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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看着朱伊道:“昨晚我是去了桑阳城的玉之渊,但就是赏了赏歌舞。”
朱伊道:“世子无需跟我说。你去哪儿不关我的事。”
朱伊感到后背覆上一股力量,随即她被压进谢映胸膛,被他强按着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闻一闻。”
她无端觉得委屈,拼命想挣脱对方的钳制:“你做什么?谁要闻你?你以为你很香?臭死了!”
谢映笑了,总算是放开了她。“那自然是没有公主香。不过我从外边回来还没换衣裳,没有脂粉味吧?”
朱伊避开他的视线:“我说了与我无关。”
谢映还是笑:“好吧,与公主无关,是臣自己想向公主禀报。”
朱伊忍不住乜他一眼,谢映还自称“臣”?他什么时候把自己当个臣了?就他那副要她怎样就得怎样的德行,他才是公主吧?
谢映道:“公主在阿黎那边坐会儿,等等我可好?顺道帮我把阿黎泡的茶喝了。”
他又道:“公主说我臭,我得先洗个澡,换身衣裳。”他勾下身轻嗅朱伊的头发:“毕竟公主的确很香,我怕熏着了公主。”
朱伊连退三步躲开他,哪里还会留,转身就走了。
朱黛看到朱伊从西馆出来的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她问自己的宫女:“那是朱伊吧?”
宫女答是。朱黛浑身都抖起来,她急冲冲跑过去拦住了即将没身东馆的朱伊:“你从我表哥那里出来做什么?”
朱伊淡淡道:“帮七弟送东西给世子。”
朱黛审视着朱伊,见她半分异样也没有,只好自己走了。
谢映若一夜未归,第二天回来皆要浴身,陶扇了解他的习惯,早命人备好了水。
恰巧正堂里没人,朱黛一声不吭闯进去时,谢映只穿了一条素丝长裤,上半身是赤/裸着的。
那是一具阳刚味十足的成年男性躯体,宽阔的双肩,劲悍的窄腰,光洁的皮肤就像最上等的丝缎让人想要触碰,胸腹每一寸肌理的线条,都优美流利得惊人。再往下的部分,则引人遐想地遮入长裤中。
虽然谢映几乎是同一瞬便扯过一条袍子披在身上,但朱黛仍看得呆住了。
谢映眼底闪过一丝翳色,朱黛闹了个大红脸,转过身道:“表哥,我,我到外头等你。”
朱黛的心快都从胸口跳出来了,虽然她没见过其他男子的身体,但她知道,表哥一定是最好的。顿时掐紧了手指,既羞涩又甜蜜。她庆幸自己年纪还小,平时不用跟表哥避嫌,又痛恨自己还小,和表哥相差那样多岁,惟恐当不了他的王妃。
陶扇上茶时看了魂不守舍的朱黛一眼,在心里暗道糟糕。她知道,世子是怕禧贞公主见着人多,来去的时候不好意思,才支开他们。谁知华宪公主碰巧闯了进来。
谢映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穿着雪白底团领丝袍,浮绣银螭和墨绿卷草,针工之妙一见即知是最好的绣娘所制,淡色衣衫令其看起来风致绝佳又分外疏冷。
朱黛想着,表哥穿上衣裳的时候,跟先前给人的感觉又不同了,但无论哪种她都爱极。
朱黛假装先前什么也没看到,依然娇娇俏俏道:“表哥,陶扇昨天同你说了吗?今天我们去跑马可好?”
谢映瞧一眼陶扇,陶扇会意道:“公主,世子昨晚没回来,奴婢也是刚见着世子,还没来得及与世子说呢。”
谢映道:“这两天我答应了七殿下教他打拳,过几天罢。”
“哦。”朱黛难掩失落,她用懵懂的语气道:“表哥,你明年会娶王妃吗?”
谢映看看她,没有说话。
朱黛只得自己说下去:“我不是很喜欢禧贞做我的表嫂呢。”
谢映漫不经心搁在椅柄轻敲的手指停下来,陶扇面色一变,赶紧退了下去。
朱黛便将自己的宫女也叫出去了,小声道:“表哥,我听说,禧贞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跟一个侍卫不清不楚,也不知是那个成年的侍卫引诱她,还是她生性如此,总之后头那个侍卫在大前年秋狩时为了保护她死掉了。父皇看她那样伤心,才知她居然跟一个侍卫有私情。”
朱黛想着,太子那天和朱伊从林子里出来的暧昧,加上这件事,朱伊那张脸再勾人,她表哥也不该有娶她做王妃的念头了。
谢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朱黛也观察不出什么,就继续道:“因此,父皇给她的封号赐了个贞字,约莫就是为了警醒她。”
“不过,表哥,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啊。禧贞毕竟是我姐姐,我也不想说她的,但我就是担心表哥被她的外表蒙蔽。”
谢映的眼波深不见底:“我知道了。”
等谢映去对门问起朱伊,朱修黎道:“姐姐过来把我泡的茶喝了就走了。”他可没敢说,是朱伊问起他功课,他装头痛在罗汉床上打滚儿把对方气走的。
朱伊回到悦望阁没多久,朱修黎身边的宫女便过来传话,说是七殿下约她戍时到后山骑马。
朱伊想着,朱修黎总是这样,惹她生气了就找她玩,算是变着法子安慰她。朱伊就答应了。
她却不知,约她的另有其人。
行宫与禁城气温最大的差别,便是行宫的夜晚下凉得快。尤其马场设在积明山的另一边,戍时骑马,天色未黑,山阴的凉爽气也透出来,若是策马奔驰,风扑满怀,着实比屋里人造的冰气舒适得多。
朱伊也喜欢骑马,而且她的骑术极佳,与她平日的谨慎相反,她骑马的时候喜欢加鞭疾行,将马的速度提到极限,连许多男人都追不上,本就轻盈的一抹丽影飞掠得像股风,时常让人看得胆战心惊,惟恐她摔下来折了纤细的脖子。
对此皇帝倒是不避讳地说过一次:“有卿让昔年的影子。”裴卿让正是朱伊的生父。
谢映与朱修黎到了马场看到的,就是先到一步绝尘而去的朱伊,但朱伊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很快转了回来。
这般居高临下看谢映的感觉真是好,朱伊也就原谅了朱修黎居然不征求她的允许就带其他人的行为。
朱伊在御马房挑的是一匹高大的黑马,她穿着雪白的格纹纱骑装,头发用莲瓣金环高高束了个马尾辫,极淡的黑白二色,倒把脸蛋的艳色衬得越发鲜明,尤其是那张娇嫩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说话时,仿佛有魔力般,怕是任何男人这个时候都只想狠狠亲上去啃咬,而不是听那张小嘴说话。
谢映虽然就没把视线从朱伊的嘴唇移开过,但他还是听清了朱伊说什么,她说:“世子也来啦。”带着那么一点隐藏得很好的挑衅,显然是对自己的骑术很有自信,难得在谢映面前找着的自信。
谢映便淡淡的笑了,用一句更挑衅的话回答了朱伊:“嗯,老师要检查检查学生这一年可有进步。”
呸!居然自称自己为她的老师。其实朱伊七岁就学骑马了,根本就不是谢映教的。但朱伊想起那时是自己缠着要谢映“指点”,脸一红,也不好过多反驳。
谢映交代道:“阿黎,沈星流的骑术一流,你先通过他的考验,我再教你。我现在先跑两圈。”
朱修黎对谢映的话简直奉若圭皋,立马就答应了,况且他也听明白了,表哥还要指点他姐姐!
谢映这才跃上自己的马。朱伊对谢映那匹马垂涎不已,顺带看了马上的人一眼。双腿一夹,她身下的黑马率先冲了出去。
谢映一直不远不近缀在朱伊之后,并未追上她。
马场是特意平出来的,等朱伊行至马场的边缘,就要策马打弯之时,谢映的马如雷掣般追上了朱伊,两匹马儿并驾齐驱,谢映手臂一伸,便将朱伊轻轻松松捞走了。
谢映出手极快,朱伊被圈进谢映怀里,等她的马朝着另一头去了,而谢映的马已载着两人冲进了马场外的林子,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谢映!这是在外边!”
朱伊愤怒得都直呼他名字了,谢映轻笑:“公主放心,除了我们,没人会让马跑这么远。”
朱伊的背紧贴着谢映,两条细腿也被他的腿牢牢压在马肚子上,夏天的衣衫原就轻薄,又因着马背的急剧起伏相互磨蹭,她觉得整块背都要燃起来了,双腿更是被挤压得发软:“没人也不行,你快放我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每天都被帝尊帅醒、北冥的鱼、花元宵、JO趴趴走、一只松鼠亲的雷
。
上次有小天使在问,朱伊和朱绰谁大,设定是这样的
老大: 朱凝 封号永安 20岁(刚嫁出去)
老三: 朱伊 封号禧贞 15岁
老四: 朱绰 封号荣裕 15岁
老五: 朱菁 封号孝宁 14岁
老六: 朱黛 封号华宪 12岁
第8章
谢映可不比朱伊好受,女孩柔若无骨的身条偎着他,如蜜的幽香挥之不去,他勒马放慢了速度,却是道:“不放。”
朱伊急道:“你凭什么不放?”
“凭我和公主是捡耳坠子的关系。”谢映低下头,朱伊就觉得男人微哑的声线和热气贴着她耳朵往里钻,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可是我真的很热。”朱伊知道说不过他,力气也比不过,开始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扭动身子耍赖。
谢映的身体渐渐紧绷,他垂眸盯着一无所察的朱伊,朱伊的小屁股本就不偏不倚蹭着他,再扭几下……
朱伊发现谢映居然很快下了马,她诧异地看向他。
谢映朝朱伊笑笑,慢吞吞走到前边牵起缰绳,他怕若把朱伊吓得狠了,往后看到他就得躲。
朱伊看着堂堂魏宁王世子为自己牵马,突然想到,若是她现在打马就跑,谢映会怎样?是往前摔呢,还是被拖着跑?若是那样,看他以后怎么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耍威风。沉浸于想象的朱伊,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谢映回过头看朱伊,这次入京以来,朱伊对着他都是皮笑肉不笑,难得开开心心地真笑了一回,连声音都格外的轻快。
等她笑够了,谢映语带玩味:“公主就这样想看我出丑?我摔个嘴啃泥能让公主高兴成这样?”
朱伊一下就笑不出来,他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随即又意识到,刚才也是糊涂了,就凭谢映先前掳她时快得跟电光似的身手,她怎么可能摔得到他。
她忙道:“世子想哪里去了,我就是纯粹的开心。”
轮到谢映笑得愉悦了,他恍然:“原来公主这样喜欢与我独处,那我以后一定常带公主出来。
谁想要跟他多出来?朱伊顺着他的话低唔一声,决定先抹过这回再说。
谢映突然朝她伸手:“下来。”
朱伊稍作犹豫,没有就他的手,自己从马的另一边跳了下去。谢映也不恼,两人沉默走了一会儿,谢映见旁边有块大石头,便道:“坐坐吧。”
这里景色不错,朱伊也就点头,谢映问:“公主渴不渴,要喝水么?”他取下马背挂着的水囊,道:“我没喝过。”
朱伊听他说没喝过,自然不客气。她原就渴了,喝得有些急,花瓣似的嘴唇不断轻蠕,细细的一串水流从唇角漏出,沿着精致的下巴滴落入衣襟,她赶紧把水囊还给谢映,自己掏出帕子擦了擦。
谢映拎着水囊,若有所指道:“公主就不怕我在水里放东西?”
两人已被马带入林深处,树影幢幢,除了蝉鸣和马儿偶尔的响鼻,一点别的声音也没有,是个为非作歹的好地方。朱伊心头一跳,擦拭自己的动作停下来,警惕地看向谢映。
谢映嗤道:“若我真想做什么,公主现在才戒备,不觉得太晚?”难怪被人算计。
朱伊实在冤枉,她平时很小心的。但她也是现在才发现,她对谢映居然毫不设防。她想了想,有意捧着谢映道:“这是因为,在我心里,世子可不是那些卑鄙小人。”
“哦。”谢映笑着问:“那你说说,在你心里,我是个怎样的人?”
朱伊本是不愿回想的,她与谢映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她对谢映的好感,是从上一次谢映回京而起。她与朱绰、朱凝跑到太和殿广场的太监们身后去偷看他,据说宫外围观的百姓更多,都是为了一睹这位大败瓦刺的魏宁王世子。
那天的谢映穿着玄黑战袍,得入拂曙门“不下马”的特谕恩赐,策马经行双狮大道入宫,没有一丝风尘迢迢的倦怠,肩展背直,挺拔如峰。许是不喜被宫外的人海围观,他将面容大半隐在将军盔的银丝罩之下,只露出了清隽的下颌。
而当他终于行至太和殿翻身下马,取下将军盔的那一瞬,叫人一眼看过去,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任何人。
但她现在想起,她当时也是肤浅,就因为他的容貌还有身上的光环,就不管不顾地接近对方,其实谢映骨子里到底如何,她根本就不清楚。如今她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轻狂浮浪的,近来闲在京中无事,就以欺负她为乐。
朱伊就道:“世子看着就像个好人,我以为该是个表里如一的。”
谢映咂了咂表里如一四个字,觉得朱伊真是有意思,这既是提醒他放规矩些,又在讽刺他。
谢映也没说自己到底是不是。朱伊却很快一愣,她见谢映提起水囊,径自咬开了塞子,也不擦上一擦,就着她刚刚含过的壶嘴儿仰头大口灌起来水来。朱伊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扭过了头,就当没看到吧,反正不是叫她喝他剩下的。
谢映道:“连公主喝过的水,尝着都比先前甜了。”
朱伊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才看向他:“你不是说你没喝过?”
谢映望着她但笑不语,朱伊深吸了口气,捏紧手指,她已清楚地认识到,继朱修黎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个魔星。而且她对朱修黎想动手就动手,想骂就骂,对着眼前这一个却不行。
“我要回去了。”朱伊站起身:“世子把我的马放跑了,我只好骑走你的马,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谢映想着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了,道:“好。”
谢映的马可没有马磴子,这马太高了,难免不好借力。谢映自觉上前掐着朱伊的腰将她送上马背,朱伊头也没回地策马走了。
朱修黎正和沈星流玩得高兴,见着朱伊道:“姐!哈哈你回来了?咦,你怎么骑的表哥的马?你们换马骑了啊,表哥呢?”
朱伊看到朱修黎就生气,都是他带谢映来的,胳膊肘朝外拐的混球,朱伊瞥他一眼,跳下马一句话也没说地走掉了。留下朱修黎干瞪眼。
朱伊没回悦望阁,而是往朱绰那儿去了,她心里被谢映搅得乱,回去一个人待不住。
“朱绰!”朱伊望着前面一道趁着夜色小跑的身影。
朱绰吓一跳,转过来朝她比手指:“嘘,老三,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看着跟前小太监扮相的朱绰,朱伊只觉今天日子不对,就没遇上一个叫她省心的。她皱着眉:“你去哪儿?”
朱绰眼神闪躲,不敢看朱伊。朱伊心里有数了:“韩少卿今日过来向父皇禀报案情,赐留停鸿馆?”
行宫依然分为前朝与后寝,皇帝后妃住后寝,皇子们的苍溪林在前朝与后寝之间,而前朝的停鸿馆,则专为留宿的官员所设。
见朱绰不说话,朱伊道:“阿绰,韩允嵘都定亲了,你别傻了。上回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父皇肯定是我们嫁到藩地么?”
朱绰道:“我就是去看一看,没想做什么呀。”她晃着朱伊的手:“老三,我就看最后一回,你让我去吧,求你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朱绰要是过了今天还……”
“行了行了!”朱伊打断道。她就怕朱绰那张嘴,老是没遮没拦地瞎说,万一应验了怎办。
朱绰一喜,朱伊却是道:“你要去可以,必须我跟着你一道。”
朱绰愣了愣,朱伊分明就是要监视她。她并不想让朱伊跟着,但她也知道,这人倔起来比她还倔。只得道:“那……好吧。”
绵风赶紧扯扯朱伊的袖子:“公主。”
朱绰道:“绵风,你别担心,阿鲁会跟着我们。”阿鲁自然是一旁货真价实的真太监。
朱绰心里急,把朱伊拉进屋里就帮着她换小太监的衣裳。
很快地朱绰一愣,她看着朱伊肚兜上方露出的香雪峰峦,忍不住下手掐了两把:“你这两年吃了什么,怎么长成这样了?”穿着衣裳就觉得够打眼的,脱了衣裳简直……
“啊!”朱伊立马挥开她的手。
朱绰道:“老三,你可得好好裹裹。”她驾轻就熟地去取了白绸带来。
朱伊忙道:“我自己来。”
等朱伊拾掇完毕,两个人便领着阿鲁往前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朱绰的眼睛细长,给人媚眼如丝之感,鼻梁上有个小小的骨节,嫣红的嘴唇丰润饱满,五官并非完美无瑕疵,结合在一起,却有种独特的张扬明丽。
朱伊默默看朱绰整理完头发,跟着她想要一起进韩允嵘的房里。朱绰转身拦住朱伊:“你跟我一起进去,那我还说什么话?”
朱伊想想道:“那你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朱绰张大眼:“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