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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上了车后,便窝在云迟的怀里,她是个兴起了心思便忍不住闹腾的性子,如今上了马车,车厢帘幕紧闭,没了人看着,她干脆地扯开了云迟披风的带子,又动手解他衣扣。
云迟按住了她的手,眸光涌动,但依旧克制,“乖,别动。”
花颜仰着脸看着他,看着他忍着的模样,忽然心思发坏,脸色一变,控诉他,“云迟,自从有了孩子,你就不爱我了。”
云迟愕然,脸色红晕微退,“胡说什么!”
花颜心思愈发地坏,一双眸子控诉感更强,“你看看你,你还凶我。”
云迟默了默。
花颜吃准了云迟,眼睛泛出委屈之色,脸上也泛出委屈之色,眼眶忽然红红的,有些发湿,“是不是你后悔娶了我,本来觉得我是个美人,可是自从我孕吐折腾的不成人样,跟个女鬼似的,你就愈发看我不顺眼了,外表哄着我,心里却恨不得离我要多远有多远,如今我不孕吐了,你也……”
云迟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干脆将她脸板正,按在他怀里,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唇齿是香甜的,还带着一丝丝外面空气洗染了的冷意。二人赏梅时,身上沾染了梅香,此时清冽甘甜,沁人肺腑。
花颜心下满意,趁此机会,锲而不舍地解云迟的衣服,反正回京要三十里地还早呢,反正马车里有暖炉手炉暖意融融,反正车厢内封闭的严实,反正有锦绣被褥,反正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她的男人,她想看他,何必忍着自己?
云迟察觉了,按住花颜的手,却似乎怕她又说出他不爱听的话来,干脆唇瓣不离开她,覆着她深吻,让她感受他的情意。
花颜手动不了,解不了扣子,脱不了云迟的衣服,想说话,他又不让她说,过了一会儿,她有些憋气,气着气着,当真给气着了,无可奈何之下,也不用装了,眼睛真湿了,犯了泪花,泪眼濛濛的。
云迟看清了,一下子吓坏了,离开她唇瓣,无措地喊她,“花颜,花颜……”
花颜气的想给他一巴掌,却又舍不得,明明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就这么笨呢,一点儿也不探察她的心思。她气的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睛就迷蒙了。
云迟心有些慌,“你是不是不舒服?天不……”
他刚要喊天不绝,被花颜一手捂住了嘴,一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又气又恼地说,“我想你了啊,笨蛋!就算你不敢碰我,难道我看看你,碰碰你都不行吗?”
云迟面色微僵,身子也僵了。
花颜看着他的模样,执着地瞪着他,“你到底乐不乐意让我碰?”
云迟的脸慢慢地爬上红晕,看着怀中的人儿,一张脸娇艳如花,水眸湿润,如春水打桃花,脸微红,唇瓣微红,带着艳色。他呼吸窒了窒,想说这是在马车上,但看着她执着的劲儿,闭了嘴,他从没在马车上不合规矩过,虽然祖宗的规矩被他打破了不少,但不包括这一桩。
曾经,第一次时,在东宫的藏书阁,他嫉妒疯狂没了理智地要了她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隐隐地有些后悔,觉得那一日是委屈了她,他不该嫉妒的发疯没了理智,至少想要她,也该是在东宫他常住的榻上。但那时他心境因她不稳,做了也就做了,后悔晚矣,只能对她好来弥补。
但是如今在马车上,外面是护卫,暗中有暗卫,他从没想过要在马车上。
花颜瞧着云迟变幻的脸色,也懂了,暗暗地叹了口气,那执着劲儿一下子就散了,又气又笑,伸手将解了的系带又给他系回去,无奈地小声说,“罢了罢了,你是我夫君,弄的我好想逼良为娼似的,不难为你了,我忍着些吧。”
第三十九章
花颜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心中隐隐情潮如潮水般退去。
想着她是孕妇啊,怎么今日就又没忍住发疯了呢。云迟不由着她闹也是对的,若是由着她这般闹法,是一时让她快意了,但太子殿下威仪何在?他又不是不要面子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没气了,软软地伸手横穿他的腰,抱着他,偎在他怀里,安静了。
她这般安静了,却让云迟不能安静了,云迟伸手去拉她的手,然后,默不作声地用她的手去解他的衣带和衣领衣扣。
花颜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看着云迟,见他脸色微红,微抿着唇,不发一言。
花颜瞧着他的模样,这模样是准许她胡闹了,她却闹不下去了,“扑哧”一下子乐了,撤回手,轻轻拍拍他的玉颜,“太子殿下,乖啊,别胡闹,这是马车上。”
云迟反而执着了,又扯过她的手,继续抽他腰间的衣带。
花颜咳嗽一声,对他道歉,软声软语,“是我不对,是我胡闹,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都说孕妇一日三变,性情时晴时阴,琢磨不透,我想,我也是有孕后就傻了,不懂事儿了……唔……”
她说着,忽然被云迟吻住,吞下了她后面还未出口的话。
这回,轮着云迟一边吻着她,一边锲而不舍地用她的手将自己的玉带扯了,衣袍散开,露出肌理匀称的肌肤,触手一片温滑。
花颜睁着眼睛,想着她是把云迟惹急了吗?道歉也不管用了吗?那她该怎么办?似乎她与云迟相处以来,除了第一次时,他对她说陪着她一起死的话,她气急,骂了他外,鲜少有拌嘴时,更遑论吵过架了?她也不曾哄过他,都是他哄她。
她素来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哄她大多也就限于哄她吃东西,哄她说话,哄着她分散因为孕吐的难受,如今这种情况,算是打架吗?她拿不准。
大约是她眼睛睁的太大,瞪的太紧,眼珠子转着想着心思,云迟很快就发现了,微抬起头,看着她,沙哑地低声说,“不是想我了吗?是我不对,不该……”
花颜无言地瞅着他,瞅着瞅着,忽然就乐了,伸手搂住他脖子,仰起脸,亲了亲他,打断他的话,轻柔地说,“快穿回去,别闹了,是我刚刚混账,马车虽暖和,但也还是冷的,冻着了你,再沾染了我,若是染了风寒,不用天不绝骂我,我就自己先受不住。乖哦,你不能这么纵容我,不纵容才是对的。”
云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花颜连连点头,伸手自动给他将衣带重新系上,又重新为他系好披风,小声在他耳边说,“就算要胡闹,也要等生了孩子后,虽然难忍,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云迟伸手抱住她,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轻的没有分量,这个人儿,一颦一笑一嗔一恼,都牵动着他,他既舍不得不纵容她,又怕纵容的太过让她难受后自己又后悔自责,但好在她虽胡闹,但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哪怕发了脾气,转眼就想通了,乖的不能再乖的道歉来哄他。
他轻轻软软的声音,将他的所有浮躁都压了下去。
天下多少人都觉得花颜嫁了他是她的福气,可是只有他知道,娶了她,才是他天大的福气。上天入地,他都不能再找到第二个花颜,这样让她疼入心坎里的可心人儿。
他又忍不住低头吻她,轻轻的,一下一下,舌尖抵着她贝齿,轻轻允着她唇瓣,直到她唇瓣微微红肿,现出蜜桃色,她脸上现出桃花色,他才停止。
花颜早已软在他怀里,这般温柔如春雨的滋润,让她心也跟着化成一汪温泉水了,在他唇瓣离开后,她看着他,痴痴地喃喃地说,“果然是桃花劫啊。”
云迟低笑,又重新覆下,耳鬓厮磨着她低声问,“真不气了吗?”
“真不气了,你这么好,我还气什么?就是喜欢你,发起疯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罢了。下次我再无理取闹,你就敲晕我好了。”花颜勾着他脖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奈何不能揉,如今肚子里揣了一个,他的身体里揉不进俩人。
“舍不得敲晕你。”云迟目光温柔,“到时候吻晕你好了。”
花颜闷笑,“这个法子也行,刚刚差一点儿就被你吻晕了。”
云迟又低头吻她,轻轻描绘着她唇瓣,爱极了她这般娇俏娇媚的模样。
马车一路回城,卷着梅花香,回到了东宫。
回到东宫后,云迟下了马车,抱着花颜进了凤凰东苑。
花颜折腾这一日,也已累了,下车时,已迷迷糊糊了,当云迟将她抱进屋,放在床上,解了她披风,她便翻了个身,睡着了。
云迟给花颜盖上辈子,便坐在床边,揉着眉心,无奈地看着她笑。
她如今倒是睡下了,偏偏他难受得紧,却只能忍耐着,以前清心寡欲多少年也不觉得,如今被他稍微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受不住。
他坐了好一会儿,想去洗个冷水浴,但是知道无论是福管家还是方嬷嬷,若是知道了一定不准,就是小忠子估计也会吓死吓活地嚎两嗓子。
他又恨恨地揉了揉眉心,对外喊,“小忠子。”
“殿下。”小忠子小心翼翼应声。
“去请天不绝来给太子妃把脉。”云迟吩咐。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看着花颜的睡颜,想着不管怎样,是该问问天不绝能不能行房,若是不能,他干脆打消了心思,也免得难受,若是能行,他自然也不想忍着了,轻一些。
天不绝就在东苑,很快就来了,进了屋,给云迟见了礼,便给花颜把脉。
片刻后,天不绝道,“好好的,没大碍。”话落,问,“今日可曾又吐了?”
“没有,这一日她都没吐。”云迟摇头。
天不绝捋着胡须笑,“她就是个闷不住的性子,大约出去一趟,心情好,以后还是该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这样闷在东宫关着不行。多走动,将来也利于生养。”
云迟点头,问,“她今日不吐了,是不是说明以后都不吐了?”
天不绝摇头,“这也不好说,孕妇本就一日胃口好,一日胃口坏的,不过大约已过去了最厉害的一个月,后面哪怕再吐,想必也轻了。”
云迟颔首。
天不绝打量云迟面色,看着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问,便也没急着走,“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要问,便问吧。”
云迟掩唇低咳了一声,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道,“以她如今的身子,是否孩子出生前,都不能行房?”
天不绝挑眉,好笑地看了云迟一眼,故意道,“这就忍不住了?”
云迟又咳嗽了一声,对上天不绝的目光,坦然地说,“本宫只是问问。”
天不绝虽对云迟因为身份偶尔有恭敬,但却不怕他,有时开几句玩笑,以他的本事在,与花颜的交情在,所以,今日便又忍不住想逗他,“太子殿下若是忍不住,可以纳两名侧妃进府,或者不纳也行,收两个丫头在身边暖床就是了。何必……”
云迟绷起脸,沉了眉目,凉凉地看着天不绝。
天不绝吸了一口气,住了嘴,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好说话时是极好说话的,真温和时也是极温和的,但若是冷了脸时,那真是拂袖一下,都能让天地震三震,所谓雷霆,不声不响发作时,才震天动地。
将当朝重臣推出午门外斩首,这事儿有过,从那之后,没人敢忘记这事儿。
那时候天不绝听着还啧啧两声,想着太子殿下虽年轻,但架不住厉害,如今他看着云迟这目光,杀气不显,但他似乎已经死了,他哪怕知道没事儿,他后背和脖子也寒了寒。
他摸了摸鼻子,改口换他咳嗽道,“哎,一把年纪了,有时候脑子不清楚,就喜欢胡言乱语,太子殿下恕罪。”
云迟哼了一声,依旧凉着目光,“你是欺负本宫呢?还是欺负她呢?”
天不绝笑着道,“不敢不敢,在东宫太闲了,才晕了头说胡话。”话落,立即说,“按理说,怀孕三个月内,不太适合行房,但若是身子骨好,动作轻一些,也是可以的。”说完,又补充,“有我老头子在,只要别太勤快了,就没事儿。”
“勤快是几日?”云迟怕花颜胡闹,觉得还是该了解清楚。
天不绝眨眨眼睛,“三五日吧。”
云迟点头,对他摆手,“本宫知道了,你去吧。”
天不绝转身走了,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待了,再待下去,云迟的眼神就能凌迟他,他还想开心地多活几年。
第四十章
云迟见花颜睡的熟,便去了书房,待他处理完事情回房,花颜还在睡。
小忠子悄声在门外问,“殿下,您用膳吗?”
云迟想喊醒花颜,但又舍不得喊她,正犹豫间,花颜已醒来,迷迷糊糊地说,“用,我饿了。”
云迟微笑,这么小的声音,小忠子自然听不见,他吩咐,“摆膳,太子妃醒了。”
小忠子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云迟低头看着花颜,见她还困的睁不开眼睛,笑问,“饿醒了?”
花颜“唔”了一声,伸手搂住云迟的脖子,脑袋在他怀里蹭,软绵绵地说,“比起吃饭,我想吃你了。”
云迟低笑,低头顺势咬她耳朵,在她耳边说,“吃完饭就让你吃我,好不好?”
花颜刷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瞧着他,一下子醒了,脑子运转了一下,问,“你问过天不绝了?他说行?”
“嗯,别太勤了,十日八日一次,没什么问题。”云迟低声道。
花颜搂着他笑,“所以,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嗯。”云迟点头,“早就想你了。”
方嬷嬷带着人端来饭菜,云迟抱着花颜到桌前坐下,他舍不得将她放下,便抱着她在怀里喂她吃。
花颜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小时候都没这待遇,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被你惯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云迟低笑,“不舒服吗?”
花颜摇头,“舒服的很。”
云迟喂花颜一口,自己吃一口,便这样,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
饭后,云迟吩咐了一声,小忠子带着人抬了一大桶水放进了屏风后,然后带着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云迟解了花颜的外衣,将她慢慢地放进了浴桶里,浴桶很大,花颜一个人进去很宽敞,她微仰着脸,看着站在浴桶边的云迟,他似有挣扎和犹豫,花颜索性趴在桶边弯着嘴角笑,揶揄道,“怎样?太子殿下,又后悔了?”
云迟看着她,微抿着嘴角,半晌,慢慢地解了外衣,进了浴桶里。
他刚进去,花颜便缠上了他。
床笫之事,花颜素来放得开,如今因为怀孕,到底不敢太过胡闹,所以,她所谓的缠,也就是极尽能事地挑逗云迟,让他还没挨着那销魂乡,便已交代在了她的手中。
花颜在他耳边低笑,“看,云迟,你果真想死我了呢,你没说谎。”
云迟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情动,情潮如海淹没他,让他挤出的声音都带着低低的靡哑,“去床上,看我饶不了你。”
花颜笑,顺从地点头,“我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饶不了我,我都依了你。”
云迟咬着牙,抱起花颜,出了浴桶,回了房间。
哪怕云迟没有花颜看的春宫图多,但男人天生对床笫之事无师自通,更何况云迟本就聪明,所以,他想在花颜身上找回场子,自然也是极尽厉害。
花颜最喜欢看云迟因她的挑逗隐忍难受愉悦克制压制,轻轻哼一声,那靡哑的声音便是最美的音符,但反过来,云迟以现学现卖的同样手段来挑逗她时,花颜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同样地体味了一番云迟的感觉,当他泪眼濛濛地求云迟停手时,云迟看着她的模样,终于下了回狠心,没停手。
所以,这一夜,花颜求了无数遍,最后差点儿咬破了嘴角,云迟才放过了她。
云困雨歇,花颜恨恨地控诉,“云迟,你混账!”
“嗯,我混账。”
“云迟,你混蛋!”
“嗯,我混蛋!”
“云迟,你不是人。”
“嗯,不是人。”
花颜生气,扭过头不理他。
云迟从后面抱住她,贴着她浑身香汗的身子,嘴角挂着餍足的笑意,“生气对孩子不好。”
花颜哼了一声。
云迟低笑,“是你说我无论如何你都依我的,怎样?如今不认账了?”
花颜一噎,转过头,伸手捶他。
云迟任她捶,她本就已没多少力气,如今拳头打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比挠痒痒还不如,含笑看着她。
花颜打了几拳,依旧愤愤不解恨,“我是怎样都依你,但也没让你这么……这么个依法啊?”
云迟低笑,愉悦地问,“那你想我怎么个依法?”
花颜脸红,又扭过头。
云迟轻咬她耳朵,花颜敏感地轻颤,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终于告饶,“好云迟了,受不了了,你厉害行了吧?”
云迟笑着捏了捏她软软的手指,低声问,“你说,愉快吗?”
花颜“唔”了一声,“嗯。”
云迟轻轻拍拍她,“睡吧。”
花颜转了个身,红着脸埋进他怀里,心想着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她用他的法子让他没进去便交代了,他便用他的法子不进来让她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