
敖瑞失手,也不再追打,只板着一张老脸生硬道:“说!”
他虽然做出这副姿态,心头却在盘算如何请动谷中前辈,来给许听潮料理首尾。
许听潮淡笑道:“师伯可知前一刻弟子身处何方?”
“休要卖弄,快快说来!”
许听潮无奈,只得道:“弟子方才正是从西海极南接近无归海处一次挪移而来……”
“你再说一遍?!”
敖瑞悚然动容,但分明就不相信许听潮有这本事!
西海距此不下五亿里路程,而天道界虚空稳固,便是合道境中的顶尖人物,一次挪移也不过六七百万里,你小子说一次挪移就能挪移五亿里,教人如何相信?
许听潮正色道:“弟子并非哄骗师伯,而是新近炼成‘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可借助周天星辰之力,来去颇为自如。”
听得此言,敖瑞几乎嘴歪眼斜,抽气道:“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亏得你有耐性去修行那等鸡肋!”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抽搐道:“当年那摩陀小辈与你同去,莫不是你为了修行这法门生生耗去一套周天星核?!”
老龙语气虽是询问,但神色间分明就已经确认了。
“败家子!败家子啊!你可知一套星核就是一艘诸天星辰银河飞梭?!哪有这般胡乱使用的!”
敖瑞颇有暴跳如雷的征兆!
需知诸天星辰银河飞梭这等无上至宝,万妖谷中也只得一艘,被宝贝得不得了,都是由谷中五位妖仙轮流保管,生怕有个闪失!而面前这小王八蛋为只修行一门鸡肋功法,就生生耗去一艘,如何不教人痛彻心肺?!
想想元磁极空梭那般威能与便利,许听潮也觉自家做法实在奢侈,但当初为应对那玄煞勾武,委实迫不得已,且用来修行此法的那套周天星核已在巨人界逸仙洲上西神都中损毁不少,即便不用,也几乎废了。
敖瑞如此模样,分明就是不再认为许听潮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物,反倒心疼起他练功消耗来!
许听潮面现笑意,又施礼道:“还请师伯将此事告知谷中几位天仙前辈!”
敖瑞还在为被许听潮用去那周天星核心痛如绞,闻言冷哼道:“你还知晓害怕,要几位前辈前去撑腰啊?”抱怨之后,也不说答应不答应,只问道:“你这小子究竟要做何事,非得闹出这般大动静?”
许听潮也不隐瞒,直言道:“弟子不过想要在天道界中建一方道场,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敖瑞老大不乐。
“万妖谷还不够你容身?也是,如今你这小混蛋修成那等法门,翅膀自是硬了!老龙可以为你通报,不过你若立派,须是万妖谷一脉!”
许听潮毫不犹豫地答道:“自当如此!还请师伯赐下名号!”
敖瑞面色稍和,不过并未答应,只道:“此事重大,非老龙一人能够决断,还需禀明五位前辈,召集我妖族众位长老共议!你且好生等着,师伯这就去求见本谷刘前辈,不出三五日,必定回转!”
这老龙说完,浑身青光一起,便没了踪影,当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许听潮面上微带笑意,也不在客厅中多待,只身出得水晶宫殿,认准夸父族领地,便架了遁光而去。
此番回转内莽苍,理应前去拜会夸父族中长辈。
……
许听潮毕竟不是血妖,在夸父族中见了前任族长及诸位长老,通禀血妖及迁往巨人界的族人近况,再稍稍说了会儿闲话,便告辞离开,循着周辰五人的禁神牌,往他们洞府而去。
当年五人及门下徒子徒孙被许听潮带到内莽苍中,就在苍龙泽附近开辟洞府,潜心修炼,如今数百年过去,依旧不曾变动。
许听潮到时,周辰、鲁宜鹤、解复斌、石种峦、梵紫芸,以及钱处苍一齐出迎,显然早有准备。
周辰上前施礼道:“老朽等恭迎公子!”
许听潮虚扶一记:“不需多礼!”
目光在除去钱处苍的五人身上扫过,面上不禁露出笑意。
“数百年不见,五位道友功候大进,当真可喜可贺!”
周辰慌忙道:“全耐公子赐下冥府玉册,老朽等方有今日!”
鲁宜鹤、解复斌和石种峦也纷纷道谢,唯独梵紫芸面上颇有惭色。原来她与钱处苍耽于情事,这些年来虽有长进,但比起周辰四名师兄未免差得太远。
许听潮倒不愿管这些,只略略说了几句谦逊的话。
寒暄已毕,周辰和解复斌对视一眼,忽然双双拜倒半空,齐声道:“老朽管教不严,致使孽徒出逃,泄露冥府玉册一事,引来鬼仙门多次窥视,还请公子责罚!”
鲁宜鹤、石种峦和梵紫芸见状,都是面现惭色,也跟着拜倒!
钱处苍对许听潮以禁神牌拘束自家爱侣梵紫芸十分不满,但形势比人强,此刻也深施一礼,沉声道:“此事非周、解两位道友之过,还请……公子从轻发落!”
他这一声“公子”叫得委实勉强,但许听潮如今一身本事,哪里还会计较,只挥手淡然道:“此事我已知晓,都起来吧!”
周辰等拿不准他心思,却也只得谢过起身,但心中未免忐忑。
许听潮又道:“你二人叛逃的弟子可是曹宛眉与澹台明镜?我记得当年他两人便颇多微词。”
周辰和解复斌面色微变,又要拜倒请罪。
许听潮不耐,挥手打出一道真气,将两人托起。
“这两人得传多少?”
周、解两人见许听潮这般做派,心头已然安定,听得此问,周辰便上前答话。
“禀公子,老朽与解师弟知晓两个孽障心思不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