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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脑子里面则想着烧烤摊上的老头:“开阴阳宴的,八成就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管了,明天只要看到他,我就叫来白狐。把他给抓了。”
无名忽然低声说:“这件事,不要闹得太大。”
我下意识的就反应过来,他不想让白狐知道。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面不以为然。
无名指了指方龄:“你们把这件事瞒着她,做得很对。据我所知,如果坐错了位子的人,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会很麻烦,那时候就难救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很发愁的想:“这件事,我们能瞒几天?尸斑在她自己身上长着,她早晚会发现。”土台投扛。
想到这里,我悄悄地嘱咐了叶菲和宿舍长两句,让她们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只要再坚持一个白天,等到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让她复原了。
我们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当当当当,连续的敲击声,我们都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老式的挂钟正在墙上,连续敲了十二下。
现代化的房间里面,居然有这么老的挂钟,让人心里觉得有些不协调。我们正在看着挂钟出神,方龄忽然猛地站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说:“十二点了,灰姑娘的马车要变成南瓜了。我的王子,永别了。”
说了这话之后,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就此睡着了。
我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怎么睡得这么快?”
我们把方龄抬到了床上。叶菲和宿舍长胆子小,所以她们去另外的房间睡了,而我则陪在方龄身边看着她。至于无名,他一直守在客厅里面。
开始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看到月光透过窗帘照在方龄的身上。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方龄的身体。
我感觉她的皮肤有点凉,比正常人的温度要低一些。但是至少是有温度的,而且皮肤也有弹性,并没有像死人一样,硬邦邦,冷冰冰的,我这才放心了。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感觉很累,干脆躺到床上,躺在方龄身边,闭上眼睛睡起来了。鬼我都见过了,一个长了尸斑的人算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接近我。
我能够感觉到,这个东西拉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进来,就走到了床边。它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然后伸出手来,想要放到我的脖子上。
可是它又犹豫了,缓缓地把手拿开。它绕着我转圈,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杀我一样。
我在梦中使劲的挣扎:“醒过来啊,醒过来啊。”
直到那个东西缓缓地从屋子里面走出去,我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低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也黑乎乎的,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向旁边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沉:“方龄呢?”
刚才方龄明明躺在我身边,现在只剩下空床铺,她跑哪去了?
卧室的门敞开着,她跑到外面去了吗?
我正坐在床上思考,顺便理顺一下被噩梦吓乱了的思路。忽然,我听到客厅里面有一阵声音,很不对劲。
这声音是老式挂钟发出来的。那种老式挂钟的钟摆按照恒定的速度,一秒两次,滴答滴答的摆动着。可是今天晚上,钟摆的声音完全乱了,有时候急促的像是一场骤雨,有时候慢的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第五百二十一章 红嘴麻雀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向外面张望。
客厅里面没有黑灯,黑乎乎的,但是窗外的路灯光漏了进来,我能看到一个人影。
这个人正站在桌前,看身影正是方龄。在她面前则放着那个大挂钟。
我心中一动:“她把挂钟摘下来了?”
我一步步向方龄身后走过去。想要看看她在干什么。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一个人。
我的眼睛并没有向后看,实际上屋子里面黑洞洞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跟着白狐抓了太多鬼,遇到危险的时候,自然而然生出了感应,这大概就是第六感吧。
这种感觉很强烈,那个人就在我身后,蠢蠢欲动。终于,客厅里面的影子也发生了变化。
外面的月光照进屋子里面之后就变得很淡,所以人的影子也相应的很淡。我看到有一团阴影正在接近我,它已经到我身后了。
我想也没想,猛地向旁边跳了一步,与此同时,向后挥出去了一拳。这是和白狐学的。遇到这种事,不要想着逃跑,一旦逃跑,就给了敌人收拾你的准备时间。最好是以进为退,主动给他来上一下,打乱他的部署。
如果我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人,这一拳会打到他的面门上,把他的门牙打落几颗。女生的力量虽然偏弱小,但是毕竟是人。瞬间的爆发力仍然不可小视。
我挥出去这一拳之后,连我自己都洋洋得意。然而,身后有一只手,居然挡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中一惊。想也没想,就一脚向对方的下阴踹去了。
那人像是吓了一跳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低呼一声:“是我。”
我一听这声音,连忙停下手来了,是无名。
我借着外面的灯光看了看,可不是无名吗?他一脸慌乱的看着我,指着自己的脸说:“是我,是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刚才想干什么?”
无名嘘了一声:“别惊动方龄。”
然后他和我藏在了沙发后面。
无名指着方龄说:“刚才我正在客厅里面睡觉,方龄忽然出来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正在观察她,你又出来了,我担心你惊动她,所以提醒你一句。”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无名看了我两眼。皱着眉头说:“你刚才那几招也太狠了,你怎么还会这个?”
我笑了笑:“行走江湖,没有点防身的东西怎么行?”
我说了这话之后,连我自己都有点奇怪。白狐确实教过我保护自己,可是……刚才那几下反应,几乎是无意识做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仍然精彩的很,像是演练了几百遍,神经都有了条件反射一样。
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挠了挠头:难道是前世的记忆?
我正在胡思乱想,无名悄悄地拉了我一把,指着前面说:“咱们两个悄悄地过去,看看方龄到底在干什么。”
我点了点头,就跟着无名蹲在沙发后面,向方龄的侧面绕过去。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有一座老式的挂钟。每年回老家的时候,我妈第一件事是给老挂钟上弦,调整时间。只不过后来被我玩了两次,拧的力气过大,把锁簧拧坏了。而这种挂钟已经很少见了,没有人会修,也就彻底成了摆设。
小时候每天晚上我都是听着挂钟的滴答声睡着的,这个声音已经印到了骨子里。现在滴答声被方龄弄得乱糟糟的,没有任何规律,我觉得心里面痒痒的,总想把她拉开,让钟摆正常的工作。
我旁边的无名忽然低呼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我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方龄正在钟摆上一滴滴的滴血。
那些鲜血沿着钟摆滴下来,钟摆在不停的晃动,鲜血滴下来的位置也不一样。而在钟摆下面站着一只红嘴麻雀,这麻雀仰着头,张着嘴,偏偏能把每一滴血都吞下去。
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心中发寒,我对无名说:“她这是在干什么?”
无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书上没有写,不过我猜和她身上的尸斑有关系。”
方龄滴了两滴血之后,又伸出手指来,把指针倒着拨了一圈。一边拨,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你喝了我的血,可要帮我办事啊,嘿嘿……”
忽然,那挂钟当当当,响了三声。
挂钟的报时声似乎惊动了那只麻雀,它扑棱一声,从窗户里面飞出去了。土台序才。
而方龄叹了口气,慢慢地把挂钟关上,又挂回到墙上去。然后摇摇晃晃的向卧室走去了。
我看到她双目紧闭,根本还没有睡醒。她到底是在梦游,还是在鬼上身。
方龄进了卧室,我却没有跟进去,因为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对无名说:“你有什么想法?”
无名想了想说:“血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我们一定要……”
我打断他说:“我当然知道血很重要。”
无名干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如果小鬼得到了方龄的血,就可以用这些血来行邪术害她,太危险了。”
我们两个商量了两句,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只能希望到明天晚上的时候,方龄还平安无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摆阴阳宴的小鬼了。
我和无名走到卧室去看方龄,她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身体,发现她的温度更低了,而且皮肤开始发硬。
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不过好在她还有心跳和呼吸。
我对无名说:“她还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无名点了点头:“你放心吧,人体其实很强大,只要没有外来的伤害,可以慢慢地恢复过来。”
他看了看方龄,嘱咐我说:“你记得看着她点,不要让她趴着睡,最好也别侧身睡,仰面躺着就行了。”
这个古怪的嘱咐让我很紧张:“为什么要这样?”
无名叹了口气:“如果趴着的话,尸斑会出现在胸前,脸上……方龄会很容易察觉到。如果是平躺着,尸斑一般出现在背后,这个位置不容易被发现。”
第五百二十二章 饭
我整晚坐在方龄的床前,看着她别让她趴下了。好在方龄睡得很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死尸一样。如果不是有轻微的呼吸声传过来,我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
到后来,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走到客厅把无名揪起来,让他替我站岗,而我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我睡醒之后,看到桌上放着几份外卖,其余的人都已经睡醒了。
我看到无名坐在旁边,低声问:“没出什么事吧?”
无名干笑了一声:“基本上没有出事。”
我一边吃饭,一边奇怪的问:“什么叫基本上没有出事?”土台丸巴。
无名指了指我身后。
我看到窗帘紧闭着,几乎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而方龄坐在暗处,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眯着眼睛说:“这还没到夏天呢,怎么阳光这么晒啊。”
我们几个都干笑着附和:“是啊,太晒了。”
无名在我身边低声说:“不能再拖着了,今天晚上必须见分晓。我担心再过一天,她就彻底变成死人了。只要肉身一坏,就算是阎王爷都没有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担心的问无名:“如果今天那只小鬼不摆阴阳宴了,怎么办?”
无名拿出桃木匕首来:“他摆也得摆,不摆也得摆。实在不行,我就强行把他找出来。”
我看到无名信誓旦旦的,这一次似乎很有把握,也就有点放心了。
整个白天,我们都陪着方龄坐在沙发上,她估计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了,问我们说:“你们觉得我是不是病了啊?”
我笑着说:“哪有病?你好得很。只不过昨晚上喝多了,没有睡好而已。”
方龄晃着脑袋说:“真的吗?我怎么感觉这么虚弱呢?像是发烧了一样。要不然你们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连忙摆手:“去医院太贵了,你先歇一会,如果明天还没有起色再去?”
方龄苦笑了一声:“你们这是舍命不舍财啊。”
我心想:“医院可治不了你的病。而且只要医生一看,你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尸斑,到时候,我们还能怎么办?”
叶菲对方龄说:“要不然你吃点东西?吃完了就有力气了。”
方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臭的,我不吃。”
我知道,方龄正在尸变,正常人的饮食已经吃不下去了。按道理说,人饿一天不会有事,可是方龄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因为她凑到叶菲身边,使劲吸了吸?子:“你身上倒是香的。”看方龄的样子,简直是垂涎三尺了,我敢肯定,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她恐怕要吃人。
无名忽然站起来,对我们说:“你们陪着她,我出去一下,马上就来。”
我叫住他说:“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出去干什么?”
无名笑了笑:“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无名出去了,屋子里面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方龄忽然说:“听说,人肉是酸的,你们觉得对不对?”
我苦笑了一声:“那谁知道?我们又没有吃过。”
方龄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我现在忽然很想试试,真是怪了,怎么有这个想法?”
现在谁也不敢和她搭话了,生怕勾起她的食欲来,把我们给吃了。
方龄见没有人理她,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拍了拍肚子,嘟囔了一句:“有点饿了。”
我们几个都沉默了,屋子里面越来越安静。这种干净很诡异,也很吓人。
就在这时候,方龄忽然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来,把叶菲下了一大跳,居然尖着嗓子叫出声来了。
方龄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叶菲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一走神,被你吓到了。”
方龄嘀咕了一声:“怎么还被我吓到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厕所。”
然后她晃晃悠悠走到了一个小屋里面。
宿舍长低声说:“我看方龄有点危险,咱们要不要把她捆起来?”
我挠了挠头:“不到万不得已,咱们先别捆她。捆完了就不好解释了,咱们有三个人,她只有一个人,万一出了事,咱们应该能摁住她吧?”
宿舍长和叶菲都点了点头。
这时候,叶菲忽然说:“刚才方龄去的地方是厕所吗?我怎么记得那里是厨房?”
我心中一惊:“她不会是去拿刀了吧?”
想到这里,我们三个人都站起来了。如果方龄提着刀出来,我们就真的变成人肉了。
我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想要把方龄拦住。叶菲连忙抓住我:“等一下。万一方龄已经拿到刀了,你要空手夺白刃吗?咱们先藏在门口,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实在不行来个突然袭击。”
我点了点头:“妥当。”
然后和她们一块藏起来了。
厨房的门看着一条小缝,我向里面使劲的张望。
我看到方龄背对着我们,手里面提着一把菜刀,正在自己身上比划:“割这么多,够不够吃?”
随后,她举起刀来,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腕给剁下来。到了这时候,我实在沉不住气了,惊呼一声,跑到厨房里面,把她的刀夺下来了。
菜刀倒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而我把方龄拖了出来。
方龄苦着脸说:“我这是怎么了?今天忽然很想吃肉。你们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我肯定是病了。”
我叹了口气:“你想吃肉,我们去买啊,犯得着自己剁手吗?”
方龄摸了摸肚子:“我太饿了,看到你们就流口水,我担心把你们给吃了,所以先拿自己垫垫肚子。”
她低声说:“我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我正要找借口敷衍她。方龄忽然双眼圆整,大声说:“饭来了。这个饭好吃,我闻到香味了。”
我们正要奇怪,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现在是大白天,但是这声音还是惊得我一愣一愣的。我一边走过去,一边问:“是谁?”
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送饭的。”
第五百二十三章 饿鬼
我听到外面的声音就吓了一跳。怎么方龄刚刚说闻到饭香,就有人来送饭了呢?再者说了,人间的饭,怎么能勾起方龄的食欲呢?难道说,对方送的是死人饭?
我惊慌失措的在周围看了看,随手抄起架子上一块石头来了。
方龄的爸爸估计有收藏古董的嗜好。古色古香的架子上不仅有瓶瓶罐罐,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不过今天事情紧急,只好拿这块石头当做兵器了。
石头沉甸甸的,当我心里面很踏实。我站在门口,却没有开门。
如果对方走了,那倒没什么。如果他执意要闯进来,我就不客气了。
对方是人,我用石头给他开瓢。如果对方是鬼,我用美玉让他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我就得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叶菲忽然低声说:“如意,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她看我的目光居然有些惊恐,像是在看一个患了狂躁症的精神病人一样。我心里面有些不安的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叶菲小声说:“你不会想偷袭无名吧?我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是无名啊。”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听到敲门声又响起来了,然后是无名的声音:“怎么还没来开门?”
我松了口气,把房门打开了。随后,我看到无名端着一碗白米饭,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他看到我手里抓着一块大石头,也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