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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穿着高领的云衫罗裳,拿着簪子的手轻颤,但杏目圆瞪,“你是什么东西,要你管我怎么个死法!”
安珂被骂了,不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你已经是本将军的人,本将军自然管你怎么个死法了。”话落,看着她,越看越有味,“只要你今日侍候好本将军,本将军就给你赎身,你不想待在这秦楼,本将军就将你接出去,置办一处庭院,养着你如何?”
美人不买账,“少糊弄我,立马给我滚。”
安珂不但不滚,反而上前一步,“本将军从不说虚言。”
美人见他上前,后退了一步,将簪子对准他,“再过来,我杀了你,退后!”
安珂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夺过簪子,在手中掂了掂金钗的分量,盯紧他,“你跟了我,以后每天我变着样的送你首饰,比这支金钗好十倍的。”
美人被夺了那支簪子,又从头上立即拔下一根,冷笑,“男人都不是东西,我凭什么信你?”
安珂又大笑,“本将军是安阳军的将军,一言九鼎。”
美人露出疑惑,然后哼笑,“看出来了,你是个军爷,但谁知道是不是假的?今日你糊弄了我,明日你开口不认账,我找谁说去?”
安珂一听,又大笑,“倒是个泼辣又聪明的美人,怪不得进了这秦楼连老鸨都敢打。来,本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令牌,在美人眼前晃,“瞧见没?”
美人立即说,“瞧不清,这什么东西?”
安珂将令牌拿近了些,得意地说,“这是本将军的令牌,在这南阳镇,本将军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有,你跟着本将军,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话未说完,直挺挺地向后面倒去。
美人上前一步,嫌恶地接住他,然后,轻轻地将他放倒下,忽然柔媚地大声说,“我依了将军了。”
安珂说着,忽然感觉浑身麻木,鲜血像是冻住了一般,他张嘴想大喊,发现发不出声,也动不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美人将他放在地上。
美人将他放在地上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笑着说,“将军这身板真硬,咯的奴家屁股疼。”
安珂一张脸现出惊恐的神色。
美人又重重地坐了几下,安珂发不出别的声,只能发出闷哼声。
美人夺过他手里的令牌,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又对安珂搜身,从他身上又搜出了半枚虎符。
他一边把玩着,一边娇媚地说,“将军轻点……奴家疼……”
安珂脸上更惊骇了,随着她屁股坐在他身上,把他当坐垫一样,抬起来,又重重地坐下,他一会儿出气长,一会儿出气短,一会儿几乎出不来气。
就在他惊惧时,屏风后走出一名女子,那女子张口用安珂的声音说,“好好,听美人的,你说疼,本将军就轻点儿……”
安珂一双同仁蓦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女子张口就是他的声音,他心中又惊恐又震怒,但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哎呦,将军您真好……舒服死奴家了……”
“本将军还有更厉害的呢,会让你更舒服的……”
……
足足一个时辰,安珂便看到后来的那名女子坐在屋中喝茶,闲适随意,时不时地用他的声音说一句话。
而坐在他身上的这个美人,时不时屁股抬起将他身子将肉垫坐一下,或者是用脚踢踢椅子,用手拍拍床板,发出声音。
一个时辰后,美人才喘着气说,“将军,奴家……奴家不行了……您太厉害了,奴家要缓一缓……”
那坐着喝茶的女子用他的声音发出满足的喘息,“好……好……缓一缓,你这销魂滋味……着实让本将军想死在你肚皮上……”
然后,屋中静了下来。
那美人开始嫌恶地扒他的衣裳,很快就扒好了,脱下自己身上的罗裙,往身上套他的铠甲。
安珂脑中如被巨石砸中,嗡嗡轰鸣,若是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就是个傻子。他眼中除了惊惧,全是后悔。后悔没听安遇的话,今日不该出来。想不到他在北地待了十几年,顺风顺水,今日竟然栽了。
美人穿好了安珂的铠甲,用水净了面,露出一张让安珂更是睁大了眼睛的脸。
这张脸安珂认识,是北地程家的庶出七公子程子笑,因为近来,上面人将他的画像送了来,让他和安遇派军中人盯着些,若是这个人出现在安阳镇,就杀了他。
他没想到,他没杀人,如今人家把他给坑了。
程子笑净面后,对安珂又嫌恶地踢了一脚,然后对花颜无声地说,“再给我易容?”
花颜笑眯眯地点头,对着安珂的模样,又给程子笑易容成了安珂的样子。然后,又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程子笑吃了药丸,清了清嗓子,对花颜没底地无声地说,“我只能模仿出这狗东西七八分的样子和声音,行吗?”
“行。”花颜给了他一个放心地眼神,“我就在你身后跟着你,必要时,我以内力助你开口,你不要用你那点儿微薄的内力跟我的内力抗衡就是了。”
程子笑点头,放心下来,同时心里既好奇花颜如何以内功助他开口,又兴奋即将大干一场仗。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这么兴奋过。
程子笑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将地上躺着直挺挺的安珂拖进了屏风后。
屏风后五皇子和采青又惊又叹,今日算是认识了花颜和程子笑的另一面。如今见安珂被拖进来,采青连忙走到花颜身边,“太子妃,您真不要奴婢跟吗?奴婢功力也不算低的,保证不拖您后退。”
花颜捏捏她的脸,“乖,你保护五皇子,同时将这狗东西送去北三街让十三姐姐找个地方关押起来,别让他死了。有云暗在,我不会有事儿的。”
采青只能点头,“那您小心些。”
花颜颔首。
程子笑又将屋中的东西弄得东倒西歪,床上的被褥用力地揉了一番,像是打过了一场仗,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对花颜点点头。
花颜笑着立马躺去被揉乱的床上,盖上被子落下帷幔,地上扔着揉搓的衣服。
程子笑见屋中没什么破绽后,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外面安珂的两名心腹带着的一小队士兵听了一个多时辰的壁角,早在中途时,那两个心腹受不住,直接跑去叫了姑娘发泄了一番,可苦了那些士兵。
如今见安珂出来,那两名心腹对看一眼,嘿嘿地笑,其中一名心腹开口,“爷,这美人可够味?”
安珂满面红光,捶着腰,高兴地点了点头。
另一名也在安珂面前表现,“那这美人……如何安置?属下可听您说了,要给她赎身。”
安珂又点点头,继续捶着腰,大步往楼下走。
二人见安珂只点头不说话,又对看一眼,齐齐在安珂身后往屋内瞅了瞅,只见屋内乱七八糟,床上帷幔半遮半掩,那美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青丝铺了半个枕席,似是累晕了过去。
那二人看着便心猿意马,但既是安珂的人,只能心痒痒,流连地扫了一眼,赶紧跟着安珂下了楼。
那一小队士兵们也跟着下了楼。
花颜见人都走了,立即推开被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下去。
楼下,老鸨见安珂下来,笑着迎上前,“安将军,得手了?天香的滋味如何?”
程子笑觉得不能再不开口了,正着急,感觉后背一阵气流冲入,他顿时想起了花颜的吩咐,不敢用内力抵抗,随即他感受到气流冲入他内腹又顺着内腹冲上胸口,冲出他口中,他听到自己的说话声,十分得意张狂,回味无穷,“滋味好极了,本将军打算给她赎身,这个美人我要了,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
第六十六章 (二更)
话音开口,程子笑自己都吓了一跳,暗暗震惊于花颜的本事。
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能够以内力掌控人言行话语音质,这普天之下,他还是第一次晓得竟有这种内力功夫,似乎他一下子就变成了被她操纵的木偶人,这种感觉,让他既新奇又有些心慌。
任谁也不太喜欢被人这般操控,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老鸨闻言一惊,高兴的脸顿时变了,结巴地说,“将军……要给她赎身……这可是奴家费劲千辛万苦弄到手的美人,还没捂热乎呢。”
程子笑大手一挥,“别废话,你只管提条件就是了。”
“这……这……太突然了,容奴家想想……”老鸨有些慌。
程子笑竖起眉,不耐烦地说,“想什么?本将军想要一个女人,你还不给?”
老鸨面色一变,连忙害怕地说,“给给……想想条件……”
程子笑闻言点头,不再为难她,干脆地说,“行,你且先想着,我过几日再来。”话落,走到老鸨面前,发狠地说,“本将军告诉你,不要给我耍花样,这美人我喜欢,你给我看好了,出了差池,我要你的命。”
老鸨后退了一步,白着脸连连应是。
程子笑出了秦楼,扫了一眼,见到安珂的那匹配着金鞍的高头大马,走过去,翻身上马,春风得意地说,“走,回营!”
两名心腹和一小队跟他身后出来,立即上马,分毫没怀疑安珂已换了人,跟着回了安阳军大营。
花颜带着太祖暗卫暗中跟随,一路去了安阳军大营。
回到安阳军大营,程子笑马也不下,直接奔驰进了营门。
营中甚是安静,一切秩序井然。
依照程子笑自己与肖瑜了解的安阳军内的情形,一路向里走。
安阳军内因安珂于安遇不和睦,所以,五万兵马分了两股势力,一股顺服安珂,一股顺服安遇,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较着劲儿。
营房分为东西大营,安珂年长,占东,安遇小他半岁,占西。
程子笑一路骑马回到安珂住的地方,在门口,看到了等着他回来的安遇。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想问花颜跟着没跟着?此时跟进来了没有?但没法出声。
他刚这样一想,花颜的声音在他耳边传音入密说,“放心,我进来了,就在你身后。”
程子笑顿时踏实了。
安遇在程子笑进来时,就盯紧了他,“三哥回来了?”
程子笑用鼻孔出气,哼了一声,翻身下马,甩了马缰绳,感觉内腹又冲进一股气流,他此时也适应了,立即将主导权交给花颜,须臾,只觉那气流上冲,他得意地看着安遇春风满面地笑,“秦楼的天香姑娘果真是国色天香,又辣又有滋味,不虚此行。”
安遇脸色不好地看着他,“三哥是爽快了,但弟弟在你离开后,时刻守着大营,怕出差池。”
程子笑不屑一顾,“我才出去不到两个时辰而已,你慌成这样做什么?出息!”
安遇见他不以为然,恼怒道,“三哥不将时下北地的情形当一回事儿,可知道若是一旦出事儿,你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你死不要紧,别害了我。”
程子笑大手一挥,“说什么死不死的,丧气,好心情都被你破坏没了。”
他随手一挥,虽随意,但气劲可不小,一下子就将安遇打了个跟头。
安遇栽到地上懵了一下,随即,腾地站起身,睁大眼睛看着安珂,忽然大叫,“你不是安珂,来人,拿下他!”
他一边喊出,一边拿出了剑,刺程子笑。
程子笑立马后退了两步,大怒,“安遇你疯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我怎么就不是安珂了?你耍什么疯?”
安遇追着他要杀他,口中大呼,“你不是安珂,来人,给我拿下他。”
程子笑躲避了两下,先是没拔剑,解释了好几句,但见安遇说什么也不听他的,他被彻底激起了怒火,也拔出了剑,“混账东西,你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不是老子是谁?”
安遇不听的狡辩,见没人上来帮忙,他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没听见老子的话吗?这个人不是安珂!拿下他。”
这时,安遇的手下惊醒,连忙听话地上前,虽然他们打量半晌,也不明白这安珂明明就是安珂,怎么就不是安珂了。但安遇发了怒,他们也不得不听。
程子笑一见,气急,“他竟然说我是假的,真是新鲜了,我还说他是假的了。来人,给我拿下他。”
安珂身后的心腹之人也觉得安遇是在使坏,明明安珂就是安珂,他们一直跟着,他进了秦楼玩了个女人,他们还守在门外听了一个多时辰靡靡之音了,从秦楼出来,一路也跟随着,怎么能是假的安珂?
于是,安珂与安遇对打,安珂的手下与安遇的手下对打。转眼间,两拨人打了起来。
紧接着,两拨早就分成的壁垒人马陆陆续续地被惊动加入,也打了起来。
两人手下的幕僚因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也连忙跑了过来,对看一眼,都不明白怎么个情况,他说他是假的,他说他的是假的,幕僚们观战半晌,也没得出谁真正才是假的结论。
眼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士兵们的混战越来越严重,已有死伤,幕僚们急了,有人大呼,“都住手!”
这么多年,安珂和安遇虽然不对付,但从未如此这般不要命地动过手,一时间,清醒的幕僚们都觉得这事情有点儿不对头。
眼看着自己扶持的将军吃亏,呼喊不管用,也顾不得了,只能上去帮忙。
论武功,安遇的武功要比安珂的武功高那么一点儿,但论狠劲,安遇不及安珂,这个人虽喜欢玩女人,但也不是整日里浑玩,只玩长得貌美够味的上等女人,所以,没被酒色掏空身子。
所以,在混账中,安珂发了狠,一剑将安遇穿了个透心凉。安遇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程子笑虽有些武功,自小也是勤加苦练,本来没将安遇看在眼里,但真打起来方知,果然是军营里的汉子,还真不是草包,这安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让他好生地费了一番功夫,才没用花颜出手帮忙,自己实打实地杀了他。
杀了安遇后,程子笑支着剑喘息了片刻,大怒,“都住手!”
他一嗓子干吼,开始没官用,紧接着,有人惊恐地大喊,“安四将军被杀了!”
“安四将军被杀了!”
“四将军被杀了!”
……
一时间,无数士兵大喊了起来。
程子笑又怒喝,气急败坏地大吼,“都给我住口!他死了就死了,这个狗东西,竟然耍阴谋诡计要害本将军。他该死!”
“他是假的!安珂是假的!”安遇的一个幕僚这时怒喊,“杀了他,为四将军报仇!”
“混账东西!将他给我拿下!”程子笑狠厉地看了那幕僚一眼,一身血腥,宝剑上还滴着血,发狠地怒喝,“将耍阴谋不服本将军令的人,都给我拿下。”
安珂与安遇斗了太多年,两方都希望自己扶持的将军赢,从安阳军里踢走彼此,如今安珂杀了安遇,明显是他赢了,抚顺安珂的人马一时间精神大振,再不顾及,当即就一鼓作气听安珂令铆着劲儿冲了上去。
俗话说,大势已去如风散,主将已死,早先归顺安遇的人等于没了主心骨,很快安遇的人马就没了气势,安遇的幕僚们也悉数被拿下了。
一场混战,没出半个时辰,便落了幕。
程子笑觉得这一仗打的过瘾,将宝剑在地上躺着尸体还温着的安遇身上蹭了蹭,将血擦掉,宝剑收剑入销,他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瞪着地上安遇死不瞑目的眼睛的继续做戏,“安遇,你死了也别怪我,是你先惹我的!”
安珂手下的士兵们也觉得安珂做得对,好好的回来,安遇突然要杀安珂,任谁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我兄弟一场,下辈子,你别得罪我了。”程子笑转过身,眉峰冷厉地怒喝,“从今以后,安阳军只有一个将军,叫安珂,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士兵齐齐表态。
“整队!有不服的,拖出去砍了!”程子笑十分威风地下命令。
混乱而战的士兵们收了兵器,整了衣衫,连忙站好队列,无人不服从命令。
程子笑满意,心想着,安阳军到手了,他身上挂了彩,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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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没暖气的时候最折磨人,抱着暖水袋搓着手码子~
宝贝们,月底最后两天了,月票别留着了,投了吧,不要浪费,么么么~
第六十七章 (一更)
无论是心里服安珂的人,还是表面假装顺从安珂的人,都接受了安遇已死的事实,总之,无人敢再公然反抗安珂。
接下来两日,程子笑在花颜暗中帮助下,给安阳军进行了大换血,难收拾的幕僚精明的副将,都暗中让云暗收拾了,不难收拾的,程子笑以安珂的名义,简单地收拾了。
收拾些人,自然提拔些人,提拔的都是安珂的心腹。
心腹们被提拔后,更不相信安遇说的那什么安珂是假的放屁的话,若是假的安珂,怎么可能提拔他们这些心腹之人?估计这时就将他们也一窝端了。所以,这个安珂,就是安珂。
安阳军进行了有史以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