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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地莲在尽情演绎,却偏偏让人捉摸不定,百余修士只一次次徒劳的将视线从绽放的莲花,移到初生的莲蓬,仿佛虔诚的寻道者,一次次失望地离开,又一次次满怀期望地踏上征程!
许听潮两眼渊深似海,其中尽是霞光变幻,青莲生灭,他明明就站在此地,却似乎随时都会从这天地间隐去!这般诡奇的境界,旁人却尽皆茫茫然,半点不曾知晓。
连许听潮自己也不知,他丹田中五粒金丹上,清光喷薄吞吐,正自演化无穷纤细的霞光青莲,赫然正是外界这方天地的异象,除开大小相异,余者无不惟妙惟肖!
五色水潭中,两个小人儿已然睁开双眼,一个茫然,一个呆滞,神情相异,却都舍不得眨一次眼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自心底响起,众人尽皆惊醒,还来不及嗟吁,便觉出天地莫名一震,漫空异象尽数消散,只余几只惊慌失措的水鸟,在远处海面叽叽喳喳地吵闹着飞过!
没有人理会这些懵懂畜生,岛上百余修士,或抓耳挠腮皱眉苦思,或手舞足蹈喜不自胜。许听潮两眼渊深如故,泥丸宫中两蓬清光闪闪的古篆往来穿梭,似要合二为一,却又飘飘荡荡无所倚仗,特立独行,如同男女两个惊才绝艳的修界巨子,既彼此相惜,又不肯轻易低头!
一蓬五色火焰熊熊的篆文凭空生成,两蓬清光古篆便如同倦鸟归枝,从两侧扑了上来!五色篆文似有不甘,怎奈两蓬清光都过于强势,顷刻便被侵吞殆尽!有此媒介,两蓬清光古篆也彼此交融,合成一部面目全非的法诀来!
与此同时,许听潮筋脉丹田的五色真气也蓦地化作五色火焰,火焰上也逐渐射出刺目的清光!
丹田那五色水潭早已火焰熊熊清光阵阵,猫耳小人抱住**的参娃,慌不迭遁出水潭,站在旁边警惕地观看,却不曾察觉他二人身上,也是火焰清光大作!
泥丸宫和真气的变化,顷刻便即完成,待得许听潮回过神来,浑身真气已然面目全非,脑中也多出一篇古怪至极的法诀。来不及思索为何和生出这般奇异的变化,许听潮就脸色一沉,挥手弹出一道白色剑气,大袖一卷,将落在身边的黄皮葫芦拾起!
轰!
剑气射入一只青色大手,顷刻将其搅成一团散乱的青光!
许听潮冷脸回头,百丈之外,一翁,一妪,一妖并肩而立!
“老狗,你要作甚!”
踏浪是个急性子,见那老翁施展一气大擒拿,欲要夺取许听潮的黄皮葫芦,立时便满脸怒容的骂开了!
这黄皮葫芦内藏一部无上道典,有人眼红,也是情理之中。
墨鲤素面含霜,挥手祭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剑来!
“水兄,这两位妖族小友想要阻止我等成事,该当如何?”
那妖修冷冷一笑:“杀了便是!”
言毕,浑身浮起一层细密的黑鳞,伸手朝踏浪和墨鲤抓来!
这妖修行动如风,一只大手顷刻就伸至墨鲤面门,五根指尖刷地弹出惨白的三寸利刃!
“找死!”
怒喝声中,一道泼天大水斜刺里冲来,那妖修冷笑,却不闪避,利爪仍然对准墨鲤天灵抓下!
铿!
轰!
爪子被飞剑架住,震得骨节发麻,身躯也被大水泼中,虽不曾受伤,却有一股寒气透体而入,冻得浑身妖气也凝滞了几分!
接连吃了两个小亏,这妖修才心中一凛,对面两个小妖,似乎并不像预料的那般容易应对……
踏浪和墨鲤合力对上妖修,许听潮也没有闲着,几乎是踏浪和墨鲤动手的同时,就唤出金红小剑,抬手往那老翁射去!
老翁神色一沉,右手遥抓,一只几乎凝成实质的青光大手横捞,打算将金红小剑捉在手心!
许听潮随手一指,金红小剑蓦地长至十余丈,斜向朝那大手斩去!
老翁脸色微变,强行运起真气,青色大手上光芒刺目,一把将金红巨剑抓住!
许听潮运起真气接连催动三下,金红巨剑才将青光大手斩碎!这老翁的玄门一起大擒拿造诣深厚,之前出手抢夺黄皮葫芦,定是为了不被过早察觉,故意降低了威能!
青色大手方才破碎,一张灰蒙蒙的大网就向许听潮当头罩下,却是那老妪出手了!
许听潮抬头,见这灰网上尽是阴煞之气,张嘴就吐出一记金灿灿的金刚伏魔咒!
老妪正要施展什么秘术,却忽然脸色大变地闪身遁走!一道金红剑光尾随而至,几乎是擦着老妪的脚底板斩过!
轰!
金刚伏魔咒印在灰网上,将灰网炸出个脸盆大的孔洞!
老妪赶紧心疼地收回法宝,两眼恶狠狠地瞪着许听潮!
老翁却双手连连挥舞,两只青蒙蒙的巨手左遮右挡,堪堪防住金红巨剑的斩击,嘴里却开始鼓动起来。
“诸位道友速速动手,将这小子杀了,那葫芦中的道诀,我等愿与诸位共享!”
岛上百余炼气士本就不曾离去,而是遥遥站定了观望,听得此言,不少人蠢蠢欲动!
许听潮神色又阴沉了三分,右手一翻,取出柄灰蒙蒙的尺许长小刀!正在此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
“嘿嘿,这东海之大,当真无奇不有!你等想要谋算人家道诀,却也要有命享受!”
“诸位休要听他胡言,只须将这小子杀了,他身上的东西还不是归我等所有!”
“啪啪啪……”
先前开口那修士忽然拍起手掌来,如此举动,让几十跃跃欲试的人妖修士又迟疑了起来。
“诸位道友,你们可知那小子是何人,出身何派?”
“你这厮好不痛快,一句话说个半截,生生憋得人难受!”
一塌鼻阔口,颌生獠牙的丑陋汉子挥了挥手中泼风大刀,很是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哼!即便你不问,我也会会告知你等,免得有人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口,小刀周围百余修士尽皆竖起耳朵,就连正与许听潮和踏浪、墨鲤动手的翁妪老妖,也分出一分心思,静待下文。
“此子名叫许听潮,乃是太清门弟子!与那三年元神的阮清阮子厚,并称太清门两大天才!”
“他就是许听潮!”
“原来是太清门弟子!那还有什么搞头?赶紧散了吧!”
“许道友见谅!所谓不知者不罪……”
……
乱糟糟的嚷嚷声中,岛上百余修士瞬间走了大半,即使留下的,也都再次退出十余里,以示并无恶意。
翁妪老妖三人个个脸色铁青,想要脱身退走,却根本没有机会!
那陌生修士说话,并不曾对许听潮产生影响,这小子取出玄元斩魂刀,毫不客气地对老翁斩出十余道灰色光刃!
老翁眼见毫不起眼的光刃飞来,只觉泥丸宫中神魂跳动,知晓被这东西斩中,只怕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暗恨这小贼心肠狠毒,手上却半点不敢怠慢,收回一只青色大手连连抓捞,将灰色光刃尽数捏碎!
那老妪与这老翁似乎关系匪浅,见老翁一只手防不住许听潮剑光,便将灰色怪网收回,帮忙四下兜转!
落日熔金剑至刚至阳,堂皇正大,那灰色怪网却性属阴邪,如何挡得住金红剑光刺击?十余合之后,就已千疮百孔,离毁坏已然不远!尽管如此,老妪还是咬牙驱使怪网,不放金红剑光近身!
与踏浪和墨鲤相斗的妖修,此刻心中怯意已生,逐渐被压在下风,阴寒入体,动作逐渐迟缓,败亡就在眼前!
……
太清门,天罡三十九峰之天魁峰。
太虚盘膝而坐,左右各有一个黑发老道闭目不言,身上气息比不得太虚那般渊深晦涩,却也绝不是元神道行的炼气士所能拥有!
赫然又是两个虚境老怪!
阮清恭敬侍立一旁,时不时照看身旁火炉上白气氤氲的青铜兽嘴壶。
忽然,太虚缓缓睁开眼睛,无尽虚空幻灭不定。
“如何?”
左首老道轻声问道。
“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无须烦恼,前年之内,必有机缘。”
“多谢师叔。”
太虚应了,才取出一枚青色玉简,恭敬捧到那老道身边:“这便是那太虚衍光录,请师叔过目。”
老道伸手取过,大笑三声,蓦地消失不见!
“师兄,小弟也告辞了!”
“清儿不得在天罡峰上自由走动,这门法诀,还要劳动师弟,给诸位长辈和师弟送去。”
太虚又取出一枚青色玉简。
“应该的!”
右首老道双手接过玉简,也身化清光消失不见……
第一二七章动乾坤太虚欲合道,游四海二友诚相邀
八
轰!
老妪的灰色怪网终于承受不住,被金红剑光一斩,寸寸崩裂!
心神相连的法宝被毁,老妪脸色一白,张嘴喷出一口血箭!
一道金色雷霆从天而降,老妪无力躲闪,在雷霆中化作灰烬!
“老婆子!”
老翁两眼瞬间变得血红,两手忽然分左右向许听潮抓来,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势!
许听潮背后蓦地生出一对五色羽翅,轻易就从两只青光大手笼罩下脱身,右手轻点,十余丈的金红巨剑忽然化作寸许大小,划出一道金红流光,从老翁吼间一穿而过!
老翁神色凝固,晃了一晃,从半空跌落!
许听潮施展玄门一起大擒拿,把老翁尸身抓到眼前,略微打量,从尸身双手上摄出一对薄如蝉翼的青色手套!
五色大手上燃起金色火焰,老翁尸身瞬间被烧成飞灰!
与踏浪和墨鲤缠斗的妖修,忽然大喝一声,浑身裹在一层血气中,望东方激射!
踏浪和墨鲤阻拦不及,脸色愤恨,双双向许听潮看来。
许听潮却似乎根本不曾察觉妖修逃走,而是将那青色手套放在眼前,满脸若有所思。
落日熔金剑的威能,许听潮最是清楚不过,经过金乌法衣增幅,就是陶万淳这等元神中的佼佼者,也不敢仅凭玄门一起大擒拿抵挡,偏偏那炼气境的老翁就做到了!如今水落石出,一切根源,都在这双青色手套上!
这手套似乎是专为玄门一起大擒拿这门道术炼制,能将其威能增加数十上百倍!
玄门一起大擒拿极其灵活,许听潮本来非常喜欢这门道术,奈何其威能实在太弱,这小子招惹的敌人,又尽是法力渊深之辈,是以斗法时就几乎用不到。
而此时却不同,得了这双手套,只须将老翁遗留的痕迹祛除,再多加祭炼,三五年之后,许听潮又会多出一道厉害手段!
满意地将手套收入腰带,许听潮才将视线移到妖修化血遁走的方向,神色陡然转厉!
一朵数百丈方圆的五色云霞从荒岛上飞起,眨眼消失在天际!
如此迅捷的速度,让围观的修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三人不知修行了多少年,半只脚已踏入元神,却只因觊觎旁人功法,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有道友知晓这三人的来历?”
“老夫在这片海域闯荡多年,也没听说过这三人的名声,想来定是隐世修行的苦修之士,否则也不会去招惹许听潮那煞星!”
听声音,最后说话这人,正是先前劝阻众修的那陌生修士。
……
循着空气中的血腥气,许听潮驾云载住踏浪和墨鲤,一直追了大半天,才将那妖修斩杀!
这妖修损耗精血,施展血遁之术大半天,即使是妖兽之身也承受不住,早就成了强弩之末,许听潮不曾动手,就被墨鲤挤出飞剑,轻易斩下了头颅!
甫一身死,这妖修就化作一人身鱼尾的三丈怪物,跌落海中!
“黑鲛人!”
墨鲤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差点拿捏不住飞剑!踏浪脸色也不大好看,两眼直直盯着那兀自在半空翻滚的狰狞头颅,目光中隐现畏惧!
许听潮心里一动,这所谓的“黑鲛人”,他在典籍上看到过,似乎是海中一个强势的妖族,性情极其残暴,常以虐待它族之人为乐。
这小子毕竟不是东海妖族,对黑鲛人无甚惧怕,右手连捞,就将半空两截残尸抓到面前。
除了口生獠牙,面目丑陋,皮肤上有些细小的黑鳞,这黑鲛人的上半身,委实与强壮的普通人类无甚区别。而腰部以下,就是密布婴孩巴掌大黑鳞的鱼尾,长有两丈多,背部生有斜向后的尖锐骨刺,骨刺只露出尖部一小段,大半被包裹在一层角质中,这些角质前后突起相连,形成贯穿整条鱼尾的背鳍!这东西腰身向后丈许,腹面还生了一对强健的肢鳍,最后就是尾尖两片宽大的尾鳍。
稍稍打量,许听潮便失了兴致,随手将妖丹摄出,就招来太阳真火,将其焚烧殆尽!
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许听潮抛来的妖丹,墨鲤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再有黑鲛人找上来,可怎么应付?”
“鲤妹无须担心,有许兄弟在,黑鲛人来多少死多少!”
踏浪看着墨鲤捧住的黑色妖丹,嘴角竟流出一丝亮晶晶的涎水。
“你,你不准吃!”
墨鲤瞬间改变柔弱形象,成了柳眉倒竖,巾帼不让须眉的铁娘子,伸手将那妖修内丹藏到背后!
踏浪脸色和肩膀同时往下一塌,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
天色尚早,许听潮却重新找了个小岛落脚,将自身的情形好生检查了一遍。
浑身真气五色中透着阵阵清光,在筋脉中自行流动,每一个周天,都会增加少许。许听潮有种预感,只要自己如此修炼下去,不出十年,必定能够凝成元神!
与丹田中那猫耳小人儿沟通一阵,许听潮顿时明白丹田中发生的事情,原本大好的心情不再,脸色变得阴霾已极!此刻他哪里还不知,自己能在之前的天地异变中获得天大好处,跟太虚留在自家五粒金丹中的那道真气大有关系!
不知从何时起,许听潮就对金丹中太虚的真气充满戒心!之前那黄皮葫芦异变,喷出一部无上道典,正是这道真气自行祭炼小葫芦的结果。但许听潮宁愿黄皮葫芦的秘密永远埋藏,也不愿太虚的真气“自作主张”,若次次如此,他还有什么私密可言?定然是一举一动都在太虚的监视之下!
许听潮百分之百肯定,太虚已然得了黄皮葫芦中隐藏的太虚衍光录,否则又有谁能引动那等天地异象?在那异象中,许听潮恍恍惚惚有种与天地溶为一体的感觉,这小子便猜测,定是太虚得了法诀有所感悟,冲击合道境!
而事实也大致如此。
想到了又如何?尽管许听潮满心不愿,却也拿龟缩在金丹中的太虚真气毫无办法,只得强行冷静,徐图将来。
待得情绪平复,许听潮便将那荒僻黄皮葫芦查探一番,发现只是勉强可用,就暂时弃之不顾,转而取出得自老翁的青色手套,一边抹除老翁的印记,一边缓缓祭炼。
第二天一大早,踏浪又让许听潮开启步虚玉璧。许听潮却将那玉璧取出,连同一柄飞剑,两面盾牌,尽数扔给了这妖修……
第一二八章淡扫蛾眉雪玉蛟,东海龙宫天骄女(一)
长空如洗,碧海弄波。
通体莹白的小舟上,两男一女围桌而坐。桌上盘碟杯盏四平八稳,丝毫没有颠簸摇晃的迹象。仔细看时,只见数尺高的海浪涌到小舟十丈之内,就诡异地消弭无踪!小舟好似停在一面硕大的澄碧圆镜正中!
“许大哥,请尽饮此杯!”
墨鲤一身鱼鳞纹墨色衣裙,素颜上浮起丝丝红晕,已然微醺。
“这五年来,若非大哥照顾教导,小妹与踏浪,只怕早已魂归幽冥,更遑论取得这般成就!”
原来就在昨日,三人遭遇一头深海老蚌妖,踏浪和墨鲤见猎心喜,让许听潮观战,两人联手,神通法器尽出,花费大半天功夫,将那老蚌斩杀!
那老蚌虽不曾开得灵智,但一身真气浑厚至极,等闲人类元神,也比之不过,更兼精通五行法术,甚是难缠。亲手斩得这般妖兽,魔力和踏浪如何不喜?兴致勃勃地剖开两片蚌壳,只见鲜嫩的蚌肉中,白黑青红黄五枚鹅蛋大小的珠子渐次排列,踏浪和墨鲤顿时呆立当场!
原来这老蚌,竟是罕见的上古异种,五珠神蚌!此蚌天生就精通五行法术,更会在体内孕育金木水火土五枚定灵珠,可定天下五行!但就是如此可怖的妖兽,依旧死在自己两人手中,踏浪和墨鲤如何不惊?二妖何时奢望过,自己能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二妖草草休息一夜,就摆下酒席,与许听潮把酒言欢。五行定灵珠中的定水珠被镶在小舟上,于皱海中辟出一方清静。半日畅饮,踏浪酩酊大醉,伏在案上酣睡,墨鲤虽然矜持,却也是醉眼迷离。
许听潮举杯示意,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
这五年来,他一身修为又增厚了两三成,真气已然变作清水一般,只泛着淡淡的五彩。真气在经脉中流动,时不时会凝聚出发丝般纤细的液态!化液凝元,此为元神高人锤炼真气到极致时,才会生出的异象!
许听潮不知自己为何能够做到,但这无疑是好事。近半年来,他心中感觉越发明显,只需一个合适的契机,便能凝结元神,从此逍遥天地间!
得自凝翠园妖牛的妖火,以及那青色手套,也早被他炼化,成了两道厉害手段,五年来,不知多少实力强横的大妖巨擘命丧其下!
这半年来,许听潮已经很少出手,尽量让自身心绪处于平和,并时时将黄骖元神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