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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似乎是民国时期在华国盛极一时的一股玄门势力。”
“没错,”霍遇尘接过方齐昀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当年战火遍野、四方割据,归齐道的人选择了拥立地方军阀,甚至不惜动用了禁术招来鬼王,这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方齐昀的神色逐渐沉了下来,他作为方家人哪里会不知道,方家之所以会在玄门中衰落,以至于轮到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全是因为当初鬼王被重新封印之时留下来的一道血脉诅咒。
方家就像是一团被人强行燃烧殆尽的灰烬,而方齐昀父亲的出生则是从这团灰烬中重新燃烧起来的一簇火焰,不过可惜的是,这簇火苗没能让方家再度燃烧,自己很快也熄灭了。
方齐昀皱了皱眉,说道:“可是我记得,当年他们死伤惨重,后来就泯然于世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归功于霍家。
当时霍家的家主霍婉秋与归齐道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名天师约战,最终将其绞杀,虽然霍婉秋也因此油尽灯枯,但失去了那名天师的襄助,归齐道顿时颓势尽显,终是落败。
这些都已经是多年前的陈年往事,霍遇尘今天无缘无故的提起有关归齐道的旧事,方齐昀先是觉得有些错愕,待到沉下心神,却是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遇尘哥,你突然和我提起归齐道的事情,莫非是?”
近几年正值阳间阴气加重,恰是鬼邪之物作乱的好时机,如果归齐道这个时候卷土重来,必定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听到方齐昀的询问,霍遇尘却是摆了摆手,示意男人不用太过担忧,“这倒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遇尘虽然没有言明,但他今天之所以会来到方家,其实是为了魏明曦。
此前魏明曦从苏小渔那里得到了王荀的讯息之后,马不停蹄的就跟着苏小渔一起出发去往了红山,虽然女生在临走之前告诉了霍遇尘这件事,让他不要太过担心,说自己只是去去就回,但霍遇尘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够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再过问。
红山这个地方,虽然霍遇尘在此之前从未踏足、同样也从未听闻过,可当他在地图上找到这座山的具体位置之后,心中就陡然升腾起了一阵隐约的忧虑。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地方。
霍遇尘曾经听自己的祖父说过,当年霍婉秋打败归齐道的那位天师之后,就近选择了一块适宜之地将对方的骸骨封印了起来,但是因为适逢乱世,后来又有地名上的变换,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那具体的封印之地究竟是哪个地方,不过根据他祖父的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可以确定是,那个地方恰好就在魏明曦和苏小渔所前往的红山附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红山真的就是当年归齐道的那位天师的殒命之所,那王荀力量的来源怕是并没有那么简单。
……
……
徐诺留下的印记在某一处戛然而止。
魏明曦陡然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她扭过头跟自己身后的苏小渔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眸光微沉,然后抬起头朝着周围张望了起来。
很快,苏小渔就发现了什么。
她低低的呼喊了一声魏明曦的名字,然后带着女生拨开树丛往前方走动了几步。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山洞。
山洞的洞口不大,还掩盖在层层叠叠的藤蔓之下,若是不仔细观察,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倒是很难发现。
魏明曦在这幽深的山洞前站定,她抬手打出一道金色的灵光,那流金的光芒绕着洞口飞舞了一圈,然后就化作了簌簌金色的星粉抖落到了半空之中,慢慢的消散了。
她和苏小渔两人一路顺着溪流逆流而上,愈往上走,四周弥漫着的邪气就愈发深重起来,但走到了这洞穴入口,那些似有若无的邪气反倒是如同泥牛入海了一般彻底消散了踪迹,魏明曦刚才打出的那道灵力一经进入洞穴内部就开始迅速的溃散,这就代表在这洞穴深处有着属于自己的“气场”,排斥着外界的其他力量。
魏明曦微微昂起下巴,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漆黑的洞穴,女生眉头微皱、神色凝重,仿佛此时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洞口,而是一头在幽深黑夜里蛰伏已久的凶猛野兽,它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等待着将面前的猎物吞噬殆尽。
站在魏明曦身边的苏小渔同样也发现了眼前洞穴的异样,可是她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已经等了这一天太久太久,久到绝对不能容许自己错失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魏明曦伸手拉住了苏小渔的手臂,冲着她摇了摇头,“小心有诈。”
“我知道,”苏小渔语气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可是我既然已经来了,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
苏小渔的话音堪堪落下,原本寂静的黑夜里忽然响起了几声啪啪的鼓掌声。
魏明曦和苏小渔的脸色皆是一凛,然后朝着黝黑的洞口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漆黑的洞穴深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的声响,随即就有人拨开垂在洞口外的横斜的藤蔓,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从洞穴里走出来的是一名容貌明艳的女生,虽然魏明曦和苏小渔两人都没有见过她,但结合此时此景,她们二人不用猜测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眼前的女生定然就是那无缘无故失去踪迹的徐诺。
啊不,更准确的来说,眼前的人既是徐诺,也不是徐诺。
女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视,最终落到了苏小渔的面庞上,她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没想到你都长大这么多了,小渔。”
苏小渔紧紧的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之情,“王荀,你别这样叫我,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王荀自然不准备回答女人的问题,他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突兀的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你父亲在哪吗?”
苏小渔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王荀往黑暗里退了几步,“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评论区突然发现霍少下线好久了,感觉有点对不起他orz
第95章 九十五
眼看着王荀的身影渐渐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苏小渔有些着急的跟着往前走了两三步,然而就在即将迈进洞口的前一刻; 她猛地停了下来。
王荀身上的灵气与这洞穴里的气息如出一辙,此处便如同王荀的主场一般,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向她发出邀请,自然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若是贸然跟随进入; 就是中了王荀的下怀。
饶是猜到了男人的意图; 可苏小渔仍旧是不得不佩服对方。
因为王荀肯定明白; 只要他抛出有关苏铭的一切信息,苏小渔无论如何都会决心以身试险。
苏小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魏明曦。
魏明曦却是没有望着苏小渔,女生只是微微昂起头眯着眼打量着着眼前的漆黑洞穴,她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上洞穴外潮湿而又冰冷的石壁,沉声道:“这个洞穴外有禁制。”
苏小渔暂时没有回过神来; 下意识的开口道:“什么?”
魏明曦扭头瞥了身边的苏小渔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洞穴之外原本设有封印,用来封印里面的东西; 只是大概是因为时间流逝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封印的力量愈加微弱,最终没能压制住里面的东西,反倒被其身上的邪气所侵袭,这才导致这洞窟之内的邪气聚而不散。”
苏小渔有些惊讶; 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苏小渔的询问,魏明曦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抬起一根手指在石壁上轻轻地点了点。
女生的指尖浮现出一抹金光,这金色的流光缓慢的隐没到深色的石壁上,然后便能看见以魏明曦手指下的位置为中心,有一阵浅浅的波纹缓缓荡漾而开。
“这个纹路,我曾经在霍家的记载里见过。”魏明曦道。
“原来如此,”苏小渔眨了眨眼,过了半晌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等等,霍家的记载,你怎么能看的啊?”
魏明曦默默的看了仍然是满脸不觉的苏小渔一眼,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岔开话继续往后面说了下去,“只要时间足够,我就能够重新更改封印的气场,到时候就,你懂的。”
王荀使的这一招请君入瓮的确好,只是谁才是被请的那个人,却是还未可知。
……
……
洞穴内道路曲折,但是却并不能算得上复杂,只要一路往前走去,很快就能走到尽头。
哪怕是在光线昏暗的洞穴内,苏小渔也仍旧可以看见王荀那背对着自己而立的身影。
她略微挪动了一下视线,发现在王荀身前的地方竟然还摆着一具石制的棺桲。
石棺已经被人移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不大,却足够一个成年人进出。
王荀将手指轻轻的搭在石棺的边缘上,他目光游离,心里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六年前,他和苏铭一起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个洞穴,进来之后他们二人就在这尽头处发现了这石棺和一张符。
王荀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谁留下来的封印,他只知道那张符咒上涌动着的力量令他心荡神怡,他甚至因此不惜和苏铭发生了争执,至于结局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六年前他从这里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庞大灵力,但可惜那力量毕竟并非属于他本身,与王荀自己不能完全的契合,因此他才需要每年在这个时候重新回到这里,利用洞穴中萦绕着的气场稳固神魂。
若不是有这个前因在这里,王荀也不必明知道苏小渔已经找来了红山,还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利用附体之术前往此处。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也不是坏事。
王荀已经厌倦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只要苏小渔还活在这世上一日,他的心中就一直有一根拔不去的刺,如今苏小渔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里是他的主场,若是想要对付苏小渔,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好的场所了。
只是……
男人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他其实早在之前进来的时候,就有一件比较在意的事情。
摆放在他面前的这具棺桲,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这六年来王荀每次来此,眼前的石棺都是闭合着的,如今却打开了一条缝隙,此事并非是王荀自己所为,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有其他人过来打开了石棺,要么是,里面的东西自己出来了。
一联想到第二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王荀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阵难言的寒意。
如果男人的猜想不曾出错,那么他所得到的力量,就是来自于这石棺之中的东西。
六年了,他都没能彻底掌控这股力量,那么这力量原本的主人,又该是何等来路?
王荀的心中心绪涌动,然而他还没有理清这千丝万缕的思虑,背后响起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将男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知道,是苏小渔来了。
王荀转过身看向一脸警惕的苏小渔,说道:“我该是说你鲁莽,还是勇敢呢。”
苏小渔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男人,而是转而开口:“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父亲究竟在哪?”
王荀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目光落到苏小渔身后浓稠的黑暗之中,道:“你一个人进来的?你的同伴呢?”
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施展附体之术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不仅需要诸多事前的准备,还需要有人看护住自己的原本的身体。
王荀向祁洁云寻求帮助,交换的条件便是帮女人解决掉魏明曦这个麻烦。
王荀原本以为魏明曦作为苏小渔的同伴肯定会陪伴对方一齐进来,届时他便可以利用主场的优势一举两得将苏小渔和魏明曦两人一网打尽,可他却没想到如今跟过来的却只有苏小渔一个人。
苏小渔抿了抿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个人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外人,我让她走了。”
王荀笑了笑,“有的时候太讲义气可不一定是好事,还是说你就那么有把握一定能赢过我?”
停顿了片刻,男人接着说道:“要知道,你父亲也没能赢过我呢。”
苏小渔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我不许你用这样的语气提到他!”
听到苏小渔略微带着恼怒的语气,王荀却并不感到生气,能一直执着的追着自己不放这么多年,还有谁能比王荀更了解苏小渔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呢?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能够让人丧失冷静、能够让人只身犯险,这种感情,恕他不能理解。
王荀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我告诉你也没关系。”
男人慢悠悠的绕着自己面前的石棺晃了一圈,扭过头看着苏小渔,“其实你心里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吧,这么多年了,苏铭那么在意你,如果他没有出什么意外,又怎么会不去找你?”
王荀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听在苏小渔的耳里,每一个字眼都是那么的沉重。
他每说一个字,苏小渔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分,当男人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完,苏小渔只感觉自己的一整颗心脏已经坠入了冰冷的寒渊之中。
这么多年,苏小渔不是没这样想过,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耳所闻,她就一直执拗着不肯相信这种可能,她的心中仍旧存在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她依然期望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可是如今,这种期望也终于破灭了。
她闭了闭眼,哑着声音开口:“你杀了他。”
说出口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平静的陈述句。
苏小渔重新睁开眼,双眼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人,“他在哪里?”
“苏铭毕竟是我的师兄,我怎么忍心看着他暴尸荒野?”王荀往苏小渔的面前走了两步,他昂了昂头环顾四周,“所以,我把他埋在了这座山上风水最好的地方。”
苏小渔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虚情假意。”
王荀丝毫不在意女人话中毫不加遮掩的嘲讽与蔑视,坦而言之,他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和苏小渔说这么多,都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缓慢变得平静下来的灵气,然后咧起嘴角笑了笑,“放心,很快我就会把你送回他身边的。”
王荀的话音堪堪落下,整个洞穴里萦绕着的气场就如同一头睡醒了的野兽一般猛地变得凌厉起来,苏小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猛地变得磅礴的庞大灵能,她皱了皱眉头,迅速的从原地退开。
苏小渔知道王荀是在和自己拖时间,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如今魏明曦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看来她和王荀之间的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
……
和苏小渔分头行动之后魏明曦也不拖泥带水,她知道这是个必须争分夺秒的计划,否则在王荀的主场之中,苏小渔一个人不一定能打过对方。
眼前这座山洞外的封印明显已经过了有些年头,随着漫长的年岁消磨,封印上的灵气逐渐削弱,这才让洞穴内的邪物有机可乘。
邪气由内而外扩散,逐步侵染了整个封印,使得这个原本是用以封印邪物的封印,反倒变成了为其遮风挡雨的避风港,使得洞穴内的邪气始终聚集、经久不散。
不过洞穴内的邪气虽然聚集,却也不能外泄,如今这整座红山之上邪气弥漫,想来八成是当年苏铭和王荀阴差阳错的打破了封印闯入其中所致。
魏明曦曾在霍家的记载中见过这个封印,它是用来封印邪灵的术法,霍家作为玄门大家,所修所学皆是正统,能够将正统术法侵蚀到如此地步,这红山之上究竟封印的是何等人物?
魏明曦猛地闭了闭眼强行拉回了自己飘忽的心神,此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霍家,看来这件事她必须告诉霍遇尘,但是这也得等到她和苏小渔解决掉王荀之后才行。
施展这个封印术法所需的灵气超乎常人之所想,就是它如今已经被邪气侵染,那也绝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想要将其重新修复,寻常的天师只能望之莫及,但好在魏明曦恰好就不是个普通的天师。
她体内灵气之磅礴,远远超出其他的玄门众人,若是说想要独自一人修复封印对其他人而言是痴人说梦,对魏明曦来说却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此时红山之上还有其他的旁观者,他们肯定会为自己眼前所呈现出来的景观感到震惊。
只见魏明曦面前的一整面石壁之上此时已经爬满了暗红色的脉络,这些脉络相互交缠,就仿佛蜘蛛织成的蛛网一般将整个山壁紧紧的包裹在其中。
这些相互交缠着的线条上亮着荧荧的暗光,看起来诡异十分,令人感到格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