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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屁颠屁颠儿地凑过来。紧跟在九明媚身旁,准备着一同前往。
春酿瞥见这孩子,立时认出他便是昨夜在驳兽爪下救出的孩子:“小孩子不能去!”
“您就是春酿姐姐吧?昨夜您一直保护小旭,小旭真是感激不尽……您是遇到何事了。怎么如此惊慌呢?不如让小旭也为您分担些……”这孩子对谁都这般自来熟,言谈举止又乖巧伶俐。让春酿心头情不自禁地涌起喜爱之感,好似看到了自个儿那惨死的堂弟。彼时,堂弟柳宣不过七岁,正是这样乖巧伶俐的模样儿。
九明媚提溜着小旭的后颈子。随手撂进房里,从外头锁上了门:“老实呆着。”
春酿见那孩子跟只小鸡崽似的被丢了去,十分担忧:“孩子怎能……”
“怎么。你想让他瞧见什么?”
九明媚斜飞过去一个眼神,春酿立即噤了声。
俩姑娘摆脱了那只小跟屁虫。迅速来到侧房中。春酿这些日子被九明媚调教得胆儿越发的大了,可一瞧见床上那物什,还是忍不住直犯恶心,身子略略后撤,抖了三抖。
寻常的一张床铺,床头摆了个圆柱形的枕头,被窝早已铺好,鼓鼓囊囊的,好似已经睡了个人进去。被子掀开一角,露出半个人脑袋来。唔,虽说是个人脑袋,却好似一个被掰成两瓣儿的大西瓜。鼻梁、额头、嘴巴皆对称的很,瞧得出是个小姑娘,她脑壳里面的脑浆已经掏空了,骨头和皮肉却还在。
头一遭上人体解剖课,亲见一个姑娘的头颅内部结构,于春酿而言,着实是个挑战。九明媚却微微一笑,轻巧地迈了步子过去,随手将整床被褥全掀开了。噫,被褥下的景象,更加壮观。
“呕……”春酿只瞧了一眼,便扶着门框子,大吐特吐起来。
从脖颈到胸脯,从腰身到大腿,从小腿到足尖,哪里还有个人模样儿?早被一股子莫名的力量缠束紧箍,拧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条子。骨头、肉、皮肤,还有那一身衣裳,全黏成了一坨,血肉斑驳。
九明媚坐上床沿,指尖从掰开的脑壳子一路点到了那血肉模糊的足尖儿。轻轻一嗅,满鼻子的绿藤味儿。
“九姑娘,这……这难道是驳兽……”
“驳兽没这般无聊,还给人玩整形。”
“那是?”
“一个故人罢了,”九明媚耸了耸肩,笑容如冰雪,泛着丝丝凉气儿,“估摸着刚刚活回来,同我打个招呼,叙叙往日‘旧情’罢了。”说罢,凤眸儿瞄了瞄门框边儿的姑娘,又道:“你方才碰了这大肉条子?”
春酿怔了怔,点头道:“我方才正要上床休息,发现床铺有些怪异,只掀了个被角,便瞧见那……那大肉条子。”
春酿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寒风从床铺前猛刮到了自个儿跟前。下一瞬,九明媚已然瞬移而来,捏住了她的手腕,把了把脉。
“九……”
九明媚也不言语,掌心忽然落在她眉心处,拈了个诀,从眉心处捻出一条绿色的丝线,化在掌心。掌心燃气一团子火焰,将那绿色丝线烧成了灰。
“这是什么?”
“故人送的礼物,”九明媚冷然一笑,“送你的。”
春酿只觉遍体生寒,不由得打了个颤。虽则她不喜欢九更,却早已打心眼儿里对九更有所依赖。她原以为,有九更在,自个儿终归是安全无虞的。可是,床上突然出现的女尸,眉心骤然冒出的诡异绿线,不知明日,要如何安全度过?
九明媚望了望院中红火的枫树,还有那碧绿的青草地,攥了攥掌心。自打来了这密杨郡,便有一张巨大的、纵横交错的网子,试图将她困在网心。呵,那又如何?哪怕困死在网中,她也有本事将网子烧成飞灰!有胆子,便来罢!(未完待续。)
☆、第147章、佳节看戏(二更)
(二更到啦~做了个小调查,看大家比较喜欢哪种兽,本来以为逗比胆小属性的白狸会招人疼,没想到却是发发得票最高。如大家所愿,俺们家灵宠——白猫发发——会很快跳出来哒~么一个!)
秋叶节是密杨郡最负盛名的佳节,每年盛秋之时,郡内外绵延数千里的枫树一夕之间换了红装。置身其外,好似观赏山火茫茫;置身其内,则似行走于朝霞暮霭之中。无论其外抑或其内,皆是不可辜负的盛景。
因了密杨郡盛产美酒,所以这秋叶节,又成了众人品鉴美酒的好日子,亦是密杨郡扩展酒品销路的商会。
“秋叶秋霜秋模样,香花香酒香姑娘。”
这民间俚语便是由此得来。
叶垣之刚刚任了密杨郡守,对于如此重大的盛会佳节,自然极为重视,巴不得趁此时机,让所有人瞧瞧他管理郡府的本事。然而,眼见着秋叶节将至,城里已经聚集了好些宾客,他却不得不打破美妙祥和的节日氛围,展开了密杨郡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搜查行动。
布告栏里头贴的全是通缉酒商蔺环的榜文,上头明码标价:捉到蔺环,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添乱的。恁些个添乱的为拿赏金瞎报了几回,巡捕们便白忙活几回,弄得人仰马翻。恁些个商铺子被搜那么几回,都没法子做生意了,更是怨声载道。
叶垣之倒是想收手来着,可人家神女大人说了,可劲儿闹腾,闹腾得越大越好。他已经觉着够大了。偏偏神女大人并不满意,愣是又催促杨督再加了几场搜查。
城中百姓已不堪其扰,长此以往,只怕他要失了民心。若是不顺从神女大人,长此以往,他便要丢了乌纱帽。两者相害取其轻,叶垣之到底还是乖乖听话了。
“九姑娘。他们这样到处抓捕。当真能抓到蔺环?”春酿狐疑地问,“这都三天了,都是只打雷不见下雨。半个人影也没抓到。”
“是啊师父,春酿姐姐要抓那人寻仇,可是这些官吏捕头,好像都没什么用。您看春酿姐姐这些日子。都急出黑眼圈儿了。春酿姐姐那么漂亮,这样下去可不妙。”小旭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乖巧地道,“虽说这云头轻盈飘逸、美轮美奂,可咱们还要在这呆上多久呢?”
小旭依旧的甜嘴迷人,一出口能把人捧上了天去。话说他那张甜嘴儿当真是妙极。不过是九明媚半路捡回来的野小子,却能凭借一张巧嘴,三日内将郡守府中的夫人、小姐、丫鬟、仆人。都哄得喜笑颜开,纷纷夸赞小旭聪明、懂事、招人疼。连春酿都被小旭收服了。春酿走哪儿都得带着他,时时关心,仿佛不是那自个儿当姐姐,而是当了老娘。
至于他口中所言的云头,倒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一朵真真切切的白云——他口中最最伟大的师父变出来的白云。
九明媚每日里享受了美酒美食之后,便拈了个诀,丢在地上变了朵云彩,还把春酿和小旭都带了上来。
斗篷大小的白云飞上半空里,仨人便开始——
嗑瓜子儿~
精挑细选的黑壳子瓜子儿,细长的颗粒,喷香的仁,嗑一颗想两颗,嗑两颗想三颗。这么几日下来,雪白的云朵已经被瓜子壳铺成黑的了。城里的人们一抬脑袋,就能瞧见一朵乌云杵在天上正当央儿,风咋吹都吹不跑,简直的乌云钉子户。
九明媚抓了一把瓜子儿丢进小嘴儿里头,片刻便洒出一大片黑壳子来。她用劲儿嚼了嚼仁儿,决意暂且将葡萄丢开去:“身在其中,往往漏去许多细节,而居高临下,俯瞰全城,方能整体把握城中所有。”
那张巨大的网正在全城铺开,她不怕那网子缠人,却断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对方给她挖了坑来跳,她便飞上天去,瞧瞧那坑挖在何处。
春酿的目光只拘泥于蔺环身上,小旭光顾着讨好俩姑娘。九明媚则不同,站在这高远之处,把握宏观之局,许多事情,其实已然瞧得出端倪。
譬如,密杨郡城东边的绿草、藤蔓等植被三日来已成疯长之势,那地方距离府邸较远,平日里不会有人注意,居高临下时时观察,才瞧得出是绿囚那魔女在作祟。
绿囚死而复生,不知是何缘故。就九明媚从春酿体内捻出的魔气而言,绿囚的魔气已然恢复,且比之前更胜。但绿囚必定知晓,以自个儿的本事杀不了九明媚,所以转而拿春酿开刀。那具女尸,不过是绿囚在示威罢了,小把戏,不足为虑。只是,绿囚的行迹依旧藏得极深,一时半刻还不能连锅端了她。
譬如,城中央的戏台子,那几出白蛇许仙的大戏忒的荒唐。千年道行的白蛇早已妖胎稳固,怕个甚么雄黄酒来哉?凤鸾山上的蛇精五百岁就百酒不侵了。
譬如,那几个抬轿子的壮汉子,皮肉结实,忒的好看。
再譬如……
“师父,您瞧甚么,为何不说话,也不嗑瓜子了?(⊙o⊙)哦,您是在思量抓到蔺环的法子?”
“边上那个汉子,两坨胸肌好看。”
春酿:“……”
小旭:“师父说的对,师父眼光好。”
“……”
唔,寻个马屁精做徒儿,好似也是个不赖的选择。
又一个干瘦男人揭了告示,巡捕简单问话之后火速出动,向城西的酒铺子奔去。
“明光酒铺?”柳春酿再度瞧见巡捕出动,一个小激动,身子向前一倾,险些栽下云头去。
小旭连忙拽住她的腰带:“春酿姐姐,小旭不能没有您!”
这小子,唱大戏呢这是?九明媚斜瞄了他一眼,又丢了把瓜子儿入嘴,笑道:“柳明与于光,早年的兄弟,后头的仇敌,不过为着一个‘利’字儿。明光酒铺竟还正儿八经地售卖相柳佳酿,果然是脸皮儿厚的,都发了财。”
“我知道!”春酿恨得咬牙切齿,“最早将蔺环介绍给父亲的,就是于叔。可我总以为于叔对那件事必定是不知情的。难不成……蔺环逃生之后,得了于叔的庇护?!”
小旭道:“春酿姐姐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下去瞧瞧?”
“下去做甚?”九明媚莞尔一笑,“瞧大戏,自然是站在高处,瞧得有趣儿。”(未完待续。)
☆、第148章、教唆捣乱
明光酒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些捕快,酒铺老板于光是个中年长须男,身子圆润得跟水蜜桃儿似的,脸蛋儿滚得跟荷包蛋似的,一身的绸衫色泽虽不扎眼,却一瞧就不是便宜货色。于光巴巴地讨好捕头,再三宣明自个儿这酒铺子乃是正儿八经做生意、本本分分卖酒酿,绝不会藏匿甚么钦犯。
捕头压根儿不听,径直带人闯了院子,开始了地毯式搜捕。那酒铺规模挺大,后头紧接着的便是于光的后宅,包括一家老小居住的豪华宅院和一大片酿酒厂子。
春酿那大杏仁眼子巴巴地盯着下头的动静,生怕捕快们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瞧她那紧张的样儿,恨不能自个儿做了那捕头,亲手抓人去也。
小旭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小嘴儿:“春酿姐姐力气大,也是,也是……也是优点来着。”噫,他的小手快被春酿握成团肉疙瘩了。
“大人,大人,这屋进不得啊!”于光扑过来,“我家小妾这便要生产了,怕是血光冲煞了各位大人……”
捕头看了看院子里这间房,只见门口守了好些仆人丫鬟,不时有丫鬟出来进去。里头传来产婆一声又一声儿的“使劲儿”“使劲儿啊”,还有个女子声嘶力竭的痛呼,真真儿是在生孩子。不过,也不排除蔺环借此隐遁的可能……
突然,房门猛地推开,产婆跑出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胎位不正,孩儿只露了脚,这情形怕是不好!于老板,夫人和孩儿。怕是……怕是只能保一个!”
于光圆润的脸蛋儿那么一皱巴,拍了大腿便道:“一个也不能少!”
“可现在情况,真是不行啊!”
于光急火攻心,眼前一黑,脑子一昏,也不管后头恁些个捕快了,径直“滚”进了房里。陪小妾生孩子去也。
捕快们颇有些讪讪。咳,这孩子生得可真是时候。
“头儿,怎么办?”
“先搜其他房间。让弟兄们把大小门把好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按说捕头这个决定确乎合情合理,挑不出错处来。可乌云头儿趴着的春酿算是急了眼了,若是蔺环当真被于叔藏匿。又当真趁此时机逃了去,该如何是好?
“有甚么可愁的。”九明媚丢了把瓜子儿进嘴儿,边嗑边道,“蔺环本就不在那处。”
“什么?”春酿立即扭头问道,“您怎么知晓?”
九明媚莞尔一笑。吐出一捧瓜子壳儿来,拈出其中一片,朝与明光酒铺相反方向的地界儿那么一丢。只见那片壳儿随着气流飘飘荡荡。一路飘入一处小巷,贴上了一个男子的头发。这男子身形干瘦。正是方才揭了告示的人。
他行色匆匆,左右张望,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儿。走到巷子拐儿,悄悄同一个蓝布衣裳的女子打了个照面儿。那女子递给他一个黑布包,一边张望一边道:“这是你今儿的酬劳,记得找到下一个,还会再有一份酬劳,保证比这个还要多。完了之后,你去城中央的大戏台子后头那棵大枫树底下,自然会有银子给你留着。”
春酿登时傻了眼,那蓝布衣裳的女子忒的眼熟,不正是上一个揭通缉告示的人么?怎么,他们竟认识?上一个人提供的线索是假的,这个人也是?莫非,从头至尾,竟没有一个真的?
“现今儿可算是瞧明白了罢?”九明媚笑道,“这三日以来,所有提供线索的人,皆是被人教唆了捣乱来的。那人付了钱财,让他们一个做完,自个儿去找下一个。越往后头,捣乱的家伙越同那人本身没甚关联,也便越发的难以寻觅。就连那放钱的人,每日都不同,放完钱各过各的小日子,压根儿没同幕后那人有半毛钱的联系。咱们就算是顺手摸着了藤,也吞不了瓜。”
“蔺环?!”
“以你对蔺环的了解,他可做得来这种事?”
“依蔺环的狡诈心智,他想做,自然能做得密不透风。”春酿镇定下来,细细分析,“但蔺环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从这铁桶一样守备森严的密杨郡城逃走,不会平白露出行迹。除非……除非他想利用捕快扰乱大家的视线,保证自己现在的安全。然后寻个时机在城里弄出些大乱子来,趁乱逃走。”
九明媚嚼了一口瓜子仁儿,笑眯眯地瞅着小旭:“春酿姐姐是不是忒的聪明?”
小旭乖巧点头:“春酿姐姐聪明,师父更聪明。”
“哦?”
“我和春酿姐姐只顾着看捕头抓人,师父却将目光看得更长远,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坏人的企图。春酿姐姐够聪明,可还是需要师父的提点,小旭也是一样。”小旭正儿八经地夸人,这嘴炮打的溜儿响,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九明媚伸了纤细的食指,勾了勾小旭的下巴,笑得极是欢喜。
春酿面色微红,明白论聪慧、论沉稳、论果敢,自个儿差了九更不止一星半点儿,便改了之前焦躁不安的模样,低头道:“九姑娘栖身于云头,宏观参局,着实深谋远虑,春酿受教。想必九姑娘已经有了法子,不知……”
“其实这法子,你也想得出。”九明媚道,“他想怎么逃,咱们由着他去做,到时候截了他的胡,再瞧他的脸色……噫,那必是极妙的。”
春酿略一思索,试探地道:“秋叶节当夜,烟火盛会?”
九明媚灿然一笑,打了个响指。“叭”地一声脆响,一道白光忽悠悠从天空射下来,蹭过瓜子壳牌乌云,一溜儿往明光酒铺窜去。那速度,那魄力,简直的拿时间当命玩儿。
小旭逮了机会便夸赞道:“师父一出手,光芒人间有!”
春酿虽觉夸张了些,却还是点了点头:“九姑娘打个响指都能惊天动地。”
九明媚耸了耸肩:“这回真不是我。”
“是我……”天空中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唤,“我滴个神君来!”(未完待续。)
☆、第149章、神君投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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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个神君来,时辰未到,去不得来!”那男声儿凄凄婉婉、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就差没鬼哭狼嚎了。
九明媚抬眼一瞧,笑了。
她略一挥手,将老熟人拽下了云头。只见他穿了一身白色软襟流墨袍,白色仙袍边上滚了些墨色镏边,头戴银白勾墨冠冕,素雅又稳重。唔,同他的性子着实不大般配。
“千年未见,还是这般掐不准投生的时辰呢,转生仙君。”
转生仙君跌在云头,摔了一嘴的瓜子壳儿,两只棕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悠,最后定格在一张漂亮白皙的小脸蛋儿上。他“哎呦”一声儿,拍了拍脑门儿:“我定是糊涂了,糊涂了!”他顾不得满嘴的瓜子壳儿,拔腿便飞,恨不能离了身后那恶魔十万八千里远。
飞啊飞,飞啊飞,扑腾了好久,怎的日头还是恁远来哉?
转生仙君低头一瞧,不禁悲从心生:“梅神大人,您他娘的是真活了?!”
九明媚点了点头:“唔,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