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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又不是她在说谎话,那彩色海棠的画她都见过,当真是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她想,总有一日,要让小姐亲眼看看那花儿才是。
予袖的目光缓缓扫过去。
她似乎看见了什么,沿着左边的方向走了两步,刚要蹲身下去,还来不及有动作,就猛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差点呼吸不得。
接着,按住她整个人就往后面拖。
予袖眼睛一闭,便失去了意识。
。。。。。。
桌上摆着一个白玉瓷瓶。
而白玉瓷瓶里的杏花,已经凋零。
屋子里头也算是寂静,除开偶尔有瓷勺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进出屋子来往的脚步声。
卫宣平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肩窝至腰际,是一处长长的伤痕,几乎是深可见骨,而他露出来的那只手,紧紧攥着,依稀能看见,里头簪子的尖尖小头。
严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太医看了,还是那样,就看能不能捱过去。”
身旁侯着的小厮叹了口气。
“我方才在门口见着了安小姐,她把这个给了我。”严木摊开手掌,一根碧玉簪子,现于眼前。
“这不是。。。。。。不是将军的吗?”
“如果安小姐能来看将军,说不定将军他就。。。。。。就能醒过来了。”
第79章 娇气
景落院里,原本是寂静的很; 就是在忽然之间; 压下一大片黑黑的影子来。
红橘站在最前头。
“凡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男的,各打五十大板; 扔出王府;女的; 送教坊司。”
她的声音异常冷冽,目光淡漠; 只扫了一眼过去,没有任何的感情。
接着; 黑衣人上前来押人; 院子里一声哀声怨道的呼声。
“对了; 还有这个。”红橘顿了顿; 回头; 看向她身后押着的男子; 缓缓道:“一刀一刀的剐了。”
“章儿,章儿。”洛夫人这边才出门,便看见洛章被人压着; 还说要剐了他,当时顾不得那么多; 就着急的往前冲。
“娘,娘,快救我。”洛章吓得脸都白了,挣扎又挣扎不开; 听了红橘的话,两条腿就这么站着,却止不住的发颤。
一个大男人,看着这样子,都要哭了。
就连他自己,到现在都没能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本来他就是想,那女人是个姬妾,而且又不受宠,要是他能要了她的身子,王爷估计也不太在意,到时候,寻个由头,说不定还能跟了他,弄个媳妇回来。
多好的一桩事。
可是才把人拖进去迷晕,甚至是来不及做什么,身后这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就冲了出来。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他的面,直接一掌打晕了他。
再醒来,已经是被人押着,在这儿了。
面前就是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着,一脸冷笑,说要剐了他。
看这架势,不像是在开玩笑。
“妹妹,妹妹。”洛章也晓得,这个时候,能帮他的,可能只有洛婵了。
洛婵是听见嘈杂声出来的,她站在门口,略微发愣的看了一眼洛章,当时心里狠狠一震,然后,她偏头去看红橘。
不明其意 。
“洛姑娘。”红橘却是朝着她笑。
“咱们王妃,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说,外郊的泥腿子,内院的教坊司,姑娘想选哪一个?”红橘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
她手上的匕首,还一下一下的打着,敲在手心上。
发出沉闷的声音。
洛婵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看如今这般的情况,她也隐约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红橘看着洛婵,眼睛眨也不眨,见她没有反应,猛然拔出匕首,抬手,狠狠刺在了洛章的手臂上。
洛章一声哀嚎。
声音喊出,几乎撕裂。
“王爷说了,让我离开。 ”在洛婵眼里,红橘只是一个丫鬟,一个下人而已,所以她并不是特别担心,她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洛婵知道,她不敢。
“我是不敢。”红橘一瞬间便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接着笑道:“可是王妃说了,做什么都随我,有事,她全担着。”
所以啊,红橘是动不了她洛婵,但是予袖行。
这回这件事,可真是触到予袖逆鳞了。
她清楚,那洛章能摸到她这儿来,绝对不是偶然,定然得了谁人的指引,不仅如此,竟然胆大到还在王府里就对她用迷魂药。
其间意图,可想而知。
虽然就算是红橘不来,也出不了什么事,但是予袖光是想一想,就心有余悸。
她如今怀着身孕,胎气不稳,最怕的就是,孩子会出事情。
想来这或许,是一个女人的母性吧。
伤到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在她的孩子身上出意外。
当时予袖气得牙齿咯咯响,便冷声同红橘说道:“我还弄不死他们了,不是想着那些腌攒事嘛,那你去,该剐的剐,该送的送,别管出什么事,全死了我也担着!”
红橘笑着,一抬手,就把匕首拔了出来。
洛章又是一声哀嚎。
当时间,鲜血就溅了出来,洛婵往旁边躲,却还是落了两滴在她的衣裙上。
“江予袖在哪?”洛婵咬着牙问道。
红橘没回答。
她直接给了后面人一个眼色。
“姑娘不选的话,就只能让我来了。”
。。。。。。
上了晚膳,樱桃估摸着,药汤也该熬好了。
于是她退了出去,反身关门。
予袖一个人吃饭,就没有上桌子,在软榻旁安了个梨木小几,摆了几个盘碟。
她就坐在软榻上,腿上盖了条软毛毯子,面前摆着小半碗米饭,她一手拿着筷子,挟了些豆腐往嘴里,嚼了两下,手上动作一顿。
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手上筷子还是这么拿着,手腕却是晃了两下,筷子掉落,然后头往下垂,眼睛就闭了起来。
门在这时候打开。
十分细微的一声。
予袖听见声音,清醒了一些,从这沉重的脚步声听来,她就知道,是薛琰回来了。
可是予袖没有睁眼。
因为困的厉害,就算闭着眼睛,嘴里的米饭却还在咀嚼。
咀嚼的够了,便咽了下去。
薛琰慢慢的走到她旁边。
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跳动中投下一片阴影,静谧安逸。
指尖触到柔软的脸颊――
予袖心里一酸,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那一瞬间,眼泪跟着哗哗的流。
这一流就停不住了,整个肩膀都跟着颤抖,一抽一抽的,两手环着,越来越紧,生怕眼前的人会消失了一般。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哭腔,像小奶猫一样的出声,唤道:“薛琰。”
“。。。。。。我害怕。”
她在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心里慌乱,担心,还有浓浓的害怕升起,瞬间,到达了一个顶点。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任何的感觉,第一件事就是唤太医过来,确认了没事之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那时候她就想哭了。
她想薛琰,想马上就看见他,想让他抱着她,窝在他的怀里,想哭,之后就什么也不用再管。
只有他会保护她。
会一直保护她。
薛琰哪看的予袖这样哭,眼泪流的衣服都湿了一片,只能伸手将人抱住。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的袖袖生气了,本王去剁了他!”
薛琰声音狠厉,一副下一秒就能直接提刀走人的架势。
予袖吸了吸鼻子。
鼻涕眼泪都全糊到一起去了。
她把眼泪在薛琰身上蹭了蹭,撅着嘴巴,声音弱弱的,道:“不用,已经解决了。”
都解决的妥妥的,反正现在那些是死是活,流落到什么地方都不关她的事,一切看他们的运气。
她只想好好的待着,好好的养胎。
其余的不想管。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予袖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当时她抬头,顺手拿薛琰的衣袖,上下擦了个干净。
反正都已经脏了,也不在乎多脏一点儿。
“卫宣平现在是死是活?”
予袖知道他是去忙卫宣平的事了,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半死不活。”薛琰在她旁边坐下,拿起茶杯,灌了一杯水进去。
那家伙命硬,死不了。
正是因为薛琰知道这一点,所以看过情况之后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在,他就能撑过来。
多痛苦都能撑过来。
不然他卫宣平,怎么会坐上如今大将军的位置。
而这几天,他都是在忙着给他擦屁股了。
大堤山的事,后续还有一系列没处理完,他卫宣平是直接倒下不管了,害得他四处跑,好不容易花了这么些时间,全都处理了妥当。
薛琰将这些简单的同予袖说了。
“皇上已经给我告假了。”
“那是不是,就不再离开了?”她抬头,身子往前挪了挪,当时这么慢慢的挪着,干脆就爬到了薛琰身上坐在。
“那一群的黑衣人呢,看着碍眼,烦死了。”予袖窝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抱怨完了,接着道:“有你不就好了吗?”
这一句话从喉咙里溢出来,柔软无骨,还带着没有褪去的哭腔。
薛琰的心,顿时稀里哗啦软成一团。
就跟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心眼儿一样。
他的唇角勾起,俯身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恩,一直陪着你,不离开。”
予袖这回真的是心有余悸,才会一直提心吊胆的,谁都不知道,在何时何地就会有意外来到,何时何地,或许就丢了性命。
所以,这个时候的她,想实感的去确定这一切,想的不得了。
予袖揽了他的脖子,刚想再说话,忽然感觉到什么,身子一僵,脸就红了。
她垂眼,不敢抬头去看。
可是身下的玩意儿却抵的越发厉害,甚至是挤进了她的腿间,大胆的晃悠,一点儿也不加收敛的。
薛琰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你惹的。”
方才他这么蹭来蹭去,又哭又撒娇的,要是他还没反应,那才是真的――
“我现在不方便。。。。。。”予袖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顿了顿,撑着薛琰的手臂,将嘴巴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说了几个字。
薛琰轻笑,没有说话。
予袖的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当时也没犹豫,软软的手指,动作缓慢的解开裤腰带,顺着腰际,缓缓探了进去。
这事,之前虽然也做过一回。
可是那都是薛琰按着她的,她根本都不愿意,也不太晓得。
“是这儿?”予袖握住。
“。。。。。。再上去一点儿。”
予袖软软的从薛琰身上爬起来。
“饭还没吃完呢。。。。。。”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要起身,却是尚未有动作,身子又软了下来。
薛琰无可奈何。
方才弄了一会儿就喊手疼,可这她撩起来的火偏偏不晓得给灭了,神他妈的她一娇气起来他就心肝儿疼。
可算是栽在这里边了。
第80章 陪伴
看着予袖熟睡了之后,薛琰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书房里昏暗一片。
有轻微的衣衫翻动的声音; 脚步声极其轻微; 然后; 归于寂静。
“事情都处理好了?”薛琰出声问道。
“全都处理好了。”黑暗中传来一翌的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清理了姚庄那一家子; 还有将当初那些事情都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擦去。
所以要费上一段时日。
“好了; 我知道了。”薛琰点点头,道:“你先下去。”
一翌站在原地没有动。
接着; 一双手抬起,火苗顿现; 屋子里; 瞬间亮了起来。
红橘的衣裙处沾满了泥泞。
她站在下头; 小心熄灭了手上的火苗; 收在了袖中; 然后跪下; 道:“请王爷处罚。”
本来,她不该擅自行动,应该听从吩咐才是; 特别是今天,她还带了人; 去景落院里闹了一场。
现在那儿,已经是个空院子。
“为何要罚?”薛琰在书案后坐下,语气轻飘。
“你救了王妃,该赏。”
所有的规定和原则; 在予袖面前,都可以通通作废,只要她平安,那比什么都强。
“你们暂时先休息两日。”薛琰知晓他们两个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便没有太过苛刻,想了想,又对红橘道:“本王答应你一个条件,有要求,随时提。”
红橘的眼神有些茫然。
其实作为暗卫,除开听从主子吩咐,旁的不该奢求任何,就像是今日的事情,她本就错在,不该擅自带人行事。
“记住,王妃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
无条件服从。
“是,我知道了。”红橘点头应下,便站起了身来。
一翌跟着她出了书房。
红橘的步子很快,就像是故意要赶紧离开这儿一样,可是一翌却比她要走的更快,一步跨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受伤了。”
刚才在书房里,他就闻见了鲜血的味道。
“我没有。”红橘挣扎了几下,想收手回来,可是差点动到了伤口。
她只能不动。
“你放开,我要回去。”红橘的声音听着,比以往要柔和不少。
“等过段时日,我就去向王爷请命。”一翌咧嘴笑,声音明快。
“我娶你。”
红橘回头。
一翌的笑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灿烂过,以前的他,都是喜怒不于面色,更不善于言辞。
可是现今,她却闪着熠熠光芒,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红橘垂眼,有些别扭。
“随便。”
红橘留下这句话,就挣脱开来,匆匆离开。
步子着急,在踏出门槛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提起衣裙的那一瞬间,转过拐角,嘴角却是扬起了笑意。
“呆小子!”
。。。。。。
天晨,风起。
薛琰拧了一把热水,小小的一块锦布被叠成的长条状,然后,轻轻的覆在了予袖的双眼上。
昨儿个哭的太久,今早他看着,眼睛都已经肿了。
怕是还泛了血丝。
予袖感觉到眼皮上一阵热气传来。
暖暖的倒也是舒服的紧,予袖嘤咛了一声,身子往薛琰这边移了移。
半边身子裹着被子都要掉下床了,但偏她还一个劲的往这边挤。
薛琰一手托住,将她整个人托回了床上。
“待会儿卫太医会过来一趟。”
“怎么又来?”予袖懒懒的笑了一声,说道:“那干脆叫他就住在这儿得了。”
可不是嘛,人宫里的太医,天天被薛琰押着给她诊脉,这么一来一回的,路上就要费时间的紧。
可就算是这样,卫太医他也只能忍着,有怨气什么的,总不敢朝着王爷和王妃发作。
予袖眯了会眼睛,这热气腾腾的,缓了不少的酸痛。
舒服了不少。
听着薛琰出去了外屋拿东西,予袖将锦布从眼睛上拿下来,放在一边,起身。
她走到柜子旁边。
打开柜子,找了什么东西出来。
“今天我还请了几个客人过来。”薛琰放下手中的水盆,直接扯起衣角,擦了擦手。
原本滑顺的锦布,被他这么一折腾,沾了水渍,还起了好多小褶子。
“什么客人?”予袖顺着话头往下问。
薛琰没回答。
予袖走过来两步,伸手去扒他的衣裳,就这么一下,外裳就被她脱了下来。
薛琰回头看她,眼神里是难掩的讶异。
大早上的想做什么?
予袖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笑,把他脱下来的衣裳放到一边,然后拿起另一件衣裳。
“很早就做了,想在你生辰那日送给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予袖的手里,是一件玄黑的宽大外裳,是挑的上好云锦,据说还是皇上赏下来的,不过薛琰也不识货,就一直堆在了库房里头。
她的个子不够,只到薛琰的胸口处,便提着衣袖,垫脚去拉袖子。
衣襟和袖口处用了红色丝线,镶绣暗纹。
她绣艺好,却很少给人做衣服,特别是给男子,这么统共算起来,也就是给予衿做过一身。
小孩子的衣服,只图个舒服贴切,自然没有多精细。
可是给薛琰的这套,却是实实在在花了心思的。
穿好了外裳,她就接着给他系腰带,同样是玄黑的宽长腰带,镶了对称的几颗青金石,金丝镶绣,然后,在腰带的扣环处,系了一块墨玉。
她整了整他的衣裳,仔细的将小褶子都弄平整了,然后偏头往镜子里看,笑道:“怎么样?”
薛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就算他眼光粗,看不懂这些精细的玩意儿,但是就算再不懂,他也知道,这一定是予袖花了心思做的。
她说,是准备给他的生辰礼物。
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怎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