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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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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气味?”
  “你想,此人既能在两部巡防之下出入泉山而不被察觉,为何会大意到在成王别业外头留个可疑记号让你们发现?”齐嗣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总觉着是自己人,提醒你们泉山防务有漏洞呢。”
  到底是哪个“自己人”这么讨厌?!有话不能大大方方直说吗,鬼鬼祟祟搞什么幺蛾子!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总觉得有人欺负完我的表妹,还在背后说我坏话。眼神突然凶巴巴。jpg
 

第六十三章 
  下朝回到储君府邸的赵絮一进府门,就有人来禀报说“信王世子在偏厅等候”。
  赵絮摒退左右; 大步流星走向偏厅; 扬声喊道:“赵、澈!你个惹事精!出来挨打!”
  与她在外间那“威严冷硬的储君气势”全然不同。
  其实她戎马出身,骨子里还是偏于爽直豪烈的。只是如今身份摆着; 在外间不得不端着些,回到自己府中面对十足信任之人; 当然就不必再那么辛苦了。
  赵澈既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堂弟,如今又是她储君班底暂不能被公开的中流砥柱,两人在私底下的相处自是随性许多。
  被点名的赵澈丝毫没有出来现身的意思; 赵絮神色也并非真的愠怒。
  一进偏厅她就瞧见赵澈正悠闲地与自己的驸马苏放喝茶; 还拿小锤敲松子吃呢。
  “储君何故发怒振声?”赵澈偏过脸望着她; 浅笑从容。
  甚至有点欠揍。
  “叫你护送个人上泉山交给成王,那是秘密任务。懂什么叫秘密吗?!你大张旗鼓留个标记是想显摆什么?怕人不知你成功绕开了皇城司和执金吾的两部巡防?”
  赵絮步子重重地走过去落座; 接过苏放递来的茶盏; 豪迈地一饮而尽; 没好气地说着反话:“瞧给你厉害的!如今皇城司的人被惊得不轻; 都提请要进成王别业搜查了!”
  “咦?”赵澈尴尬地以食指轻挠面颊; “他们不好好反省泉山防务漏洞,搜成王兄的别业做什么?”
  “你在泉山时没瞧见皇城司最近是李同熙在那边坐镇啊?那家伙是个会安分按套路走的主?”赵絮从骨瓷小碟中摸了一颗松子丢向他。
  他笑着抬袖一挥,将那松子挡向驸马苏放。
  苏放稳稳将松子握到掌中; 对赵絮笑笑:“给你剥?”
  “好啊; ”赵絮弯了眉眼,“多剥点。”
  两人只不过四目相对着笑笑,竟就让人嗅出点齁人的蜜意来。
  赵澈支肘扶额; 屈起指节轻叩桌面:“说正事呢。”这俩人,欺负谁不能和心爱的小姑娘腻腻歪歪呢?!
  “你成王兄从那人口中挖出消息了。咱们这头最近先放些风出去,看长庆姑母那头如何应对。至于你父王,只要长庆姑母那头有动静,他必定会望风考虑后路,你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做好该做的准备就行,”赵絮正色叹气,“都是一家人,我会尽量周全让结果不要太过伤筋动骨的。毕竟还要考虑咱们这辈人接下来的路。”
  “我明白。”赵澈笑笑,并不担忧什么。
  假若最后还是因为长庆公主府的事牵连了信王府,他也不会对赵絮有所怨言。上一辈在大政上的某些固有观念已成毒瘤,若不彻底让他们退到朝堂最边沿,将来的进一步革新势必面临巨大阻碍。
  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忍气氛转为凝重伤感,赵絮话锋一转;“眼下皇城司坚持要搜成王别业,这乱子可是你惹出来的,你倒说说这烂摊子怎么收场啊。”
  赵澈敛神,煞有介事地思考片刻:“我未担朝职,这种事自轮不上我来操心。储君定有周全之法。”
  “我生了张替你背锅的脸是吧?”赵絮没好气地握拳在他眼前挥了挥。
  “按照储君最初与我的约定,启用我,是想让我对方方面面的事务进行查漏,以便将来补缺,”赵澈坦然又无辜地一摊手,“我既察觉泉山防务有漏洞,自有责任提醒皇城司与执金吾的人及时补上,以防范于未然。至于事情走向稍稍偏离我的预期,导致生出点小风波,这种事自当由储君裁夺。”
  他说得有理有据,赵絮竟无法反驳,又好气又好笑。
  其实从前赵絮与赵澈这堂姐弟二人的关系并不算十分亲近。还是去年赵澈出外半年后归来,主动找到赵絮,表示愿接受她早前的延揽进入她的阵营,两人才算是相互交付了信任,私下里的相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亲近随意起来。
  苏放将盛着剥好松子的小碟推到她面前,温柔笑道:“我记得你早上出门时,储君金符明明在右侧的。这是被殿前纠察御史逮住了?”
  “殿前纠察御史”这个官职让赵澈竖起了耳朵。
  赵絮拿小银匙舀了勺松子,面无表情地瞟了赵澈一眼:“有个新来的殿前纠察御史有点意思,叫徐静书。是你表妹吧?”
  赵澈不愿对徐静书的前途造成违背她自身意愿的影响,几乎没太在赵絮面前提过她的事。
  所以赵絮只是大略从成王赵昂那里得知“信王府有个投亲客居的徐姓小表妹,赵澈去年带她去过成王府樱桃宴”,今日算是头回照面,当时并不十分确定她的身份。
  听她大致说了早上的事,赵澈莫名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先前还有点闲散慵懒的坐姿顿时庄重不少。
  “如此,倒是可以期许观望。”苏放手拿小锤慢条斯理敲着松子,轻笑。
  他的话里有所保留,赵絮当然懂,赵澈也能听明白。
  过去几年里不是没出过类似先例,只是还没人一上来就选中赵絮作为露脸对象而已。
  有些低阶官员新上任时,或单纯因热血抱负,又或因投机取巧之心,在高位者面前的表现会刻意激进,试图引起注意获得平步青云的机会。
  赵絮多年来着力提拔年轻人,看重的是年轻人锐意革新的勇气,与单纯热血的信念。但她也会担心其中某些人在受到重用后丢了来时志气,抛弃他们曾经言之凿凿的信念,后续尸位素餐、无所作为。
  “嗯,找机会再看看,”赵絮冲堂弟笑得不怀好意,“放心,你表妹那也算我表妹,定会帮你好生打磨。”
  要你打磨!小兔子得抱着哄着,瞎打磨什么劲?赵澈急了,嗓音大了许多:“储君可别故意吓唬人!”
  赵絮被他这一嗓子吼得愣住。
  苏放抬眼看看他,颔首笑喃:“瞧这宝贝的样子,或许不能是咱们的表妹,而是……弟妹?”
  ****
  下朝回到御史台已是正未时。
  徐静书与今日进内城当值的同僚们一道吃了过分迟来的午饭后,整个人才像又活了过来。
  大家去御史中丞江盈那里复命的通途,沐青霓拉着她边走边问:“下朝那会儿你跑什么呀?我瞧你那时脸色煞白。”
  “怕被人打啊!”徐静书压着嗓子,小眉头纠结紧皱,“我也不知什么运气,找茬的全是……不该惹人物。”
  相比之下,那柱国鹰扬大将军贺征虽先凶凶训了她一通,倒是最为配合的一个了。
  “哈哈哈,你可真行!我是说老远看着你们那边人全扎成一堆,你这头回当值就扬名立威,了不起,”沐青霓乐不可支地安慰道,“怕什么呀,不会打你的。”
  “那不还是你告诉我,总有些小鼻子小眼的人防不胜防么?”徐静书含糊嘀咕,弱弱笑,“反正我……小心驶得万年船。”
  沐青霓没听清她前头半句,便只笑着摇头揽住她的肩:“放心!若真有人动手,我帮你打回去!”
  到了江盈面前后,几位资深员吏递交了今日当值记档,又禀明其中提醒后却不肯及时配合改正的官员。
  由于徐静书今日纠错纠到储君头上,便将这事也提出来多说了两句。
  江盈笑意欣慰地看向徐静书:“不怕?”
  “怕到险些抖腿,”徐静书怂怂低了头,诚实无比,“后来忍住了,没抖。说话也没磕巴。”
  “储君不会因为你恪尽职守就给你穿小鞋的,”江盈安以为她是在忧心自己的前途,便道,“那李骁骑虽惯常与咱们的人为难,但你也不必担心,他皇城司的官又碍不着咱们御史台的升迁之事。”
  “我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徐静书抬眸觑向她,小小声声,“就是怕被人打。”
  “咳,你这胆子胆子到底算大还是小?不担心自己前途,倒担心这个?言官御史打不得,这可是古往今来的惯例。”
  江盈好笑地宽慰两句后,便叫他们散了。
  可惜江盈的话并没能成功安抚到徐静书,她还是决定往后下朝都得像今日这样,跑快点!
  因为江大人说“言官御史打不得”是“惯例”,意思就是这事没写进律法!
  ****
  散值时仍是双鹂来接,今日便直接去柳条巷的宅子住了。
  宅子果然像赵荞说的那样,足够大,她俩小姑娘同住这足有五进的院落,就算加上赵荞从信王府带来的侍从与护卫,再加上她这里的念荷、双鹂,都还是填不满这宅子。
  “这间院子是二姑娘替表小姐选的,说是景致好,采光也通透。二姑娘吩咐了,说若表小姐不喜欢就另选,明日咱们再将东西搬去别的院就是。”念荷笑着领她进她的那间院落。
  徐静书有气无力地笑笑:“挺好,不必再搬了。”
  “那表小姐先更衣,我去请厨房准备开晚饭,”念荷解释,“今夜有夜集,二姑娘带人去搭台子了,要宵禁之前才回来,叫表小姐不必等她。”
  徐静书想了想:“我午饭吃得晚,这会儿还没饿。你与双鹂先和大家一道吃,我睡会儿再起来吃。”
  本就起了个大早,还被吓得提心吊胆大半天,心思起起落落最累人,她这会儿着实有点困倦。
  念荷领命退出后,徐静书蔫蔫儿耷着脑袋进了寝房。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新居,自少不得打量一下,哪知才绕过屏风走进内间,就惊见赵澈坐在小圆桌旁托腮笑觑着她。
  “你……”
  赵澈竖起食指挡在唇前,示意她小声些。
  徐静书噔噔噔走到他面前,紧着嗓子,惊喜又诧异地轻道:“你怎么在这里?”
  旋即又才想起,他竟背着人溜进她的寝房,这实在太不客气了!
  她赧然红面,端出一副严肃架势,正要说点什么,却被赵澈展臂揽了腰肢,环进他怀中,坐到了他腿上。
  “想和你说点悄悄话,怕阿荞在旁边碍事。”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闷声发笑。
  有些话本想在昨日接她散值的路上说,可不就被赵荞那个没眼色的家伙横插一杠子么?
  “你你你,你理直气壮什么?”徐静书想要挣开站起来,却被按住不放。
  于是她只能羞愤捶了他一拳,小声叽叽咕咕:“阿荞带人去夜集,要晚些回来,哪里碍你了。”
  “我来时不知她今晚要出去,”赵澈抬头笑觑着她,“等等,你我都三年没见了,你确定要一直同我聊阿荞?”
  “你喝醉了么?哪来的三年不见?昨日在信王府不还……”
  徐静书倏地住嘴,红着脸想瞪他,却忍不住甜滋滋绽开如花笑靥。
  原来他是拐着弯在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她就奇了怪了。小时那个端肃矜持的表哥,究竟是怎么一天天变成这般油腔滑调的啊?
  不过,诚实地说,她有点喜欢此刻这样的赵澈。
  只在她面前才这样的赵澈。
  是她一个人的赵澈。


第六十四章 
  赵澈没再说话,只略略仰面望着她; 眉梢轻扬; 双眸噙笑,唇角微弯。
  似乎在期待什么。
  徐静书面红红垂眸与他四目相接; 咬着唇傻笑半晌,却也不说话。
  她又不是傻的; 当然看懂了他在期待什么,可她说不出来。
  末了到底是赵澈先绷不住,似委屈又似撒娇般不满嘟囔:“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这是在提醒; 先时已拐弯抹角表达了“他很想她”这件事; 她就该也礼尚往来地回复同样的讯息。
  “又不是小孩子换糖吃; ”徐静书笑着撇开绯红小脸,小小声声道; “不是说有什么话要……喂!”
  环在腰间的手臂警告似地略略使力; 这让徐静书没来由地一个激灵; 赶忙转回来嗔瞪那个满眼写着“不给糖吃就要捣乱”的家伙。
  表哥变了。真的变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人!徐静书心中悄悄翻腾着又恼又甜的小浪花; 顶着烫红的脸; 抬眸望着房顶横梁咕噜噜一转眼珠,计上心来。
  “呐,说起三年前; 我可还有一笔旧账没同你算的。你那时在承华殿故意冷冰冰不理人; 是什么意思。”
  这话乍听来很是莫名其妙,而且她语气也很怪。话里的内容本该是凶巴巴的质问,可被她软软糯糯、含含糊糊说出来; 更像是羞羞怯怯的悄悄话。
  赵澈先是愣了愣,继而闷声笑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认命又纵容:“你这狡猾的兔子学得倒是快,还真是半点便宜也不肯给我占。”
  先时他婉转地用“三年不见”来表达透露自己的相思之苦,她便立刻将这招学了去,更加婉转地以“三年前我俩还有笔旧账”来答说“我也想念你”。
  他那充满宠溺的懊恼让徐静书很是愉快,得意地在他怀中摇头晃脑:“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吧?知道什么叫闷声吃大亏了吧?”
  叫你婉转,叫你迂回,当谁不会呢。
  “我这算不算,教会了徒弟打师父?”
  赵澈笑哼一声,重新坐正,伸出修长两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笑音轻沙:“昨日在承华殿,我若不冷着不让你再往我跟前凑,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虽她只是搬到柳条巷这里,可毕竟两人就没再同片屋瓦下了。若非有心成全她的意愿,他哪会那么痛快放她远离。
  他噙笑的眼眸中星光灼人,本还乐不可支的徐静书立刻敛了嚣张的笑,紧张地抿了抿唇,不知所云地“嗯”了一声。
  盛春三月的黄昏本不该炎热,可此刻徐静书却觉这寝房里或许被人偷偷摆了几十个碳盆。
  是了,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眼下场面的微妙之处:两人正过分亲密地……待在她、的、寝、房、内。
  于男女之事上,她有限的所知仅止于亲吻,但她又模模糊糊地觉着,亲吻之后,大约、应当、可能,是还有“下一课”的。
  虽她懵懵懂懂,不知“下一课”是个什么内容,但她此刻已隐约感到自己“处境堪忧”。
  “我瞧着你似乎没什么话想同我说,既如此,”赵澈略略歪头,坏坏笑着对她眨了眨眼,“不如我再教你些别的?”
  徐静书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由内而外红了个通透:“不、不用了……吧。”
  她说不出自己在慌什么,反正在那个瞬时两腿就像自己有了主意,脚尖迅速仓惶点地,挣扎着想从他怀中开溜。
  赵澈轻笑出声之间,将她打横抱起,毫不犹豫地走向床榻。
  “不是……你……”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说啥,只觉心里有只毛色发红的兔子在疯狂敲鼓,整个胸腔被闹得咚咚咚震天响。
  赵澈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将她放到床畔坐好。然后,半蹲在她跟前,小心地替她脱下鞋子。
  “你不、不要闹……”徐静书红着脸,两眼发直越过赵澈头顶,整个人僵得像个木娃娃,还是快要燃起来的那种。
  这是要、要上“下一课”了?她该做什么?若做得不对,会被笑话吗?
  此情此景,仿佛书院夫子毫无征兆地发来一张考卷,题目涉及的内容还是她从来没留意过的那种。
  她脑中驳杂纷繁地想起读过的许多书本,才发现自己读过的所有书里,没有哪一本教过这种时刻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生平头一回,徐静书心中生出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惊慌与无措。
  救、救命……
  赵澈显然没听到她无措呼救的心音。
  他一径站直身来,抬手指向她外袍上的腰带:“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脸红到仿佛即将头顶冒烟的徐静书终于炸毛,猛地旋身挪进去,在床榻正中站起来,极力想要撑起一种沉稳谈判的气势:“不、不必你帮,我也、也不会,不会自己动手。这种事应该……”
  必须和他讨价还价一下。她还什么都不会,不能这么仓促上“考场”的,应该容她先去学过再来才对。
  赵澈忍笑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啊?”徐静书傻眼。
  “你方才不是跟念荷说你要睡一会儿?穿着外袍和鞋怎么睡?”
  终于明白他是故意吓唬人,徐静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恼羞成怒,忍不住上前半步,不轻不重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我本是好心,你自己想歪的。”此时的赵澈完全就是个成功捉弄心爱小姑娘的皮猴子,还一脸故作的无辜,看起来特别……讨打。
  徐静书横了他一眼,透红着脸忿忿坐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裹住。气鼓鼓的也忘了要害羞,竟就在被子的遮挡下摸摸索索解开外袍拎出来放到了床头。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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