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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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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年卿笑笑,他担心赵鹤那边不顺利,不好对冯俏明讲,刮着她的鼻子宠溺道:“太相信你都是错。”
  冯俏乐不可支,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有人过来。她紧张的拉拉章年卿,立即放下手里的裙子,遮住脚背,也不管裙子会不会湿了。
  章年卿抱了抱她:“没事。”
  缑焕文青袍直裰,周身儒雅,五官俊朗,还是个白面书生。章年卿心里冷哼,面上不表,只身挡住冯俏。冯俏感激的看了章年卿一眼,只觉得他的后背十分有安全感。
  缑焕文还未靠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他,厉声道:“公子留步。”他脸上挤出一丝恐怖的笑,道:“我家大人和夫人在前面,请公子换个地方游玩吧。”
  缑焕文脸色一白,夫人?
  他不理大汉,对着章年卿的方向,高声道:“在下山东缑氏,双字焕文……”一抬头,只觉章年卿的面孔十分熟悉。
  山东缑氏?冯俏立即想到第一次和章年卿去放风筝,那点不愉快的记忆。她问章年卿:“都有人追到这里了吗?”
  章年卿摇摇头,“不清楚。云娇,把鞋拿过来。”云娇服侍冯俏穿好,珠珠还贴心了拿过来一件章年卿的外罩衫。
  章年卿赞许的看了珠珠一眼,抖开外衫裹在冯俏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塞进马车。嘱咐道:“先把湿衣服换了。”大步走向缑焕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走到僻静处,离马车颇远。缑焕文看着章年卿的脸,恍然大悟,“你是章天德!”语气肯定,心情百般复杂。
  章年卿瞥了他一眼,笑着问:“缑焕文?呵呵,不知季大人可知自己一双儿女已经随了母姓。”
  缑焕文一僵,只觉尴尬万分。这是他心中的痛,被章年卿这么揭开。他只能轻描淡写道:“当年家道变故,母亲为了我和妹妹的婚事,才出此下策。”他垂下眼,意有所指道:“……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冯家一诺千金。侍郎大人从京城出去,冯大学士还能始终如一,不背弃婚约。”
  没头没尾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章芮樊当初不肯拉他们一把,后来自己也沦落出京城,身边连个帮手也没有。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要太无情。
  章年卿气笑了,也不知缑氏是怎么教导儿女的。明明是朝廷的任命,怎么这么多年还往他爹身上栽。算了,章年卿懒得跟他计较,也不想替父背债,扯开话题。
  两人没有撕破脸,闲话一会,才相继告辞。
  章年卿走进马车,敲了敲,问冯俏:“你换好了吗。”
  “好了。”冯俏将湿衣服用油布裹起来,塞到小柜里,掀开帘子让章年卿上来。她道:“怎么说的挺久?”
  章年卿道:“是个熟人,多说了两句。”冯俏一脸期待,章年卿只好继续下去,解释了缑焕文的身家背景,道:“……缑氏只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惹得季大人不高兴,山东的权贵人家也对她诟病不已。儿女亲事反倒更艰难。”
  冯俏咂舌不已,以前她就觉得这个缑氏有些拎不清,没想到她这么糊涂。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双儿女的婚事到现在也没有着落。
  冯俏道:“我记得缑焕文和你同年吧?都快二十了还没有成亲,真可怜。”
  章年卿看出她的心思,觑着她道:“若不是我机智,我现在也是没娶媳妇的可怜虫。”
  “章大人~~~”冯俏蹭上去撒娇。
  缑焕文垂头丧气的回到马车,缑秀问:“你和那人说什么了,怎么那么久?”
  缑焕文心情复杂道:“你也认识,前吏部侍郎章芮樊的三儿子,章年卿。”
  缑秀激动的拍着他胳膊:“哥,是他吧。孔家住的那位大人是他吧!”
  因家中道落,母亲执意给他们更名改姓。缑焕文只能把宝压在这次乡试上,为此他做了完全的准备。听闻济南府有人摸到了新任监考官家里。缑焕文闻讯赶去,却扑了个空。
  缑焕文失声道:“你是说,章年卿就是今年的京派官?”
  缑秀茫然道:“不是吗?可他不是订亲衍圣公的外孙女吗。住在孔家的不是他,还有谁?”
  缑焕文闻言,立即跳下马车去张望。可惜章年卿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他埋怨妹妹:“你怎么不早说。”
  缑秀委屈不已:“你刚也没问我啊。”
  章年卿在山海湖附近没有租房子,直接住的驿站。他的身份在山东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章年卿索性直接亮身份,对驿站官道:“我就是来躲清静的,你若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耽误了朝廷大事……”
  驿站官十分上道:“章大人放心,你在我这安心住着。你住多久,我保你多久清静。”
  谁知,驿站官太耿直了。连来赵鹤都拦在门外,还恐吓他道:“再不走,就把你扔进衙门大牢!”
  章年卿及时赶回来,解救了赵鹤。对驿站官连连感谢,夸他做的好。
  进屋了,才哭笑不得的对赵鹤说:“委屈你了。”
  赵鹤挠着头道:“不委屈,严点也好,章大人耳根清净。”
  章年卿和赵鹤一起用午膳,酒过三巡,才问道:“沧江那边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那章。
  迄今为止,总算把欠的债补完了。
  无债一身轻啊~~~~
  晚上见!


第64章 
  “汪霭大哥还活着。”赵鹤先说了章年卿最关心的事。
  章年卿心中大石落下,正打算细问。赵鹤道:“可他不肯跟我回来。”
  章年卿目光晦暗,静静的看着赵鹤,平静道:“你说。”
  赵鹤道:“事情有些复杂,乌蓬帮的少主是薄津浩的弟弟。汪大哥说,薄家两兄弟都和刘大人脱不了干系。他怕连累你……”
  章年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是嫌以后不方便出现在我身边?”
  “啊?”赵鹤只觉得重点抓错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哦……是。”
  章年卿笑道:“这有什么,值得他要死要活的。”
  说的好像汪霭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赵鹤忍不住道:“章大人。”
  章年卿笑着压下去他的话,问道:“薄海浩还活着吗。”
  “只剩一口气了,活不久。”
  “这回真成血仇了。”章年卿感慨一句,又仔细问道:“汪霭这种行为会不会在江湖上被人指责?”
  “怎么会!”赵鹤斩钉截铁道:“乌蓬帮犯主在先,汪大哥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是个英雄都会称赞他为勇士。”
  “就是说,汪霭的江湖威望不减反增?”
  赵鹤撇撇嘴,不屑道:“再怎么差,也比薄海浩强。”乌蓬帮在江湖上就是一群投机取巧的匪客,名声很差。
  章年卿沉默半晌,看着自己到现在还绵软无力的右手腕,忽的翘起嘴角,“那就让汪霭当乌蓬帮的主人吧。”
  “什么!”
  章年卿淡淡道:“权当我还他一个容身地。”
  章年卿隔着绷带摩挲着自己受伤手腕,那日匕首挑断他手筋的噩梦还历历在目。他神色冷漠道:“薄海浩命悬一线,万先生自身难保。乌蓬帮现在就是一盘散沙。要收拾他们还不容易?”
  擒贼先擒王,汪霭已经把’王‘的命捏在手里。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耽误下去。
  章年卿是两榜进士,又在翰林院几年,学的一身官僚习气。沧江遇刺后,他一直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思,总想着要用万全的办法解决。
  可汪霭雷厉风行,怒火冲天杀进乌蓬帮。这份果敢决然,震撼到章年卿,使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
  赵鹤道:“汪大哥身受重伤,想要一个人拿下乌蓬帮恐怕有些困难。就算加个我,我们双手四拳,也寡不敌众啊。”他摇摇头,为难道:“何况乌蓬帮背后还有刘大人做靠山,恐怕难。”
  章年卿道:“这有何难。水上就乌蓬帮一家独大吗?”他在赵鹤质疑的目光下,拿出那天并不被万先生所承认的玉佩,递给他道:“于情于理,漕帮都会很愿意帮你的。”
  赵鹤眼睛一亮:“这下我们就有一半把握!”
  章年卿点点头,道:“至于刘宗光。他总不会叫赵喜山去帮忙。”
  赵鹤恍然大悟,赵喜山是剿匪总兵,当然不可能去帮忙了。起码,明面不会。
  章年卿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坏道:“这样,你从漕帮分舵出来后,拿着那箱画去找赵喜山,催他去剿水匪。”
  赵鹤愕然:“万一他真去了怎么办?”
  章年卿坦然道:“那就让乌蓬帮的人选是坐大牢,还是跟着汪霭继续混江面了。”
  “……”赵鹤哑口无言,三少爷真的是坏的冒泡了。
  刘宗光是个老狐狸,可没三少爷这么心慈手软,乌蓬帮的人若真落到官府手里,刘宗光保准第一时间跳出来跟他们脱离关系。
  皇上本就一心想提拔谭宗贤,刘宗光若跟水匪有染,那可真是洗不干净了。开泰帝更有理由将他削成光头了。
  赵鹤没有多留,当天晚上就走。去漕帮分舵前,他还特意去看了汪霭一眼。汪霭过得更滋润了——他把万先生也给劫持了。
  赵鹤哭笑不得,汪霭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乌蓬帮的人却是前怕狼后怕虎,群龙无首,谁也不敢拿主意,竟各自逃命去了。
  赵鹤站在树上,远远的打胡哨,是江上渔民吆喝渔鹰常有的号子。
  汪霭大口吃肉,闻声眉毛一跳,拧着眉,却没有抬头。若无其事的吃完鸡腿,一抹嘴问万先生:“明天什么日子?”
  万先生形容狼狈,一脸傲然。“七月初十。”
  初十?汪霭二长摸不着头脑,把人多留一天干什么。他腹谤不已,还是照做了。
  赵鹤去漕帮时很忐忑,唯恐分舵与总舵之间不和睦,事情不顺利。谁知章年卿的名号很好使,他刚提一个字,分舵舵主俞七便和他勾肩搭背道:“大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很是豪迈。
  言语间,赵鹤才知道,在漕帮有面子的居然是冯俏,而不是章年卿。
  俞七很是看不上储谦和章年卿,一脸不屑道:“呵,两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赵鹤忍不住道:“我们家大人不是白面书生。”
  俞七一脸歉意,连连拱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说话直,没有贬低你们大人的意思。赵大兄弟别介意。”
  赵鹤干笑:“呵呵,我也是字面意思。”
  俞七没听懂,岔开话题糊弄过去。
  从漕帮出来后,赵鹤又马不停蹄的去找剿匪总兵赵喜山。去前,艰难拒绝了热情要送他过去的俞七。
  漕帮总舵在广东一带,运河这边吃不上力。加之朝廷掌控运河往来,江湖人在运河上站住脚的,只有乌蓬帮和漕帮两个。
  赵鹤知道薄海浩靠的是刘宗光,却没想到,俞七能和剿匪总兵搅在一起。
  俞七说:“乌蓬帮是水匪,我们可是正经商人。”他得意道:“我们大小姐嫁的可是京官。”神色很是理直气壮。赵鹤连连称是,他早听说漕帮这些年在洗白,没想到已经从脚底白到脸上。
  不过生意人什么的,赵鹤呵呵。
  俞七和赵喜山关系再好,也敌不过薄家兄弟在刘首辅那里说得上话。这么多年连通州船行都没办法从薄家兄弟手里分一杯羹,漕帮怎么**去的进去手。
  万先生连漕帮李大当家的玉佩都不认,由此可见一斑。
  赵鹤带着一箱画像去找赵喜山,赵喜山如获至宝。这两天乌蓬帮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满江面上乱窜。赵喜山头疼不已,想找他们领头商量。找到乌蓬帮门上,人家都避而不见。
  赵喜山勃然大怒,纵是他再怎么不如刘首辅,薄海浩和万先生居然连见他一面的面子都不给?
  薄家兄弟表面不和,私下里薄津浩把握运河明面上的生意,薄海浩把握私下的生意。这么多年赵喜山投鼠忌器,看着薄家兄弟在他眼皮子底下称王称霸。他们还真不把他当回事了?
  赵喜山冷笑,拿着画像去抓人,一逮一个准。
  直到大牢里关满了,赵喜山才开始发愁,把这些人怎么办。
  往刑部报送往大牢是不可能的,他气傻了才会跟刘宗光名刀明枪的干。
  门客给他出主意,“找章年卿,是他气不过被乌蓬帮截道,找你假公济私的。他是刑部官员,至于他是禀告上司,还是隐瞒不报。和赵大人您都没关系了。”
  赵喜山咂摸可行,喊来赵鹤,道:“人我已经替你们抓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他双手环胸,不客气道:“我这儿可没那么多饭养闲人。”
  赵鹤瞪大眼睛,充傻装愣道:“您不是剿匪总兵吗。”
  赵喜山被个大汉的’纯洁‘的目光盯的浑身寒毛倒竖,抖着鸡皮疙瘩道:“我不跟你说,找你们章大人来。”
  赵鹤喏喏道:“我们大人在忙……”
  赵喜山不悦道:“他忙个屁啊忙。”
  赵鹤耿直道:“我们大人在忙监考的事。今年首届龙飞榜,皇上很是看重,由不得我们家大人不上心。”
  远在山海湖,非常忙碌的章大人打了个喷嚏。冯俏正和裁缝说着话,扭头问:“着凉了?”
  章年卿揉揉鼻子,“没事,你忙你的。”
  山东缑家作为山海湖最大的世家,章年卿到他们的地盘上,他们自然要设宴请客,款待章年卿。同时相邀当地乡绅,明面上章年卿京派官的身份还没有捅破,思量再三,他的架子确实不好拿捏太高,只能前去。
  汪霭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乌蓬帮。薄津浩因失血过多而死,万先生在最后一刻,奋力扑上去要和汪霭同归于尽。被汪霭横刀震开到一丈外。
  乌蓬帮上下混乱不堪,跑的跑,散的散。所剩不多的人,还被赵喜山的人堵在家门口。少主已死,万先生被擒。薄津浩那边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等不到救援。
  大家万念俱灰之际,汪霭出面劝走了赵喜山,并讨回了乌蓬帮的一众兄弟。在乌蓬帮内部建立了初步威信。
  赵喜山知道汪霭杀了薄海浩,还想吞了乌蓬帮别提多高兴了。问起汪霭缘由,汪霭言简意赅道:“私仇。”然后报了自己江湖名号。
  赵喜山欢天喜地,巴不得乌蓬帮换一个向着自己的少主,拍着胸脯表示,他愿意扶持。汪霭也表达了愿意和赵喜山的亲近之情。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乌蓬帮内部却吵成一团,一部分人为木已成舟,不如跟了汪霭组建一个新乌蓬帮。另一部分人觉得,汪霭杀了他们少主,是血海深仇,决不能认贼作父。想要去投奔薄津浩为少主报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大局已定。怎么收服这些人是汪霭的事。赵鹤功成身退,决定回去向章年卿复命。
  离开前,他把章年卿给她备的另一箱画交给汪霭。笑道:“说不定你用得上。”还促狭道:“家里还有一箱呢,我带回去都是行李。”
  汪霭只好笑纳。死里逃生,他长舒一口气,回头看着这一堆烂摊子。摇摇头:“三少爷可真是……”他轻笑着,对着山海湖的方向,遥遥吐出三个字,改口道:“章大人。”


第65章 
  缑家的宴会来的急,冯俏来不及做新裳,只让裁缝在两人没上过身的衣服上,添几款时兴的样式,出门不显寒酸。衣服料子都是京城带过来,别致漂亮。裁缝没费什么心思,当天下午把衣服拾掇好了。
  冯俏帮章年卿穿衣试试样子,章年卿双臂大张,任她折腾。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冯俏,他觉得很新鲜。平日逢年过节,母亲也会替他操持这些。
  冯俏第一次做这些事,做得又熟练又好。她闭着眼睛都能报出他的身量尺寸,和裁缝量的丝毫不差。
  做新衣是来不及了,冯俏挑些轻薄料子,嘱咐裁缝做寝衣,又轻薄又凉快。章年卿想说不用了,不穿更凉快。
  当着外人的面,他识相的闭嘴。章年卿慵懒的眸子噙笑看着她,直勾勾的,唯恐冯俏发现不了。
  章年卿一直觉得,冯俏是他的甜姐儿,是要他千娇万宠的小宝贝。没想到她也可以做贤妻良母,做他强有力的贤内助。他静静看着冯俏,不由感激起冯先生和师母,他们真的很会教女儿。
  马车缓缓停在缑府正门,章年卿调戏冯俏一路,下马车时,冯俏两颊还泛着海棠春红。章年卿知道她要见客,没敢真的闹她。好整以暇,用眼神剥她衣服,目光一寸一寸的刮。
  冯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愤怒的瞪他,想说些什么谴责他的话。
  章年卿却一脸无辜,目露疑惑,很是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还怎么了。冯俏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嫌弃道:“热。”拿出扇子给自己扇风。
  “给我也扇扇。”章年卿凑过去,和她并肩坐在一起,闭着眼睛很是享受。
  冯俏嘴上不乐意,还是乖乖的给他打扇子。扇的可比那天章年卿给她打扇子,不知好多少倍。
  章年卿右手腕开始愈合,夏天热,裹着伤口长新肉,又痒又疼。冯俏心疼不过,便把自己的冰蚕肚兜给拆了,用热水烫过后,撕成布条给他裹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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