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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在笑吗?」
「……有什么意见吗?」
「我怎么敢啊……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非常好看。」
「……」
西宫幻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想继续谈笑容问题。
「那你就跟他战斗啊,说不赢就战斗,不是吗?不然你不会变回原形在威胁啊?一定有效果。」
「可是变回原形很难再变回来嘛,比起打架,我还宁愿吹笛呢。」
「……魔音洗 脑吗?」
「什么啊,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已经很努力跟师父学习了,我知道没有父亲好啦,可是也没差到哪去吧?」
「我的意思是你又会注入莫名奇妙的宗教力量……」
身为工作狂的希那提耶精通许多技巧,其中乐器方面也又广博的涉猎,不过真正能称为神乎其技的是墨的父亲,他笛子吹得很好,音色掌握美妙到一种让人陶醉忘我的境界,几乎只要他笛音一出,所有人都会停下手边的工作安静聆听,有如受到一股摩力吸引一般,笛音平息后还得过一段时间大家才会清醒。
墨就是因为着迷才想学的,不过他父亲与他聚少离多,他只好请希那提耶敎。而负起敎他吹笛的责任的希那提耶本人,倒是碍于吹笛时嘴巴不能做别的事,为了当吟游诗人唱歌说故事,最近改用竖琴了。
「身为第二阶级的神使,也该表现出相当的能力吧?该表现的时候不表现,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听了西宫幻不冷不热的话,墨则是不太同意的反驳。
「第二阶段只是挂名好听而已,我管辖的人口最少耶,少到不能在少了,偏偏我们这族分散的范围很大,很难找出来,几乎要灭族了,如果灭族我这个神使是不是要废除呢?真正算第二阶段的,是容吧,人类那么多,可以管的事情当然也多。」
「可是他却游手好闲,连魔法也不会……我们帗族人口也减少了一半有余啊,却占据了整个镜之大陆……」
说到帗族的事情,西宫幻一样是用以手撑着头靠在桌上的姿势,淡然的说着。
虽然他的态度十分平淡,语气也是轻描淡写,墨仍是感到少许寒意。
……那一半有余之中,至少有五分之三是你来未正式觉醒身为神使前杀的,不是吗?说不定是五分之四……
两人把神使、种族的话题当做茶余饭后的八卦在聊,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似又有些奇妙的联系存在。
「说起来,神使每一阵子通常会去自己族人所在地看一看不是吗,师兄好像都不去的?不像我好辛苦,要整个世界乱跑,找到了对方态度还不好,不然就是矢口否认自己是这个族的人……真羡慕帗族那么好找,镜之大 陆就那么一个种族而已。」
提起职责,西宫幻的神情瞬间冷淡了下来,整张端丽的脸就如同了结霜一般。
「我管他们做什么?他们爱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只差没补上一句「给他们去自生自灭最好」了,然而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跟从起始就一直存在到现在的神使不同,经过轮回或是转接的神使,多了成为神使之前的记忆牵绊——特别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连结着自己种族,息息相关的一切事情。记得这些事情的神使,难免会受到影响而无法公正。
爱自己族人的神使,或许会对族人的一切罪过宽容。
而憎恨自己族人的神使……
墨用他细长的手指轻轻刮着桌子,看向西宫幻如今已能平静的脸庞。
以前只要提到帗族,他一定反应激烈。
那样的事情,即使是时间冲刷也洗不去吧。
而抚平他,使他平静下来的……
是师父。
「但师兄你真的有点奇怪,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又说想抛弃过去,那为什么还是如此坚持你的服饰和姓氏呢?」
西宫幻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困扰或是矛盾,他以他悦耳的声音,低低说着。
「因为那些曾与我同在而已经死去的人……我为他们而骄傲。我不会忘记我曾是死在那最后一刻的帗族少主,王室的服饰我为他们而穿,西宫这个姓氏我为他们而保留,他们是我的部下,而我是他们的少主。这是已死去的那个我所能响应他们的唯一方式。至于活着的我,唯一的身分,就是神使撼觉。」
他希望自己的口气能坚定些。
他希望自己能永远记得这些话语。
他希望……
「帗族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做过什么,也都是跟死去的西宫幻有关,不是我需要在意,需要管的事情。」
他这样的态度,让墨不由得要叹息。
帗族的神使,说帗族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啊?
9。
「又要旅行了吗?」
看着他们两人,伊兰提安茫然问着。
「本来师父的意思就是要带你环游世界,现在他本人还没来,师父吩咐我们先带你到处看看……你那是什么眼神?」
伊兰提安眼中充满了期待,小小的手抓住西宫幻的衣角。
「要飞吗?用飞的吗?」
「你……你上瘾了啊!」
「用飞的嘛!好好玩——」
「那样太显眼……」
「师兄。」
墨在旁边轻唤了他一声。
「你是魔术师嘛,飞的时候要隐形根本不成问题啊……」
西宫幻差点就一掌打过去了,看他这样若无其事地拆自己的台,还一副「我是好心提醒你」的样子……真是有好日子不想过似的。
「啊,我们这样的组合挺理想的嘛,好像越来越好玩了耶……」
听了这番话,西宫幻的手下意识的拧起墨的衣襟,墨急忙说话警示,只怕说慢一点就会发生让自己懊悔终身的惨事。
「师兄,师兄,暴力魔术儿童不宜啊,注意你的手,你的手……」
「……」
这张欠修理的嘴又扯出一个让他火大的名词来,可是眼前偏偏只能选择忍耐,说有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
「……墨。」
「嗯?什么事?师兄。」
西宫幻的唇边绽开一朵盛满怒火的笑靥之花。
「想来你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身手难免生疏,师父不在,回去以后,身为师兄,我自然有义务好好陪伴你练习……」
哎呀,糟糕了,不能玩了,「师父不在」是重点……
「承蒙师兄的厚爱,不敢当不敢当,我受宠若惊,身体虚弱,生怕承受不起……」
「师兄的好意,你想推拒?」
西宫幻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不让他有抽身机会,那眼神就是一副「要你玩火自焚」的姿态。
墨这下子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抱着人飞是一回事,在别人面前抱着人飞又是另一回事,西宫幻觉得怪不习惯的,只得努力忽略墨的存在。
伊兰提安正张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事物,从空中俯视地面的感觉好有趣。
为了维持自己人类的假象,墨没有张开自己透明的四片薄翼,而是比较费事的用魔力飞行。
「师兄对伊兰提安很好嘛,因为师父的关系?」
「你多余的话可不可以少一点?」
西宫幻皱起眉头,一面用心音沟通术骂他。
『你这笨蛋,你不晓得他很敏感又爱胡思乱想吗?你说这种话,他又难过起来怎么办?』
『对哦,师兄比我细心呢。
想着,墨朝某个怪异的可能行想去。
该不会……师兄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对小孩子没抵抗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耶。
而不清楚墨在想什么的幻,对于他投射过来的诡异眼神,只感到不解。
「那么这次去哪?不会要全世界飞一圈吧?」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愚不可及的想法,你有计算过效率吗?况且光只是飞有什么好玩?」
「很好玩呀!」
伊兰提安可爱的脸孔上笑容满载,显得精神焕发,相当愉快。
西宫幻有种好像今天自己说话一直被反驳的错觉。
不,是错觉吗?不是错觉吧?
「去哪里都好,随便,午餐时间看飞到哪就降到最近的城市吧。」
「干脆弄成美食之旅啰?师父给的资料里,北面有座城镇有出名好吃的野味哦,再过去一点的城镇海产很有名……」
最后,似乎就这么演变成为了满足墨的食欲的旅行了。
10。
墨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伊兰提安在一旁表情僵硬的看着。
西宫幻无聊到再桌上睡着了。
「还有一道菜没点到呢……吃过就走吧!」
还有啊?
西宫幻已经睡着了,所以不会有人阻止他,墨心满意足地吃过所有的食物,也很干脆地拿出一玫高币值的钱币付帐。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这么久……」
满足了对食物的好奇欲后,墨露出一副甚感抱歉的样子,同时也推一推西宫幻,试图叫醒他。
可是他没反应。
「不会吧……怎么可能睡这么熟,平时有声音就会醒来不是吗?」
自言自语完这一段,他看着尚趴在桌上的西宫幻,若有所思。伊兰提安可不晓得他心中正打着「如果在他脸上画只乌龟一定很有趣……」的主意。
想法还未付诸实行,西宫幻就张开眼睛了,虽然他刚刚确实睡了一阵子,但此刻看起来却颇为疲倦,伸手揉着眼的动作也带着一股疲累之感。
「好不容易才抢到主控权……我睡了很久吗?」
原来刚才的昏睡是跟另一个人格作战?可真是辛苦。没有这种烦恼的墨这么想着。
「嗯……」
西宫幻好像还是很累,揉完眼之后眨了眨,又拍拍自己的脸,再捏一捏,弹一弹,压一压。
难得看到他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两个人都傻傻呆呆地盯着,不过他本人好像没有自觉,整理一下头发,他看了看他们。
「接下来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建议?」
外面飘进来海的气味,这里是位于海边的港口都市,可以吃到新鲜的海产,至于美味与否,就要看挑的餐馆是什么水平了。
但看墨吃那么多,想来他们选的地点不错。
「就问问当地人有什么好玩的吧?」
于是他们询问了邻桌的客人,对方看到是三个如此漂亮可爱的旅人,便很热心的用当地方言叽哩咕噜讲了一大堆。
「师兄,他说什么?」
听了五分钟后,墨承认自己听不懂,只好向旁边的西宫幻询问。
「我怎么知道。」
西宫幻的回答依旧冷淡,但这是听起来不太妙的答案。
「嗯?你怎么也听不懂?」
「我又不像师父,通晓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叫他用人类通用语回答啦。」
一个问题问两次才能得到答案的感觉不太好,而且对方好像也懒得同样的话说两次,这次只减略带过,对西宫幻来说这也是好事,不必听太多他觉得无意义的介绍。
「捕鱼大赛?捉虾大赛?猎鲸大赛?」
听到这就是最近好玩的活动,西宫幻大皱眉头。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
真是个明快的简单结论。
「那些不好玩吗?」
西宫幻看向还是有点好奇的伊兰提安,用一种兴致缺缺的语气回答问题。
「你去,什么都抓不到。我去,别人就不用玩了。墨去,全部会被他吃掉。有什么好玩?」
伊兰提安摸摸鼻子,没再说什么,终归还是他们这三人组太其妙。
「我才不吃生的东西咧,师兄你误会我了。」
墨立刻反驳,西宫幻装做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跟伊兰提安说着。
「你没看过海吧?我带你去看看好了。」
「好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真不错,颇为融洽,比较起来,西宫幻反而比较像是伊兰提安的哥哥了。
对于希那提耶义务似的态度,西宫幻隐约能察觉到一些原因,当然,只是部份而已。
他能看见伪装魔法下,伊兰提安的真实面貌。
光看眼睛就知道了,绝对不可能是亲弟弟。
这也是他以前就有过的猜想,只是现在证实罢了。
师父,您在想什么?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之四 未寐
怎么样,也无法阖眼。
藏放在笑脸之下的……
是你永远不知道的思念。
是你永远不知道的哀愁。
埋收于欢容之中的……
是你不曾去注意的悲伤。
是你不曾去注意的孤独……
「好……好大一片水!」
这是伊兰提安看到大海之后最先的感想,周围几道目光瞧了过来,夹带着几声笑,不过都被西宫幻瞪了回去。
「如果用这摊水来施那个魔术,哥哥的影像会不会变得很大啊?」
西宫幻闻言也觉得好笑了起来,如果真的照他所想,水的面积越大人就越大,随着扩张的话……
他的思考顿时凝结。
……师父的影像……像……大海这么大?
「师兄!别跳海啊!什么事情想不开我们可以在商量——」
西宫幻这才清醒了些,从那破坏**形象的幻想中跳脱出来,只觉得背上一片冷汗。
这里的浪不大,不足以吓到伊兰提安,只要别太接近就可以了。
船只停靠港边,人们正吆喝着搬出渔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渔民生活,再平常不过的人类社会。
「这辈子倒是还没做过船呢……」
西宫幻有所感触的喃喃说着。自出生,他面临的就是战乱,一天到晚不是作战就是闭锁在宫中修行,然后在十七岁那年死去……
被施以重生之术复生之后,偏偏又因施术者的刻意压制,加上他人趁机搅乱,本身人格被压抑,伪人格占据身体……
觉醒后的日子,从此几乎已飞行代步了。
「那要不要去坐?我也没坐过几次,挺怀念的呢。」
墨这么提议,伊兰提安拍手赞成,觉得坐船应该很新鲜很有趣。
「好啊好啊,坐船坐船——」
反正他们也没有一定的目的地,干脆就这么顺着去了,由墨负责买票,目的地是对岸,这是最近的航程。
不过航行开始没多久,西宫幻就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恶……好不舒服,好像吐……」
问题是也吐不出什么来,根本腹中就是空的啊。
「师兄,你晕船啦?」
「唔……」
西宫幻脸色苍白没有响应,身体很难过的样子,过不久,他似乎受不了了。
「这船开到里里多路港靠岸是吧?」
「是啊,还要一小时……」
「我自己飞去,等你们来会合……」
西宫幻才刚让身子飘起,墨就急忙抓住他的手,他本能的脸色一变立刻甩开。
「啊,抱歉,不小心碰到你……可是你不能就这样用飞的自己偷跑啦!而且这么多人在看,太醒目了!」
「你这么一喊,就更多人注意了。凭什么我不能走,要留在这里受罪?你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
「大家一起坐船,你走了多扫兴。三缺一的感觉很难受耶。」
「那你们不会一起跟来吗?」
话说完之后,他想一想也觉得这样似乎只有顾虑到自己,本来就说要体验坐船的感受才选择这种不舒服又没效率的方式……如果用飞的,不就失去意义了?
最后他还是留下了,只不过他让自己的身体坐在距离甲板一尺的空中,这样不会感受到摇晃,自然也就不会想吐了。
「那个少年是什么种族啊?」
「精灵吗?是尖耳耶,我这辈子从来没看过精灵,不是听说几乎没有在人间界活动吗?好可爱哦……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人,银色的眼睛也好闪耀。」
西宫幻耳朵不快地颤了一下,听觉接收到的这些话语使他有点不悦。
居然说我是精灵……居然说我可爱……那是对小孩子用的形容词吧?
大家的视线多数聚集在自己身上,令他觉得很不自在。可能是整个人散发的气息缺乏威严吧,隐藏力量,压抑自身的情况下,人人都可以随意对他投以好奇的眼光,不会不由自主产生不敢直视的感觉。
流露出神使的凛烈气质自然可以逼退这些视线,可是现在该扮演普通人,加上他心中思过的事情使他没有心情顾及他们。
这种成为众人注目焦点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但那是在战场上,不一样……
那个时候族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那个时候他们为了仅存的一线生机浴血奋斗,只是族人一个一个倒下了,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摇摇头,他从回忆的束缚中跳脱出来,虽然只是短暂回想,已带动起他的情绪。
明明决定遗忘的啊。
遗忘那一切,还有那个人。
2。
「师兄真的是不适合搭乘交通工具啊……」
墨若有所叹地说着,细数着。
「搭船晕船,搭车晕车,骑马会吓到,骑骆驼也会反胃……」
丢脸的事迹被人列举出来,并非令人愉快的事,西宫幻语气一寒。
「你不一一举例,我也晓得我自己是怎样。」
踏上平地之后感觉才踏实起来,西宫幻调整一下呼吸,气色也稍微好了些。
「那么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了,我们……」
「给我站住。」
西宫幻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