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上……”跟着黑色狂风冲进来的秋芙看到眼前的一幕傻了。
摇晃的山腹中，不停地有山石砂砾从上头坠落，荡起了一阵阵的烟尘，这样的环境中，她的主上竟然慵懒至极地靠在那儿，一副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模样。对，殷红的唇，雪白的肉，深浅不一的淤青……“摧残”这个词直接跳到了秋芙的脑子里，但……玄天那么高的修为，谁能摧残得了他？
“轰轰——”巨石从头顶坠落，秋芙才回过神来，忘了前面冲进来的强敌了——苏白。
那妖女以为自己发现了地盾阵的玄机，一头冲入那看似是火室的石室，秋芙暗喜，却没先到玄天紧跟着也进了石室。秋芙担心玄天出事，也想跟着进去，但发现以她的修为根本就是送死。正万般无奈之时，忽然遇到了黄君一干妖修。与黄君汇合后，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刚说到那妖女，那玄凌不知从何处冲出，杀气腾腾抓住她要找玄天交出妖女。黄君等妖修能感应到玄天就在此处，却始终找不到入口，那玄凌等候不及，直接化出原型朝整座山劈来……
三尺余长的墨色长剑对准了玄天的眉心。
没有想到，他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把她怎样了？”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苏白宛若万年寒冰。他相信苏芮，只能是玄天这王八对她做了什么。
骇人的威压和杀气就在身前，玄天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手抱紧了那浅蓝色的里衣，另外半截断肢微微一抬，流光一闪，直接生出了一只修长玉手，完美无缺。
“你不是知道吗？”玄天用那只手把额心处的剑尖推到一边，眼尾上翘着看向地上沾满了血迹的残破外衫。
浅墨色的布衫，血迹在上面也只是暗红，所以那些白色的粘稠物就很明显，满地的狼藉，还有那种气味……
秋芙不敢置信。
黄君只能动动眼珠子，因为所有人在玄凌的威压下都不能动弹，而且，主上暧昧不清地说了那句之后，那威压猛然增大到要把他们碾成粉末的程度。
“你不该活着。”
“那你来杀我。”
这是黄君听到最后两句话。
山崩地裂，好在最后关头，有一股冰冷至极的力量挡在他们身上护住了他们的心脉。
这里有那么强的禁制，几位妖王都施展不出修为，玄凌却毁掉了整座山，那是怎样可怕的力量？
随着山塌的响声，白光冲地而起，刚刚互相扶着从石雨中冲出的众妖修只来得看见云间白影一闪，待那白影飞近才瞧出是玄天。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玄凌却不见了。
秋芙还记得玄天那诡异的话，惊疑地望着玄天问道：“主上，那玄凌呢？”
玄天已恢复昔日装扮，神情也与昔日没有两样，不过手上仍拿着那件浅蓝色里衣，将它贴胸收好：“方才阵法启动，他被传送出去了，你等也速速随我离去，这里已经崩塌，马上就要消失了。”
秋芙回头一看，只见那还在崩塌的山脉顶端已经出现了一片虚化。
玄天广袖一挥，足下出现一片灵叶，黄君等妖修立即被吸了上去，前面闪出一道白光，眨眼玄天驱使灵叶遁入白光。
那白光刚刚消失，方才黄君等人站立过的地方都虚无缥缈起来，天地之初般混沌一片。
黄君站在灵叶之上想到方才险些命丧玄凌之手仍心有余悸。他素来颇会察言观色，见玄天立在前方，姿态飘摇妙曼，眉宇非但没有忧色，反而隐隐带点喜色，小心道：“幸亏那玄凌不是主上的对手，否则我等这回可完了。”
玄天虽瞧着温和，其实除了议事，话是极少的，更不会和黄君这等还算不上妖王级别的妖修聊天。黄君也是对着旁边的妖修说的。
不想那妖修还未回答，玄天忽然淡淡“嗯”了一声。
黄君一怔，想到山腹中听到的对话，脑子“轰”的一下蒙了，难道是真的？他可是参与过擒拿苏芮的啊！
“那那那……苏姑娘她……终于明白主上才是最厉害的？”黄君舌头打了好几个结，他总不能直接问玄天睡了苏芮没有，但若是那样，在苏芮心里，玄天一定是最强的，妖族的雌兽向来都是钟情最强者，这是不用说的。
黄君说完，四周似乎一下安静了，妖修们都睁大了眼睛望着玄天的背影。
妖族之首除了保护妖族，还承担着繁衍壮大妖族的职责，玄天的伴侣，当然极其重要。而苏芮，大家都知道差点弄死了玄天。若是此女，妖修们当然不满；可要是玄天自个儿愿意，他们谁能反对？
黄君觉得发情的不是他，但他都快揪心死了。
秋芙立在距离灵叶尾部，从玄天飞临，她就察觉到玄天的气势变了，容貌装扮都和以前一样，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说他以前是冰雪中的寒梅，亭立枝头含苞待放，现在则是遇到阳光，微微颤动，已有香气漫了出来。
“嗯。”
就在众妖修等的以为玄天不会回答的时候，玄天出声了。
他不但应了一声，还伸手摸了摸胸口。
众妖修亲眼看见他将那不知是谁的，但一定是女人的衣裳塞到前襟里……顿时有几个妖修“啊啊”大叫起来。
不是吧？快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玄天的大腿还没有抱上就要被穿小鞋了吗？黄君觉得生无可恋，忽见秋芙呆立在一边，因这位秋姑娘素来平易近人，黄君一激动拍了秋芙一下：“秋姑娘，这不是真的是吧，那苏姑娘终于睁眼了？你快掐醒我！”
他当然是给秋芙开玩笑，没想到秋芙真的伸手拧住了他的脸。
黄君使命往外挣，好不容易甩掉秋芙的手时发现脸上的毛秃了一片。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向秋芙，秋芙已走到玄天面前：“主上，咱们现在去哪？”
“天元阵。”
秋芙讶然：“主上发现了进入天元阵的法子？”要是玄天知道，为何还要在地盾阵中耽误那么多时间？
玄天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却是淡淡一笑：“我也是刚刚想起金光大师告诉我的口诀。”
刚刚想起？
主上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泡妞疯狂到这种程度，真是细思恐极！
“但那玄凌怎么办？”虽然主上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但黄君的忠心已无药可救。
“不足为虑。”迟早都会回来的，不过他那个悲痛欲绝的表情还真是……罢了，说他还不是说自己。现在他更想想的是她，都怪这地盾阵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毛病，不知道她被传送到哪了，但只要他先解决了那魔物，以她的实力，只有欺负旁人的份儿。
听到玄天的“不足为虑”，黄君心情那个激荡的，都忘了自己被薅掉一把毛了。眼下朱雀不在，正是他大力表现的时候，立即再接再厉厉声骂起玄凌来，可他骂的口水都干了，也没听玄天有什么反应，不禁抬头一看，只见玄天带着神秘的微笑目视前方……黄君往后一看，众妖修表情都是呆呆的。
明显的，玄天早就陷入了这种状态。
卧槽，人在心不在，这样真的好吗？
苏芮一直向上游去，不知道水有多深，只能通过压力的减轻来判断一直是在上浮。
那道光柱直接把她带到了黑暗的水底，但她是不怕水的。她耐心地上浮、上浮……终于，上方有了亮光，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浓郁的血腥气。
水里有血。
有危险。
白光闪过，苏芮瞬间扑了出去。
平静的水面骤然掀起巨浪，可怖的大嘴在白浪中一闪而过，原本漂浮在水中的人就不见了。
谢阳发疯了一样扑向水中，却被季斐然死命拉住。
谢阳是个世家子，一向单纯冲动，季斐然经历比他复杂的多，所以也沉稳的多。如果水下的东西能一下把师父拖进去，那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但怎么办怎么办？季斐然虽然足够冷静，但却没有那么高的实力，这种情形下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但水下一动，什么东西浮上来了。
“师父——”谢阳大叫。
季斐然还疑心这是陷阱，一段洁白的手臂从慕瑶华的腰际伸出，拖着慕瑶华浮出水面。
看到苏芮，谢阳彻底放了心，季斐然眼中却有怀疑，方才那张巨嘴他绝对不会看错。
苏芮一看这孩子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喊道：“过来拖你们师父一把，方才我误以为是敌人，把他吓昏了。”
谢阳立即要下去帮苏芮，却被季斐然拉住。这时慕瑶华忽然咳嗽了起来，苏芮将他拎起来，用力拍击他的肺部。
见慕瑶华清醒过来，季斐然终于放了心。
苏芮扶慕瑶华走到水边石头上坐下，见他似乎受了重伤，否则方才都没怎么抵抗。
慕瑶华瞧了苏芮一眼：“方才我看到一头巨鳄……”他真个是被吓昏过去的，不过也是因为受伤太重。
苏芮嘴角翘了翘：“尊上，方才您看到的是我。”
见二徒露出惊惧，又补了句：“太饿了，闻到肉香就忍不住下嘴了。”
第384章 不求仙宫
慕瑶华想说什么，却因为伤势过重住了嘴。
苏芮心情复杂，自觉不想说笑下去，且也表明了身份，便站在一旁。
二徒颇有胆怯，连一向胆大包天的谢阳嘴也紧紧闭着。忽然慕瑶华身子一晃昏了过去。
苏芮这才知道慕瑶华伤势如此之重，见二徒急得两眼泪花，却又束手无策，上前一步，以双掌抵在慕瑶华背部大穴，顿时一股庞大的灵力便注入了慕瑶华体内。
苏芮震惊于慕瑶华伤势之严重，一面用灵力强行压制住他丹田溃散之势，一面问道：“发生了何事？到底是谁伤了你们师父？”
通常用灵力为他人疗伤最忌分神，苏芮这般大声质问，二徒心惊，却也不敢有所隐瞒，将慕瑶华遇到魔物与之大战，侥幸逃脱之事三言两语讲完。
苏芮不再言语，倾注全部力量修补慕瑶华丹田，好在两人都修习过真武剑诀，虽灵力属性不符，那饱含剑道的灵力却唤醒了慕瑶华体内同样的剑气带动灵力自动修复。有苏芮用灵力禁锢维持慕瑶华的丹田，颓败涣散之势得到抑制，慕瑶华开始虽然修复的慢，但速度却是越来越快。终于在两个时辰后，顺利掌控丹田。苏芮收回灵力，直接坐在他身边开始打坐。此时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她灵力损耗过半，疲累至极。
能轻易为人损耗一半灵力，当然不会是泛泛之交。
二徒彻底放了心，守在两人身边等候两人醒来。
苏芮初运转重九心法非常顺畅，脸色恢复极快，但忽然间周身气息混乱起来。原来经历山腹一事，她惊觉玄天与她终究不同寻常，她本心绪纷乱，不知如何取舍，又逢慕瑶华重伤，舍出一半灵力，再度运转重九心法时，不觉失去控制，重新陷入那心魔之中。
慕瑶华已进入最后一个周天，察觉到四周灵气混乱，不远处的水面向开锅了一样爆出密集的水花，急忙将灵力收回丹田，二徒更是骇的面无血色，极力压制住自身受了引动的灵力。忽然间四周形如实质的灵气同时向苏芮涌去，片刻间风平浪静，苏芮睁开了眼。
原来心魔尚浅苏芮就察觉到了。有了上次经验，一面在那心魔之中，一面却是强行停止重九心法，这才侥幸没有走火入魔。
慕瑶华不由分说握住她手腕，注入灵力探查发现确实已经平息了才松开手：“修行最忌急躁，切勿贪功冒进！”
她进阶神速，慕瑶华只当她吞多不烂。想想这么多年天南海北她一介女流孤身闯荡，心里不觉微微沉重。
苏芮瞧他满脸关切一时心塞，半响道：“并非是想强行突破，实乃心有一事不解。”
她这半生，就算后来与苏白并驾齐驱，也鲜有脆弱之时。因为深知苏白没有躯体，两人前行困难重重，生怕露出一点怯意，就会影响苏白滑向不可知的深渊。但此时刚刚经历过那样的纷乱，又从紧张中松懈下来，心头顿时百倍迷茫，望着这个令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第一次心动的男人，他对自己亦师亦友，品行一直高洁如雪，苏芮虽然早没了当初的那种感觉，却分外强烈地产生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穿着简单青衫的女修坐在水边的石头上，黑色的长发从肩膀一直垂到脚边，脸和手却是极度的白，太苍白了，甚至有点不正常的感觉，眼睛和头发是一样的黑色，也是太黑了，很难看出有什么情绪。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本该是醒目的，但在这女修身上，却混合成一种难以名状的迷茫之感。刚刚平复的水面重新聚合了水气和灵气形成了淡淡的雾气，女修不在水中，却更向是雾的中心。
这样迷茫、忧伤、不知所措的苏芮，慕瑶华从没有见过，纵然他已然悟透，心脏也微微一动，想伸手按在那双黑色的眼睛上，好让这忧伤能够淡一些。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手放在膝头问道：“若是方便，可否告知一二，看我能否帮得上忙？”
谢阳和季斐然坐在一旁，一是无处可去，二是两人也没开口赶人。他们瞧着苏芮，心里还无法将那庞然大物与面前的清丽女子联系在一起，但看到女子忧伤困惑，他们也跟着忧伤起来。听见慕瑶华发问，急忙对着苏芮点头。
不用慕瑶华问，苏芮也是要说的，她必需倾吐一番，哪怕对着块石头。但她不能直接说，很快她想到了。
“我家隔壁有个老王，老王会炸油条。我特别喜欢吃油条，每天都去买油条。老王旁边还有一个卖包子的，我最讨厌韭菜，所以我从来不买包子。结果卖包子的硬塞给我一个包子，我吃了之后发现也不是那么难吃……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阳和季斐然表情木然，耳朵都竖好了，竟然给他们说这个？
从仙气飘飘、武力值爆表的大师姐一秒换到得了选择癌的吃货，转换能不能不要这么快？
我们应该探讨宇宙最深邃的奥秘，而不是油条和包子啊！
“这还不简单，想吃油条吃油条，想吃包子吃包子，要不全买了就着油条吃包子呗！”谢阳袖子一挥道。
慕瑶华两根手指一弹，一枚小石子儿就砸在了他脑门上。
“休得胡言……”他制止了谢阳，其实心里也些尴尬，主要是苏芮这也太接地气了，油条和包子……他好像有点想吃了。
“只能买一样？”当然知道苏芮是在以物喻人，慕瑶华还是想先确认一下，不过从苏芮急切的语气和坦诚的眼神，好像他并不在油条和包子之列，还是有点失望呢。
都买回家这种事，苏芮不能思考，一思考就死机，前面还有个大死结就是她现在最痛苦的。
“尊上我就直说了吧。我一直以为我是最爱油条的，但现在我竟然能接受包子，并且还动摇了我吃油条的决心。那么，我最爱的还是油条吗？ ”
“那么你能放弃包子吗？”
放弃包子？她从意识到包子撩动了她后，心里把所有都烦恼了一遍，唯独没想到放弃包子。意识到这一点后，苏芮眼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
慕瑶华已将她表情收入眼底，从袖中取出一物朝水面掷去，那东西如水，立即有浓重的黑色冒出水面，原来是方砚台。
水流旋转起来，砚台流出的墨汁随之扩散流动，最后在水面竟成了一个类似太极的图案。
不过很快那图案就在水中消失了。
“一枝独秀，兼容并行，世间都是存在的。”慕瑶华收回袖子。
“但是它们最后都消失了啊……”苏芮起身看向那水。仍有一缕墨色逸出，颜色却渐渐减淡，最终消失在透明的河水里。
这是河水远多那墨汁，但却很容易想到融合了墨汁的河水还是原来的河水吗？
所以最后剩下的还是一个。
而先前的两个，还谈什么“最”？难道他们都不是……
察觉到灵气暴动，慕瑶华伸指在苏芮额心一弹，一点寒凉钻入苏芮眉心，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因缘际会，因缘消散，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不可强破！”慕瑶华急声道。
短短时间内苏芮两次险些入魔。她知现在再不可尝试，此事只能暂放一边。待体内灵力平息之后转向慕瑶华道谢。
慕瑶华见她不再执意寻个结果，笑道：“客气什么，你方才也不是救了我。”
谢阳和季斐然此时才回过神来。两人修为甚浅，只听说心魔，还从未遇到，这时才知心魔的可怕，神色不由肃穆许多。
“尊上不是离开这里了吗？怎么又深入此处？”将那些事抛在脑后，苏芮立即想起慕瑶华原来是打算离开这里的，现在的地方苏芮虽然不知是哪，但直觉一定是在地盾阵深处。
“还不是师父担心……”
谢阳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慕瑶华用眼神止住。
“我们是出去了，但后来遇到了王亭一，他门派中的张景和沧浪派的何紫阳的两位师叔都已经陨落。王亭一广传音讯，号召大家一块进入天元阵诛杀屠牛，我和小谢、斐然赶到此处，不想遇到那魔物分身，我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