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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菁菁去度娘了一下观音的那句话，发现这是《涅槃经》里的一句佛偈。
然而翻译过后的话她仍然看不懂，这就尴尬了。
乔菁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大学学了个旅游专业，学个哲学也好啊。
她小心翼翼地点开丹药群，里面都快要炸开了。
玉帝：【很久没看群，发现你们做的事情有点多啊。】
风火小哪吒：【都是群主干的！！！】
今天也很悲伤·火童：【哪吒你好棒棒，你给我记着！PS：老大，不是我干的，是北斗星君叫我干的。】
玉帝：【北斗星君呢？】
玉面郎心杨戬：【老大，我举报，他们七个在写话本。】
玉帝一怒，伏尸百万，群里众神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扣掉了年终考核分，然后又被发配到哪个鸟不拉屎的雪山上清修个几百年。
哪吒他爹托塔李天王现在还在昆仑山数鸟没回来呢。
北斗·贪狼星君：【老大，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北斗·文曲星君：【我保证我没有写话本子，是谁在污蔑我的清白。】
文艺知青嫦娥：【文曲你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天天在写杨戬跟我的八卦。】
披香殿玉女：【还有我，编排我同奎木狼的绯闻也就罢了，还托梦给了一个姓吴的凡人，说我思凡下界，看到亲生儿子被摔死在自己面前眼睛眨都不眨！】
原先的清查瞬间歪楼成了文曲星君的批判大会，玉帝表示自己有点头疼。
玉帝：【这些恩怨日后再说，总之北斗星君，你们谁篡改了命格？】
乔菁菁看得云里雾里，大致意识到这火应该不会烧到自己身上，也就津津有味地看下去了。
北斗·贪狼星君：【我招认，我们七个都有份，还有阎罗王跟月老。】
玉帝：【好，你们很好！】
今天也很悲伤·火童：【老大，这个群里除了西王母、你还有老祖，其他的应该都知道了。】
绝望的桂花仙：【火童，老娘这就要来兜率宫撕了你！我认错。】
最美仙宠玉兔：【同认错，是火童牵的头。】
金刚小木吒：【我错了老大，不要取消我的编制名额】
……
乔菁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大戏，平常并不冒泡的各路神仙都浮出水面前来告罪，然而震怒的玉帝并不care。
玉帝：【@全体成员天庭所有成员，都上交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到我办公室，编制内成员，你们五万字！】
留下这句话以后，玉帝就潇洒退出这场风雨欲来的谈话，剩下无数神仙在底下鬼哭狼嚎。
等确定玉帝不会回来以后，乔菁菁才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来。
菁华仙子：【我能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群里一时缄默无言。
大慈大悲观世音：【因为我们悖逆了天道。】
悖逆天道？
这听起来是重罪啊，无怪乎玉帝如此生气。
群成员唉声叹气的，乔菁菁看着有点不忍心，她把最近自己在手机里偷偷囤起的零食用一个大红包通通发了出去。
【东海龙王抢到了一袋洽洽香瓜子】
【西天大王母抢到了一盒鸭肉干】
【妖艳贱货妲己抢到了一盒五色果脯】
……
菁华仙子：【送给你们的，勿回，开心点。】
发红包这个功能还是乔菁菁最近摸索出来的，送礼物这个功能只能一键全选或者一对一或按照发言时间就近选择收礼人，太慢了，不如以红包的形式自己发出来，群员抢就是了。
她私底下又给观音跟妲己每人发了一盘小龙虾。
乔菁菁端起兑了灵露的杯子慢腾腾喝了一口水，然后发现失踪了的玉帝又私戳她了。
玉帝：【我要一台复印机】
【玉帝赠送给你一瓶养神补魂膏】
……
为什么玉帝会管她要复印机这种东西？！
乔菁菁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当即就噗地喷到了手机屏幕上，喷得桌布上到处都是。
“咳咳咳……”她顿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许阿姨听到动静立马抱着叠报纸摇摇摆摆走进来，“太太，怎么了？”
她看着桌子上那光溜溜的两个盘子，愣住了，“虾都吃完了？”
乔菁菁不经意地把手机屏幕往下一盖，微微笑了下，“嗯。”
许阿姨十分难以置信，“壳也吃了。”
乔菁菁很无辜，“都怪许阿姨你做得太好吃了。”
“那也不能吃壳啊。”许阿姨看着这干净的盘子有些无奈。
虾自然是送给观音跟妲己的。
“吃都吃了。”
许阿姨不认同地摇摇头，“以后不能再吃壳了。”
她扫了扫桌子上的狼藉，嘟囔道：“太太最近的胃口是越来越好了。”
可不，她不说乔菁菁自己都还没发现，好像是嘴巴都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
正餐还没有开始，桌子上摆着的小吃除了那两盘小龙虾以外已经变成残渣，这些东西确实全是乔菁菁自己给消灭光的。
许阿姨把报纸扔在茶几上，麻利地拿起抹布就要来收拾桌子，乔菁菁只得起身给她让开位置。
她溜溜哒哒走到沙发旁，拿起报纸随意一瞄，“怎么是前几天的？”
许阿姨回了她一句，“是书房里先生看完的，我准备收拾收拾下扔了。”
乔菁菁毫不在意地往茶几上再次一扔，眼神却陡然凝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版面上。
那个版面最为显眼的就是一篇报道——“恒泰股价狂跌疑似遭受狙击”。
陡然，乔菁菁的脑袋里针扎般的刺痛，已经被抛在脑后的记忆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
——前世这个时候，正好也是《碧海青天》播出的时候，她被人黑得无法翻身。
她出事不久，恒泰也出事了。
先是成材拿下了恒泰一个触手可得的大单子，导致恒泰股价大幅下跌。
然后，凯旋大厦失火，造成数以亿计的财产损失，万幸火灾发生在半夜，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凯旋大厦的业主却一纸诉状将建筑承建公司——恒泰告上法庭。
恒泰接连两次伤筋动骨，公司人人自危。
顾江既要忙她的事，又要为公司奔走，背后似乎有无形大手推动了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乔菁菁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她把这一切全忘了，全都忘光了。
那段黑暗日子，于她来说只剩下一段浮光掠影，她忘记了当时的无力挣扎，只记得顾江那句不行。
她怎么可以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因为抑郁症濒临崩溃，顾江何尝不是焦头烂额？可是，不过是心理医生的几句暗示，她就把这一切全都忘光了。
乔菁菁突然觉得从胸口泛上来的阵阵恶心，她再也忍受不住跑到卫生间里对着洗手池剧烈呕吐。
许阿姨听见干呕声忙不迭地跑过来，“怎么了？”
只听见里面传来乔菁菁轻描淡写的声音，“没事，吃多了。”
她迟疑了一会，才开口问道：“最近先生都什么时候回家？”
她近日奢睡，不到十点就睡了，早上八九点才起，压根就没有同顾江碰面的机会。
而许阿姨因为天气冷不好回家，最近都是住在家里面的，她觉浅，应该能听到顾江开车回来的声音。
许阿姨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句，“这几天差不多都要三点后才能回家，早上五点就又走了。”
乔菁菁愣了下，这不过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若是从前的顾江，必然是直接在公司睡了，但是他现在却坚持在冬夜里回家，哪怕回到家也是一壁清冷，哪怕休息不过一两小时便又要离开。
有时候，这个强硬的男人，柔软得让人不可思议。
乔菁菁捂着嘴压抑住从胸腔里泛上来的阵阵酸意，许久她才稳住声音，“好，谢谢，我知道了。”
刚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那些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心理医生才会叫她忘得一干二净。
乔菁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顾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他温和冷清的声音，“喂，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吃了饭没有？”
乔菁菁强忍着翻滚的难受，“公司出事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第43章 逢妖
乔菁菁觉得自己可能是吃了个大发了。
最近太没有节制了； 再吃下去就得长出小肚子来了； 她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若有所思。
这一思她就忘记了自己还在跟顾江打电话。
等她回过神来时； 顾江已经把话说完了。
乔菁菁：“啥？你刚刚说啥了？”
顾江：“……”
他脾气异常好，“没事； 你放宽心； 摆得平。”
她仍在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噢，那就好。”
顾江刚想挂掉电话； 乔菁菁突然游魂似地说了一句，“最近天干物燥； 要小心火烛。”
……
J城冬天湿冷，哪来的天干物燥？
她的胃里仍在翻腾着； 倚在水池边重重喘了几口气才算好受了点。
顾江不说； 她也隐隐中有了点山雨欲来的预感。
等胃里好受了点以后，乔菁菁才走到衣帽室，从衣柜底下翻出自己的所有银·行·卡。
储蓄卡加上信用卡，一共十七张。
乔菁菁盘腿坐在地毯上掐指算了算，脑袋里仍是一团浆糊。
她从不缺钱； 乔家也是富贵之家； 后来自己做了明星； 更不缺钱了。因而她对数字非常不敏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钱，钱都是袁文转账给她的，她从来就没有关注过里面的余额。
自己名下的不动产； 乔菁菁也不知道，好像有几辆车几处房产，但是到底多少，她确实不清楚。
……
她算了算，袁文好像给她请过一个理财规划师，专门管理她的流动资金。
乔菁菁忙不迭地在微信上找袁文问那个顾问的联系方式，人是袁文给找的，她把人加了以后就扔在联系人里也没改个备注，现在找都找不到了。
等从几百个微信好友中巴拉出自己的理财顾问，这才把自己的财产情况弄清了。
这几年的片酬，加上广告代言费，跟公司、经纪人分成以后大概还有四千多万，除掉买了期货、证券等不能动用的那部分，能用的活钱大约有一千多万。
乔菁菁蓦然就气定神闲了，有种自己已经成为土豪暴发户的感觉。
她还有很多首饰、没穿过的高定、鞋子跟包包……
乔菁菁强忍着睡意，安心等待顾江回来。
顾江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乔菁菁正倚在床头抱着被子头一点一点。
他悄悄地走进来，伸手把她的身体放平，又细致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没有开灯，整个面目轮廓隐藏在寂静的夜色中，皎洁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留下一室清冷。
乔菁菁掐着手掌心才没进入深层睡眠，此时也模模糊糊地醒来，伸手打开了壁灯，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开灯？”
顾江反问了句，“怎么还不睡？”
乔菁菁偏过头，小心翼翼地拿起床头柜上那张银行卡。
她下午刚叫理财顾问把所有的活钱都转到了这张卡里。
乔菁菁把卡往顾江手里一塞，“拿去。”
顾江双眼沉沉地看着她，“什么？”
乔菁菁笑起来的声音异常清脆悦耳，“包养你的。”
……
顾江无语地看了看手上那张工商银行的VIP卡，再联系到她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大致就猜到了乔菁菁的意思。
顾江冷情冷性，从未对女人动过心，乔菁菁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很想把跟乔菁菁的夫妻关系维护好，然而这段始于相对畸形关系的婚姻却从来不从他心所愿。
结婚两年，因为工作性质，两人面对面交流的次数是两位数。
如今比之当初，已然好上不少。
他把卡塞回乔菁菁手里，“你放心，公司的事也不是钱的事。”
乔菁菁不通公司运营，她最多就吃点红利，当下有些傻，“那是为什么？”
顾江气定神闲，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树大招风。”
顾江不容置疑地把卡塞回去，“钱你自己拿着零花，家里不缺钱。”
乔菁菁迟疑了一会，还是把嘴里那句话说出口，“凯旋大厦，你们最近小心点。”
顾江身子一凝，探究似地看着她，最终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地“嗯”了下。
乔菁菁彻底放下心来，她对顾江有种迷之自信，所有的困难都只是时间问题，他迟早都能够解决。
现在的关键就是——凯旋大厦的那场大火不能发生，不然舆论都会压死人。
她还记得上辈子失火就发生在春节前几天，公司放假加上是深夜，所以整个大厦里都没啥人，技术部门后来鉴定的原因是电路老化，但是凯旋大厦才建成多少年，她才不相信这个理由。
乔菁菁思前想后，雇了几个民工，以每人每天五百块钱的工资让他们日夜盯着大厦里的异动。
哪怕火灾再度发生，她也要将社会影响降到最小！
等她安排完一系列事情，姗姗来迟的《逢妖》也定档了。
电影定在春节档，后期工作也终于完成，开始推进发布会跟路演工作。
这部电影是天行今年的大制作，天行的惯用招数就是拍摄期间不进行宣传，然后等正式发布的时候搞个大的。
乔菁菁作为《逢妖》的女二，同时也是天行小花，理所当然要去跟进《逢妖》的后期宣传工作。
电影定在2月16日大年初一公映，路演分别在A成、B城、 S城三地。
这就意味着乔菁菁要在春节来临之际在三个城市飞来飞去，且路演完了《盛乱京华》也要开机了——今年的春节她是没有假期了。
乔菁菁觉得自己很忧伤。
与此同时，天行的网络水军齐齐出动，在网上拼命鼓吹这部电影。《逢妖》沉寂了几个月，于公映半个月前在网络上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他们打的旗号就是魔幻巨作，服化、场景、特效无一不用心，方培培更是金牌编剧，在华国电影见颓的如今，《逢妖》绝对可以算是良心制作。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乔菁菁。
女一号是导演方指定，女二号才是天行小花，可想而知，天行简直是拼了命地在给乔菁菁买通稿。
天行方给她制作的单人海报比高思琪的还要多，官宣的电影海报上，也是高思琪跟乔菁菁两个人占据相同版面。
这种时候，长得好看的人就凸显优势了，乔菁菁的石妖跟高思琪的琴妖同框，立时就把对方秒成了个渣渣。
官宣是双女主，实际上乔菁菁应该是女二，然而她怎么都不像是给高思琪作配的人，电影海报上，仿佛她才是当之无愧的女主，高思琪的图再精修，也比不上天生一张好脸。
高思琪被天行这一手差点给气得半死，她还指望《逢妖》成为自己的翻身作，结果起头就输了人家一大截。网络上基本上都是在讨论乔菁菁这个第二女主，高思琪第一女主却愣是没掀起一点水花。
不止高思琪，杨瑞也觉得自己的脸被方培培她们按到了地上摩擦摩擦。
他立刻致电制作方，对此，天行的托词是，“已经发布了也不好撤回嘛，而且本身就是双女主戏份，这要是弄成高小姐一家独大难道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挂你妹的羊头，卖你妹的狗肉。
这个剧本他接手的时候可是绝对的大女主电影！
但是合同里并没有确定番位，所以即使天行这一手不是很光彩，却也没有违约，高思琪跟杨瑞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杨瑞更甚，他已经日落西山了，还在指望这部电影能给他的事业带来起色，其他的事情，他只能尝试着无视。
杨瑞安慰了高思琪几句以后就此作罢，甚至还对高思琪隐隐有些责怪之意，高思琪自己不中用，好好的女主被女配抢尽风头，他用了高思琪做女主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好处，反而惹上了一身麻烦。
因为这茬，原本关系密切的两家也有点渐行渐远的意思。
《逢妖》的所有主演都推掉了手上的工作来参加电影发布会。
发布会上，杨瑞跟高思琪脸上的笑容异常僵硬，乔菁菁的微笑异常实诚，双方形成鲜明对比。
高思琪已经过气，全靠父母的人脉才能在圈中挣扎那么久，乔菁菁不同了，她算是当红小花，因为运钞车事件、综艺节目跟《碧海青天》又吸了一大波粉，虽然不是流量，人气也不是高思琪能比的。
记者也很有眼色，问题基本上围绕着恒淮跟乔菁菁进行，偶尔把橄榄枝抛给实力派演员段兴，等一圈人问完以后，才等到高思琪。
仿佛所有人都认为乔菁菁才是《逢妖》的女主，尤其是《碧海青天》播出以后，乔菁菁算是摘掉了自己在粉圈里花瓶的头衔。
没有一个人认为，高思琪能够让乔菁菁给她做配。
这种排挤是无形的，但是高思琪在圈里混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那种差别对待。她的心里憋着一把火，只能不动声色地占据了近年来粉圈里越发看重的C位，以此来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