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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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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如此,喂药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勺一勺甚是艰难。好容易都喂下去了,也是磨了好些时候。这会儿她便有些困了,把药碗盘子端到外间去,自来进来到玫瑰榻上躺着。
  合眼不过眯了一阵,也没觉多久,窗外便现出了白亮的光线来。王爷身上的药又得换了,仍是丫鬟备好的药草药油,杵臼里捣碎,尽数是要敷上去的。王爷一共伤了两处,一处在左肩上,一处在右边腰上。横竖都得剥了衣裳才能敷药缠片帛,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苏一红着脸,但给换了三五回,也就瞧之淡然了。
  是以,在王爷稀里糊涂的时候,她看了人小半截身子,还给看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写到王爷醒来亲亲的,但是腰太疼了,坐不住,泪
  我先去洗洗睡了,明天尽量保持原本时间更
  ☆、亲亲
  许砚足睡了一日两夜; 方才幽幽转醒。清晨的浮光洒进月洞窗,夹带些亮白的雪意。他眼睛尚有些不舒服,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得寻常。不知眼下是什么光景; 只微微侧头,便瞧见了床前卷头榻上正合眼而眠的苏一。她长发成缕,极长地曳洒下来; 垂在榻沿儿上。身上盖了条藕荷色暖被,只盖到胸际; 整截胳膊撂在外头; 又从衣袖下露出半截雪白来。
  原来他尚有意识的时候吩咐了府上的奴才; 不叫苏一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是怕她瞧见自己的样子担心害怕。却不成想,她还是来了。瞧着这架势,应也照顾他不少时间了。身上穿的; 是他王府上的缎料衣衫,衬得她松闲慵懒。
  他这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身了; 想给她拉上被子也不能,便给脑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继续这么瞧着她。好在这屋里笼着暖炉; 并不冷。他也是很长时间没见她,这会儿便是怎么也看不够的。况她睡着的时候又极为好看,长长的睫毛像两面小扇子。
  分别了半年,不知她留在城里过着怎样的生活,身边有没有变大样子。有许多话要慢慢问慢慢听; 怕是说上三五日也说不尽。半年六个月,便是一天说一个月,也要说上六天呢。可她这会儿睡着,瞧着是很累的模样,便也不打扰她,只让她睡罢了。
  这么瞧了一阵,忽听到门上有人敲门。他想着不知谁来了,扰了两人的独处,实在扫兴。心里又想着这会儿就醒没了精喜,索性一闭眼,仍是装昏去了。
  而苏一这两晚都没怎么睡好觉,后半夜入眠,一早就要被送药来的丫鬟吵醒。今儿仍是如此,听着门上响起敲门声,被惊醒而后应一声,让伺候的丫鬟进来。她从卷头榻上起来,自接了丫鬟端来的水梳洗。再有青盐、巾栉子都已准备妥当,苏一便先自个儿洗漱了一把。梳洗好有用茉莉粉擦了擦面,是王府的丫鬟备给她润肤使的。擦罢了又拿一根绛色丝带将头发随意绑在身后,自去伺候王爷梳洗。
  这会儿王爷自然还是闭着眼的,直挺挺躺在床上,瞧着是与之前无异,只是面色好看了许多,不再那么浮白。
  苏一对他有使不完的耐性,拿竹篾子细细缠上白片帛,粘青盐温水给他洗牙,罢了又拧干巾栉子帮他洗脸。昨儿个便是这么做的,这会儿做起来倒也不生疏。
  她一面伺候,嘴里一面又念叨,“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丫鬟在床前端盆伺候,接她的话,“应是快了,昨晚大夫不是还来瞧了么,说脉象已是稳定多了。姑娘不必担心,王爷也该就这两日会醒来了。”
  苏一把手里的巾子往丫鬟端着的盆里搁,“但愿吧。”
  梳洗的事儿伺候罢了,床前的丫鬟便端了水出去。苏一坐在床沿上瞧王爷,自顾叹了两口气。这人日日在你眼前这么昏着,总是不能叫人放心。虽大夫说会醒过来,但一日不醒便就叫人焦心一日。有时又胡思乱想,想着要是就这么不醒了怎么办?
  她叹气一阵,又有送药的丫鬟过来。仍是在门外敲门,道一声,“姑娘,药好了。”
  便是吃的身上敷的,都一并备搁盒篮里拎来,到屋里正是刚好的温度。苏一与之前一样到门上去接,拉开半扇门板,屋里便扫进一阵寒气。寒气迎面扑在脸上,她便缩了一下身子,接下盒篮关上门。虽屋里寒气灌了些许,然熏笼笼上一会儿也就消退了干净。
  喂药的事儿这会儿也熟练,她只管端了药碗往床沿儿上坐去。青花瓷勺舀上药,慢慢往他唇缝间喂下去。这一次却比之前的好多次都喂得顺畅,不知什么缘故。她压着脑袋去瞧,总觉得那躺着的人竟有些配合一般。之前都是生等着药液自己流下去罢了,这会儿倒瞧着他在自己咽,喂起来便快了许多。
  大半碗的药汤,不一会儿喂了干净,苏一又拿了那敷的药过来,并片帛往床沿上搁了。敷药要解衣衫,自然便伸手去掀开被子解他的寝衣。他的寝衣不过是件简单的白绸褂子,右边腰际两条绸带,拉了结扣扒拉开来就看到了身子。底下自然穿着同色的亵裤,不至叫她更不好意思。
  这会儿苏一是脸不红了,但终究还是有些局促,耳根子后面发烫。王爷的身子,她说自个儿没特意瞧过,那是骗人的。横竖这屋里没旁人,她说没瞧人家也不信不是。至于是带着什么心思瞧得,那还端看各人猜测。她自个儿觉得吧,有时候那心思可不单纯了。
  解开了王爷的寝衣,苏一便拿剪刀剪开他肩上和腰上缠着的片帛,擦去旧药。用干净的巾栉子打理干净,再把新捣的药敷上去。敷好一处,便扯开片帛俯身上去帮他包缠伤口。缠片帛要仔细着手上,不好分神,恐药包不好,治不了伤口。
  将将把肩上的药敷好缠好,苏一松了口气,再要去给他腰上敷衍的,忽瞧见他两眼尽睁,眸子明亮地正盯着她看呢。这可没料到,把她吓了一跳,身子忽弹起来,两步跨下了脚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呆愣愣片刻,又觉自个儿这反应不太对,忙补了一句,“您醒了么?我……我给您叫大夫去。”
  “不忙。”王爷忙也出声,看着她道:“另处的药还没上呢,这个样子看大夫么?”
  苏一想了想也是,他腰上的伤口这会儿还晾在外面呢。也是叫他突然醒过来吓的,连脑子也不灵光了。总不能把他伤口就这么搁着,她埋了埋头上脚榻,在床沿儿坐下来。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这会儿只觉得叫两道目光灼着,脸上慢慢便升起了温度。
  王爷腰上的伤在右边,也就是床里侧。要给他上药,总还要俯身过去,等于虚覆了他大半边上截身子。偏敷上了药,还要给他缠片帛。片帛怎么缠呢,要伸手环住他的腰,一圈圈这么绕上去。她双手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脸蛋红得像猴屁股,忽说了句:“你别看了成么?”
  “怎么不能看呢?”王爷仍是盯着她,“我不是都叫你看光了么?”
  苏一脸色涨紫,嘴上生拙,狡辩说:“可没有,下头我没看。”
  王爷嘴角呷上笑,“横竖我就躺这儿,随你怎么看。你要想看,剥了便是。”
  “我才不想看!”苏一把头深深埋下去,把缠好的片帛塞结好,不至松散开来。这下好了,不必再碰着他了。再把他寝衣拉合起来系好带子,她就可退到一边去。坐他跟前受不了,瞧着没正经,不知要发生什么呢。倒不怕他一身带伤地做什么,就怕自个儿被他哄得没主意,再……
  苏一想到这,脸上蓦地又是一阵烧。这些事情沈三后来又私下里与她说了不少,只怕她吃亏罢了。这会儿倒好,让她拿来做淫…思了。她觉得自己该打,忙伸手上去胡乱拉王爷的寝衣襟缘。手上直发抖,还没拉合起来呢,偏想什么来什么。
  王爷忽抬起手把她扣了满怀,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屋里暖和,苏一穿的衣服不多,不过内外两件。这下好了,心贴心肺贴肺,还有胸……
  感受到胸,苏一脸上一阵窘迫,忙要从他身上起来,却是刚挣扎了一下,就听他痛苦地“唔”了一声,说:“疼……”
  好嘛,她伸直了爪子不敢动了。
  这又怕压到他左肩上的伤口,便将右边的身子微微撑起了些。她摆正脑袋,便与王爷成个上下对视。距离极近,她再稍往下一埋头,就能碰上他鼻子。这般暧昧的姿势,她脑子里胡七八糟的想法便直往外冒。压也压不住,要叫人知道的话,得羞愤而死。想她苏一,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
  偏王爷瞧明白了一般,盯着她的眼睛道:“才刚为什么色眯眯地瞧着我?还有现在也是。”
  天地良心啊!她虽然心里是想了些不该想的,可真没有挂色眯眯的表情啊。苏一越发窘迫,脸上烫得能煎鸡蛋,偏瞧着他眸子里的水汽又挪不开眼去,好似那是吸人阴魂的无底洞一般。
  两人目光聚视,所有的情愫都涌漫上来,毫不掩饰。离别半年,再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尽的,也都在彼此的目光里瞧出来了。还说什么呢,此时无声胜有声才是真的。
  王爷抬手抚上她的鬓角,拂着发丝慢慢顺下去,然后扣住她的脖颈,稍使了力压下她的脑袋来。让她的唇瓣覆上来,自己轻启双唇轻轻吻了上去。两人都闭了呼吸一般,心跳贴在彼此的胸前,一下急过一下,异常明晰。空气里氤氲着撩人的温热气息,叫人脑子里闪过片片白光。
  苏一慢慢闭上了眼,面上染着两团驼红,配合他唇上的动作,微微含住下唇,再慢慢松开。这个吻纯粹绵长起来,心跳融在心动里,便觉不出了。
  王爷扣她脖颈的手已是虚设,慢慢顺背抚下去,拨散了束发绸带,苏一的长发便如瀑般地洒了下来,遮住两人的脸。
  ☆、悄悄
  这样亲吻是最简单不带异心的法子; 纯粹得让人心间慢慢膨化出甜意来,也不会想太多。女孩子多是喜欢的,因能感受到极浓的温柔与疼惜。情感上的共鸣; 最是能扰人心乱,让人交付自己。
  苏一有些沉浸其中,再是想做防备也拉不起警戒线来。她会的也不多; 沈三每次跟她说起来也都是含糊几句。要细问的,她说不出口; 也不说。也正是这时; 许砚忽用舌尖在她唇上扫了一下; 吓得她忙要直起身子弹开去; 却又被他的手压住了。
  亲不下去了,她眸子里尚蒙着些水汽,退散不尽; 只瞧着他问,“你……你干什么?”
  再是要干什么; 似乎也不好干了。王爷便也这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问:“苦么?”
  他才是吃过药的; 这话问得合情合理。苏一自也会意; 便没往别处多想,自实诚回他一句,“有些苦。”亲吻的时候就尝出来了,药草的苦味。
  这话回答了,苏一便又要起来。偏许砚压着她不让起来; 瞧着还要说话的,忽叫门上响起敲门声扰了气氛。抿口无言,便听得门外的丫鬟传话,“姑娘,该用早膳了。”
  往常她们也都是掐的这时间,约莫着她喂药换药都好了,便把早膳送到门上来,不需她费心。人在王府,该她们奴才伺候的,每一件都十分尽心,不叫人挑出一星毛病来。
  而于屋里的人来说,这会儿不好再黏腻,苏一便忙从许砚身上起来,下了脚榻说一声,“拿进来吧。”说罢自顾清嗓子,抬手在脸上扇风,试图散掉脸上的烫热之气。听着门响,又把手掖下,装作十分镇定的模样。
  丫鬟推门进了屋子,走过落地罩,把食盒往炕上拿,并在炕几上一盘盘摆出来,嘴上说:“都还热乎着,姑娘快些过来吃吧,吃完奴才好收了去。王爷眼下怎么样了呢,好些了么?”
  苏一过到炕边来,脸上的驼红并未退几分,只道:“已经醒了,再劳烦你跑一趟,多拿些吃的来吧。这两日尽是吃药了,没见吃饭,定是饿坏了。还有,你叫人把大夫也请来瞧瞧吧,不知这会子伤势如何了。”
  这丫鬟进屋没往王爷那处瞧,这会儿听苏一说醒了,转头过去才发现王爷正睁眼躺着呢。这厢应下苏一的话,又去王爷请安,自退出屋子往厨房去。路过耳房的时候伸头进去,随意吩咐一个小丫鬟往外头请大夫去,说:“王爷醒了,耽搁不得。”
  小丫鬟领了命,急急出了院子往府外去。又有个出来,与这传话的丫鬟一道儿往厨房去。不过是听说王爷醒了,一块儿絮叨来了。再是主子面前伺候,多露些面总是好的。便无心攀那高枝儿,但也得叫主子知道她勤快不是。
  两人在去厨房的路上嘀咕,那才刚送饭的丫鬟便说进屋的时候看见苏一红着脸,头发也是披肩未束未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瞧着她那副模样,两人必是又调…情来着。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脸上跟着就红了红。
  另个却是不臊这事儿的,笑了笑小声道:“你尽瞎猜,王爷那个样子,能做什么?”
  这丫鬟与她分辩,“你经历过什么?怎么知道王爷不能做呢?”
  这话真是问得人哑口无言啊……
  两人到了厨房,挑拣了几样王爷平日里爱吃的糕点粥粉,食盒里装了又回院子。一并送去房里,这会儿再瞧苏一的脸,已不见刚才的红意,头发也是齐整束了起来。那丫鬟瞥了才刚送饭的丫鬟一眼,意思她刚才说的定是瞎编排的。送饭的丫鬟又回她一个,意思她说的就是实话。人脸红,能一直红着么?
  苏一瞧着两人递眼色,却不知递个什么。但惦记着刚才的一件事,便说了句,“府上有蜜饯儿么?”
  丫鬟不知她问蜜饯做什么,要说府上有没有,自然是有的,便应了声“有”,又问:“姑娘是自个儿要吃么?要些什么蜜饯儿呢?”
  苏一想了想,“糖冬瓜条、金丝蜜枣、金桔饼,只要够甜的,都成。王爷吃的那药极苦,拿蜜饯儿来过一过嘴,也就没那么苦了。”
  两个丫鬟诧异,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王爷,又看了看苏一。心里想着怕是这姑娘不知王爷的喜好,蜜饯这一类的东西,他是最不爱的。恐王爷自个儿又没好意思说,因揣着好心,与苏一说:“王爷从来是不喜欢吃那个的,苦点倒是使得,太甜了不成。”
  苏一一愣,没想到躺着的那人口味竟然这般。不怕苦么,那就罢了,算她白操心吧,正要收了那话,忽听床上的王爷出了声,“苏姑娘怕苦,不消什么,每样都拿些过来吧。”
  这话说得蹊跷,苏姑娘不吃药怕苦又有什么所谓?两个丫鬟稍愣了一下,随即便应下声儿来。旁的自然不能多问,给两位施了礼,退出正房去罢了。走到月洞窗前,嘀咕的话漏了几句进屋,说什么,“莫不是苏姑娘用嘴喂的药?”
  苏一站在炕前,脸色刷一下变成了猪肝紫。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假,但还是头一次听人背地里嚼舌根呢。偏床上那位不究这两个丫鬟嘴碎,还自顾笑了笑,而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一一,你来喂我吃么?”
  喂吧,他不是伤着么?端一碟钳花小包过去,坐在床沿儿要喂给他吃。可躺着总是不好张口的,是以便滚叠了两条被子放到他身后,扶他斜起了一些身子靠着。左肩靠不得,只在右肩上多受力。才刚亲吻的时候,明明两只手都能使得上力抬起来,还压得下她的身子,偏这会儿全不顶用了,要她拿了喂给他吃。
  喂就喂吧,好歹人家也是王爷,计较不得。这般把包子往他嘴边送,又与他说话,“这会儿你已经醒了,我就不留下伺候你了。因伺候你,已是两夜没有回去,不知爷爷那边着急不着急。若追问起来,总是不好解释的。”
  “怎么不好解释?”王爷瞧向她,“他还不知道你与我的事么?”若是知道,也不该还阻拦。谁跟他做王爷的过不去,不给他面子?
  苏一听这话却愣了愣,这好像还不是她爷爷知不知道她和他的事的问题,而是她爷爷一直就对他抱有偏见的问题。要是叫她爷爷知道她来王府上伺候人来了,定然要挨批打。而这偏见的起因,还是她为了打发赵姑妈等三个亲戚胡扯的瞎话。原当没什么所谓,这下好了,缠起来了,两边儿都不好解释了。
  怎么办?所以说么,背地里说人坏话也是不能随口瞎说的。
  王爷看她发怔,自抬手拿了一个包子,往她嘴里送,问她:“怎么了?”
  苏一下意识咬了一口,一脸生无可恋地冲他摇了摇头,咽下包子说了句,“没什么。”那话是不能跟他说的,说了得把说他不好的话一股脑儿交代出来,多伤情分哪。
  王爷把包子又往她嘴边送,“既没什么,你跟他明说了就是。”
  苏一皮笑肉不笑,到底没接这话。忽发现这会子又是他反过来喂她吃饭了,忙接了他手里的包子,自顾往自己嘴里送。吃罢了,又拿起一个来喂他,开始圆事儿,“便是明说了,也不好再留下伺候。咱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好一直待在这里呢?这是瞒着爷爷来的,若不是,打断我的腿也未可知呢。”
  许砚瞧着她必是要走的样子,只顾看着她,忽说:“你走了,换府上的丫鬟给我喂药换药,这摸一把那揉一气,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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