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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一路挪移而来,已逐渐见得不少奇形怪状的异兽返回。
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这些异兽脾性都不大好,路上彼此撞见了,便嘶吼咆哮争斗一番,往往都要弄出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来。
血妖对此自是喜闻乐见。这些凶兽彼此杀个血流成河,接引仙阵便更加安稳。
又一次挪移,血妖自虚空之中显露身形,立时就觉出有些不对,举目往北方看去,只见一头浑身披鳞,后腿粗壮,前爪短小,脖颈粗壮的独角长尾百丈巨兽也正往他这边看来!
那巨兽两只眼珠好似磨盘,内中布满血丝,半张的大嘴中利齿参差,涎水自口中低下,拉出几道晶莹的亮线!
“吼嗷——”
血妖嘿嘿一笑:“好个孽畜,血某还不曾招惹于你,你就敢先行龇牙!”
说话之时,径自散去了遁光,虚立半空,伸手向那巨兽招了一招!
这巨兽本就因受了惊吓,性情暴躁得很,哪里经得住这般挑衅?方才它还顾忌血妖厉害,此刻却不管不,一声怒吼,便迈开两条后退奔跑而来!尚在半途,便张嘴喷出一道赤红火柱,直往血妖燎来!
火柱周围,虚空都本灼烧得颤动不休!
这巨兽相当于虚境圆满修士,更兼天赋异禀,喷吐的火柱着实厉害!
血妖仗了神魔躯壳,虽不将这火柱放在眼里,却也不愿凭白被灼烧,身躯一晃,便挪移至巨兽头顶,挥手射出十二道各色剑光!
正是他新近炼成的十二元辰玉骨神魔剑!
这套魔剑炼成之后,血妖也只在与魔獍八界大战时用过,端的非同小可!之后的年月,却再无出手机会,他只以自身真气将十二口魔剑好生打磨一番,使其用起来更顺手!
下方巨兽虽然兽身强健至极,一身真气也较寻常修士浑厚十数倍,却灵智未开,根本不懂得如何运用,血妖将十二口魔剑斩下,轻易就将它碎尸十余段!
如此容易就得了手,血妖大感无趣,招手将魔剑收回,便遁入高空,周身血雾一起,而后丝丝缕缕地渗入周围虚空,顷刻不见了踪影!
巨兽尸身精血他看不上眼,附近路过的莽荒异兽却稀罕得紧,纷纷循着血腥气赶来,彼此撞见,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争夺!
虚境圆满的巨兽,在内莽苍中虽算不得顶尖,却也属最难缠的角色,血妖这一出手,心头担忧反倒放下了不少。倘若莽荒异兽都是这等货色,门中弟子守住大阵就要容易得多。
这般念头才起,血妖便悚然一惊,连忙自虚空之中遁出!
前脚才出,身后虚空就传来嗤啦一声利啸,数十道森白的庚金锐气攒刺而出!道道都威能极大,威能堪比合道老怪凝练的剑气!
“这又是什么怪物?”
血妖飞身攒刺而来的剑气,心头十分惊讶!
虽说此处并非巨人界,没了天地照应,自家五感都迟钝不少,但似这般被怪物趋近身来偷袭,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要是许听潮那小子在此,断然不会吃这般闷亏!”
血妖一面抱怨,一面将都天血灵幡祭起。遇上这等怪物,此幡反倒比威能更胜的十二元辰玉骨神魔剑好用。
剑气射出那处虚空忽然寸寸碎裂,一团尺许大小的白光施施然飘荡出来。
血妖早就在关注偷袭自身的怪物,见得这东西,面上忽然极是古怪!
这哪里是什么怪兽?分明就是一团通了灵性的先天庚金精气!
莫非自己运道当真如此之好,随便走上一遭都能撞见这等神物?
先天庚金精气,许听潮在凤凰界小灵天内与西方白虎争斗时,曾得了不少,带回门中,让陶万淳师伯爱不释手!数百年过去,门中弟子手中就多了百余口潜力无限的上佳飞剑!
但那些先天庚金精气都及不上这一团!
此物已然通灵,只须捉来稍稍祭炼,便可成就一件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不过既然它已窥得大道之门,早晚能成为与许听潮一般的妖灵,捉来炼宝,未免太过分了些。且看其修为不过堪堪与初入虚境的修士相当,射出的庚金精气却厉害如斯,十分值得栽培!
血妖念头电转,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便咧嘴笑道:“我知你听得懂血某说话,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传你一身大(蟹)法,说不得就能修成无上大道!”
这团精气原本深埋地底,也是受了一干老妖惊吓,方才遁出潜修之地,到远处躲避。此番察觉众老妖气息消失,便自回转,半路正好远远看见挪移飞遁的血妖,察觉他一身气息与那些个老妖颇为相似,就出手攻打,也好出气!
它灵智就好似一两岁的蒙童,喜怒全形于色,更无人教导,行事全然凭借自家性子来,看血妖不顺眼,径直就射出庚金精气来斩!此为临时起兴,根本就不曾事先思索过利弊得失,也不是刻意要与人为难。正是他不曾早早算计,血妖才会莫名其妙地忽然感应到有凶险降临!
而它这一番攻打,心头怒气也消散了许多,是以挤出虚空后并不曾立时出手,又察觉血妖善意,便自踌躇起来。不过它最终还是不大相信血妖这陌生人,也不回答,径直破开虚空挪移而去!
血妖拐带徒儿的盘算落空,还不及尴尬,便被惊住!
这团精气竟然还极善虚空挪移之术,轻易就遁出万余里!
“乖徒儿莫跑!”
血妖心头欢喜至极,暂且将前往夸父族中请援兵的事情抛到脑后,抬手撕裂虚空,也跟着挪移而去!
那精气察觉血妖追来,心中警惕大作,不问青红皂白,兜头就是数十道剑气罩下!
血妖不愿伤它,只将血灵幡祭起,化作一方圆千丈的血湖,将自身护住!
数十道锐金剑气射入血湖之中,好似石沉大海,几乎半点波澜不起!
“徒儿,你还是早些乖乖从了为师吧!”
那精气哪里理会他,见此法不能凑效,便滴溜溜直转,数不尽的森白剑气激射而出,雨点般落入血湖之内!
血妖嘿嘿怪笑,也不动用旁的手段,只把血灵幡催动,将铺天盖地的剑气尽数化解!
那精气也是个执拗性子,虽不知自家射出的剑气效果如何,但血湖被刺得千疮百孔却是真的,便旋转个不停,道道锋锐剑气不住激射!
血妖笑声越发渗人。
这精气到底是自行摸索修行,虽说修为堪比虚境,却并非真个有了这般境界,不过仗了天赋异禀罢了,时间一长,它便觉得乏力,虽然旋转依旧,射出的剑气却稀薄了很多,每一道剑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威能惊人。
它觉出不妥,便停住旋转,舍了血妖破空遁走!奈何已然损了元气,不复方才那般神通,这一次挪移,仅仅只遁出五千余里,轻易就被血妖追上!
它下意识地射出剑气来抵挡!
血妖依旧不还手,只以血灵幡化解……
如此四回,明亮一团的精气已然十分黯淡,挪移虚空的本事只剩下一两成,一次挪移不过千余里,血妖追得更是轻松,还有闲暇花言巧语地劝说。
这精气毫不理会,只是埋头奔逃,又一次挪移之后,便出现在地底一处洞窟之中!入得洞窟,它也不管血妖是否追来,急急忙忙就往中央一根柱桩的银白金铁巨柱遁去,倏忽隐入其间!
血妖自虚空中走出,正好见得这一幕!
到了地头,也不需着急,他施施然环视一眼,便开怀大笑!
“乖徒儿,看来为师猜得不错。也只如此天地钟灵才能孕育你这等灵物!”
这洞窟足有千丈方圆,内中有一条先天金行灵脉盘曲环绕,正好分布周围!洞窟之中,四壁与地面、顶部皆有密密麻麻的灵金镶嵌,流光溢彩,十分眩目,光凭卖相就知不是凡物!
血妖只随意一看,就认出先天精铜、血纹韧金、天河太真银母、先天金钛等数种珍惜至极的灵金!有先天灵脉滋养,这洞窟中的灵金,不拘认识不认识的,品质都高得出奇!
这洞窟中的物事,便是刘岐那几个老妖见了也都会眼红,血妖已是心花怒放,他厚着脸皮道:“不枉为师幸苦追赶这一程!这些东西就算你小子的拜师礼吧!待为师将这灵脉收了,再来与你计较!”
说话间,血妖已动用了神魔之躯。
洞窟之中最高处不过百余丈,血妖也就变作十丈高,掐诀念咒,就地做起法来!
他动用的是夸父族神文法术,周身上下地水火风涌动不休!
夸父族神文法术虽不精细,威能却着实强横,血妖这元神大成的虚境使来,更比寻常夸父族人厉害数倍!只片刻,以他为中心的三千丈之内,都被祭炼妥当!
“收!”
血妖举起钧天血府,口中一声叱喝,洞窟中顿时血光大作,及至光芒收敛,洞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半径三千丈的浑圆球形空洞!
“许听潮有个徒弟名唤许元磁,你小子就叫作许元锋吧!”
血妖眉开眼笑地对手中的小巧宫殿说了句,身形便忽然淡去……
八零四明修栈道执妖朔,暗渡陈仓谋玄蛇(二十一)
意外得了一道先天金行灵脉,以及灵脉包裹洞窟中大量稀罕五金,血妖心怀大畅,一路挪移飞遁,直往夸父族而去。
路上回巢的莽荒异兽数量更多,血妖却再不做理会。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夸父族领地边缘。
十余名白发苍苍的巨人老翁老妪早已带领族人等候。
血妖哈哈一笑,遁至地面,将神魔之躯展开,化作三千丈高下的巨人,迈步迎去。
“诸位长老幸苦了!”
“见过族长!”
一声问候,却换得数千巨人大礼参拜。血妖周身地水火风一阵涌动,前排十余位长老只觉身下有巨力托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大家这是作甚?为何恁地见外?”
当先那白发巨人道:“族长带领我族辟地他界,已是大功。前番您那元神又与老儿说,巨人界夸父族好生兴旺,实为本族大幸!族长定要受我等这一拜!”
这巨人老汉正是夸父族前任族长,名字唤作榔栈,血妖对他说“有大功于本族”不甚在意,反倒是“您那元神”四字听来十分舒爽。虽然他与许听潮不分主次,但长久以来,因为他们两人修行功法的缘故,众人都习惯以许听潮为主,这让他颇为不喜,如今在夸父族中得了承认,自是心头畅快。
脑中这般不着边际地想着,血妖嘿嘿笑道:“老族长言重了,既是一家人,这些都是血某应该做的。”
榔栈闻言哈哈大笑,大声道:“族长说得甚是!我等都是一家人!”
数千巨人纷纷鼓噪附和,血妖也呵呵而笑,经此一事,双方关系更进一步,彼此间的隔膜不能说全然消散,却也淡薄了许多。
这巨人老汉转身抬手,止住众人吵闹,才对血妖道:“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出发,千万莫要教那些愚昧孽畜伤损了仙阵!”
血妖此来正是为此这事,自然痛快答应,不过他还是说道:“老族长,诸位长老,如今那接引仙阵初成,须得往来调派弟子修建道场山门,我族之人身躯太过庞大,乘阵挪移之时占用名额极多,想要使用,只怕还须得等上一些时日。”
榔栈道:“无妨,几百年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此番我等赶去,也正好守护一二!”
血妖心头有些惊讶,这夸父族出了名的封闭,建造接引仙阵时他们不随同而去,固然有害怕万妖谷老怪云集的原因,其实更多还是这顽固习俗在作祟。此刻榔栈决定帮助守阵,必然会与人要两族修士交往,实在有违其习俗,怎能不教人惊诧?
榔栈好似知晓他心中所想,便笑道:“族长既为钧天上院院主,门下弟子自然不是外人!”
原来这老汉是这般想法!
血妖释然,欢喜道:“有族中叔伯与众位兄弟姐妹帮忙,此事就更加稳妥!血某先走一步,为大家伙探路!”
“快去!快去!族人自有老儿招呼!”
榔栈连声催促,血妖拱手一礼,径直迈开大步往来路奔去。
他使出神文法术,脚下橙黄光芒闪动,一步就是数百里,与缩地成寸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
数千夸父族巨人也都奔跑起来,方圆万里之内,大地隆隆震动不休,一个时辰就奔出两千余里,惊得本已安定下来的弱小异兽又惊慌逃窜!便是那凶狠异兽,也都躲在巢穴中蛰伏不出。这方圆数十万里地头都是夸父族巨人的狩猎场,其间生存的异兽,早就晓得乖巧,只听声势就知是夸父族人大举出,哪里还敢跑来触霉头?
尽管如此,几万里路程走下来,数千巨人肩头上还是扛满了稀奇古怪的猎物。眼见天色已晚,榔栈便招呼族人停下扎营,生火造饭,一时间烤肉香气冲霄而起……
血妖深知夸父族的强横胃口在莽荒异兽中的威慑力,觉得就算接引仙阵处的厉害异兽即使受了大惊吓,也不至于昏头跑到这边来给这一干巨汉巨姐送菜,所以初始数十万里都只是草草搜索一番。
这段路程一过,他便认真起来,将神魔之躯威能尽数催发,并反复左右奔走。他神念强横,莽荒异兽除非天赋异禀,否则都不能收摄一身气息,如何躲得过探查?
虚境以上的异兽,倘若被吓走,血妖便不去理会,但凡遇上顽抗或者蛰伏的,都径直出手斩杀!
血妖一身血道神通厉害无比,更有数件仙府奇珍级数的宝物,如此施以辣手,即便莽荒中凶悍异兽极多,又如何会是对手?
虽然担心接引仙阵处被兽群攻打,但血妖依旧不急不缓地清理路上诸多凶兽。这般做法自是有道理的,最直接的便是可为后方跟来的夸父族人清理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而他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则是因为莽荒异兽并无头领统属,且还刚刚受了惊吓,犹自心存顾虑,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聚起庞大兽潮冲击接引仙阵!
其实若非钧天上院要以接引仙阵为中心建造山门道场,门中弟子今后少不得在附近活动,必定会招惹到莽荒生灵,否则兽群聚众来攻的可能几乎没有!
既然周围莽荒异兽必为大患,自该先下手为强,好生将厉害的凶兽清理一番,余下的数量极为庞大,只好交由门中弟子练手。
血妖便是抱着这般心思,不紧不慢地来回走动,将看得上眼的凶兽逐一诛杀。
如此做的并非只他一人,摩陀老道将连环大阵布置妥当,足数门下弟子挪移过来接掌阵法之后,邵元修、细柳、元上等虚境便两两一组,四散到莽荒之中。
他们斩杀凶兽之后还有一桩妙处。
与他处妖兽相同,莽荒之中的厉害异兽都会占据偌大一片地盘,身死之后,必然惹得其余实力稍次一些的异兽前往争夺!莽荒异兽都凶狠残暴,有争斗必有死伤,如此一来,无形中便能将异兽中的厉害角色再次削减一些!
至于许听潮清理之地为何没有这般好处,实是因为他身后跟了数千巨人。夸父族领地距离接引仙阵足也有近千万里,这些巨汉一日能走个二三十万里,也要在路上耗去三五十天,这一通狂吃海喝,所过之处又能剩得多少异兽瑟瑟发抖?
当然这等情形也只是理想状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头或者几头凶悍怪物召集群兽,要将接引仙阵这祸害给灭了!
……
血妖与挪移到天道界的钧天上院虚境四处奔走捕杀凶兽时,刘岐等五名妖仙,以及那二十几个合道老妖早已到了钧天上院之中。
刘岐乘坐接引仙阵挪移之后,入眼就见得云霞飘渺,群峰峥嵘,每一座山峰顶上,都映射有一座大了十数倍的虚幻巨峰,巍峨耸峙,威势惊人!
他看到的自然就是钧天上院护派大阵诸岳神峰禁法!
此阵本是之前天妖殿所布,这数百年来,由摩陀老道精心调制,威能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除此之外,每一座山峰之上还因地制宜地布置了诸多阵法,虽说这些阵法只是门中弟子操持,又无合适灵物作为阵基,威能只是一般,但胜在数量众多,也断然不可小视。若非这十多年来摩陀老道苦心钻研的连环阵之法尚未推广,各峰阵法尚未得以联合,否则威能必定更上层楼!
刘岐刚刚才见过连环大阵的威能,所以对头顶诸岳神峰禁法反倒不大在意,只是震惊于这无尽山峰上的无尽小阵!
只须让钧天上院安稳经营千年,将各峰阵法彼此勾连,再与头顶神禁相互呼应,就当真是铜墙铁壁,内外坚凝,根本就没有可趁之机!
“好灵秀的道场!好厉害的大阵!”
这老妖赞不绝口,还有一句话并未说出口,季平戈却给他补上。
“假以时日,钧天上院说不得又是另一个混元派!”
被两名妖仙如此称赞,陪同而来的冯粱赫大感面上有光。
“刘师伯与季师叔谬赞了!”
刘岐笑道:“冯师侄何必如此?老夫与你季师叔可不曾说半句假话,钧天上院当得起这般称赞!”
冯粱赫也不再客套,谢过之后,就要引见早已守在接引仙阵之旁的众修。
刘岐却道:“不忙不忙,待你三位师叔他们一同过来再说,也免得师侄你还要多讲几遍!”
冯粱赫只得作罢,不过众修却不敢托大,纷纷上前见礼。
“弟子陶万淳/祁尧/唐季甫,见过刘师伯、季师叔!”
钧天上院留守之人,就数他们三人辈分高,便带头上前拜见。
刘岐与季平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