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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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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顿时腾起滚滚黑色浓烟,凄厉的鬼啸声中,不知多少凶魂厉鬼被化作白烟!

“贼秃尔敢!”

阎君泰惊怒的大喝声中,那幡旗迅速变小。

佛光却紧追不舍,忽然嘭地一声巨响,幡旗陡然破碎,铺天盖地的凶魂厉鬼爆散而出,虽被佛光化去大半,却也有不少四处逃散,那佛光也分成三道,四下堵截横扫!

“毁宝之仇,阎某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阎君泰撂下句狠话,架了遁光往西方飞奔而逃!

一道金色遁光在西北方升起,转眼便在祁尧跟前停下,露出个形容枯槁,双目浑浊的老僧来。

“济难师叔!”祁尧打了个稽首,目光转向凌空盘膝坐在陶万淳身前的许听潮,“师侄请您来此的用意,师叔当能明白。”

济难淡淡看了许听潮一眼,说道:“这位小友身负佛门功法,也算与佛门有缘,老衲便传他一道金刚伏魔咒吧!”

这老和尚说完,屈指轻弹,一道金光从指尖飞出,没入许听潮眉心!

芍药也止了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听潮,见许听潮还是那副虚弱的样子,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不可再如此哭闹,让你师兄静一静,也好参悟新得的咒法!”祁尧过来把芍药拉走,和陶万淳对视了一眼,才又说道,“济难师叔,若师侄记得不错,贵寺似乎不曾藏有《五蕴譬喻经》这册经书?”

“《五蕴譬喻经》乃佛门秘典,老衲久闻其名,却未得一观,实为一件憾事。”

济难神色微微一动,浑浊的老眼中有金光闪动,静静看着祁尧。

“许师侄所修佛门功法,就是出自这部经书!师叔请过目!”

祁尧双手奉上一枚青色玉简。

济难将玉简摄到手中,稍一查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祁师侄这番恩惠,善法寺记下了!敢问师侄,这经书从何而来?”

“便是这孩子从空慧师兄法体上得到。”

祁尧看了看闭目吐纳的许听潮,脸露戚色。

“阿弥陀佛!”

济难口宣佛号,垂眉念了一段经文,才对祁尧说道:“待许小友炼化天魔,还望祁师侄代为转告,就说老和尚请他到善法寺一行。老衲去也!”

“师兄,如何?”

目送济难遁光远去,祁尧正色看着陶万淳。

“我亦不知。想来定然不是坏事……咦?”

一众长老顺着陶万淳的目光,只见东南方飞来一紫一白两道遁光。旁人反应倒是不大,玉虚却忽然浑身颤抖,面露滔天恨意!

“哼!”

白紫遁光到了面前,冷哼声才迟迟传来。遁光收敛,一男四女五人的身形逐渐清晰。

男的紫发紫眸,一袭紫袍,无论眼神动作,无不透着一股桀骜不羁的气势,一身修为更是半点不弱,远超此处绝大多数太清门长老!

为首那三十许白衣少妇,仿佛清丽脱俗,又似乎说不尽的温柔妩媚,嘴角含笑,美艳不可方物!两个二十许的女子,白衣者与那少妇酷似,只是眉间浅带清愁,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无限怜意;另一个粉衣女子,气质截然不同,虽说同样生得清秀妩媚,偏偏身上有股男儿般的勃勃英气!这女子,面目与焦璐完全不同,但一见之下,却让人觉得两人是一对亲姐妹。

最后一个,则是身穿黑白花纹衣裙的十**岁少女,如同一幅灵动的泼墨山水。

这女孩根本就不顾现场几乎凝滞的气氛,方一现出身形,就悲呼一声“哥哥”,直往许听潮扑去!

芍药脸色一变,飞身挡在许听潮和女孩之间,张开双臂阻住女孩的去路,满脸戒备地喝问:“你是谁?”

“让开啦!”

那女孩焦急地伸手一推芍药,低头就从芍药手臂下方钻过!

“沂儿,不可惊扰了你哥哥!”

白衣少妇忽然皱眉清斥。

那女孩动作一滞,跌坐在许听潮面前,扑簌簌地留下两行清泪。

芍药赶紧跑到女孩身边,警惕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哼!”

女孩皱眉翻白眼,朝芍药冷哼一声,别开脑袋暗自抹泪。

“啊!我认得你!”芍药忽然双目发光,“你就是木头养的那只小狐狸猫,怪不得穿成这般黑黑白白的!”

“你才是哥哥养的小东西!”

女孩气鼓鼓地回头,怒目瞪着芍药。

“真的是你!”芍药却半点也不生气,高兴地惊呼一声,伸手便往女孩鼓起的腮帮子捏去,“这么多年没见,你不知道姐姐有多想你!”

“谁要你想!我只想哥哥一个!”

女孩拍开芍药的手,满脸不乐意。

“不准你想!”

芍药忽然就变了脸色,转身想要抱住许听潮,却又赶紧停住。

“羞也不羞!才多大点年纪,就想着要嫁给我哥哥!我才不要某人当嫂子勒!”

“死妮子,胡说什么呢!”芍药脸色大红,伸手就要来捂女孩的嘴!

女孩闪身避开,嘴里嚷嚷不断:“就是不准,就是不准……”

芍药小脸红得什么似的,却又拿那女孩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得身形一转,鸵鸟般地扑到钟离晚秋怀中,埋着脑袋再也不出来!

女孩面有得色,忽然又坐到许听潮面前,满脸哀凄。

“师傅,我想改成哥哥的姓。”

女孩幽幽说道。

“沂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女孩轻轻摇头:“如果不是在浮云山上遇到哥哥,说不定我就被某三个坏蛋捉去烤着吃了,也不会习得灵狐心经这般无上法门,早早开了灵智,还化形成人!”

这女孩狠狠瞪了褚逸夫三兄弟一眼,又接着说:“哥哥于我,恩同再造,这辈子,我要给哥哥做妹妹,好好照顾他!哥哥太苦了……”

且不说这女孩一番话,博得多少同情和眼泪,褚逸夫三兄弟,此时却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瑶琴玉箫,恨不得用目光把三人戳个千疮百孔!就连焦璐,齐艳,钟离晚秋等女性长辈,看他们的脸色也甚是不善!

芍药却偷偷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自言自语的女孩,心中暗暗欢喜:“姓许?那就没有问题了——不过今后要好生对待这个可爱的小狐狸猫妹妹,省得她再来捣乱……”

良久,白衣少妇忽然轻叹一声:“也好,从今往后,你便姓许名沂,是许听潮的亲妹妹!”

“师傅答应了!”

女孩惊喜地回过头来,两眼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恍若雨后初晴时,刚刚绽放的白莲花!

“傻孩子,师傅怎能不答应?”

白衣少妇上前,轻轻拉起女孩,爱怜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嘿嘿嘿……”

一阵阴沉的笑声忽然传来,众人悚然回头,只见玉虚浑身真气沸腾,满脸怨毒,双目中凶光闪闪!

“胡姬,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做出一副慈母的嘴脸!我这心里的伤口,本就一直在滴血,也不在意旁人往上撒盐!”

“玉虚师兄……”

“玉虚,休要在此惺惺作态,你那些妻儿弟子,自有取死之道!也只有你这等长辈,才能教出一群不知进退的畜生!”

紫袍人闪身挡在少妇身前,说话半点不客气,直指玉虚的痛处,还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闭目吐纳的许听潮,和安期扬手中的王诚。

本来,紫袍人的话让一干太清门长老怫然不悦,但紫袍人最后两眼,却让众长老纷纷沉默不语。

玉虚脸色数变,忽然浑身气势尽敛,惨然道:“罢罢罢,想我玉虚,为门派殚精竭虑千余年,竟换来如此下场!这太清门执事,玉虚无颜再做,诸位师弟师妹还是另请高明吧!”

“玉虚师兄不可如此!”

“诸位师弟不必再劝,为兄心意已决!卸任之前,老道再最后行使一次执事大权!”

“四代弟子王诚何在!”

“弟,弟子在此!”

听得这颤颤巍巍地回答,安期扬眉头一挑,挥手将他扔出!

王诚得了自由,却不敢放肆,凌空跪在玉虚面前。

“王诚,你戕害同门,阻人成道,两番大罪被罚,本该即时处死!然你之过,为师也有责任,收你入门这些年,大半时间不闻不问,以致你心怀不忿,欲以这等手段引起为师关注!特罚你担当一地煞峰之主三千年,以赎己过!你可心服?”

王诚脸色煞白,却还是恭敬跪拜道:“弟子心服口服!”

“诸位师弟师妹,可有异议?”

太清门长老无人开口,三千年何其长也,若这王诚修不得元神,只怕早已是一堆枯骨!

第八十九章冥河奇功惊现世,天尸一门会群雄(九)

“三代弟子焦璐何在?”

“弟子在!”

焦璐性子中诚然带了些野性,但并不代表她敢无视本门执事令谕。

“焦璐目无尊长,竟对同门执兵相向,且出手狠辣,特罚面壁两百年,以儆效尤!你可心服!”

“弟子遵命!”

“诸位师弟师妹,可有异议?”

一众太清门长老,依然无人开口,面壁两百年,对元神之人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玉虚师兄,小妹有话要说!”

“焦师妹请讲!”

焦璐翻手取出一枚纹刻了太极图的紫金令牌,高捧过顶。

“依本门门规,元神长老有权请求责罚延后!小妹请玉虚师兄恩准,待此事过后,再接受处罚!”

“准了!”

“谢师兄!”

焦璐收回令牌,躬身而退。

“老道出任本门执事千年,无有多少作为,百多年前,反因不孝子弟惹来四十化形大妖围攻山门,致使本门清誉受损,更因此与诸位师弟师妹生了嫌隙,此大罪,是为不贤不忠!老道发妻不贤,子女不孝,所收弟子更是愚钝傲慢,为本门惹下大祸,然身为人夫人父人师,不能为发妻子女弟子报杀身之仇,老道愧为人也,此为不慈!”

“似老道这等不忠不贤不慈之人,如何做得本门执事?故今日自去执事长老一职,再去‘玉虚’道号,留待贤良!老道之罪,应出任一地煞峰峰主千年!”

“玉虚师兄所为,师弟师妹们均都看在眼里,师兄如此自罚,却是太过了!还请师兄收回成命!”

“老道此为,并非一时义愤!只因当年之事,老道与众多师弟师妹嫌隙已生,再掌大权,殊为不智!未免本门发生天地玄门之祸,老道今日卸去一身职权,千年之后,再找那雷闯与胡姬复仇!”

“随时候教!”

紫袍人忽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想来他便是玉虚口中的“雷闯”。白衣少妇眉头微皱,却没有多说什么。

“玉虚师兄,千年之后,算上我一个!”

安期扬两眼微红,狠狠瞪了紫袍人和白衣少妇一眼,对玉虚大声说道。

“糊涂!”

玉虚冷着脸呵斥,堵住了其余几个想要开口的太清门长老。

“莫要让为兄一番苦心付了流水!我与雷闯和胡姬的仇怨,只是私事,不可因此牵累了门派!陶师弟,此乃执事令牌,为兄去也!”

这老道说完,朝陶万淳跑出一道清光,伸手把依旧凌空跪倒的王诚摄入遁光,眨眼就消失在东方天际!

一众元神默然无语,尤其是二十来个太清门长老,千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坐看玉虚一人独自面对飞雷洞和灵狐宫两大势力吗?

陶万淳勉强收起脸上的感慨和黯然,拿着一枚清光蒙蒙的令牌,正色说道:“玉虚师兄此去,乃是为了门派大义,之前我等一直对玉虚师兄心存芥蒂,想来着实汗颜!然执事长老一职,万万不可空缺,诸位师弟师妹,这便推举一人吧!”

“陶师兄为我等之首,正好出任本门执事!”

“虞师弟此言差矣,为兄千余年来,一直醉心炼器,从未有过类似经历,怎能担当如此重任?以为兄看来,滕师弟老成持重,未入门前,更做过一州州牧,正合当此重任!不知诸位师弟师妹意下如何?”

“正该如此!”

不等那姓滕的长老推辞,其余长老就纷纷应和。那滕姓长老见此情形,只得恭敬地站出来,朝陶万淳深施一礼:“滕伯望愚钝,奈何众位同门厚爱至斯,定当鞠躬尽瘁,暂代玉虚师兄行使职权!虽掌令,然执事道号何等尊崇,滕伯望万死不敢受也!”

这位自称滕伯望的长老,讲话很是文雅,别的长老还好,安期扬和他的两个徒弟却听得头大,不过意思倒是懂了,滕伯望只是暂时代替玉虚行使执事长老的职权,却不敢承袭道号“玉虚”。其实换做任何长老,也不会冒着大不韪这么做,因此,一众长老也就同意了。

滕伯望接了执事令牌,便下令太清门门人继续留在原地,不可参与到与天尸门的冲突中,元神长老各自演法,同时为许听潮单独布置一座阵法,以助其静修。

围观的修士纷纷散去,该拼杀的继续拼杀,不愿意掺和的,各自寻了个隐秘地点,或静坐炼气,或细细思索方才所得。

长风门封不破和朱珺一直在最边缘冷眼观看,事情结束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封不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朱珺却忽然皱眉问道:“封师兄,方才为何不挑拨一二?”

“作死么?那等情形还敢胡来,当心被捉了去当那劳什子地煞峰峰主!”

朱珺神色一滞,然后立即恢复正常,疑惑地问道:“地煞峰峰主是什么职司,为何人人都不待见?”

“嘿嘿,此事涉及一桩天大的隐秘,太清门似乎负有什么职责,所以虽然实力超凡脱俗,却从不主动过问修真界的琐事。为兄猜测,太清门的绝大部分实力,都要用在此事之上!否则就你我几个元神图谋大事,不过自寻死路而已!”

朱珺听了默然无语,眼神闪烁几次,才跟上封不破的遁光……

白衣少妇四人也和景长空,宿璇玑,钟离晚秋等人一样,并未远去,只因许沂死活不肯离开许听潮半步。陶万淳布置阵法的时候,只好将她一起困在阵中。如此一来,芍药自然也嚷着要进去,陶万淳只得让阮清跟着入阵,看着这两个不懂事的娃娃。

裴郑两个元神找了空隙,询问齐艳方才打入许听潮眉心的是什么法诀。齐艳轻轻说了几个字,这两位元神便露出惊诧的神色,接着又都深以为然地点头,最后还满面同情地看了看逐渐被阵法掩盖的许听潮。

……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被九个人看在眼里。

这九人,一僧,一道,一儒,一俊美不凡的三十许银袍公子,一短衣小袄,赤着双足,浑身挂满金玉饰物的白皙女子,还有一抱了个黑色襁褓的慵懒少妇。道人形貌奇古,双目中似有无尽虚空幻灭,正是太清门掌门太虚真人!其余五人,却均是陌生面孔。

九人随意地站在一处空阔的大厅,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个方向。若阮清等人在此,就会认出这处大厅正是他们破解五方真灵困仙阵,得到九件法宝的地方!

那银袍公子嘴边,一直挂着邪异的微笑,忽然间收回目光,对太虚说道:“太清门当真人才济济,且不说太虚道友的徒弟阮清,便是刚才那凝结元神的小朋友,资质也是非同小可!只可惜运气太差,竟被同门给害了!嘿嘿,无相天魔和半成的元神融为一体,若能寻到‘道心种魔大(蟹)法’,或许还会有些机会……”

太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银袍公子讪讪一笑,便住口不言。

那怀抱襁褓的慵懒少妇忽然笑着开口道:“长孙道友却是走了眼,那个娃娃可有些不一般,区区一个无相天魔,只怕奈何不得他。”

“哦?”银袍公子目光闪烁,忽然轻轻一笑,“若是千年前,说不定我就直接出手抢了来做徒弟,现在么……嘿嘿!”

这银袍公子虽然在笑,眼中的寒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咯咯……玉楼儿不愿收徒,小妹倒是对这孩子感兴趣得很呢!可惜我那侄女被那条小蛇儿挡住了,若不是忌惮这小蛇儿背后的老蛇,小妹就直接动手抢了!你说是不是,济厄大师?难得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修成了佛门《五蕴譬喻经》,若入得佛门,只怕又是一顶梁柱啊!”

“刀施主却是着相了,我等修士,千万载修行,所求不过是破碎虚空,超脱这方天地的束缚,以求得大自在,是道是佛,又有何区别?”

“只怕未必吧?小妹从来都只愿把好东西掌握在自家手中,免得关键时候糊里糊涂地受了暗算!栾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妹妹所言,方为至理。姐姐经历这番劫难,也才明白自建一方势力的好处!奈何我天尸门一现世,就引得天下修士闻风而动,潜伏在侧虎视眈眈……唉,当真不容易啊!”

“姐姐何须烦恼,妹妹可代替西极教做主,今后便与天尸门守望相助,让天下人明白,咱们弱女子也是不好欺负的!”

这说话的女子,却是西极教太上长老刀彩鸾,早在数千年前,便突破元神,成了虚境老怪。这番话夹枪夹棒意有所指,一双水汪汪的妙目片刻不离太虚。

太虚却神色不动,静静地看着别处,仿佛神游物外。

“嘿嘿,你们两个老妖婆,也好意思自称是弱女子!”

听二女的对话,这银袍公子似乎复姓长孙,名为玉楼。这长孙玉楼也不知经历过什么事情,言行间有些愤世嫉俗,听得两个女子打哑谜,便有些不奈。讽刺一句,便一拂衣袖——

“那些个兔崽子,你们尽管揍!只要不给我魔门弄绝了种,怎生炮制我也不管!”

话没说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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