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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袖洋洋得意的说着。
笑容洋溢。
在薛琰面前,这算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
用她的绣工打出的名号,目的就是皇城里的权贵人士,秀丽阁,承载了予袖所有的心血。
“我知道。”薛琰跨进大门,声音沉沉的。
其实进皇城的第一天,他来到的就是这间铺子,看见在屋里边,她手持针线温柔的模样。
记忆中的人,是嚣张跋扈的。
而后,在混乱与动荡当中,也一直派人暗中守着铺子,注意着一举一动。
他会经常远远的看她。
这些,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只有他。
。。。。。。
大夫从房间里走出来。
“安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刺激,一时气血逆走,才会晕倒。”
大夫朝着安重和安长骁笑了笑,意思是不必担心,然后接着道:“休息休息就好了。”
安长骁向他道过谢,接着就着人送大夫离开。
刚刚她忽然在门外晕倒,他们就知道,长宁一定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晕过去。
“小姐,你醒了。”
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安长骁来不及多想,马上就走了进去。
长宁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安长骁急忙过来扶她。
“你先好好躺着。”
安长宁往周围看了看,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房间里,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是头疼的厉害。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难受的整个人都快要炸掉。
“感觉怎么样?”安长骁耐心的询问,长宁的脑袋嗡嗡响,什么都没听见,一瞬间,之前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记得,父亲说,卫宣平以命作保,救了他,也救了安家。
“大哥,真的吗?”她转头,呆怔的向安长骁发问。
安长骁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
“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卫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会去还,但是长宁,这些,不会成为我安家出卖女儿的理由。”
安长骁觉得,长宁之所以会晕倒,一定也是为了这桩事。
他希望她能放宽心,不要被这件事束缚了。
“哥,我知道。”
长宁自认一直都是个明白人,对于自己的心思,自己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她都能看得清楚,唯独是在卫宣平这一件事情上,她迷茫了。
以前她一直以为,卫宣平吊儿郎当的,有些事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是开玩笑,一点儿都不重要的。
可是方才听到的那些,打翻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
或许,他真的是有心的。
对于她,他不是一时起意,更加不是无所而谓,而是真正的,将她放在了心里。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哥,无论发生什么,那是我的选择,无关乎其它。”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如果,还可以的话,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给他机会,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她的心里,有了自己的定夺,她已经认可了。
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尝试着去向人打开心扉了。
长宁想,这一次她希望她的选择,不会再是错的。
希望未来,能够对她宽容。
安长骁了解她,在她说的那句话里面,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良久,他才点头,道:“如果是你的选择,那哥哥尊重。”
第90章 春风
临近夜晚。
这个时候,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小雨; 也终于停了下来。
中午还热热闹闹的王府; 在这个时候; 已经完全的沉寂了下来,之前办过宴席的地方; 只剩下了两张空空的桌子。
没有留下半点儿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 王府的侧门被打开。
先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之后还有一个人; 看着,显然要高大许多。
一踏出门; 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把前边的人拦在怀里; 低低说了什么话之后; 才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
予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男装。
她这身衣裳还是薛琰的; 因为穿着自己的衣裳出门不方便; 于是薛琰就给了她他的衣裳。
虽然有些大了; 但挽挽衣袖,其实是正好适合她的。
穿在她身上是宽松的样式,正好挡住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是予袖和薛琰说的生日愿望。
她说; 她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之前,只在白水的时候; 他们一起出去走过,后来回来了,几乎就没有再像那样一起走过了。
毕竟皇城,不比白水小镇。
虽然予袖怀着孕; 薛琰担心,但是他还是答应她了。
入夜了之后,街道上,便是没那么热闹了。
予袖的半边身子都掩在薛琰的披风里,就随着他的步子慢慢往前走,晚上的风有点儿大,但她却一点儿寒冷的感觉都没有。
哪儿都是热乎乎的。
身体,还有心里。
走过一个小巷子,再转过去,前边就是秀丽阁了。
到这个地方,予袖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她抬手,指着前方拐角处。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就在那儿。”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沉沉的,显得委屈,弱弱道:“你想射死我。”
当时的她,真是害怕到了极致。
那样凌厉冷漠的男子,提箭拿弓的对着她,任是谁,看了都会害怕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素不相识。
“我没有。”薛琰十分淡然的反驳。
他那么喜欢她,就算是在那个时候,也喜欢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她,所以,怎么可能会想让她死。
“你就有!”予袖见他不承认,声音都带了哭腔,不晓得为什么,一想起之前薛琰那样对她,她就越来越委屈,一委屈,就只想哭。
他还狡辩,别以为她记性不好就会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那冰冷的凉风带着弓箭擦身而过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绝对错不了了。
“我真的没有。”薛琰再次无奈的说道。
“那两个人是要扑上来,我才射他们的,不针对你。”薛琰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柔声解释道。
予袖听见这话,抬头看他,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要是真想射你,怎么可能会射不中。”薛琰又加了这一句。
薛琰他的箭术很好,又是在战场上驰骋过的人,所以他要射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射偏。
那一天,他其实是一直跟着予袖的,只是没让她发现,后来看见那两个流民扑上去,他着急了,才会现身,射了那一箭出去。
其实他也没晓得,她胆子这么小,箭都没射在她身上,人就已经吓晕了过去。
她倒在雪地里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狠狠沉下。
疼得厉害。
那时候,顾不得太多,他翻身下马,抱起人就往前走。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而他抱着她,真实的感觉到手上的每一丝触感。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了实感。
之后,就想拥有她。
所以,他去提了亲,怕她不会答应,又听了些卫宣平他们的胡话,所以情急之下,他放下了如果她不嫁就灭门的狠话。
其实不会的。
就算她不答应,真的不愿意答应的话,他也不会灭门的。
只是那么说一说而已。
他把她当宝,当命,怎么舍得对她怎么样?就连是她的家人,他也不会去动的。
“真的?”予袖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她已经相信了。
薛琰嗯了一声。
“那你跟我说清楚就好了,一定得吓我。”予袖思及于此,伸手进披风里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
最开始嫁入王府的时候,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她害怕他,躲着他,听话,乖巧,只为不触到他的逆鳞。
可若早知道。。。。。。早知道他那般心思的话,她就不用天天提着一颗心的害怕了。
鬼晓得她一天天的有多担心自己那一条小命,就怕忽然就没了。
“早跟你说那了得。”薛琰也不管她的受在到处乱捏,只是笑着,话中意有所指的说道:“不得爬到我头上来。”
虽然他乐得如此。
就像现在这样。
不能再好了。
“小气。”予袖听了,暗暗的嘀咕着,不忿道:“被我爬到头上来怎么了,又不丢人。”
难不成他当初,就那么爱面子?
薛琰轻笑,没有说话。
其实有些事,真的只是正好而已。
就算是当初的他,也是患得患失,怕她会讨厌他。
甚至没有要求那么多。
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能让他常常的看着,就已是世间最好。
“去秀丽阁看看吧。”予袖拉着薛琰往前边走,想着既然来到了这,总是要进去看看的。
毕竟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
“我当初接手这铺子的时候,已经是生意惨淡的快开不下去了,可是后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它就已经是皇城最知名的成衣铺了,什么官宦富庶人家,都来我这儿订衣裳。”
予袖洋洋得意的说着。
笑容洋溢。
在薛琰面前,这算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
用她的绣工打出的名号,目的就是皇城里的权贵人士,秀丽阁,承载了予袖所有的心血。
“我知道。”薛琰跨进大门,声音沉沉的。
其实进皇城的第一天,他来到的就是这间铺子,看见在屋里边,她手持针线温柔的模样。
记忆中的人,是嚣张跋扈的。
而后,在混乱与动荡当中,也一直派人暗中守着铺子,注意着一举一动。
他会经常远远的看她。
这些,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只有他。
。。。。。。
大夫从房间里走出来。
“安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刺激,一时气血逆走,才会晕倒。”
大夫朝着安重和安长骁笑了笑,意思是不必担心,然后接着道:“休息休息就好了。”
安长骁向他道过谢,接着就着人送大夫离开。
刚刚她忽然在门外晕倒,他们就知道,长宁一定是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只是没想到,她会晕过去。
“小姐,你醒了。”
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安长骁来不及多想,马上就走了进去。
长宁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安长骁急忙过来扶她。
“你先好好躺着。”
安长宁往周围看了看,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房间里,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是头疼的厉害。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难受的整个人都快要炸掉。
“感觉怎么样?”安长骁耐心的询问,长宁的脑袋嗡嗡响,什么都没听见,一瞬间,之前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记得,父亲说,卫宣平以命作保,救了他,也救了安家。
“大哥,真的吗?”她转头,呆怔的向安长骁发问。
安长骁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
“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卫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会去还,但是长宁,这些,不会成为我安家出卖女儿的理由。”
安长骁觉得,长宁之所以会晕倒,一定也是为了这桩事。
他希望她能放宽心,不要被这件事束缚了。
“哥,我知道。”
长宁自认一直都是个明白人,对于自己的心思,自己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她都能看得清楚,唯独是在卫宣平这一件事情上,她迷茫了。
以前她一直以为,卫宣平吊儿郎当的,有些事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是开玩笑,一点儿都不重要的。
可是方才听到的那些,打翻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
或许,他真的是有心的。
对于她,他不是一时起意,更加不是无所而谓,而是真正的,将她放在了心里。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哥,无论发生什么,那是我的选择,无关乎其它。”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如果,还可以的话,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给他机会,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她的心里,有了自己的定夺,她已经认可了。
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尝试着去向人打开心扉了。
长宁想,这一次她希望她的选择,不会再是错的。
希望未来,能够对她宽容。
安长骁了解她,在她说的那句话里面,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良久,他才点头,道:“如果是你的选择,那哥哥尊重。”
第91章 生产
一晃就是六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倒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是; 说起来; 予袖生产这件事; 完全就是个意外。
本来依卫太医的说法,应该是要到十一月中旬的; 可是十月底的时候; 好巧不巧,园子里面新迁的海棠花开花了。
这可是个新鲜事; 予袖想,她还从没见过在冬天开放的海棠花呢。
自然; 她是想去看看的。
樱桃和红橘苦着一张脸好言相劝。
王爷出去几天; 尚未回来; 出去前千叮呤万嘱咐; 让王妃不要乱走; 要她们好生注意着。
可万万不能出事。
“我只是去赏花; 连后院都不会出,用用眼睛的工夫,会出什么事?”
予袖的态度也十分坚决。
这机会难得; 现在要是错过了的话,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
这事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觉得,就是薛琰太小题大做了。
所是在她的再三要求之下,红橘和樱桃,只能随着她一起出去了。
好好的赏一趟花而已; 要不是那园子的花枝掉下,伸的太长,绕过了石子打了个圈圈――
予袖正好一脚绊在了上面。
她身子倒到一半的时候,被红橘及时扶住,可还是动了胎气。
她身子本就不好,稍有动荡,就能牵扯全身。
当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腿间流出来,小腹一阵一阵的痛,予袖咬牙往前走了几步,想忍着,可是之后,就是实在不行了。
“快,扶我回去。”予袖尚能余下那么一点儿的意识,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一个时辰后,屋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
“王妃,王妃你忍忍,再忍忍,快了,快了。”产婆就站在床边,目光一边紧紧盯着她的下身,一边汗流浃背,擦了擦,接着流的就更多了。
她的两条腿这么站着,都已经打颤了。
但她还要强撑着让自己站稳住。
王爷在三个月前就召了她进来,让她在王府里侯着,随时待命。
王爷和她说的清清楚楚,要是王妃和肚子的孩子出了事,那她也别想有命活了。
樱桃站在一边屏息凝神。
“小姐,小姐您撑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凑近些,到了她耳边说道:“王爷就快回来了,您一定要撑住。”
予袖生来就娇贵,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痛,她喊的久了之后,就嗓子疼,再怎么都嘶哑不出声音,只能使劲咬着被子。
她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薛琰。
她想看见他,想看见他待在她的身边,有他在的话,起码,她能有更多的勇气。
因为她相信,薛琰不会让她出事的。
她相信他。
樱桃和予袖说起薛琰的时候,他的眸子很明显的就亮了亮,于是她继续在她耳边,说道:“王爷马上就回来了,马上就回来!”
。。。。。。
薛琰本来是极其不愿离开府邸的。
本来是卫宣平的事,可是他最近忙着婚事,实在抽不开身,再加上上回大堤山,他有替了薛琰。
所以这回薛琰替他去了。
三天时间而已,他想着快些回来,还能陪予袖生产。
而当王府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还在郊外。
手上持箭,一箭即发。
一翌说王妃出了些意外,早产了,当时他手一抖――
平生第一次箭射的歪出了天际。
然后他转身跨上马,马鞭一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往王府的方向冲去。
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只余了一片尘土。
洒了一脸。
一翌也急忙上马,紧跟着薛琰过去了。
一路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直搞得四处一片狼藉。
但是此时的薛琰就心心念念的想着予袖,就想马上能够回去,自然不会思及太多。
天晓得当他听见“意外早产”这几个字的时候,意识都差点湮灭过去。
脑子近乎癫狂,完全无法再控制自己。
予袖出事了,而他却不在。
那他该有多害怕。
薛琰直接在屋门前下的马,人才走到门口,已经听见里面嘶喊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他的心当时就揪在了一起。
按理来说,男人是不应该进产房的,那地方污秽,特别是像薛琰,贵为王爷,更加不应该进去才是。
正因如此,门口站着的嬷嬷本想拦住薛琰,可是他眼睛一瞪,挥手,差点将人狠摔在地上。
然后一进门,就是满眼的血污。
“袖袖。”薛琰冲到床前,当时间怔住,愣了一下,手就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