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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颜想想道:“有个蒙面人同我交过手。”她赶紧看向朱伊:“公主,你没事吧?”
朱伊摇头:“我没事啊,就是不知何人对你出手……”
温颜也摇摇头。
明日便是盂兰盆节,参加完佛会,朱伊就要回禁城,而谢映会回行宫,待与皇帝北上鹿岭围场秋狝后再返京。想着有一段时日会见不着谢映,朱伊便不想睡,只想等他回来。少女坠入爱恋便是如此,每时每刻都想与对方在一起。
这两人倒也心意相通,谢映回到寺里天色虽晚,却想看看朱伊再歇下。
谢映见朱伊屋里还点着一对六角烛,她半躺在床头,什么也不做,就这般倚坐着,就来到她榻前,柔声道:“公主还没睡?”
朱伊抬头看他,他就又笑着逗她:“难道是明天要分开了,舍不得臣?”
朱伊头一回没有口是心非地骂他,而是朝他一笑:“是啊。”谢映微怔。
朱伊下床趿了绣鞋,主动将手臂环上男人的腰,将头靠在他胸膛,道:“谢映,你抱抱我。”对太子的恐惧,还有被肆意轻贱的屈辱,直到看着谢映才真正地从心深处翻涌而起,有他在身边,她才觉得真正安全了。
谢映感受到朱伊的颤抖,一手揽着她,一手挑起朱伊的脸打量:“发生什么事了?”
朱伊道:“没有,就是舍不得。”
谢映便轻拍着朱伊的背抚慰她:“这次回行宫,我就向皇上请旨,求他把公主嫁给我。”
听到谢映的话,朱伊再次埋下头,眼里有淡淡泪光闪动。既是为他的话甜蜜,又庆幸太子最终放过了她,若是太子当真侵犯她,那她一定会自尽,便再也看不到谢映了,这个她最喜欢的人。那谢映以后也会娶别人吧,然后慢慢地忘记她。
“要不公主别回禁城,秋狩后我们一道回去。这样还可以常见面。”
“我也想啊,但自从大姐在秋狩出事,父皇就不让公主参加猎狩了。”
两人短暂的静默后,朱伊突然仰头,含了一下谢映的唇。谢映的眼神变得深暗。朱伊随即闭上眼,承受着男子急迫入侵的唇舌。
像置身在动荡的水中,又像被火焰燎卷肺腑,朱伊沉落入谢映给予的彻底眩晕里,她伸出了小小的舌尖,第一次迎合他,回应他。下一瞬便感受到男人变重的呼吸,在她身上四处揉抚的大掌愈发用力,用力得快将她揉碎。
两人的气息和发丝交缠,就像此刻的心一般难分难舍。朱伊又拉起谢映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腰侧。
谢映笑道:“公主这是想让臣疼小伊伊了?想让臣……”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了一句浑话。
朱伊脸都涨红了,艰难地道:“嗯,只想让你这样。”
谢映盯着朱伊看了一会儿,却仅是轻吻她的前额:“乖,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
朱伊诧异地看谢映,觉得尴尬极了,她自己送上门,他居然会拒绝?谢映爱怜地摸了摸朱伊的脑袋。
谢映一离开朱伊,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眸中全是慑人的狠厉。
温颜跪在谢映面前:“世子,我昏迷了约有个半时辰。对方蒙着面,我不知是何人打伤了我。但我后来问绵风,她说公主在这段时间出过隆国寺。”
谢映道:“起来吧。你本就打不过贺冲。”
温颜下去后,谢映方道:“我有心放太子一马,他却变本加厉。”
沈星流明白主子的意思是不再对太子手下留情,太子或许从未想过,他的太子之位也许会有被废的一天?沈星流便道:“属下今晚去会会贺冲?”先把太子的獠牙拔除一颗。
谢映摇头:“你要杀贺冲,很难。”
贺冲作为太子手下的第一高手,大内顶尖,料理了许多太子想要其闭嘴的人,从未失手,这样的高手极难招揽,自是倍受太子恩宠,各种赏赐不在话下。今日又为太子掳了公主,贺冲想着太子今晚定是要消受美人,顾不上别的事,他也就自己出来寻乐子。
贺冲喜欢男孩,等他醉醺醺出了小倌楼馆,已是后半夜。他进了太子赐给他的宅子,走过院里池子时停下了脚步。他虽醉得厉害,却凭着杀手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
贺冲迅速飞退,然而池畔竹簇后的黑影却比他更快,剑芒似莲花璨然而开,在这夜里透出惊心动魄的寒光。因是奇袭,贺冲被一剑透入肩腋,那里有贺冲所练功法的软门,令他发出一声惨叫。
贺冲一扬手便是强悍气劲,能将精铁也打出洞,更别说打在人的身上。对方后掠而起,避开贺冲骇人的掌力,又一道剑风朝贺冲而去。
贺冲这才得暇去看暴露在月光下的黑影,这男子高挑挺拔,身穿黑色的夜行衣,却没有遮面,他薄唇微抿,任由贺冲看清他的脸。
“世子!”贺冲惊道。谢映嗯了一声。贺冲明白了,对方并不遮掩,这是要亲自出手取他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好。。给自己加油吧!
第31章
一息之间; 两人身形都动了。
贺冲一双铁掌化爪,再变爪成拳; 舞得变幻莫测; 厉厉生风; 却始终够不到谢映的衣角,反而被对方绵密如网的剑势所困,出招越来越慢。
贺冲的后背迅速叫冷汗透湿; 这位世子爷的剑看着使得轻巧飘逸; 实则力沉千钧,
剑剑蕴含雄浑罡力; 他虽没被直接刺到皮肉; 却被剑罡震得胸腔鸣动。
力不从心之下; 贺冲决定逃命; 他自负轻功极高,打不过也能捡条命,不料谢映步法诡谲; 仿佛能预知他每个要逃的方向; 一剑追一剑,剑光腾挪交错快如游电。
贺冲生凭难得生出惊恐,知道今日或许走不成了,眼内精光立涨; 亡命般地爆发出一股摧山悍力,聚爪猛地探向谢映前额。
谢映就等他狂乱中露出破绽,贺冲招式还未变老; 谢映已虚晃躲而过,剑尖以极刁钻的角度划了个弧,直取对方失防的左胸。贺冲低头看着刺穿他心脏的一截银光,从未想过,他会被人这般利落地解决。
若非第一剑已破掉贺冲功夫的脉门之一,谢映也无法轻易杀掉对方,必定要经历一场一死一伤的久战。
谢映将染血的长剑探入碧波,濯净了提起来,看着剑身又复为秋水般的莹洁,这才看向圆瞪着眼看他的贺冲:“你自己就是个刺客,却失了警惕么。你如何在暗处杀人,也会有旁人在暗处杀你。”
沈星流这时从屋里来到谢映身边:“世子,昏迷的丫鬟没有醒的。”
谢映主仆二人便在夜色下的宅子里消失。
盂兰盆节当日,朱伊和太子妃随僧众礼赞诵经完毕,又烧了吉祥疏,一行人离开了隆国寺。这期间,太子倒是一直没有出现。
太子妃带着朱黛回宫了,朱凝舍不得朱伊,邀她去公主府住两天,朱伊答应了。
朱凝的公主府建造得池馆错落,典雅深秀,尤其是一池花木环绕的清波,看着就叫人凉快。
容霆不知约了谁,与谢映一起关在前厅说话,朱凝便拉着朱伊上了池子边的小舟,也不让别的婢女跟着,两人拿着桨自得其乐。
划出去一截后,朱伊伸出手去拂绵绵水波,正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待她转过头来,舟上的朱凝居然不见了,而水面平展如镜,也没有朱凝的影子。吓得朱伊立即站起来大叫:“阿凝!阿凝!”
朱伊是个旱鸭子,怎么也学不会凫水,只好又大喊温颜。温颜正要跳进水里,朱凝却如出水芙蓉般从池中冒出头来,晶莹的水珠子还挂在朱凝的睫毛上,对方朝她笑道:“伊伊,我,在这!”
朱伊惊讶后愣了片晌,她随即别过了头,不再看朱凝,也不再说话。她这才想起朱凝懂水性,随即拿起小桨子自己往岸边划。
朱凝的笑容僵住,容霆跟她在琦山经常这样玩,难道伊伊觉得不好玩?她一边跟着朱伊游,一边观察着朱伊,伊伊好像生气了。朱凝叫道:“伊伊,伊伊。”朱伊就是不理她。
朱凝也不要婢女来牵,自己就爬上了岸,她没有想到会吓到妹妹,不知所措地跟在朱伊后面。正好撞上过来找她们的谢映和容霆。
朱凝身上湿透了,曲线一览无遗,谢映避开视线,容霆则拦下了朱凝,问:“怎么了阿凝?”
朱凝看看朱伊,道:“伊伊,生气。”容霆立即就知道朱凝做了什么,忙道:“我们先回去把衣裳换了,嗯?”
这两姐妹居然还有闹别扭的时候,谢映跟容霆都觉得稀罕。跟着朱伊回了房,谢映道:“你大姐这个样子,你跟她生什么气。你被气着了,心疼的可是我。”
他真是什么话都不嫌肉麻。朱伊看谢映一眼道:“我不是气阿凝,我是气我自己,连凫水也不会,要是阿凝真的有什么,我连救都救不了。”她对朱凝更多的自然是怜惜。当初朱凝摔下马,她就觉得恐怕不是意外,如今又看到她从水里消失,难免心有余悸。
谢映笑道:“那从今日起,我负责教会公主凫水如何?”
朱伊小声道:“我才不要。”他想得倒美。
谢映突然凑近她问:“伊伊,昨晚上的事,我们现在继续?”朱伊正在喝水,因他的话呛得立即咳嗽起来。谢映帮她放好了茶盏,又伸手帮她拍背。
朱伊终于止住了咳,这大白天的,且这时她的心绪也不似昨晚低落了,她便说:“昨晚有何事,我记不清了。这毕竟是在阿凝府上,你还是收敛些的好。”
谢映不轻不重地将朱伊推倒在罗汉榻上,倾身过去,与她目光相对:“但是伊伊,我们就快要分开了。”他咬着她耳珠唤着:“好不好?”
谢映纯男性的气息像酒一样醺着朱伊,她半边脸沉在花枕里,含混不清地道:“那你,只看看。”
“嗯。”谢映回答。
……许久之后,朱伊趴在榻上,眼中漫着薄薄水气,他将她折腾得神志不清后,居然又抱她进净室帮她清洗了一遍汗湿的身子,清洗之时免不了又是一番痴缠。
朱伊被谢映重新放在床上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谢映帮朱伊重新穿好了衣裙,将她腰间的带子也一丝不苟地系好,他道:“伊伊,是我的错,我这回说话没有算数。”
被谢映抱在怀里哄了一阵,朱伊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她以为他只是像以往般只看那一处……结果他把她上上下下哪里都看了,而且根本不止是看。甚至连她的脚尖都不放过。
但她也想通了,不是谢映的错,还是她对他纵容的缘故,她昨晚,甚至还主动引诱他。她便低低道:“谢映,只要你说的,会娶我的话算数就成。”
谢映手指摩挲着朱伊的头发,道:“那是自然,我巴不得今天就跟公主成亲,连夜就把我的伊伊带回魏州。”
朱伊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他突然又道:“公主,以后若遇上想要对你不敬的男人,千万不能做傻事,知道吗?”
朱伊怔了怔,坐直了身体看向谢映。
他也看着她,道:“你要记得,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只要你人还在,其他的我都不介意。”
谢映没有挑明,朱伊却听懂了,他果然知道太子对她做的事了。便点点头:“嗯。”
晚上,朱伊主动去找了朱凝,两个人自然地又亲密如初。
在公主府住下的第三天,谢映带来了消息:“公主,皇上已从胜河起驾回京,说是今年的秋狩取消,等明春各藩进京,届时再举行春猎,考校宗室与各位藩王子弟的骑射。”
就是说,他们不用分开两月之久?朱伊看看谢映,为这个意外之喜笑了笑。
南书房所在的乾泰宫是宫群中最巍峨庄严的所在,汉白玉基座托着沥彩华堂,重檐斗拱飞啄对耸,犹如天子冠冕,是最高不可触的象徽,阳光在璃瓦上流转,泛出一片璀澈的金波。
皇帝见到谢映,就免不了手痒地想找他下棋。
“守煦想求娶禧贞?”听完谢映的话,皇帝笑得慈蔼:“你们两个孩子站在一处,倒的确是般配得很。”
谢映沉默地微笑,知道皇帝的话才起头。
皇帝道:“守煦有这个想法,朕自是愿意成全。只是,太后历来疼爱禧贞,禧贞若远嫁魏州,那就是天长水远,难得见上一面。永安是二十二才出降,禧贞虽不必留这样久,但未满十六着实小了些。”
皇帝皱着眉似在认真思索:“这样罢,至少等到明年,等禧贞在宫里多留一阵,让宫里这些喜爱她的长辈也再多看看她,守煦以为如何?”
谢映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答应,道:“好。”他又道:“迎娶公主的时间,臣可以等。但能否请皇上先下旨赐婚,交换臣与公主的庚帖。”
皇帝着实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倒是难得看到守煦有这样着急的时候。”他顿了顿道:“这样吧,禧贞好歹是彤贵妃抚养长大,朕去问问她的意思,再给你答复。”
谢映慢慢道:“好。”
谢映从南书房出来时,正好遇到了太子。两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对方。
等太子得知贺冲居然死了,惊怒自不必提,能动贺冲,又正好在这当口动手的人,除了谢映,不做他想。太子明白,这是谢映在报复和告诫他。
谢映做得如此直白,可见全然不惧他这个太子。
太子当时便想,早知如此他就该在朱伊身上逞了欲,这下倒好,两头都没捞着。但太子很快又生出恐惧,谢映的人居然能杀贺冲,那么,若谢映真有了反心,岂非要摘他与皇帝的项上人头也并非难事?
然而很快,太子又庆幸他没有真的碰朱伊。
太子被雷霆大怒的皇帝召往行宫。皇帝才帮他把大同矿税之事压下去,京畿又因皇庄暴发了规模不小的农户闹事,闹得最厉害的一处,正是太子名下的皇庄,管庄太监与官校皆被围殴,说是太子侵吞民田为皇庄。皇帝深知皇庄之弊,一直想控制皇庄规模,勿再扩增,以免民心动荡,太子却逆旨而为。原本只要掌着权的人多少都会有阴私,但被大肆宣扬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子失德——朝中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有大臣开始提到,淑妃的儿子朱修敬,其实是个性行仁德的。
太子便道:“阿映,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件禧贞的事,你不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有两位小天使,跟你们说了时间没做到,真的赶不及
第32章
谢映随太子站在无人的石阶上; 太子说完后道:“所以,禧贞跟那侍卫两个人在林子里整整三天才被找到。也不知是真的被困; 还是……”太子将“躲在里面舍不得出来”这句省掉了,只道:“因此; 你若要娶禧贞为正妃; 要考虑清楚。”
谢映面无表情看着台阶下的一株草,没有说话。他倒是不知,太子还曾经要杀谢邵。
太子知道谢映如今刚尝到朱伊滋味,正在兴头上,估计听不进去; 便也不要他表态。
他绝口不提贺冲; 又道:“女人罢了; 哪能与我们两兄弟的感情比。哥哥从前就跟你说过,我的一切都可以和你同享; 这话以前作数; 以后也一样。”
太子又道:“别说一个女子,就算十个百个; 只要你看得上,哥哥都可以让给你。”
谢映道:“殿下说笑了。我岂敢让殿下让出女人。只不过; 若本就是我的; 却不喜有他人觊望。”他略停顿道:“至于我对殿下,过去如何,今后也一样,还请殿下放心。”
太子的“那就好”刚落; 已听谢映又道:“只是,朱修敬有颜家支持,势头颇猛,殿下以后行事还是更谨慎的好。”
太子点头:“这我自是知道。”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边闲谈一边出了顺和门。
朱伊随彤贵妃住在逦吉宫,彤贵妃住正殿,朱伊则住后殿涌莲堂。皇帝夜里来到逦吉宫,告诉了彤贵妃谢映求娶朱伊之事。
彤贵妃顿时激动得声音都颤了,脸上满是笑意:“真的?”
“嗯。”皇帝遂将两人对话重复一遍,道:“明日我会告诉谢映,说你曾给禧贞算过卦,称她在明年年中之前不能定亲,否则会有损福缘。”
彤贵妃只觉当头受了盆凉水,过了一阵她才道:“为何如此呢?皇上。”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只需记得这个说辞就行。”随即又道:“你放心。朕心中有数,总会为你与阿黎考虑的。”
彤贵妃心里煎熬,她想抓牢谢映,但她也清楚,皇帝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她纵有自己的小盘算,也不能违逆皇帝之意。便撒娇道:“那皇上一定要记得为臣妾与阿黎做主啊。皇上也知道,臣妾不比皇后和淑妃她们,臣妾除了皇上的宠爱,什么也没有。”
皇帝轻握彤贵妃的肩,道:“朕知道。你才是朕的心肝儿,否则朕何以立你为贵妃?”
彤贵妃总算得以宽慰,问:“那,皇上,还让禧贞接近谢映么?咱们禧贞还是个小姑娘,臣妾担心她什么也不懂,得了罪受。”
皇帝道:“让,怎么不让。谢映越喜爱禧贞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