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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魄的丘穆林,转眼便煞气腾腾地朝宋轶扑过去,宋轶左手一抬,那气势做得十足,直唬得丘穆林脚下一滞,待看清不过半尺长的匕首,他轻蔑地笑了,“半尺距离,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宋轶瘫着小脸瞥了一眼,道:“抱歉,忘记了!”手指在匕首柄上一按,三尺锋刃应声而出,直取丘穆林的脖子,若不是丘穆林退得快,脖子几乎要被这匕首刺穿。
匕首底部看似有三寸宽,但尖端却细如锋芒,轻轻一戳,脖子便会流下血来。
丘穆林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儿,双目赤红如野兽一般瞪着宋轶。宋轶依然镇定自若,笑眯眯地问他,“有没有觉得脖子发麻?”
丘穆林感受了一下,似乎,有点。
“这是□□,你若动,□□便会迅速侵蚀你的头颅,届时你会变成一个活尸,明明活着,却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弹,但意识却很清醒,活活受尽折磨,连自尽都做不到。”
“你,在诳我?”
“我诳你作甚,我若要杀你,现在手上稍微用些力气你便一命呜呼了,之所以现在留着你的命,是想叫你看场好戏。”
丘穆林依然满眼不善地看着她。
“我可没跟你故弄玄虚,拓跋珲就在外面,这个案子是你们的励太子主持大局,我很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会如何处置你。”
丘穆林脸上变了色,他陡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怎样的陷进。
宋轶再按匕首上的机关,三尺多长的长锥剑又变成半尺长的匕首。爬上岸,随便扯了一幅帘幔将自己裹了,将匕首插在腰间,便犹如一尊佛一般席地而坐。
丘穆林也跟着爬上去,狐疑地打量着她,选了一个离她三尺远的地儿坐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少顷,外面传来沙沙声。常年行军打仗,丘穆林很快便判断出这是什么声音。突袭!
他一跃而起,取下长剑,仗剑而立,眼角余光却不忘扫向身后,“你,先藏起来。床板下面是空的。”
“真是聪明人,知道保护自己的解药!放心,看在你今天护我的份上,我一定会把解药给你留着!”
完全没想到解药一事的丘穆林直接翻了她一个白眼。
宋轶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水,让她脚下打滑,沙沙声到门口了她还没挪到床上去。
“你动作怎么那么慢?”丘穆林嫌弃得异常直白,一个健步上前,将宋轶随手一提,就要去掀床板,门偏就在此时开了。
烛光昏暗,一个疑似拓跋佛狸的人出现在门口,两人俱是一惊。
“尔融将军,我有事相告。这是个陷阱!是太子想将你铲除的陷阱!”
丘穆林一下动容了,看看手里的宋轶,又看看拓跋佛狸。
“我已经知晓,殿下为何亲自前来!此地危险。”
“我就是来带你们离开的!”
拓跋佛狸靠近,宋轶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易容痕迹,虽然很高妙,但绝对瞒不过她的眼。而拓跋佛狸的袖口一点寒芒闪过。
她陡然明白过来,这是太子励要借佛狸之手,杀掉丘穆林尔融,不仅为这个案子杀人灭口,还可以让丘穆林与佛狸、杜班反目,他便可以乘机拉拢。
“小心!他不是!”宋轶下意识地推开丘穆林,因为她自己脚下湿滑,丘穆林没推动,自个儿给栽倒了,无巧不巧正好载在丘穆林怀里,丘穆林只感觉那坦荡的胸怀靠过来异常绵软,控制不住的心神荡漾,下一刻,手下便传来了血腥味儿。
那道寒芒直接打在宋轶的肩头,也就是他心脏位置,稍微偏一点,便可能刺穿宋轶的脖子。丘穆林煞气暴涨,手中长剑挑了个剑花,“佛狸”受伤,倒退两步,几道黑影窜进来,刘煜顶着沮渠牧的脸杀到,“佛狸”又挨了一剑,但只是皮外伤,依然战得勇猛。
刘煜看到宋轶肩头的血,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直奔过来,将人抢入怀中,那厢“佛狸”瞥见这一幕,眼神暗了暗,转身劈开一道血路就要冲杀出去,却被随后赶来的廷尉府围了个正着,几番纠缠,还是被他跑了。
拓跋珲进来,只见宋轶躺在“沮渠牧”怀里,而他要抓的主要嫌疑人,此刻正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抓耳挠腮——尼玛他方才竟然被自己要欺负的对象给救了,流氓了几十年,这情形很刺激啊有木有?
“你们都给我退出去!”刘煜恼了,他急着给宋轶扒那支飞镖,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要站在这里碍眼。
丘穆林道:“宋先生救我一命,我怎能安心离开?疗伤我也会!”
谁特娘的要救你了?
劳资只是脚下打滑!打滑明白吗?
宋轶窝在刘煜怀里翻白眼,看在人眼里就是要痛晕过去的架势。
刘煜怒了,“她是女人!是你们的眼睛能随便看的!”他真是恨不得将这几个混蛋直接生吞活剥了。
丘穆林直接震得说不出话,拓跋珲古怪地变了变脸色,背上冷汗默默下了一层,这标准的汉语激越的声音,非画骨先生莫属啊。他没通知刘煜详细部署,没想到这个家伙从头至尾都没相信他,竟然假扮丘穆林出现在这里?
拓跋珲此刻的感觉就如被人捉奸在床一般难堪尴尬,赶紧叫所有人都退出门外,丘穆林也不例外。
直到门被关上,阻断了刘煜的视线,拓跋珲才长出一口气,看向丘穆林,严肃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丘穆林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清楚?呵!”
跟太子一丘之貉,想拿他把柄,还让人冒充佛狸,来刺杀他,挑拨离间,呵呵,这用心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拓跋珲分明感觉到丘穆林的敌意,没有继续追问,留了几个人看守,亲自去抓王赞。王赞可是个关键人物,不能让他给跑了。
刘煜帮宋轶处理完伤口出来,宋轶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脚步有点虚,身体还有点热,这症状感觉有些诡异。
“你真的确定那飞镖没毒么?”她弱弱地问抱着自己的男人。
刘煜侧头看她,小脸蛋有点不正常的艳红,眼神有些迷离,当即心口漏跳了一拍。
丘穆林本想上前关心两句,看到这般情形,语气古怪地问道:“你可是用酒壶里的酒给她洗伤口了?”
刘煜看过来。
丘穆林脸瘫了,“那、酒中,有些特别的药……”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下; 连刘煜的脸都瘫了; 抱在怀里的身体突然有点烫手; 他甚至不敢去看宋轶的眼,只好将一双厉眼死死盯住丘穆林。
丘穆林内心有点发虚,面上于是装得越发淡定地回望着他,但眼角余光却很不检点地关注着宋轶; 只见宋轶软软嫩嫩的小爪子无意识地往刘煜的衣服里钻,他狠狠吞了吞口水,谦虚道:“需要帮忙吗?”
刘煜的脾气一下就爆了; 拔剑出鞘; 大有要灭了他的意思。
丘穆林赶紧后退,廷尉府的几个小吏立刻上前阻拦; 那一剑才没落在丘穆林身上。丘穆林敏锐地发现,刘煜辟出的这一剑半道抖了抖,起势气势磅礴; 中途突然就萎了; 若非如此,这几个小吏直接被他劈翻了去。
于是; 丘穆林看见宋轶的小爪子似乎已经游移到了腰部,那一刹那; 他眼睛都红了,尼玛,这两个混蛋是故意在这里勾引他的吧?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小猫不停地挠着,痒到骨髓里去了。
刘煜突然收剑; 对旁边的几名黑衣人道:“守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回身,嘭地关了门,那声音之大,充分显示了他心中急切程度。丘穆林下意识地往前跟了两步,却被黑衣侍卫给拦了回来。
“丘穆林将军,请自重!”当口的人,声音好冷!
“我只是欣赏月光,这上面看得清楚一些。”丘穆林转身,负手而立,看着被屋檐遮挡了一大半的天空,一双耳朵几乎如狼一般竖了起来,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房间里,刘煜将宋轶抱进温泉池里,宋轶有些糊涂了,两条小细腿儿迫不及待地缠上了他的腰,扬着脑袋,小爪子一个劲儿地在他脸上摸,刘煜会意过来,将□□撕下来,露出本来的面目,宋轶的嘴角扯了扯,双眼越发迷离了,伸出爪子去扯他的衣服。
刘煜托住她的臀部,以免她掉进水里淹着,坏心眼地问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宋轶支吾了一声,只管低头去扯她衣服,这衣服好结实,怎么也扯不开,她觉得自己的爪子痛,全身的骨头也好痛,痛得她浑身冒汗,可面前的男人十分地不配合,还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为所欲为。
刘煜紧紧盯住怀里的小野猫,这药效可真快,是不是因为直接进入血液的缘故?
“说你喜欢我!”
宋轶恼了,一口咬过去,刘煜的嘴唇见了血,她却依然不管不顾,分明是要吃霸王餐的意思。
刘煜那个郁闷啊,想狠心拒绝吧,心中的火苗却被她越撩越高,自己都按捺不住想要,天人交战到最后,他决定勉为其难地妥协吧,外面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呢,他得速战速决,把小家伙安抚住才行,不能让她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那幅模样。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巨大差距的,刘煜觉得,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力量武功,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是被动的那一方,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从头至尾没找回主动权。
这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一只猛虎被只小野猫给强了,自己还没发挥出来,就云里雾里地结束了,快得他几乎没反应过来。
他恼恨地看了看自己身下那根斗志昂扬的凶器,又看了看已经蜷成一团,捋都捋不开睡得心满意足的混蛋,这姿势,他想再强行发挥一下都觉得万分困难。
这种吃饱就睡,不管对方死活的行为简直就是个渣!
刘煜报复性地在她半裸的脊背上狠狠亲了一口,直到留下印记才肯罢手。
整理了一翻,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没忘记重新易容成沮渠牧。刘煜抱着宋轶出来,看着站在屋檐下的丘穆林,问道:“你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穆林将刘煜打量了一翻,尼玛这么快,这个男人到底行不行啊?
再看了看他怀里抱着的人,道:“大概还有点迷药。”
刘煜瞪眼,尼玛有你这样下药的吗?
下了春、药还要下迷药?你是存心要“奸尸”是吧?
丘穆林很快明白过来,这个混蛋分明是欲求不满,他差点笑出声。加迷药是要人昏沉,意识不清,以免产生太多抗拒,能增强愉悦度,反正服食是这种效果,没曾想从血液里进入,春、药的效果发的快,迷药也更强劲了,竟然导致这种结果。
丘穆林嘴角阴晦地勾了勾,他刚要启口,嗖地有箭矢撕裂空气,呼啸而来,一点点星火划过夜空,朝着他们落脚之地落下,一支箭不偏不倚刺穿了丘穆林前方的人的肩胛骨。火箭点燃的窗户纸,火光下,箭头的血泛着黑色。
刘煜神色大变,“箭上有毒!散开!”
丘穆林额头冒出冷汗,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他目露凶光,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你带她先走!”
宋轶救过他一次,这回他断不能因为自己再连累她。
他是不是好人,但绝对有良心。
刘煜没跟他客气,对方有多少人根本不清楚,此刻他抱着宋轶,行动不便,不宜冒险。刘煜一走开,愈发清楚地意识到,那些火箭,是冲着丘穆林而去的。
“救他!”宋轶迷迷糊糊的,眼睛也未睁开,似乎还在睡觉,声音软绵绵的,刘煜却听得清楚。
摸摸她的呆毛,“莫急,我有办法!”
说罢,召集侍卫,分向包抄。
刘煜的人还没绕到后面,便碰到了拓跋珲。拓跋珲一脸便秘色,别提脸多黑了。
刘煜看了看他身后,既没有王赞的影子,也没有那个假扮拓跋佛狸的人的影子。
拓跋珲摇摇头,看了一眼刘煜怀中人,“她没事吧?”
“嗯。先把这些弓箭手解决了再说,箭上有毒,他们的目标是丘穆林!”
拓跋珲也不含糊,两边合力包抄,可似乎有人比他们先了一步,刀光剑影下,他们看到了姚琼的脸,姚琼腰刀飞舞,弓箭手的鲜血划破夜空,哀嚎声一片。而他身后,太子励与武威公主双双督战。
刘煜和拓跋珲互看了一眼,气息微沉,带着人过去,冲两人行礼。
太子励一脸淡定模样,“虚礼就免了吧,去看看尔融怎么样了。”
武威公主的视线始终落在刘煜装扮的沮渠牧身上,如果视线能带勾刺,估计宋轶会被她刮掉一层皮。
梦中的宋轶若有所觉,不安地往刘煜怀里缩了缩,刘煜本能地将她裹得更紧一些,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让她能睡得安稳一些。
拓跋珲和姚琼一起去找丘穆林,拓跋珲看到浸血的衣物,看似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贴身肉搏,难免损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最终两人并没有找到丘穆林,只听得受伤中毒的几个人说他也中了箭。
两人回去向太子复命,太子揭开弓箭手蒙面的黑巾,招手让他们过来,“这些人你们可曾识得?本太子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拓跋珲看了一眼,心头一惊,没有说话,姚琼则像是思忖了一下,说道:“似乎是佛狸皇子身边的人。”
太子励一点不意外,起身,看向拓跋珲,“听你的手下说,佛狸行刺过尔融?这件事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宋轶是在翌日晌午彻底清醒过来的,刘煜递了一杯水给她,问:“昨日发生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宋轶脑子嗡地响了一下,随即小脸儿一瘫,默默地泛上两朵红晕,“昨日昏昏沉沉的,我什么都不记得,难道发生过什么?”
刘煜整个人都不好了,小东西果然想赖账!
既然小色狼不想承认,他就只能厚着脸皮上了,“你必须对我负责!”
宋轶背脊一凉,赶紧岔开话题,“王赞的案子是不是了了?我去廷尉府看看!”将杯子放下,蹿起来便往外面走,大概是走得太急切,或者药性未过,狠狠地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差点摔了个狗□□。
刘煜气得磨牙。
宋轶跑出麒麟台,暗自抚了抚胸口,幸好刘煜没追出来。昨日发生过什么,她不但记得,甚至记得清清楚楚,不是那啥酒后乱性什么的,都是糊里糊涂的么?她甚至记得刘煜情动时,眉眼迸发出的迷人光彩,记得他身体的温度,记得他的灼热气息撩过耳边的触感。
她什么都记得,更记得自己是如何霸王硬上弓的!
宋轶扶额,他爷爷的,这下没脸见人了!
这笔账,她坚决不能认啊!
“你去哪儿?”
宋轶吓得一抖,转头,看见沮渠牧不知道何时跟出来。
“廷尉府。”
沮渠牧将面具递给她,“戴上!”说罢,率先往廷尉府而去。
宋轶在廷尉府门口遇上从外面回来的拓跋珲,这位满眼红血丝,看起来似乎一宿未眠。宋轶开口便问,“王赞呢?”
拓跋珲揉揉额头,“随我来!”
宋轶在殓房看到王赞的尸体,一剑割喉,毫不留情。
“我们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谁做的?”宋轶脸色出奇的平静,或者说她脑子其实是有点发空的。王赞是她此行北魏的目标,结果她自己还未动手,王赞便死于非命了。
“太子府侍卫。”
“为什么?”
“因为他图谋不轨,伺机反抗,被人当场击毙!”
“他这样子,像反抗过吗?”分明是他主动迎上去,不料迎接自己的是锋利的刀剑,他的眼中至今还留着惊恐疑惑。
拓跋珲长吸一口气,“今日一早太子已经向皇上禀报,王赞为巴结权贵,收罗美人,祸害良家子,事后还杀人灭口!皇上已发下谕旨,严惩王赞,这个案子,已经结了。”
宋轶沉默地看着拓跋珲,拓跋珲有些不自在,事关清河崔氏,又关鲜卑贵族,案子到此为止,刚刚好,对所有人都有了一个交代。
“原本,我以为你足够成为风云榜上最杰出的麒麟之才,但现在,我发现,我看错了你!”
宋轶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拓跋珲感觉自己像被一枚针给刺了一下,正中心脏。
宋轶回漱玉斋,顺道给自己买了些糕点压惊,郁闷地坐到街边吃起来。一直守在身边没说话的沮渠牧启口道:“你的目标不是王赞么?如今他死了,你该庆幸才对。”
宋轶不满地回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沮渠牧正色:“我又不蠢!”
宋轶叹了一口气,“你辛苦布局想将一个人绳之于法,谁知道在收网时,他突然被天上飞来的一块石头砸死了,你会作何感想?”
沮渠牧点头,“是挺憋屈的!”
“所以嘛,教我如何高兴得起来。”
武威公主的车辇往漱玉斋缓缓驶去,经过此地,无意看见坐在街边吃糕点的两人,心血当即凉了半截。
“停车!”
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两人同时抬头,两双漂亮得不同凡响的眉眼同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