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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说她说起这些情话来毫不脸红,也在感慨她连魔君这种对象也敢招惹。
闻北云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从宴夏打算踏遍山水也要将魔君找出来那时候开始,闻北云与宴兰庭便都已经知晓她的决意了,但许多时候知晓是一回事,等到事情真正发生了,要坦然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特别是在女儿谈情说爱的时候还不能闭目塞听的某位,直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完整,只憋得五脏六腑都要生烟。
“前辈。”清朗温润的声音倏然自四象图中传来,方才被闻北云说是“脸红不肯出”的明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四象图的画卷之上,他神色坦然,不知是闻北云夸大了其词还是他太懂得言辞之道,他对眼前二人认真道:“不知二位可愿听我说些话?”
宴兰庭看了闻北云一眼,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到底却仍听宴兰庭问道:“是以魔君的身份,还是明倾的身份?”
明倾垂眸应道:“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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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屋中交谈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宴夏便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三人说完了话,脚步声自内中传来,宴夏才连忙上前。
宴兰庭并未走出房门,只扶墙站在门边,旁边有林蔓草盯着,院中风大,以他的身体自然不得随意出门。四象图就飘在他的身侧,见到宴夏上前,也很快从屋内飘了出来,跟在了宴夏的身侧,宴夏连忙接过四象图,看着画像上的闻北云小声问道:“爹,你和大爹爹都说了什么?”
“都是正经事你就别问了。”闻北云应是还在意着方才的对话,回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宴夏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不禁追问道:“多正经的事?”
闻北云:“反正比你跟明倾那小子说的话要正经多了。”
宴夏:“……”
话到这里纵然宴夏是再七窍玲珑也接不下去了,她捧着四象图又看了屋门前的宴兰庭一眼,心里面狐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在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脚步声,很快便见一名五道弟子匆匆上前道:“宗主!宴先生!神楼院主回来了!”
这话很快换来宴夏一怔,神楼院主南宫玄,自上次她在魔城当中与其分别之后便再没有见过,后来虽然多方寻找但始终未曾有结果,如今总算回到了沧南山。
只是不知他与那位枕铃姑娘的事情究竟如何。
宴夏尚来不及去考虑这个问题,便听先前那名弟子又道:“南宫院主……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听得这个消息,宴夏神情骤然一沉,出声道:“你带我们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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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宴夏便已经向那名五道弟子了解清楚了情况,神楼院主南宫玄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行,应该是被人给送过来的,但是将他送回此处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重伤南宫玄的似乎是某种他们从未遇见过的术法,以及……一柄利刃。
若是普通的利刃自不会让人们警长至此,那柄利刃是来自鬼门的,被鬼门的武器皆有涂抹毒药,多数是致命之毒,少数能够让人的伤口难以愈合,前者是为取人性命,后者则是为生擒活捉。如今看来鬼门的目的自是后者,但鬼门早有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如今突然伤了南宫玄,却不知其目的为何。
事实上在旁人看来鬼门之事扑所迷离,但宴夏与干爹干娘们相谈过后却已经十分清楚,鬼门这十年来从未停止过自己的目的,而他们离那些目的……恐怕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初玄界想要通过鬼门相助进入人界,是干爹干娘他们发现了那些目的并阻止了他们,是明倾进入玄界打伤了玄界的那名强者,但他们却并未能够完全阻止这一切。
想到“玄界”二字,宴夏神色不禁再次凝重起来。
前行之间,众人已至南宫玄的房间之外。
南宫玄身上的伤势的确如那名五道弟子所说一般,宴夏看过之后便已经确定,他身上的伤的确是鬼门的匕首所伤,而那不知名的术法,自然就是玄界术法。看来南宫玄果然遇上了那群人,只是不知究竟其间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只有等到南宫玄醒来才能知晓。
此事关系重大,宴夏很快让众人先离开休息,自己则守着南宫玄替他疗伤。
众人自是在宫间的带领下离开房间,而待到众人都已经离开,宴夏才再度将四象图展开来。
四象图中藏着闻北云与明倾魂魄的事情,宴夏并未告知旁人,一来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二来也省去不少麻烦,闻北云本也无心再统领五道,明倾的身份更是特殊,所以此事宴夏并不打算让太多人知晓。
“爹,你看他身上的伤有办法快些治好吗?”宴夏几乎是习惯性的询问四象图内的闻北云,谁知回头之间才发现出现在画面上的人竟是明倾。
自从明倾恢复之后,若在平日除非宴夏要求,一般皆是闻北云待在图上。
宴夏一时怔住,待反应过来之后,才眨眼对着那人笑了起来,笑容极近喜悦甜蜜。
“……”迟一些出现在画像上的闻北云看到了这幅笑容,暗暗又气了个内伤,不悦道女儿还从来没对自己这么笑过。
少见的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四象图内,宴夏在一瞬惊讶之后便又笑了起来:“爹,明倾公子。”
闻北云很快转移了视线,不想再被这两个家伙闪瞎了眼,于是道:“南宫玄身上的刀伤是鬼门伤的,刀伤不碍事,敷药就好,不过另外一种伤……应该是玄界的人干的。”
宴夏点了点头,知道闻北云的判断和自己相去不远,于是又道:“爹你有办法医治吗?”
“当然有办法。”闻北云到底是五道之首,虽然未曾接触过玄界,但对于五道的修行法门极为精通,疗伤等术法更不在话下,四象图内金光闪烁,不过多时一道阵法便已笼罩于南宫玄的床上方,闻北云的声音自四象图内传来道:“阵法已开,你来替他疗伤。”
“嗯。”宴夏念力注入阵法之中,只见得屋内顿时金光大盛,光景变化之间,已有许多古怪的银色光晕自南宫玄伤处冒出,很快在金光的照耀之下消失了踪影。
待南宫玄面色恢复如常,宴夏这才停下动作,来到床前查看。
南宫玄脸色虽依然苍白虚弱,但比之方才已是好了许多。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便在房中等待南宫玄醒来。
南宫玄是在半个时辰后醒过来的,他先是皱眉动了动身子,待感觉到胸前伤处的疼痛后,他声音微弱的轻唤了“枕铃”二字,这才缓缓转醒过来。
宴夏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动静,见他醒来当即上前道:“南宫院主?”
南宫玄听出了宴夏的声音,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宗主?”他侧过头往四下看去,宴夏明白他的疑惑,当即解释道,“你已经回沧南山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听见宴夏这话,南宫玄这才道:“我已经……回来了?宗主?还有……”他别过头,看清了宴夏身旁的四象图。
五道宗主的身旁一直跟着五大法器之首的四象图,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南宫玄自然也知道,且有时候找到宴夏,他们还会与四象图说说话商量要事,所以这时候见到四象图,南宫玄几乎想也没想便要打招呼,谁知道刚一看清那画中的人,他的眼睛立即惊恐的瞪直了起来。
“魔、魔魔魔君?!”
第79章
见着南宫玄的反应; 宴夏心里面顿时无奈,她急着去看南宫玄的伤势; 倒是忘了将明倾和四象图的事情藏起来。
此时想要隐瞒自然已经晚了,宴夏只得解释道:“别担心; 他对你没有恶意。”
南宫玄自然不会相信宴夏的这话,当初在魔城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如今尚且历历在目,当初他也是被魔君胁迫进了魔城找东西; 那段回忆自己犹在脑中; 此时自然是放松不起来。他紧张地瞪着魔君,心中既是担心又是不解,虚弱的咳嗽着撑起身体问宴夏道:“宗主,魔君不是死了么; 他怎么会……”
“别怕。”宴夏见这情形有些哭笑不得; 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道:“他真的没有恶意,不信你看。”
宴夏说着这话回头往四象图上的明倾看去。
随着宴夏这话; 明倾十分默契的对着南宫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南宫玄不知为何面色看起来更加惊恐了,他苦着脸匆匆向宴夏求证道; “天哪魔君竟然对着我笑了!他这是要杀了我吗?!”
宴夏:“……”
要怪就怪那人魔君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如今纵然是面带微笑也能够让人吓得不轻。
没有办法,宴夏只得先让自家爹爹将明倾换了过来,待画面中的人变作了闻北云,她才又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
南宫玄依然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看了四象图一眼道:“那魔君……”
四象图里的闻北云似笑非笑挑起眉峰看着他。
宴夏摊手道:“先别管这个; 你先说你受伤的事情。”
南宫玄看模样实在无法不介意,但看宴夏这番姿态,也只能先将心中的不解压了下来,捂着胸口伤处道:“我没事,是……是枕铃救了我。”
“枕铃姑娘?”宴夏轻声问道。
南宫玄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日我与枕铃离开魔城之后便去了一处山谷,我本想劝说枕铃与我回到沧南山,枕铃却不肯答应,只叫我赶紧离开。”
宴夏回想起那日听到鬼门之主所说的话,知道枕铃是鬼门中人,但南宫玄当时却并不知晓此事。也不知南宫玄现在是否已经知晓,她没有多言,只接着问道:“后来呢?”
南宫玄虽然已经经受过宴夏的治疗,但那道被利器所伤的伤口依然还在,他苍白着脸轻咳道:“我自然不肯离开,我留在那里陪着枕铃,但她好像一直十分不安,我不明白她究竟在担心什么,直到后来……”他话至此处,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看到了鬼门之主。”
“是鬼门之主伤了你?”宴夏看来并不惊讶。
南宫玄神色沉重,点头道:“是。”
宴夏若有所思,闻北云也喃喃道:“所以他是学了玄界的功法?”
“不止如此。”这话并非宴夏所说,也非闻北云所说,而是自四象图内传来,宴夏听出了明倾的声音,南宫玄却习惯性的听见这个声音就紧张起来,只听得明倾道:“我与鬼门之主交过手,当时虽有魔晶之力加持,但他的身上的确有种我从未遇到过的力量。”
那必然就是玄界功法的力量。
明倾微微一顿,随之又道:“且那力量绝对不弱于他本身的力量。”
宴夏神色凝重,并未立即开口,一旁的南宫玄听到这里也顾不得本身对魔君的恐惧,连忙对宴夏道:“我不知道鬼门之主从前有多强,但这次我见到的鬼门之主……实力可说是我生平所见第二强者,那种力量太可怕了,几乎可以相媲神魔,若非枕铃假意刺伤我,恐怕我此时早已被他给杀了……”
这话让宴夏微微蹙眉,闻北云却是注意到了这话,好笑的问道:“那你见过最强的人是谁?”
南宫玄神情犹豫片刻,还未答话,便听得四象图内传来明倾的理所当然的语调道:“自然是我。”
闻北云:“……”
宴夏:“……”虽然明倾说过他与魔君已是同一个人,但宴夏一直没觉得两者相似,如今看来,她终于相信了。这种对于自己力量毫不质疑的气势,绝对不是其他人能有的。
每次明倾突然出声,总能换来南宫玄一阵紧张,宴夏以眼神将南宫玄安抚了一遍,这才终于回身问四象图内的闻北云与明倾道:“所以鬼门之主究竟想做什么?”
闻北云沉默不语,他毕竟并未到过玄界,身为活在两百多年前的人,他对鬼门的事情也并不了解。
明倾至此终于再度在四象图上现出身形,对宴夏道:“若当真如南宫玄所说,我有一个不知算是好还是坏的猜测。”
“什么?”不光是宴夏,就连闻北云与南宫玄也不禁开口询问。
明倾抬眸往南宫玄看去,南宫玄被他看得立即别过了视线,明倾道:“除了神界那几个存在,这世间能够与我相提并论的对手,我只遇到过一个,那便是玄界主人,但玄界主人上次与我以伤换伤,如今应当还在养伤之中,不过十年半载定不能恢复如初。”
但如今南宫玄却将这番形容落在了鬼门之主的身上,如此看来——
宴夏霎时一怔,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鬼门之主如今的力量,是从玄界主人身上来的?”
明倾点头。
闻北云同样惊异:“如此说来,那玄界主人此时难道……”
“不错。”明倾猜测道,“玄界主人恐怕是被他利用了。”
当初明倾去往迅捷,与玄界主人那一场大战,正是由鬼门所引发,而如今想来,那一场大战,明倾与玄界主人两败俱伤,真正利的人,正是鬼门之主。
当世两大强者,魔君已被中原众人围剿,最后落得灰飞烟灭,若非宴夏将他找回,他此时残魂还沉睡在钧天灯中,而玄界主人亦是重伤不得不闭关修养,这正给了鬼门之主最好的机会。
倘若当真是这般,那么鬼门之主的心机之重,陈府之深,便已是让人骇然。
将此事说清,宴夏也知晓接下来五道甚至整个中原都需要做出准备才行,她当即与明倾闻北云对视一眼,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随即对南宫玄道:“我明白了,南宫院主你先在此养伤,此事我自会想办法通知其余众人,接下来恐怕有一场大战要打。”而中原才经历过魔门一场大战,元气尚未恢复,恐怕事情还有些麻烦。
南宫玄听宴夏这般说起,神色却并未好看起来,他连忙拉住宴夏衣角道:“宗主!”
宴夏顿住脚步,回身朝他笑到:“怎么了?”
南宫玄目光不觉往四象图瞥去,依然在意着四象图内的明倾:“宗主,这魔、魔君究竟是?”
宴夏顺着他的视线也往四象图看去,正好看见四象图内的明倾。
明倾神色柔和,视线正落在南宫玄的手上。
南宫玄手还拽着宴夏衣角。
被明倾若有似无的一眼看来,南宫玄顿时如遭雷击,将手一松,末了才微见茫然,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这般心虚。
宴夏正在想着该如何解释,并未看到这幕,只含笑道:“你问明倾公子吗,他是我喜……”她话音至此,忽而想起了什么,又看了四象图内明倾身旁的闻北云一眼,这才改口道:“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啊。”
幸而是在画中,明倾并未能脸红起来,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羞涩。
闻北云:“……”他有点想将旁边这个家伙从四象图里踹出去。
南宫玄感受着屋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的气氛,满目茫然:“……?”
第80章
接下来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本就多的宴夏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 她很快派五道弟子前往天罡盟将此次南宫玄所带来的消息告知对方,然而去往天罡盟的弟子却许久未曾回来; 宴夏后来打听之下才发觉自己派去天罡盟的五道弟子受到了刁难,原因便是当初天罡盟要五道相助对付魔门之时; 五道并未立即答应相助。
如今天罡盟这般,明显是对五道的行事失去了信任。
“五道想要对付鬼门,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何不请宴夏宗主亲自来与我说?”
这就是五道弟子带回来的; 天罡盟盟主秦翰所说的原话。
宴夏听见这话之后,不禁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看来事情比我所想的还要麻烦。”
“你打算亲自去天罡盟一趟?”闻北云立即看出了宴夏的打算。
宴夏点头道:“现在只能这样。”
说完这话,宴夏沉默片刻又道:“事不宜迟我今日就动身; 很快便能回来; 这趟你们便不必随我去了。”
这话换来闻北云微微惊讶,毕竟除了宴兰庭将四象图借走的那段时间,这整整十年来四象图作为宴夏的法器几乎从未离开过她身侧; 何以这次前往天罡盟,宴夏却不打算将其带去?
不过闻北云很快就知晓了其中缘由; 因为明倾开口道:“若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顾虑。”
宴夏认真看着明倾,神色有几分担忧:“我不想要你去接触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这话从五道宗主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有些任性,但明倾却听得不禁莞尔,旋即轻声道:“或许会有所介怀; 但那些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毕竟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宴夏紧盯着魔君,像是想要从这番话语中判断出对方的心思。
然后她终于不知该是觉得失落还是释怀的发现,明倾是真的不在乎了,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从不在意这中原众人是如何看待他。
宴夏眸光低垂,苦笑道:“你不在意,但我却会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啊。”
明倾被她此言触动,却终是不再多言,只道:“别担心,天罡盟对我来说并非龙潭虎穴,纵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