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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俏想了想:“姓许吗?喊我小姨母的话,我爹有位堂姐嫁的便是济南府许家,她的长孙今年就是二十出头。”
章年卿头疼不已,“你们家辈分可真够乱的。”
冯俏不以为意,“我们孔家家大业大嘛。”
章年卿感慨的揉着她的小肚子,“以后我给孩子们挣家业,你就负责开枝散叶。”
“……”冯俏拿开的手,站起来。不自在的道:“你不是还有客人吗。快出去陪表侄子,别让他久等了。”
章年卿眸含深意的看着她,内心复杂道:“阿萱什么时候才能含羞带怯的倒在怀里,撒娇的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冯俏一僵,不知如何回答。章年卿叹了口气:“罢了,你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一副认命的样子。
冯俏看着就有些心软,想着昨夜她一撒娇他就收敛,也不管自己吃不吃的饱,只一味顺着她,心里便闷闷的。拦住他的去路,小声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章年卿眼睛一亮,按下心中的雀跃,克制道:“都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认真道:“我们还年轻,其实我一点都不急。”
骗人。
杨久安比他还小半岁,侧妃也有了三月身孕。
冯俏垂下眼睫毛,“天德哥,等我们回去……”鼓足勇气却被男人打断,章年卿揉着她的头道:“你自己还是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他压低声音,诱惑道:“咱们两个好好过几年不好吗。”
“好……”好是好,可明明是他想要孩子阿。若有似无,已经在她跟前提过好几次了。冯俏茫然不已。
回神时,章年卿已经大步跨出正门。
第60章
冯俏喊珠珠过来,道:“你哥嫂都在哪当差?”
珠珠想了想,道:“我哥哥在账房上,嫂嫂是大少奶奶屋里的。”
冯俏忖度片刻,珠珠口中的大少奶奶,应该是族长的大儿媳,孔家未来宗妇许娇。
冯俏对珠珠道:“附耳过来。”
一阵窃窃私语后,珠珠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不一会儿,珠珠便带来一个身材高挑,圆脸杏眸的姑娘,衣钗首饰皆是不凡。
冯俏看了珠珠一眼,珠珠上前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嫂嫂现在成了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
这倒有些麻烦了。
冯俏微微蹙眉,不动声色舒展开来,温婉道:“多年没有回乡,冒昧请如画姑娘过来。实在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问。”说着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忙问道:“如画姑娘是大少奶奶身边的红人,就这么出来,可给大少奶奶打过招呼了?”
如画一福身,抿唇道:“姑娘说的哪里话。你能来问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你是主子,何谈冒昧。”顿了顿道:“打过招呼了。”再无他话。
冯俏开门见山道:“大少奶奶的堂弟——许家嫡长孙许淮,今天来找章大人了。喏,人就在前厅。”
如画诧异,临危不乱道:“姑娘想打听许少爷?”
冯俏颔首,笑道:“你可不要只捡好话给我听。”
如画重重点头,“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俏年纪虽小,辈分确高。
冯承辉当年中状元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堂姐冯岚本是二十多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后来硬生生借着冯承辉的势力和孔丹依的牵桥搭线,搭上了临城许家,做了许伯年的填房。
都说继母难当,可冯岚不仅做得又好又漂亮,许家上下口口称赞。连许伯年前妻留下来的一儿一女都对她十分敬爱其。手段之高明,不仅自己在许家站稳了脚跟。还把许伯年大哥的孙女许娇,嫁到了许家多年来都攀不上的孔家。
嫁的还是孔家族长的长子。
冯俏心情很复杂,母亲不喜欢冯岚,孔丹依她不止一次的对冯俏说过,“你姑妈就是个吸血虫,所有能借得上借不上的势力都爱蹬一脚。”
孔丹依说,许娇嫁进孔家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冯岚的手笔。
她的心计可想而知。
刚才章年卿在,冯俏没敢告诉章年卿,许淮来拜访,八成就是她那位姑妈冯岚指点的。如不然章年卿才到济南府几天,谁的消息那么灵通,连府邸都摸上来了。
章年卿自在汀安被薄津浩堵过一次门之后,对自己的行踪一直都很小心。孰不见,连那些抱屈喊冤的人都只敢当街拦轿。哪有堵上家门的。
许淮其人十分有才华,是当地有名的天才,也是许家最看好的儿郎。和章年卿少年天才不同的是,许淮是’大器晚成‘型的,其经历也极富传奇性。
冯岚今年四十出头,却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孙子‘。她对许淮十分之好,好到许家人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许淮父亲时常感慨,别说继母、继祖母。亲生母亲、亲生祖母也就这样了吧。
据说,许淮幼时极为木钝,八岁时连千字文都背不全。许家上下别提多失望。只有冯岚,对许淮极为耐心。不仅教他读书习字,还在他顶着个蠢货的名声时,’骗‘了当地一位富商家的女儿,来给许淮冲喜。
不知是冯岚的诚孝感动了天,还是冲喜真的起了作用。
许淮突然开窍了,县试府试院试,一路披荆斩棘,夺冠而归。正当万众瞩目之际,开泰帝突然变革科举政策。
一时人心惶惶。
前厅,章年卿正在逐字查看许淮的策论卷,他不知许淮过往,只觉字字珠玑,鞭辟入里。文章读起来一咏三叹,绕梁三日而不绝。其中的很多观点、政论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振聋发聩。
章年卿越看越喜欢,虽然他比许淮还小两岁,内心却蓦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一时兴致高涨,不免多说了几句。
许淮事先受了叮嘱,将章年卿的话暗记于心。
祖母说,正是皇帝调任京官的档口,章年卿好端端的回来祭什么祖,这又不是他章家的祖宗。八成这就是朝廷授命的京派官,你去找他看文章,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不会赶你的。
便是认错了,他不是也不要紧。人家是前新科状元,指点你几句,也足够你受益终生了。
许淮才思敏捷,为人聪慧。除了有点依赖祖母,对冯岚唯命是从,倒也是个好男儿。他对章年卿一口一个’小姨夫‘,喊着喊着,章年卿竟也听习惯了。
此后半个月里,许淮频繁出入孔家。章年卿恪守底线,一直没向许淮吐露过什么。许淮不急不恼,只让章年卿帮他指点文章,别的也不多提。
章年卿对他越发有好感。
京城里,王国舅四下找不到王皇后和四皇子,焦急上火。每天都大发雷霆,嵇玉涛战战兢兢,顶着王国舅的怒火,敢怒不敢言。说来说去四皇子是从自己手里丢的,王国舅没杀了他都算好的。
嵇玉涛头疼不已,他把汀安都掘地三尺了。还是找不到人,一点消息都没有。王皇后和四皇子仿佛人间消失了一样。
他们不敢想,不愿意接受那个最坏的结果。
七月初二,八月乡试的相关事宜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许淮频繁拜访章年卿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出去。
一时间,孔家门庭若市,稍微敏锐一点的人都察觉到什么。连因地方百姓向章年卿伸冤而生气的官员,都对章年卿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章年卿正焦头烂额,赵鹤又跳出来演了一场负荆请罪的戏码,好不热闹。
那日风和日丽,七月的太阳火热,毒辣。
赵鹤当着众人的面,三步一拜,九步一叩赤着膀子,背着荆条。一路磕到章年卿脚下。
章年卿唬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赵鹤。“你这是干什么。”给他使眼色,你怎么自己加戏?
赵鹤懂了,回他一个眼神。章年卿懵了一会,什么意思???
赵鹤无奈,只能清清嗓子,开始进入正常,他高声道:“章大人!”伏地嚎啕大哭:“求你救救我弟弟。”
章年卿找回点状态,一脸深沉的看着他,平静道:“起来,有话慢慢说。”
赵鹤长跪不起。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挤成一堆,叫做一团。一个个都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偷偷看赵鹤。珠珠看的都走不动道了。
赵鹤身材委实好,肌肉结实,孔武有力。他练武之人,又不像赵虎那样三大五粗。小姑娘们的春心荡漾。
章年卿一侧头,看见冯俏搭着珠珠的肩,也在踮着脚朝外看。冷着脸,对赵鹤道:“去书房说话。”
赵鹤一骇,咕哝道,三少爷演的可真像,吓死了。嘴里不忘道:“哎!”连连感激之情,扔掉荆条,绑起衣服跟在章年卿后面去了书房,
赵鹤在孔家动静闹的不小,两人在书房议事期间,不少人过来在冯俏这边旁敲侧击,都被冯俏搪塞走了。
送走了外人,冯俏自己在屋里坐立不安。
赵鹤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还是天德哥让他去办什么事没办好?
他弟弟不是赵虎吗,他要救哪个弟弟?
冯俏一头雾水,忽的想起,好像从汀安离开的时候,赵虎好像就不在船上了。
书房里,赵鹤抱着茶壶狠狠灌了一大口水,抹着嘴道:“差点渴死了。”他扯着前襟扇凉,“天可真热。”
章年卿瞥他一眼,冷道“衣服穿好。”
赵鹤一愣,讪讪整理衣衫,低头认错道:“对不起三少爷,我失仪了。”手里迅速整理着细节,直到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才罢手。
章年卿摆摆手,问道:“找到赵虎了吗。”
“找到了,他们在山海湖附近藏着。”赵鹤道:“我照你话,在嵯峨渡口附近的小镇置办了房子。然后才动身去找虎子的。虎子给我留了我们行走江湖时的暗号。没费什么力气。”
顿了顿,又道:“太妃和小皇子身子都还不错,赵虎还绑了个江湖大夫给他们看病。”
闻言,章年卿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虎哥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还有这份细心。”
赵鹤一笑,没有说话。与其说虎子心细,倒不如说,他心存冀望。总盼着章年卿还能救他,盼着一切还有转机。否则他又怎么会在乎那对母子的死活呢。
第一步已经走出去。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不动声色的联系嵇玉涛。两人商量了一个时辰,仍觉有不妥之处。
最后,章年卿道:“我再仔细想想。”
赵鹤犹豫半晌,吞吞道:“章大人,还有一件事。”
“说。”
“汪霭他,他去找乌蓬帮为你报仇了。”
“什么!”章年卿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都怪我没拦住他。”赵鹤懊悔道:“虎子给我换药的时候,问起这件事。我如实说了。汪霭知道后很激动,他说反正拐了皇子太妃也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不如去把那群狗娘养的宰了!”
“虎子原本也要去。汪霭,”赵鹤想了想,换了个尊敬的称谓:“汪大哥说我们兄弟俩章大人你还有安排,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孤身一人去了乌蓬帮,去时只带了一对双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61章
章年卿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汪霭单枪匹马,双刀飞转,在安静的沧江上,和乌蓬帮的船众厮杀的画面。只是想象一下,便觉得凶险万分。章年卿闭了闭眼,轻声道:“我何德何能。”
赵鹤看着章年卿脸上风云莫测,心中一震:“章大人。”
章年卿嘶哑道:“他去多久了。”
“快五天了吧。”
章年卿侧眸问,眼底有泪花:“还没回来?”
“没回来。”
章年卿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桌上,“莽撞!”两行眼泪砸下来。
屋子里一片死寂,良久,章年卿道:“就算他死了,被扔进沧江了。也得把尸骨捞回来埋了。”
赵鹤蓦地抬头,不敢置信。
章年卿高声道:“毛竹,把上次我交给你的箱子抬过来。”
毛竹将一个四角包铜边的梨花木小箱抱过来。赵鹤见他抱的轻松,忍不住踮了踮,问章年卿:“这是什么?”
章年卿微抬下颚,指指箱子,“打开看看。”
赵鹤不明所以,打开箱子,看见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咂舌道:“画的可真逼真。”看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指着其中一张画像,惊呼:“这不是万先生吗?”
章年卿笑着点头,“你家少奶奶画的。”
赵鹤怀着崇敬的心情,又将图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展开大图,对着船图比照,喃喃道:“我的天,衍圣公的外孙女都这么厉害。衍生公真的是神吧。”他指着一处道,对章年卿激动道:“这个,这人我认得,我那天跟他交手了。”手里越翻越快,越看熟悉的面孔越多。
赵鹤震惊到无以复加,“三少爷,你是娶回家个宝贝啊。”
章年卿翘着嘴角,“那是当然。”
汪霭的生死未卜压的章年卿心里沉甸甸的,他抚摸着画卷,道:“我今晚会将这些重新临摹一份,明天你用这箱东西去找乌蓬帮的万先生,向他换汪霭。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顿,“如果他不答应,你就带着东西去找剿匪总兵赵喜山。”
赵鹤道:“那嵇玉涛……”
“不急。”章年卿打断他道:“事有轻重缓急,咱们的戏耽误一两天不碍事。”
士为知己者死,赵鹤心中大震,不管是从章年卿一意孤行要捞赵虎,还是一门心思要讨汪霭。赵鹤每一次都在重新认识他这位三少爷。
诚然,赵虎深陷泥潭是三少爷马失前蹄的恶果。汪霭陷入险境也是因三少爷而起。
可这世间多少死士都是为了保车弃卒而死。像三少爷这种傻子,能脱离干系的事,还要背在自己身上。赵鹤摇摇头,真不知道该说他重情重义,还是他还年轻,不知取舍。
赵鹤呼一口气,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连赵鹤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心已经彻底偏向章年卿。再不单纯是陶金海送给外孙的护卫,真正的将章年卿当主子。
赵鹤拱手道:“全听章大人安排。”
章年卿没有察觉到,赵鹤已经不再喊他三少爷。
夏夜,高空弦月,清风徐徐。
章年卿脖子发僵,屈着手指艰难的活动关节。想着他如今不过是临摹一遍,便浑身发酸,指节发痛。冯俏当初画了七个日夜,劳心记忆,劳心画卷布局,劳心还原细节。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又是何等辛苦。
思及此,章年卿抖擞精神,继续和画卷死磕。他总不能连个俏俏都不如。
回房时,已是深夜,房间里等还亮着。章年卿止住云娇和珠珠请安,轻手轻脚进去。
冯俏靠着床头熟睡,手里攥着一本蓝皮白线书,珠珠方才跪在脚踏便给冯俏打扇子,此时人走了,细柄绢纱圆扇躺在脚踏上。冯俏胸前起伏平稳,睫毛翘起,章年卿弯腰亲了亲她眼皮。
章年卿浑身发痛,怜惜的摸了摸冯俏侧脸。替她拿掉手边的书,冯俏迷迷糊糊一睁眼,推了他一把,嘟囔道:“你别挨我,热。”
章年卿手中一顿,将书扔在一边,替她解开里衣,“裹这么严实,不热才怪。”
冯俏已经重新进入梦乡,睡的香甜,像小猪一样无忧无虑。
章年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脚踏上。捡起纱扇看了看,认命的替冯俏扇起来。
可气的是,冯俏居然一点没发现换人了,还颐气指声的:“不凉快,用力点。”
不对啊,她平时也不和珠珠和云娇这么说话。
章年卿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出其不意的抬头。果不其然,冯俏正偷偷掀开眼皮觑着他。
四目相对,冯俏一阵心虚。翻了个身,若无其事的嚷道:“怎么这么热……”又睡下了。
“用力点?”章年卿毫不客气的上床,在她耳旁吹气,暧昧道:“你把这句话换个场合说我更爱听。”
“没羞没臊。”冯俏背着身子,声音像闷在锅盖里,连红通通的。
章年卿慢条斯理的挑着她脖子上的肚兜系带,也不解,就那么一点一点勾开,他低沉道“我就想和你没羞没臊的过一辈子。”
冯俏浑身发麻,从头顶酥到脚底板。忍不住抓着他胳膊,失声道:“天德哥。”
章年卿任她掐着胳膊,凑在她耳旁低声道:“揉揉?”
言简意赅,冯俏却听懂了。她低着头,闷声道:“太丑了,我不想看。”
“没事,你不用看,摸就行。”章年卿用腰带蒙住冯俏眼睛。牵着冯俏的手放到小年卿身上。
冯俏有些不适应黑暗,眼睛被束缚的感觉也不好。五感少了一感,冯俏噘嘴道:“你熄灯就好了,蒙什么眼睛。”说着就要解下来。她一抬胳膊,松散的肚兜滑下来,雪肌炫目。
章年卿立即擒住她的胳膊,喝道:“别动。”
冯俏僵住,颤着声问:“怎么了?”
章年卿目中慵懒笑意,一寸寸扫过她身上。看够了,拥过温香暖玉,咬着她耳朵道:“给我摸摸。”
冯俏这次学聪明了,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