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忽然想起来,无名并没有见过宿管几面,于是我又对方龄小声说:“你看出来了吗?”
方龄点了点头,低声说:“是她。”
就连坐在附近的男人也冲我点了点头,表示这个歌姬确实是她的母亲。
我们谁也不敢多说话,因为担心某一句话犯了忌讳,被众鬼杀死在这里。
那一对双胞胎阴森森的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击?传花吧。”
我心想:“既然是击?传花,骨在哪里?”
我刚刚想到这里,就看到跳舞的歌姬晃了晃手腕。她手掌上的皮肉迅速脱落,变成了一截白骨。然后弹琵琶的歌姬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她的脑袋变成了骷髅。
我看着这一幕,差点吓得叫出声来,我死死地捂着嘴巴。知道一旦出声,事情就不妙了。
歌姬用手骨在骷髅上敲了敲,骷髅发出空洞的砰砰声。
原来不是击?传花。是击骨传花。
我愣了一秒钟,然后猛然醒悟过来,把花给了方龄。
歌姬一边绕着头骨跳舞,一边和着节拍敲一下。
那舞蹈妖艳至极,也魅惑至极。我心想:“老宿管总是批评学生们夜不归宿。没想到她死了之后,居然做起这种事来了。”
我刚刚想到这里,纸花就已经传过来了。我忙不迭的给了无名。然而这时候,?声停止了。
无名苦着脸,看着地上的酒。
周围的众鬼纷纷说:“快喝啊,怎么。不喜欢我们的酒?”
无名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好酒,怎么会不喜欢呢?”他端起酒杯来,一仰脖把里面的酒喝光了。然后咂了咂嘴:“味道还不错。”
众鬼见他这么说,全都笑起来了,显然是把他当做了一个知己。
而无名则冲我们偷偷露出来一个哭脸,那意思不言自明,他在担心天亮之后的肚子疼。
我就这样一愣神的功夫,纸花到了我的手里面。而那?声也戛然而止了。我下意识的要把纸花送到无名手中,可是众鬼却不依不饶的大叫:“该你喝酒啦。”土反欢巴。
我叹了口气,端起了酒杯。
酒香醇厚,吸到?子里面,让人心情大畅,忍不住要豪饮三百杯。但是理智又告诉我,这全都是幻觉。
我把酒杯放在唇边。开始天人交战。我不想喝,但是不喝又过不去这一关。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然后一仰脖……
我没能把酒喝下去,因为身后出来了一只手,把酒杯从我唇边抢过去了。然后我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我惊讶的回过头来,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正正的盯着他:“白狐,你怎么……”
白狐笑着说:“不给我让个位置?”
我茫然的和方龄挤了挤,给他让出来一个座位。然后白狐坐在了我身边。随后,他颇有风度的将那杯酒喝下去了。
众鬼纷纷?掌,他们像是很喜欢这样的热闹一样,大声说:“英雄救美啊。”,“老兄,真有你的。”,“艳福不浅。让人羡慕。”诸如此类的话。
而我看着白狐,有满肚子疑问,只不过在这种地方,也实在问不出来了。
接下来的击?传花,我就再也没有忧虑了。因为白狐的手太快了,往往纸花刚刚到我的手上,就被他迅速的拿走了。我经常只是看到一道白光,然后手里面的东西就不见了。
我把手藏到身后,轻轻地捏了白狐一把。而白狐侧了侧身子,低头在我耳边说:“天亮后再说。不要轻举妄动。”
我点了点头,就真的不敢再动了。
时间不长,无论人与鬼都有了些醉意。那些小鬼笑着说:“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然后他们中站出来一个最强壮的,搂着两个歌姬,摇摇晃晃的向远处去了。
看样子,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只是一个好听的噱头罢了。其余的小鬼不敢和厉鬼争抢,只能由着他带走了两个美女。
那些小鬼意犹未尽的说:“走了走了。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
几分钟后,他们就消散到四面八方的黑暗中。而与此同时,远处的村子里面传出来了鸡叫声。
天亮了。
白狐魂魄力量很强大,不畏惧天亮。但是其余的小鬼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再出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终于平安了。
忽然,我听到哎呦一声。无名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就连方龄和男人都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吸冷气。
他们晚上多多少少都喝了一杯,现在肚子开始疼起来了。
方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意,你帮帮我。”
我拉着白狐:“你有没有办法?”
白狐笑了笑,他从坟头上摘下来了一棵草。我看见这草叶子细长,有点像是竹叶。
他摘下三片叶子,分给了方龄,无名和男人。然后让他们含在嘴里,嘱咐他们:“别开口,一直到日出之后,再把叶子吐出来。”
这三个人照办了,而他们身上的疼痛居然也马上止住了。
我惊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白狐笑着说:“小鬼酿的酒固然美味。但是里面有大量的阴气。鬼喝了会很舒服,活人不一定受不了。天亮之后,阴阳相击,就会肚子疼。只要用坟头上的草,把酒里面的阴气压制住,等天亮之后,日光驱除掉阴气,那就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道理。”
然后我看着他说:“不过,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三百六十三章 遗言
我好奇地问白狐,问他出现在鬼宴会的原因。而白狐也好奇的看着我:“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马上抓住这句话的信息,微笑着说:“这么看,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自己主动来的?”
白狐愣了一下,笑着说:“我不是为了看歌姬才来的。”
我跺了跺脚:“好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白狐无奈的说:“我是来办正事的。”
我瞪着眼睛问:“你有什么正事?你不是应该和血墓决一死战吗?来这里乱跑什么?”
白狐被我问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笑着说:“我确实要和血墓决一死战了。不过……我发现附近成名的厉鬼,正在消失。”
我奇怪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狐想了想说:“凡是能做到厉鬼的,都不是简单人物,但是他们接二连三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我觉得这件事和血墓有关系,所以来看看。”
我摆了摆手:“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和血墓有关系?”
白狐想了想说:“因为我能感觉到,血墓的力量在加强,我怀疑他在收罗这些小鬼。也许他察觉到了我的异动,也准备我和决战了。”
我点了点头:“那你知道这些厉鬼的去向了吗?”
白狐笑着说:“知道了。他刚才不是已经被歌姬带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不是厉鬼带走了歌姬,而是歌姬带走了厉鬼。”
白狐笑着说:“这不是一样吗?总之那两个歌姬有办法把厉鬼弄走。”
他说了这话之后,又问我:“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指着歌姬消失的方向说:“因为那个歌姬长得很像老宿管,我们在帮着她找魂。”
白狐皱着眉头说:“就是你们的宿管?”
我点了点头。
白狐奇怪的说:“那个人看起来很普通啊。为什么会和血墓纠缠在一块?”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白狐拉着我的手说:“不过不要紧,等我查出歌姬的身份之后,就可以告诉你了。明天晚上,我会继续找她们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关于鬼宴会,你了解多少?”
白狐愣了一下,然后说:“鬼宴会嘛,我……”他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参与过。”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轻车熟路的?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土反岁才。
白狐使劲的摇头:“哪有这回事?我被血墓困着哪有心思出来鬼混?”
白狐见我眼珠一直转,知道我又在找理由为难他。他忽然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哎呀,好难受。”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
白狐指着东方说:“天阳快出来了。阳气太重。不好了,我要回去躲一会,晚上再来找你。”
然后他就向远处跑去了,我气得跺脚,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块东西来,就要冲着他的背影砸过去。不过那东西在脱手之前,我又把它攥住了。
因为我忽然反应过来,那是我的玉。
我把玉系好了,挂在脖子里面,心想:“这个东西可不能乱丢。”
这时候,我远远的听到白狐的笑声:“舍不得了?”
我抬头,看到他的身子飘在空中,正在对着我笑。他像是天上的风筝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坐在祖坟中等了一会,太阳出来之后,无名几个人都缓过来了。他们吐掉嘴里的草叶,纷纷说:“好厉害的酒。”
方龄虚弱地说:“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我要睡一觉。”
而无名在回去的路上笑着说:“原来坟头上的草叶,可以解鬼宴上的美酒。早知道这个好处,昨晚我就敞开了吃喝,天亮之后含上草叶不就行了?”
我无奈的说:“你还真是随遇而安。”
男人小声的说:“那咱们……怎么把我妈救回来?”
无名低声说:“想不到,你妈会出现在鬼宴上。昨晚上抓鬼,一定会引起公愤,即使是得道高人都不会轻举妄动。这样吧,咱们明天晚上再找她。”
男人叹了口气:“如果明天晚上又有鬼宴呢?眼看七七就要到了。”
无名指了指我:“不是还有白狐吗?让白狐动手。”
无名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沉思,以至于我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想了一会:“你们说。昨天晚上宿管要来求救,是为了让我们在鬼宴上救她吗?”
无名说:“很有可能。”
我摇了摇头:“可是她明知道,以我们几个的本事,根本不敢在鬼宴上来硬的。更何况,她去给小鬼当歌姬,是被迫的?那么是谁在强迫她?我们是不是也要找到这个人?”
我这样一分析,大家纷纷觉得这件事牵连甚广,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村子里面了。忽然身边噼里啪啦的放起鞭炮来了。这鞭炮说响就响,吓了我一大跳。
无名直接跳着脚骂了句:“年早就过去了,放什么鞭炮?”
男人在旁边心不在焉的说:“你们年纪轻,恐怕不知道这些。今天是正月二十五,填仓节。过了今天,年才算是真正的过完了。所以今天也会放个鞭炮。”
无名点了点头:“原来还有一个节。”
我看着农村的街上满是鞭炮炸起来的黑烟,以及落了一地的红纸。我嘀咕了一句:“鞭炮?”
方龄在旁边说:“是啊,鞭炮,没有鞭炮叫过节吗?”
我又看了看家家户户门口上的春联:“红对联?”
方龄嗯了一声:“是啊,对联。如意,你被刚才的鞭炮吓傻了吗?”
我的脑子正在飞速的转着,以至于说话显得都有些迟钝了:“鞭炮和对联都有了。那个姑娘在哪?”
方龄奇怪的问:“什么姑娘?”
我看着她说:“老宿管的遗言啊。昨天晚上她的魂魄被招魂幡聚拢过来。然后告诉我这么三个词。鞭炮,对联,那个姑娘。然后让我救她。”
第三百六十四章 坐标
我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了,但是周围的几个人仍然是一脸迷茫。
方龄犹豫了一会说:“这个……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到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可以救她?”
我拍了下手:“对啊。鞭炮和春联就是找到那姑娘的线索。”
无名使劲挠了挠头,很是发愁的说:“这个可有点太难了。这世界这么大,贴着对联放鞭炮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咱们去哪找?”
方龄站在那里。也不再喊困了,而是积极地推理:“我觉得范围可以再缩小一点,这个姑娘应该是宿管认识的人。”
然后她看了看我:“老宿管指的该不会是你吧?”
我无奈的说:“如果是我的话,她的遗言就应该直接说我的名字了,还特地强调那个姑娘干什么?”
方龄点了点头:“没有错,就因为不知道名字,才要用那个姑娘来代替。这说明,宿管不认识那个人。”
男人忽然在旁边说:“这个鞭炮和对联,我觉得也许是指的别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男人想了想:“比如是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贴对联和放鞭炮。”
男人的话让我们眼前一亮。
诚然,并非只有过年的时候,对联和鞭炮才组合在一块。办喜事的时候也会贴喜联。不过这不重要,老宿管是在大年初一死的,所以她指的应该是过年。
大年初一?我忽然心中一动。问男人:“老宿管死的时候,确切的时间是什么?”
男人想了想说:“是初一。确切的说,应该是年三十的晚上。刚刚过了十二点。”
我点了点头:“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新年的钟声一响,然后才开始放鞭炮。难道鞭炮指的是她上吊的时间?”
方龄忽然幽幽的说:“我想到了。”
她的声音太神秘了,到吓了我一跳,我问她:“你想到什么了?”
方龄说:“对联指的是地点,鞭炮指的是时间。那个姑娘指的是人物。三个坐标交叉,我们就知道要找谁了。”
我着急地说:“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方龄说:“你还记得吗?咱们宿舍大楼门口贴了一副春联。”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这副春联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每一次走过去的时候,都只是匆匆一瞥,但是被方龄一提醒,我还是能想起来的。
方龄又说:“老宿管吊死在上面的时候。正好能看到那副对联。”
我嗯了一声:“然后呢?”
方龄又说:“然后她断气的时候,正好听到新年的鞭炮响起来了。恰好在这时候,有一个姑娘从她身边走过。”
我惊呼了一声:“排骨的那个同乡。”
方龄使劲点了点头:“老宿管一定是在说这个人。”
方龄曾经跟我说过。排骨有个同乡,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回家,而是在饭店打工。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忽然有一只脚踢在了她的头上。她一抬头,才发现老宿管吊死在上面了。这样看来,老宿管真的有可能是在说这个人。
我问方龄:“那个女生的家在哪?”
方龄掏出来:“别着急,我给排骨打个电话问问。”
在方龄打电话的时候,男人已经让我们坐上了面包车。然后方龄把地址跟男人说了。男人就开车带我们去了。
我们几个人则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还好,女生的家距离市区不远,我们坐着车走了四十分钟,就到了女生的家里面。
我看见一座挺破落的院子。看样子女生的家境并不太好。
我小声的问方龄:“那个女生叫声什么?”
方龄翻出来看了一下:“好像是叫文英。至于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面问:“文英在家吗?”
应声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是?”
我笑着说:“我们是她的同学,来看看她。”
那女人就很感动的说:“哎呦,快进来吧。”
这个女人就是文英的妈妈,她把我们让到了屋子里面,忙不迭的给我们倒茶。
我问她:“那个……文英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个,文英的妈妈就叹了口气,看她的样子,几乎要落下泪来了:“我也不瞒着你们了,她在学校被吓破胆了。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脑子还是一会清楚,一会糊涂。不敢见光,不敢见风,不敢见人。胆子小的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同情地问:“去过医院了吗?”
文英的妈妈点了点头:“去过了。但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只是让静养。”
我们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她说:“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她?”
文英的妈妈愣了一会,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她嘱咐我们:“过一会别太靠近她,她醒了之后,就不肯让人走过去。”
我们都点头答应了。
文英的妈妈掀开了一道帘子,指了指其中的一间屋子。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了。
我看见屋子里面的窗户用黑纸罩上了,一点光都漏不进来。而桌子上面又点着一盏油灯,文英正守着油灯,一个劲的打哆嗦。
我们谁也不敢靠近,都在门口站着,上下打量她。
我看到她双目无神,徒劳的摇晃着脑袋,像是还没有睡醒,在梦游一样。
无名忽然小声说:“没错,是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