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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暗卫,几百年来,不生事,不闯祸,不祸国,似乎不沾染尘埃,只守着这里,代代相传。
云迟曾经也没想过要闯进这处地方,免得不敬先祖,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更)
云迟看着面前的黑衣暗首,暗首对云迟见完礼后,也不卑不亢地看着云迟。
南楚建朝以来,太祖爷将温泉宫设为封地,除了太祖爷一人,其余人禁止闯入,太祖爷驾崩以后,更是留下暗卫和遗诏,后世子孙,不得踏足。
无论是太祖爷的威慑一直延续了后世子孙,还是太祖爷留下的这一支暗卫无人敢惹,总之,四百年已过,这一处禁地始终是禁地,无人前来闯入。
云迟二十年内,也从未来过,今日来到,让暗首不由得提起了心,甚至惊讶。
云迟沉默地看了暗首片刻,缓缓开口,“本宫想进温泉宫,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进入?”
暗首猜到云迟既然来这里,想必不为别事儿,如今见云迟开口便是这样的话,垂首,木着声音说,“回太子殿下,太祖爷有令,江山不倾,后世子孙不得踏足。”
云迟微眯了一下眼睛,沉声问,“什么叫做江山不倾?”
暗首木声回道,“天下乱,社稷崩,朝纲塌,国将亡。”
云迟忽然笑了一声,嗓音寡淡而孤冷,“天下不乱,社稷不崩,朝纲不塌,国家不亡。但是本宫就想进去拜拜太祖爷,又当如何?”
暗首木声说,“太祖爷有令,任何人闯入,杀无赦。”
“无论是父皇,还是本宫,亦或者皇祖母,都不例外?”云迟盯着他问。
暗首点头,“都不例外。”
云迟不再言语,又看向眼前温泉宫的宫门,宫门厚重,玄铁铸造,宫墙深深,一眼望去,除了看到玄铁的门,只能看到一片宫墙,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
在高阁上时,也只能看到这里面草木深深,明明身处皇宫,却被隔绝在宫闱。
云迟负手站了一会儿,对暗首说,“你觉得太祖爷留下你们这一支暗卫,与本宫东宫的暗卫相比如何?”
暗首一怔。
云迟眉目温凉,“南疆的蛊王宫累世传承了千年,如今已然不复存在,你觉得你们与南疆的活死人暗人相比如何?”
暗首眼神瞬间变了。
云迟寡淡地道,“本宫想进这蛊王宫,便与你明说了吧!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是你打开宫门,让本宫进去,还是本宫破开这宫门,自行进去,你选择一个。”
暗首心下一震,看着云迟,见他不似玩笑,周身气息低暗沉冷,他默了片刻,木声说,“太子殿下是要破坏太祖爷的遗诏吗?”
云迟笑了笑,“太祖爷一生英明睿智,本宫作为太祖爷的后世子孙,按理说,不该不尊遗诏不敬太祖爷,但本宫有非进温泉宫不可的理由,也只能不顾遗诏,大逆不道了。”
暗首又沉默下来。
云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好考虑,太祖爷留的这一支暗卫,四百年来,代代相传,守护这一处禁地,一代一代,可腻了?”
暗首垂下头,不语。
云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温泉宫。
暗首目送着云迟身影离开,轻袍缓带,长身玉立,丰姿倾世,雍容尊贵。从云迟出生被立为太子之日起,数年来,他以太子之尊,文治武功,当世少有,名传天下,为世人所称颂,俨然成为南楚历时数百年来的一颗冉冉之星。
尤其是他以太子的身份便收复了南楚历时四百年来没人能收复的西南境地,立下了千载功勋,载入千秋史册,此时,他年仅弱冠而已。
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接手江山,南楚在他的治理下,会是怎样的盛世华茂。
南疆的蛊王宫累世传承千年,活死人暗人阴毒天下皆知,数百年来闯入蛊王宫的人不计其数,尽数折损,但云迟在西南境地收复西南时,蛊王宫毁了。
无论是东宫暗卫,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总归,蛊王宫毁了是事实。
太祖爷留下的这一支暗卫,传承了四百年,守护禁地,从来无人敢闯,也就不曾与人交过手。很难断定这一支暗卫是不是能抗得过东宫的暗卫。
云迟走出禁地不远,王公公迎面匆匆而来,见到云迟,连忙见礼,“太子殿下。”
云迟“嗯”了一声,停住脚步,“父皇有事儿?”
王公公偷偷看了云迟一眼,只见他眉目一如既往地温凉,周身气息如常,但他在皇帝身边侍候多年,自小看着云迟长大,隐约能分辨出他心情不好,他顿时小心谨慎了些,小声说,“皇上听闻您去禁地了,便打发奴才过来看看。”
云迟淡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过去看看。”
王公公不觉得云迟只是随便地过去看看,从小到大,太子殿下也不曾踏足禁地,他低声咳嗽了一声,“那……老奴就这样对皇上回话?”
云迟“嗯”了一声,随意地说,“就这样回吧。”话落,吩咐,“你与父皇说,让他好好养身体,别操心太多,劳累太过,过两年没力气看孙子。”
王公公不由得乐了,笑着垂首,“是,老奴一字不差地回给皇上。”
云迟不再多言,向宫外走去。
王公公在云迟走远,向前看了一眼禁地,暗自里也琢磨不出太子殿下为何来禁地,也不敢胡乱猜,连忙折回了帝寝殿。
云迟出了宫门,回到东宫。
他回宫时已然天黑,进了西苑,见了方嬷嬷询问,“太子妃可醒了?”
方嬷嬷笑着点头,“太子妃醒了,正等着您用晚膳呢。”话落,试探地询问,“奴婢这便去吩咐厨房摆膳?”
云迟颔首,脚步不停,“去吧。”
方嬷嬷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来到门口,透过珠帘,看到花颜坐在桌前低头绣着香囊,凤凰木已经被她绣了一小半,可见醒了有一会儿了。
这样看着她,分外地娴静秀美。
他挑开珠帘,踏进门内,花颜抬头看了他一眼,温柔浅笑,“去了哪里?”
云迟来到她身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她穿针引线自如的模样,含笑说,“进宫一趟。”
花颜也不打听他进宫做什么,歪头瞅着他,“怎样?你这般认真地看着我,可看出了什么?”
云迟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也偏头瞅着她,呵气在她颈窝处,轻柔微笑,“绣工美,人更美。”
花颜脸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躲开他的挑逗,蹬了他一眼,“离我远点儿。”
云迟失笑,见她脸颊渐渐地爬上一层烟霞,如染了胭脂,分外清丽动人,他不远反近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低声说,“不远。”
花颜被他清冽的气息包裹,脸更是发红,“不怕针扎到你吗?”
云迟低笑着摇头,“不怕。”
花颜一时没了话,“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绣了。”
云迟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低哑地说,“那就不绣了。”
花颜无奈,只能扔了手里的香囊。
方嬷嬷带着人端来饭菜,小忠子在外面拦住她,小声说,“嬷嬷等等吧!”
方嬷嬷一怔。
小忠子用眼神示意地瞟了瞟里面。
方嬷嬷意会。
花颜听到动静,又用手推了推云迟,小声说,“我饿了。”
云迟意犹未尽,只能放开她,“唔”了一声,对外吩咐,“端进来吧!”
方嬷嬷本来刚要带着人下去,闻言连忙又带着人进了屋。
饭菜依次摆上,侍候的人头部也不敢抬,又悄声地鱼贯地退了下去。
云迟在人下去后,低笑着对花颜说,“你可以抬起头来了。”
花颜听出他语气调笑戏谑,暗想着打猎的被大雁啄了,如今她脸皮倒是不及他的厚了,她抬起头,又气又笑,“欺负人没够吗。”
云迟目光温柔似水,“就是没够。”
花颜无言以对,只能瞪了她一眼。
云迟轻笑,拿了筷子递给她,“吃吧,不欺负你了。”
花颜接过筷子。
二人无声地吃着饭,虽不再说话,但气氛温馨。
饭后,云迟笑问,“还困吗。”
花颜摇头“睡了一日,哪里还困?”
云迟想了想说,“那与我去书房吧,我批阅奏折,你陪着我。”
花颜拿起绣了一半的香囊,笑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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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更)
当日晚,云迟在书房批阅奏折,花颜便坐在他身边,一边绣着香囊,一边陪着他。
云迟偶尔针对奏折上的某一件事儿,询问她意见,花颜随口说上那么一两点见解,引得他眉眼里尽是赞赏的温柔。
自古以来,常有人说红袖添香,云迟以前从没有心思,如今不必花颜给他磨墨沏茶,只需要她坐在他身边,他便觉得枯燥乏味的批阅奏折,竟也成为了十分怡人的一件事儿。
奏折比往常批阅得也快很多。
云迟批阅完奏折,见天色还早,不由微笑,对花颜说,“以后我批阅奏折时,你都要陪着我。”
花颜抬眼瞧他,见一大堆奏折批阅完,他依旧十分精神,含笑问,“每日?”
云迟肯定地点头,“每日。”
花颜颔首,痛快地答应,“好,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便陪着你。”
云迟伸手又去抱她。
花颜灵巧地躲开,嗔了他一眼,“别闹,我还差一点儿就绣完了。”
云迟伸手拿掉她手里的绣品,“明日再绣,时间长眼睛疼。”
花颜被他打扰,无奈地看着他,只能依了他。
云迟到底将她抱到了怀里,继续早先意犹未尽的事儿,将花颜按在怀里,让他吻个够。
花颜被云迟吻的气喘吁吁,几欲窒息,瘫软在他怀里,任由她给自己渡气。
云迟越吻越深,怎么也吻不够,舍不得放手。
漫长的一吻,终于在花颜受不住时,细微地抗议,云迟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花颜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在他怀里,连捶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一双眼睛水濛濛地瞪着他。
云迟对上怀里的人儿这张脸,这双眼睛,呼吸又乱了乱,最终克制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镜,嗓音糜哑,“不要这样看我。”
花颜的眼睛被温润的手掌盖住,眼前一黑,听到云迟的话,她暼开了头,气息不稳地说,“真不该让你开了荤。”
云迟一手拿过她的手,低头吻她指尖,哑声说,“是啊,不该让我开荤,可是已经开了,怎么办呢,只能你以后辛苦些了。”
花颜脸如火烧,身子也因他的话烧了起来,“今天不行了,你别再闹我了。”
云迟也知道花颜受不住了,不敢再点火,克制地放开她,理了理她被柔乱的青丝,闻声说,“走吧,虽天色还早,但也要早些歇着,毕竟明日你要去敬国公府。”
花颜点头,伸手拂了拂脸上的热气,心里蔓延无限的暖意,这个人,爱她至极,才用最大的限度来克制他自己。
普通人这般也是很难,更何况堂堂太子。
二人出了书房,云迟笑着说,“明日一早,我命人去敬国公府传信,告知一声,免得你突然前去,敬国公府手忙脚乱。”
花颜笑着点头,“好。”
当日夜,云迟先是搂着花颜睡,但不过片刻,他在她睡着后,煎熬得便放开了她,不闻着她体香发香,他尚能克制自己,若是怀中抱着软玉温香,他便控制不住想入非非,脑中尽是今日白日她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挣扎之下,他只能躲离她远些。
但是睡着的花颜却是不知,察觉到云迟躲开,她没了温暖,无意识地又向他靠拢,两次后,她果断地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云迟看着花颜睡得香甜,最终只能不再躲开,被她反抱着,只能无奈苦笑。
第二日,到了上朝的时间,小忠子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在门外低声喊,“殿下,时辰到了,该早朝了。”
云迟“嗯”了一声,似带着浓浓的困意。
小忠子在外眨眨眼睛,退远了些。
云迟低头看花颜,见她动了动身子,醒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一夜好睡,让她眸光刚醒了便十分清亮。
他没笑着开口,“醒了?”
花颜点头,“嗯。”话落,纳闷地看着他,“眼底怎么都是青影?没睡好?”
云迟笑着“嗯”了一声。
花颜瞧着他,纳闷,“你不是与我一起睡的吗?”
云迟叹了口气,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眼睛满是欲望,“是与你一起睡的没错,但因为你没睡好,你要补偿我。”
花颜看清了他欲望底层的幽怨,顿时恍然大悟,看着他熟练地为她宽衣解带,无言了一会儿,小声说,“你该上朝了,再耽搁误了时辰。”
云迟“唔”了一声,有些赌气地说,“不管早朝了。”
花颜无语,这话执拗和孩子气,他忍下好笑,伸手推他,“你先忍忍,等晚上的。”顿了顿,用更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赶紧去上朝,我也要去敬国公府,若是再被你折腾一场,我怎么能出去见人?”
云迟不满,“那就不要出去见人了。”
花颜伸手捶他,“不行。”
云迟擒住她的手,低头含住她的耳朵,暗哑地轻哄,“乖,我想了你一夜了。”顿了顿,他含糊地说,“我保证不会让你没法出去见人。”
花颜无奈,只能任由了他。
云迟煎熬了一夜,如今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见花颜顺从乖巧地伸手搂住他的腰,他一腔火热再不控制,变着法子,尽数倾倒给了她。
花颜没想到这个从不近女色的人,一朝开了荤,发起疯来,这般火热灼热得让人受不住。
这一折腾,便是大半个时辰。
花颜通身上下如被车碾了一般,汗淋淋,疲乏至极,在云迟云困雨歇后,她再也没一丁点儿的力气,眼皮沉重得开始打架。
云迟心满意足地抱了抱他,然后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又动手为花颜收拾。
花颜费力地抬手拦住他,摇头,“你快去上朝吧,不用管我,我再睡一觉。”
云迟看着她累极的模样有些愧疚,也觉得大早上折腾她有些过分,但他忍了一夜,已经忍到了极限,爱怜地用娟帕擦了擦她额上脸上的汗,温柔地说,“要不然今日别去敬国公府了,明日再去。”
花颜摇头,“我进京几日了,早就该去,没事儿,我就小睡片刻。”话落,推他,“你快去上朝,都已经误了时辰了,别磨蹭了。”
云迟点头,低头又吻了吻她唇瓣,快速地穿戴收拾妥当,出了房门。
花颜费力地睁着眼皮看着他神清气爽春风满面,眼底的青影几乎都消失不见了,她无语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小忠子眼看着天色不早,但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等着云迟,如今见他出来,连忙抬脚跟着他往外走。
云迟一边走一边对小忠子吩咐,“让管家给敬国公府备些礼,太子妃醒来去敬国公府。另外,现在就派人去敬国公府知会一声。”
小忠子立即应是。
云迟上了马车,太子车辇前往皇宫。
满朝文武守着时辰,早已经到了金殿,等了许久,不见云迟出现,不由得纷纷猜测太子殿下今日是不是要免早朝。
在纷纷猜测中,云迟缓步进了金殿,喧嚣的金殿因为他的到来,顿时安静下来,满朝文武依位而立。
早朝十分顺利,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殿下今日比往日看起来似乎心情极好。
花颜这一觉又睡了一个时辰,方才醒来,睁开眼睛,总算缓解了早上被折腾的疲惫,她缓缓坐起身,对外面喊,“采青。”
“太子妃。”采青应声快步走进来,清脆地问,“您醒了?”
花颜“嗯”了一声,吩咐,“让人抬水来,我要沐浴。”
采青应是,连忙去了。
不多时,两个粗使婆子抬进来一桶水,放在屏风后,又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花颜下了床,进了屏风后,踏进浴桶中,水里倒影出她周身红痕斑斑的模样,她不由得咬牙低骂,“属狗的。”
骂着,渐渐地脸红了起来。
沐浴后,花颜梳洗穿戴妥当,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脖颈露出在外的地方是否能见人,菱花镜倒是没映出她脖颈上的红痕,膏药显然管用了,但是映出她比往日娇媚更胜三分的容色,丽色照人,分外娇柔,她先是怔了怔,然后哑然失笑。
用过不算早的早膳,带着采青,出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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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至今,七月中旬到九月中旬,最忙的每天都在外面参加活动的这两个月也依旧风雨无阻每天更新,后面会继续努力~
大家都反应这一卷比较压抑,虽是必经的历程,但有时候太忙太累影响情节发挥,坚持不断更每天码字的后果,便会忽视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