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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却神色一变,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师兄欲收此子入门,是他的大造化!”
说完,玉虚就朝令牌上清亮光团一弹,光团应声而灭……
至此,令牌上就剩下一团耀目的五色华彩,和其余几十个繁星般的各色光点。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五彩光团上,玉虚伸指一点,屏风上再次出现黑披风怪人与小兽的身影。
“此子身怀邪门法诀,入我门中,意图不轨,合该就此抹杀!”
“嘿!”
玉虚话才出口,右方最下首玉案后那容颜丑陋的老者就讥讽出声。
“此处乃是我太清门执事大殿,岂能容你胡来!”
玉虚神色一厉,无形罡气朝那丑陋老者滚滚压去!
“玉虚老儿,你要如何?!”
丑陋老者惊怒交集,浑身黄光大盛,迎向气势汹汹扑来的罡气!
轰!
一道紫色光芒从右方第二人手中射出,与黄光罡气在大殿正中同时相撞!
剧烈的暴鸣过后,无形气浪四下扩散,殿中诸人身上纷纷光芒大盛,护住身前的玉案!
“玉虚,你欺我妖族无人,要做那公报私仇的勾当吗?!”
“太清门之事,轮不到你等说三道四!”
“嘿嘿,我今天非要与你说道说道,你能奈我何?!”
紫袍人眼中紫光莹莹,毫不退让地与玉虚对视。
“你!”
“两位何必动怒!”锦袍公子赶紧站起身来劝道,“此子身怀‘灵狐心经’,玉虚道友担心他另有所图,逐下山去也就是了……”
“玉虚师兄,师弟也认为直接诛杀此子不妥。”坐在左方首位的赤发老道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此时却突然睁开眼睛,“不过也不能逐下山去便宜了他人。”
赤发老道一瞥锦袍公子,接着说道:“不如将此子划归我门下,做个烧火洒扫的执役弟子。”
“师弟言之有理!”
玉虚老道神色变幻了一阵,才生硬地说道,过了片刻,又取出一部道书,直接投进屏风中。
黑披风怪人正在浓雾中前行,突然停下脚步,飞快地伸手朝左侧一抓,一册五色迷蒙的道书就出现在手中……
“‘五行灵火真经’!”
左方上首第二位的青衫老者蓦地失声惊呼,接着眼露惋惜。
“让此子也来丹房做个执役吧,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玉虚冷冷地回道,手指朝令牌随意一点,屏风上画面变幻,一手持扁担的年轻人被一道黑白太极摄走。
“哼!”
玉虚冷哼一声,扔下令牌,化作一团清光溃散不见。
“太清门真是好大的气魄,如此绝世之才,竟然拿来做杂役,还是丹器两房双料!这次观礼,当真大开眼界!”紫袍人嘿嘿直笑,“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说罢,身化紫光径直遁走!
右方下首那丑陋老者,也跟着冷哼一声,架起一道滚滚黄尘,呼啸着冲出大殿……
第九章丹器房执役弟子(二)
玉虚老道,紫袍人,丑陋老者三人相继离去,大殿中一时陷入沉寂。
左方除了上首四人,全都面面相觑。右方锦衣公子神色不变,其余人或面露讥讽,或幸灾乐祸,或忿忿不平,或嘿嘿冷笑……
“诸位师弟师妹,可还有谁相中了弟子?”
赤发老道将令牌抓到手中,面不改色地问道。
半晌之后,殿中无人做声。
“如此就散了吧!”
赤发老道将令牌抛入屏风中,才把目光往右方二十余人一扫:“典礼已成,请众位道友移驾迎宾楼,蔽门当一尽地主之谊!”
“极乐宫中诸事纷杂,既然观礼已毕,我就不叨扰了!”
锦衣公子微笑道。
“道友走好!”
赤发老道淡淡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锦衣公子脸上笑容不变,朝左方诸人一拱手,施施然走出大殿。
“我等亦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等锦衣公子化虹遁走,右方上首第三人才站起身来说道。
“诸位道友自便就是。”
一时间,殿中各色光芒接连闪烁,右方二十余人大都招呼也不打一声,纷纷破空遁走。
转瞬间,殿中就只剩左方二十余人。
先前说话那焦师妹冷着脸,朝青衫老者和赤发老道微微颔首,并起右手食中二指虚虚一划,背后长剑铮然出鞘,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青碧剑光!这剑光将焦师妹一卷,就利啸着飞出大殿!
其余人却不像那焦师妹一样,各自向两个老者一礼,才静静离开。
“焦师妹还是一般脾性。”
青衫老者一边朝行礼的人颔首,一边略微无奈地说。
“此次典礼,焦师妹没有提前离去,已让我大感意外了。”
“没有离开又如何,照样是会无好会!”
“玉虚也是,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赤发老道说完,与青衫老者一同陷入沉默。
“也难为他了。”
良久,青衫老者才长叹一声。
“只可惜了乾阳那孩子。”
“也不尽然,若乾阳能趁机炼化那陨雷尺……我太清门又多一梁柱矣!”
“只怕两百年后,乾阳又去灵狐宫寻那胡(蟹)平卉!到时,玉虚师兄该如何自处?”
“当年之事,错不在乾阳,只是妻女弟子大仇,玉虚师兄又如何放得下?”
“罢了罢了,说这些作甚?”赤发老道意兴阑珊地挥挥衣袖,“此次入门弟子百十人,竟无一与我有缘!倒是祁师弟,收得一佳徒!”
“陶师兄若是愿意,把阵中那孩子纳入门下又有何妨?”
赤发老道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我与玉虚师兄稍有龃龉,却也不能因此子坏了交情!当年那天地玄门何等鼎盛,最后还不是毁于萧墙之祸!”
“陶师兄深谋远虑,小弟不及也!”
青衫老者哈哈笑着赔罪。
“这笔账暂且记下,等你那宝贝徒儿炼丹来还!”
“你这老儿竟把注意打到我徒弟身上!可惜芍药那丫头不像给人做苦力的主……”
两个老头说说笑笑,似缓实急地走出大殿,化作青红两道长虹遁走……
七日之后,黑披风怪人一脚踏出迷雾,还没来得及惊讶这突兀的转变,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呼声!
“你这登徒子可算出来了!本姑娘都等了你好多天!”
芍药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朝怪人右肩上的小兽扑去!
“喵!”
小兽怪叫一声,瞬间就窜到怪人左肩!
“还是那么讨厌!”
芍药没有捉到小兽,也不徒费力气,只是站在原地好一阵顿足撅嘴!
怪人看了芍药一眼,就朝不远处那林木掩映间的阁楼走去。
阁楼前有张红木长桌,桌后坐着两名年轻的青袍道人,俱都神完气足,双目精光闪闪!
桌前则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个穿着各异的男女,在两个道人的询问下,小心翼翼地回答些什么。
“喂!本姑娘跟你说话呢!”
见怪人丝毫不理睬自己,芍药顿时急了,也顾不得顿足生气,跑到怪人面前张开双臂。
“何事?”
拒人千里的简短问话,让芍药彻底呆住!
怪人等了一会儿,芍药依旧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就打算从旁边绕开。
“等等!”芍药突然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又跑到怪人前方阻住去路,“你你你居然说话了?!”
面对眼前满脸不可思议的少女,怪人脸上肌肉微微一动,身上阴寒之气顿时加深了几分。
芍药一个哆嗦,赶紧退开几步,不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腰侧竹篓中掏出一张青碧色符箓,不假思索地往身上一拍!
青色光芒一闪,芍药身上都多出一个青蒙蒙的光罩!
芍药得意洋洋地与怪人对视,虽然怪人依旧无动于衷,她却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尖削的下巴差点就翘到怪人头顶上去!
红木长桌后两个道人却同时抬头看着芍药,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抽搐起来。
桌前那几个男女,更是盯着芍药身上的青色光罩,满脸惊叹和兴奋!
“本姑娘现在可不怕你身上的寒气了!”芍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带给旁人来多大的震撼,而是又趾高气昂地取出一张青色符箓,“这个叫作木甲符,是我特地从师傅祁老头那里求来对付你的!”
怪人没什么反应,那两个年轻道人却在芍药取出第二张符箓的同时,无奈地苦笑着对视一眼——那哪里是什么“木甲符”……
“你不害怕?”
显然,芍药颇为失望,撅起嘴问道。
半晌之后……
“真是根木头!”
芍药终于放弃了观察,嘀咕一句,就把注意力转回怪人左肩上的小兽。
“你这回跑不了了!”
脸上才露出狡黠的笑容,手中的符箓就化作一簇纠结的藤条,盘曲着朝小兽缠去!
“喵!”
小兽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形,浑身毛发根根竖直,惊叫着滑到怪人背后,四只爪子紧紧钩住怪人的披风!
嗤——
噗——
怪人手中长剑五色迷蒙,带起嗤嗤破空声斩到张牙舞爪迎面生长的藤条上!
藤条像是遇到了克星,轻易就被长剑斩断!
藤条生长迅速,怪人手中长剑的速度也不慢,地面很快就堆起厚厚一层残枝!
嘭!
芍药手中符箓爆成一蓬碎末,地面残枝也同时化作青色气流四处逸散!
“你这人怎么这样!”芍药傻傻地看着手心的符箓残片,突然抬头瞪着怪人,两眼逐渐蓄起一层水汽,“人家只不过想要抱抱你的小狐狸猫,你不许就算了,干嘛还要毁掉师傅老头给我宝物?”
……
第十章丹器房执役弟子(三)
两个道人并不曾看到芍药的表情,但从这带了哭腔的声音中,也不难猜出是怎么回事。虽说两人不至于被小姑娘一顿泪水就骗得义愤填膺,脸上古怪的表情还是有的。
隔着红木长桌,就是等待登记造册的入门弟子。几个男女也曾在浮云山顶见过芍药和怪人的争执,这些人自然更偏向青春靓丽、娇憨活泼的芍药,只是碍于两个道人在场,不好站出来“主持公道”罢了。即便如此,这几人也都脸有异色,或看着少女面露同情,或用不屑的目光瞄着怪人。
无论如何,芍药的眼泪攻势还是有效的,可惜最主要的目标,那黑披风怪人,似乎根本就不受影响。当然也可能起到了些作用,只是怪人半张脸都掩藏在黑布帽子中,无人能够发现罢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芍药眼冒水花的那一刻,怪人身体就一阵模糊,轻易绕道而走,出现在红木长桌前。
芍药反应过来,立即好一阵咬牙切齿!
“你这根死木头!登徒子!!混蛋!!!”
“芍药师妹稍安勿躁,我二人这就给这位师弟办完仪程,至于领取被服用具等杂事,就让师妹替师弟操持,如何?”
芍药眼带泪珠,满面懊恼愤恨,气冲冲地跺脚走到怪人身边,还没来得及继续纠缠,就听到这么一句不急不缓的温和话语。
“如此有劳师兄了!”
芍药眼珠一转,立即就答应了,一双妙目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怪人身上戳个不停!
怪人浑若未觉,只冷冰冰地注视红木桌后那两个年轻道人。
“咳,师弟姓甚名谁?年岁几何?”
两个道人被如此注视,均脸露不悦,左方那人轻咳一声,板起脸问道。
“无名,二十一!”
怪人声音依旧声色冷硬,丝毫没有因为眼前是两位师兄而改变。
右方那道人本已提起笔,作势欲写,听了这话却突然抬起头来。
“这位师弟说话恁大歧义,不知你是无名无姓,还是名字就唤作‘无名’?”
怪人杵在原地不说话,身后几个男女却偷偷发笑,这两位师兄,摆明了是要难为那神神秘秘的小子!
芍药见此,却把秀眉一皱:“无名就是无名,你照实写就是了,哪来这许多规矩!”
“芍药师妹说笑了,师兄这也是无奈,若弄错了师弟名姓,我两是要被处罚的!”
那问话的道人见芍药不高兴,赶紧赔笑道。
“你写‘无名’就是,师傅老头还等着见这木头了,出了事情我担着!”
那道人无奈,只好在书页上的姓名一栏写下“无名”二字。
芍药站在一旁看得清楚,道人写下“无名”两字后,并没有停笔,而是在后方用小字批注道:丹器房执役弟子!
“哼!”
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芍药从左方那道人手中抢过一块灰扑扑的牌子,也不和两个道人打招呼,拉起黑披风怪人就走!她身上那层青蒙蒙的光罩,竟似不存在一样,丝毫没有阻碍到被扯过来的怪人手掌!
两个道人面色尴尬,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扬长而去。
桌前几个男女,见两位“师兄”都让着芍药此女三分,哪里还敢挡在两人路上,纷纷慌不迭地朝两侧退开……
“也不晓得你究竟得罪了哪个,胖师叔都说你是资质最好的两人之一,居然没有长老收你做弟子!也不像他们一样,闯过阵法就能做个普通弟子!你可知,你只被当做烧火洒扫的杂役……我也问过师傅老头,只是他也不肯说明白,只让我去‘浮烟谷’等你!”
芍药说到这里,偷眼看了怪人一下,可是怪人的反应让她微微失望,这厮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木头样子!
怪人却趁此机会轻轻一抖,把手腕从芍药手中抽出。
“你这登徒子怎的不知好歹!人家刚刚才帮了你!”
芍药一气,忍不住瞪大眼睛喝道。
怪人还是站着不言不动,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算了算了,跟你说话真是费劲!”芍药满脸无奈,接着神色一转,“把你的小狐狸猫让我抱抱,就当是报答了!”
不等这话说完,芍药一双眼睛早就挪到了蹲在怪人左肩的小兽上,闪烁如同九天星辰!
“喵呜呜!”
小兽被芍药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回头躲避,却正好看到怪人侧过来的脸庞,一怔之后,立即委屈地叫起来。
怪人回头,静静地看着芍药。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芍药被怪人看得一阵迷糊,直到脑中突兀地闯入一个念头,这才惊讶地反问:“你说它不同意?!”
短暂的惊异过后,芍药又不高兴了。
“这小东西不过是养的玩物,你答应不就行了,真没有诚意……什么,它是你朋友?!”
芍药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先看看怪人,又看看怪人肩上的小兽,怎么也不能将二者用“朋友”两个字联系起来。
“真是个怪人!”芍药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再勉强,“跟我来吧,师傅老头要见你!”
芍药说完,径直朝前方走了,仿佛丝毫不担心怪人不跟来。
怪人在原地站了一阵,最终还是朝芍药离去的方向迈开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浮烟谷”,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雄浑巨山前,芍药突然停下,从腰间竹篓中取出两枚青翠欲滴的竹叶。
“这是‘碧竹御风符’,能让人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行。师傅老头住的地方又高又远,咱们只能飞上去!”芍药边说边将一枚竹符塞到怪人手中,“这个东西用起来很是简便,只要把念头透进去,默念一声‘飞’就可以了。”
芍药说完,就把剩下一枚竹符贴到额头,闭上眼睛专心催动起来。
怪人将竹符拿到眼前细细打量,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竹符周围逐渐聚拢无数青蒙蒙的光点,转眼间就变得青光耀目!
“你怎么能这么快!”
一声惊呼从旁边响起,原来是芍药被青光惊动。
在芍药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怪人手中的竹符蓦地化作一片两丈长半丈来宽的翠绿竹叶!
怪人试着驱使了几下,只觉得生涩得很,不过仅仅是直线飞行的话,似乎问题也不是很大。
有了把握,怪人将手一指,“竹叶”就停在两人中间……
第十一章丹器房执役弟子(四)
“师姐,你不能进去!师傅正在炼制丹药……”
“师傅老头,人我给你带来啦!”芍药根本不管两个童子的阻挠,风风火火地拉着怪人朝里闯,最终止步于一座青光罩体,大门紧闭的古朴石殿,“你是不是骗我!这呆子明明才入门,怎能把御风符驱使得那样好看!”
“乖徒儿莫急,等为师收了这炉丹,再与你细说!”
宠溺的声音从殿中传出,让两个急得满头大汗的童子齐齐松了口气。
芍药却不依不挠地催促道:“那你快点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你!”
“再给为师片刻,这便出来了!”
芍药噘了噘嘴,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耳朵贴到青色光壁上,似乎打算倾听殿中的动静。
回过气来的两个童子,将崇拜的目光从“芍药师姐”身上移开,这才审慎地打量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怪人。这一看不要紧,两个童子只觉得怪人身上阴气森森,不似什么好人,不由缩在一起朝后退了一小步……
一声沉闷的轰响,石殿大门缓缓打开,青衫老者笑盈盈地从中走出。
“师傅!”
芍药大喜过望,顺着光壁几步跑到老者面前。
“你炼的什么丹?可不可以让徒儿瞧瞧?”
青衫老者脸上笑意更盛,挥手破开光壁,自然而然地接受芍药的搀扶。
“师傅方才所炼,乃是一炉‘益气丹’,正合你等新入门的弟子服用……”
“哪呢哪呢?”
芍药两眼发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