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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脆生生的,带点稚气,但分明,就是女子的声音。
“嘉宁,你别闹。”楚珩浑厚的声音中,带了一抹柔情,拉住她的手,劝道:“午时后,就带你出去。”
嘉宁显然不太相信。
因为他之前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到现在都没履行。
“那个王爷,长的就凶,还瞪我!”嘉宁抱怨,转口又道:“但是王妃不错,好看!”
“他不朝你刀剑相向就不错了。”楚珩淡淡出声。
“他敢!”嘉宁这一声下去,接着就没了底气,想起薛琰那样子,她觉得还是有点可怕的。
“那你会护着我得对不对?”嘉宁拉楚珩的手,声音柔柔的,满心蛮态,是小女孩稚嫩的模样。
楚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嘉宁就笑,唇角弯起,勾成一个大大的弧度,之后,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
“你要说话算数。”
楚珩的面色似乎就是在瞬间融化。
温润如玉的面目上,荡起和熙的春风,让人看了,心中升起暖意来。
。。。。。。
予袖最近孕吐的厉害。
她几乎是不怎么吃得下东西,哪怕是药膳,也是刚送到嘴边就能吐出来。
所以她就没有在席上坐。
就单独在东边的暖阁里待着,樱桃怕她额,还特地备了些她喜欢的糕点。
但是予袖并没有食欲。
薛琰在外面喝了几杯。
大概过了两刻钟,他就放下杯子,往东暖阁里边走了。
薛琰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予袖一闻,有些难受了,东西在胃里一阵翻涌,当时就捂着嘴巴,打了好几个干呕。
但是胃里本来就是空的,自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了?”薛琰急忙过来扶着她。
予袖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接着就去推薛琰,没好气的冷声道:“你离我远点!”
真是,身上臭死了。
薛琰倒是没想到会被予袖这样嫌弃。
以前她顶多就是不悦了,嗔着说几句,没有这般,气急了要推人的模样。
“哪儿臭?”薛琰抬起袖子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
他可是上午才换的衣裳。
“就是臭,就是臭!”予袖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
卫太医说,女子怀了孕,有时候是会有些喜乐无常,心情不稳。
估计就是这个模样吧。
第88章 唯一
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喝了酒,味道有些冲; 许是冲到了予袖; 所是薛琰就去里间; 换了身衣服来。
出来的时候,他还特地闻了闻; 闻了衣袖和衣襟处; 确定没有了味道之后,才走了出来。
予袖当时正就着茶杯; 喝了口水,小心的漱口。
虽然没有吐出来什么; 但是嘴里难免有些味道; 是她不欢喜的味道。
薛琰知道她难受; 也没敢太靠近去; 就在一边站着了。
“你在那站着做什么?”予袖拿帕子擦了擦嘴巴; 抬头看薛琰离她远远的; 也不走近,顿时就不开心了。
几乎是瞬间拉了脸。
“你是不是嫌弃我?”予袖当时想着,薛琰定然觉得她吐的有味道; 所以嫌弃,不愿过来了。
“是不是?”她执拗的问。
薛琰真是无奈; 他这,怎么做都不是。
他只得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复而将人抱住; 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我家袖袖又香又甜的,我怎么会嫌弃呢?”薛琰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完又去寻她的唇,亲了又亲。
当然是宠着都来不及的。
予袖虽然面上看着不太情愿,但听了这话,她心里边却是开心的。
她顺着就倒在了薛琰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手上拽着他的腰带,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指上打转。
“我肚子有点饿。”予袖压着嗓子,低低出声,一字一句的,只是声音显的有些压抑。
“可是吃不下,什么都吃不下,一看见就想吐。”哪怕是之前她最喜欢的糕点,香香甜甜,软糯的入口即化,她吃进去,刚碰舌头,恶心感就上来了。
肚子如今完全是空的。
“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薛琰心疼,说起话来是异常的柔和。
完全是心疼到了骨子里去。
他看着她受折腾,一日一日的没办法吃东西,吃了之后就捂着嘴巴吐,她受这些苦,他恨不得代她去受。
予袖想了想,摇头。
人家都说孕妇特别能吃酸,之前母亲怀衿儿的时候,那些酸的掉牙的枣子,她能一次吃上好几个,都面不改色。
可是予袖这怀孕,却是什么都吃不下。
管它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没事,反正长肉了,不吃的话,正好能瘦一瘦。”予袖还记着,薛琰前几日晚上说她胖了。
“好了好了,不担心了。”予袖朝着他轻笑。
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令人不开心,于是予袖也就不说了,转口问道:“方才。。。。。。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虽然那人一身小厮装扮,但是脸白白净净的,身形小巧,予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一名女子。
她想了想没想明白,实在疑惑。
楚珩带着一名女子出来,还穿着小厮的衣裳,任谁都会觉得,有些疑虑的。
过了一会儿,予袖没听见声音,就又拉了拉薛琰,再问道:“你也不认识吗?”
薛琰要说不认识,那予袖才是真不相信,之前在前厅的时候,分明看着他看人姑娘眼神怪异。
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能,见过一面。”薛琰的声音浑厚沉重,予袖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了这微为的震感。
他的面色慢慢的变得沉重,而后,顿了许久,才慎重回答,道:“是前朝皇室的人。”
“什么?”予袖一惊,顿时睁大了眸子。
她之前也料想过那人的身份,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原来,跟前朝有关系。
而且还是前朝皇室。。。。。。
予袖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自古以来,凡是新朝建立,那前朝的一切都是祸根,必定要赶尽杀绝。
更何况,予袖她曾亲眼见过,白水起义军,是怎么将那些人一个个杀死的。
所以,楚珩为什么会把前朝之人留在身边?
薛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以为,那个女子,在当初白水军攻入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事实似乎并不是那样。
那些事,那些他所了解的事,楚珩只和他说了一半。
其余的,他对他隐瞒了。
但是薛琰并没有去追究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好好守着她的媳妇,看着他的孩子出生,就是所有的唯一的,需要做的。
“没什么的,你当不知道。”薛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示意让她不要为这件事忧心。
予袖十分乖巧的点头。
涉及前朝,自是严重,薛琰不希望她牵扯进去,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外面依旧是熙攘的声音,予袖倏的想起什么,稍稍抬起身子,在薛琰耳边说了几句话。
“好不好?”她眨巴着眼睛,等着他回答,十分期待的样子。
薛琰想了想,才点头。
予袖的笑容在瞬间洋溢,她拉着他的手,接着往他怀里窝。
“真好!”
。。。。。。
其实安长宁压根没有去过王府。
安府的事情还挺棘手,就算哥哥和父亲让她好好待着,不要插手,但是她心里难免的焦躁不安。
父亲已经三日没有回来了。
这个样子的状态,她自然没办法去任何地方。
所以这虽是惦记着予袖的生辰日,她也没去,就是准备了礼物,着丫鬟送过去了。
送的是一双鞋子。
十分小巧可爱的一双虎头鞋,鞋面毛绒绒的,做工精致,看着就可心极了。
安长宁说,这是给予袖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无论男女都能穿,但她还说了,若是女孩的话,日后会再补一双绣鞋。
“小姐,小姐。”侍书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喘了几口粗气,还没能缓过来。
侍书是长宁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受了她的熏陶,向来都是举止有礼,从不急躁。
这回倒是例外了。
“慢慢说。”安长宁本就是温婉的性子,倒也不着急。
“老爷他回来了。”
侍书话音一落,安长宁就等不住了,转身,就大步跨出了门。
侍书张了张口,显然是还有话没说,但是再一抬眼,已经不见了安长宁的身影。
她倒是没想到,自家小姐也能有如此急躁的时候。
当时她也没敢多留,跟着长宁的脚步,紧追了上去。
长宁的心都在砰砰的跳。
虽然哥哥不告诉她其中的情况,但她暗地里着人去打听过,父亲如今的处境,可以说是凶多吉少。
虽说没有贪污,可是也有知情不报这一重罪,再加上是六品小官,本就不让上头放在眼里。
罪是说判就判的。
而且安家没有靠山,定然是任人拿捏,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整个府里的人。
安长宁踏进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安重他坐在木椅上,挺直着背,衣服发皱,还有隐隐的污渍,眼底是一片疲倦的青色。
但是人看起来,应当是没有事情的。
安长骁还在屋子里,在同安重说话,长宁站在外面,这么看着愣了愣,也没有进去。
“您是说。。。。。。卫将军?”安长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十分清晰的落入了长宁的耳朵里。
当时听见那三个字,她就怔住了,站在原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对,本来是很棘手的。。。。。。我们江家,注定就是被人抓在掌心,根本无法逃脱。”安重的目光凝住,话说出来,有些无奈。
“可是卫将军这次,竟是上下奔波打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澄清真相,又在大理寺卿面前,为我安家作保,说是他就算豁出命,也要护着安家。”
安重的语气沉重。
这样的恩情,救命之恩,是他们受不起,自然,也还不起。
安长骁听完,也陷入了沉默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宣平那人,他之前听过一些传闻,但是并不了解,后来,他一直缠着长宁,他便觉得,好色之徒,空有蛮力。
不算是什么良善之人。
完全没有想到,他这一次,会这样做。
门外的安长宁听着,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
瞳仁慢慢就紧缩起来,一手在发颤,迈着一只腿,好像粘在了原地,一动没动。
父亲说,是卫宣平救了他,救了安家。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安长宁不愿去想,但事实还是不可避免的呈现在她眼前。
是因为她,卫宣平才会做这些的。
他似乎有一种格外的毅力。
那天他来大闹一场,后来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你一定会是我媳妇,也一定只会是我的。
他好像只要认定了,那任何的艰难险阻,就都不在话下。
长宁这么想着,心里的一根弦似乎轻轻拨动了。
然后,带动着其它,一起颤动。
长宁捂住了胸口。
后边侍书已经追了上来,看见长宁人似乎是要倒下去,当时就吓到了,冲上来,大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长宁胸口发闷,一阵一阵的喘不过气来。
接着脑中有光一闪而过,眼睛一闭,人就晕了过去。
第89章 想通
临近夜晚。
这个时候,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小雨; 也终于停了下来。
中午还热热闹闹的王府; 在这个时候; 已经完全的沉寂了下来,之前办过宴席的地方; 只剩下了两张空空的桌子。
没有留下半点儿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 王府的侧门被打开。
先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之后还有一个人; 看着,显然要高大许多。
一踏出门; 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把前边的人拦在怀里; 低低说了什么话之后; 才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
予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男装。
她这身衣裳还是薛琰的; 因为穿着自己的衣裳出门不方便; 于是薛琰就给了她他的衣裳。
虽然有些大了; 但挽挽衣袖,其实是正好适合她的。
穿在她身上是宽松的样式,正好挡住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是予袖和薛琰说的生日愿望。
她说; 她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之前,只在白水的时候; 他们一起出去走过,后来回来了,几乎就没有再像那样一起走过了。
毕竟皇城,不比白水小镇。
虽然予袖怀着孕; 薛琰担心,但是他还是答应她了。
入夜了之后,街道上,便是没那么热闹了。
予袖的半边身子都掩在薛琰的披风里,就随着他的步子慢慢往前走,晚上的风有点儿大,但她却一点儿寒冷的感觉都没有。
哪儿都是热乎乎的。
身体,还有心里。
走过一个小巷子,再转过去,前边就是秀丽阁了。
到这个地方,予袖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她抬手,指着前方拐角处。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就在那儿。”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沉沉的,显得委屈,弱弱道:“你想射死我。”
当时的她,真是害怕到了极致。
那样凌厉冷漠的男子,提箭拿弓的对着她,任是谁,看了都会害怕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素不相识。
“我没有。”薛琰十分淡然的反驳。
他那么喜欢她,就算是在那个时候,也喜欢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她,所以,怎么可能会想让她死。
“你就有!”予袖见他不承认,声音都带了哭腔,不晓得为什么,一想起之前薛琰那样对她,她就越来越委屈,一委屈,就只想哭。
他还狡辩,别以为她记性不好就会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那冰冷的凉风带着弓箭擦身而过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绝对错不了了。
“我真的没有。”薛琰再次无奈的说道。
“那两个人是要扑上来,我才射他们的,不针对你。”薛琰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柔声解释道。
予袖听见这话,抬头看他,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要是真想射你,怎么可能会射不中。”薛琰又加了这一句。
薛琰他的箭术很好,又是在战场上驰骋过的人,所以他要射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射偏。
那一天,他其实是一直跟着予袖的,只是没让她发现,后来看见那两个流民扑上去,他着急了,才会现身,射了那一箭出去。
其实他也没晓得,她胆子这么小,箭都没射在她身上,人就已经吓晕了过去。
她倒在雪地里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狠狠沉下。
疼得厉害。
那时候,顾不得太多,他翻身下马,抱起人就往前走。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而他抱着她,真实的感觉到手上的每一丝触感。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了实感。
之后,就想拥有她。
所以,他去提了亲,怕她不会答应,又听了些卫宣平他们的胡话,所以情急之下,他放下了如果她不嫁就灭门的狠话。
其实不会的。
就算她不答应,真的不愿意答应的话,他也不会灭门的。
只是那么说一说而已。
他把她当宝,当命,怎么舍得对她怎么样?就连是她的家人,他也不会去动的。
“真的?”予袖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她已经相信了。
薛琰嗯了一声。
“那你跟我说清楚就好了,一定得吓我。”予袖思及于此,伸手进披风里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
最开始嫁入王府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她害怕他,躲着他,听话,乖巧,只为不触到他的逆鳞。
可若早知道。。。。。。早知道他那般心思的话,她就不用天天提着一颗心的害怕了。
鬼晓得她一天天的有多担心自己那一条小命,就怕忽然就没了。
“早跟你说那了得。”薛琰也不管她的受在到处乱捏,只是笑着,话中意有所指的说道:“不得爬到我头上来。”
虽然他乐得如此。
就像现在这样。
不能再好了。
“小气。”予袖听了,暗暗的嘀咕着,不忿道:“被我爬到头上来怎么了,又不丢人。”
难不成他当初,就那么爱面子?
薛琰轻笑,没有说话。
其实有些事,真的只是正好而已。
就算是当初的他,也是患得患失,怕她会讨厌他。
甚至没有要求那么多。
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能让他常常的看着,就已是世间最好。
“去秀丽阁看看吧。”予袖拉着薛琰往前边走,想着既然来到了这,总是要进去看看的。
毕竟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
“我当初接手这铺子的时候,已经是生意惨淡的快开不下去了,可是后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它就已经是皇城最知名的成衣铺了,什么官宦富庶人家,都来我这儿订衣裳。”
予袖洋洋得意的说着。
笑容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