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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掌心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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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再作他算便是了。再者阿辞还要选秀呢,你可不能真傻齁齁与他明面上多来往,万一阿辞选上了,将来掰扯不清也不好。”
  任豪摆摆手道:“晓得了,你家老爷我还不至如此蠢笨。对了,越年最近怎地了?”
  任豪平常也不大提起任越年,虽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底想起这个儿子身体的残缺,和背后那段过往,他这心里头便有些不舒服。
  任越年如今一岁多些,因着天生痴傻的缘由,还不大会走路,话也说不来,还只会叫父亲母亲,那一声“父亲”也是路氏教了大半年,不厌其烦的教会的。毕竟任越年已经不得任豪喜欢,也只能靠这样的方式,得到一些来自父亲的怜爱。好在他被路氏养的身体健壮,不若寻常儿童肠胃弱些,他吃得好睡的香,总也无病无灾到了如今,叫任豪见了也十分满意。
  送走任豪,路氏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心里不着边际的想着事。从前她总觉得自家只如此了,便不曾想过子嗣上的问题,毕竟不管如何自家这样的小户人家能给女儿的本就不多,只要按着自己原本的计划,慢慢来,女儿将来便会有保障。
  只如今,吕大公子的事体不论,任豪当了官,女儿要选秀。这个家,真的能没有一个清醒聪慧的后继者么?若真是按着原来的路走,女儿是否会因为娘家弱势吃了亏去?
  路氏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她又想起那些死去的女人了。她们真的该死吗?是不是本来这一切都不该是这般的。她想了想又否认了,他们都是凡人,怎能掐算出未来?或许任越年不痴傻,葛氏不曾被诬,碧翠没死,任豪也未必会有那颗心去买官呢。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看着女儿的路,让女儿过得更舒心,再不要像她自家一般殚精竭虑的过一辈子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吕大公子:不不不!!我不是接盘的!我是来助攻的啊!!
男主:这几章,吕爱卿的戏份,真多。天凉了,让——
作者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抢先道:不不不您还是在您老婆的心理描写中………出现过的啊!!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任豪本想着,宴上吕大公子不曾说明提亲之事; 想必过了宴便能风平浪静了。不成想到头来浩水县同平遥一般; 流言蜚语又传遍了。到底任家底细太明白干净,女眷里从平遥来的只有任家母女; 稍稍着人一打听便知,任家那位大小姐; 便是那个吕公子求而不得的女子。
  不过这次因着任豪乃是浩水县令的缘由; 浩水百姓并不敢传他是趋炎附势,只这次又有了新流言。
  路氏命人一打听; 不由气红了脸。旁人的事她不关心,只任丰年的事她不得不操心着。这些人实在是无事找事; 任丰年因为身份缘由,不得不在几年后入宫选秀; 倒是被人传成; 任豪背后有门路,知晓新帝会大改,故而才不让自家女儿定亲; 只等着将来入宫做娘娘呢。
  流言蜚语穿得有鼻子有眼的; 特别在浩水的富贵人家之间; 更是笃信着众多。况且这任县令出身还不如邹县丞,竟走马上任的变成了邹县丞的顶头上司; 里头定然有些门道。
  任丰年听完传言,面色黑如锅底,她就觉得那位吕公子一出现准没好事。选秀的事实属无奈; 她不想选也得选,只不过听娘说,很多人家都在闺女参选之前便暗中联系好了人家,只等一落选便把闺女嫁了。
  不成想现下倒好,她连联系旁人的资质都没了。稍稍有点脑子的人家,大抵都会绕开她。而她想要嫁人,便只能远嫁了。
  一遍吃着糕片的如如摇头道:“这还真是一件十分难办的事啊,不过阿辞你真的不想进宫么?”
  任丰年吃着糕片,嘴角沾上碎屑她也不知晓,撇撇嘴道:“我可不想入宫,听闻宫里妃嫔用膳皆是有定量的。甚么位分吃甚么东西,真儿个去了,我得被馋死。照着我这脑子,大抵也进不了位,去了有什么趣儿?”
  如如吃口茶,过过腻味,顿时满口清香,她才叹道:“可不是么?我家族里有位堂姐,数年前便进了宫,给当年还是太子的圣人当良娣。只她入了宫快十载,家里人再没见过她,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她虽知不该这般论道宫闱内之事,可到底见了任丰年便有些忍不住。
  任丰年听到“太子”便是一激灵,手里的糕点也差些拿不稳,顿了顿才道:“这么可怜呀……连家人都见不着,该是多寂寞。”
  如如摆摆手道:“我与堂姐也没多少交际,但也不妨与你说。我堂姐只是不曾得圣人的青眼罢了,若是圣人真喜欢她,早就能着手提拔她之家人,再偶尔令她父母进宫了。只她不得宠,故而也丝毫不敢妄想罢了。”
  任丰年忍不住问一句:“那圣人现下登基了,你堂姐得了个甚么位分?”宫中之事她实在也不太清楚,路氏即便知晓也不会主动说与她听,故而现下听到还是两眼一抹黑。
  如如抿嘴笑,拿了抱上围了兔毛的珐琅小暖炉在怀里头抱着,才轻声道:“听闻圣人登基后,她倒是得了些宠,圣人给了妃位。不过往后如何,还是要看她自己造化了。”
  任丰年满满嗯一声,也不大想多话了。
  外头忽地下起大雪来,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娇嫩的花瓣上便堆上饱满莹润的一团团雪,一朵朵梅花瞧着多有些不胜地弯了腰肢。任丰年本想与如如戴了绒帽一道出去赏雪,如如却有些含羞地双颊绯红,拿一双娇小的手抚了抚小腹,不做声响。
  任丰年开头有些反应不过来,转眼倒是笑弯了眼,忙上前扶住她,笑眯眯道:“苏姐姐这是如何了?这肚子怎么了,可是这几日吃用太多长胖了?”
  如如打她一下,才气呼呼道:“不和你顽了,往后孩子生下来,也不叫你干娘!”
  任丰年有些惊喜地啊一声,忙上前黏着她撒娇道:“如如姐姐,是我的不是嘛,我这干女儿干儿子还是要的,说好的话你可不能反悔嘛!”
  如如撇撇嘴,掐掐她糯米一样白嫩的脸颊道:“就你嘴巴甜的很,行啦,我可不逗你了。”
  外头丫鬟撩了帘子,嘴里头呵出一团白气儿恭声道:“夫人,老爷归来了,正在前头书房谈事。”
  任丰年有些失落,她在这头只有如如一个知心好友,如今如如有了身孕,她也不好阻止人家夫妻俩甜甜蜜蜜了,便想要起身告辞。
  如如却忙止住她道:“不必,阿辞再留一会子罢。我相公处理起公务可要忙好些时,你走了我就要闷着一个人了,多没意思啊。”
  任丰年顺着台阶下了,两三步上榻,黏在如如身旁同她说小话。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子,才算完。外头丫鬟又悄咪咪来报了一趟,说是老爷与另一位公子议事完了。任丰年觉得她也是时候走了,便不再多话,起身道:“今儿个我也乏了,外头雪正大,再不赶回去怕是路不好走。苏姐姐,我这下真要走啦。”
  如如一身粉衣裳懒懒歪在榻上,含羞的像多粉莲花,这次倒没挽留,笑着把她送走了。
  任丰年刚走不到半盏茶功夫,邹县丞便来了。他一身漆黑大氅,解下丢与一旁的丫鬟,瞧着歪在榻上的小娇妻宝贝的很,上前把她揽在怀里,嘴上说她坐没坐相的,手上不住抚摸她如绸缎般的黑发。
  苏如嘟嘴不乐道:“你甚么时候回来不好呀?我与阿辞说的正尽心呢,你倒好,来的忒不巧了些。”
  邹县丞听到任丰年的名字,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才缓缓道:“你有了孩子,往后也少出去走动。况且你自小身子娇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不爱惜。”
  苏如把脸埋在他怀里,撒娇道:“我晓得啦,只你为何事事总与阿辞作对?你也说背地里不能讲人坏话了,可预见阿辞有关的事体,你总看不惯。上趟还说她暴食,要把我带坏甚么的。”
  邹县丞被她撒娇撒的心神荡漾,不由顺嘴道:“你不懂,她的事我们还是少碰,少说道,少评论为好。”
  苏如有些不开心,刚拿起的饼饵又放进盘子里,一把推开他道:“你怎么这般样子!阿辞是我的手帕交,她又漂亮又直爽,哪里不好了?不就是之前吕公子的事情么?怎么连你也那样看人!”
  邹县丞最怕娇妻动气,不由哄道:“哪里是吕公子的事体?她的事儿要更复杂些。”
  苏如一听急了,也顾不上吃饼饵了,擦擦手忙扯着他问:“甚个事体?咱们可说好了的,将来我的孩子要认她作干娘,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明白!”
  邹县丞无奈叹口气,抱着她在她耳旁轻声道:“她与当今圣上有关,旁的我便不知了,故而才不敢让你与她多接触。”与皇家相关的事,他实在不敢让娇妻多接触,只怕她天真太过,将来吃苦头。
  苏如瞪大眼睛,也顾不得吃东西了,在他怀里疑惑道:“你怎生晓得,这样的事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知晓的罢?”
  邹县丞道:“你道是我科举过后,为何来了浩水当官,任县令又为何得了这样的职位?另还有一半是我自家猜测的,总之你待她要小心着些,若一定要接触,也不要对她任性使气,能让便让着些罢。”
  如如有些愣怔,这里头的门道她还真没琢磨过,如今真正想来,任家能轻而易举的捐到浩水县令的位置,实在非是一般门路能通的。她夫君虽为大家族嫡子,科举出身,都只能甘为其下。听他所说,仿佛他是被专门派来“照顾”那位任县令的,究竟细节如何,夫君也不愿多说,她自然不愿相问了。
  如如想起任丰年,不由心里疑惑起来,阿辞这样一个待字闺中的小闺女,能与新帝有甚么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如如星星眼:老公好棒!知道的真多!
邹县丞连忙捂住她的嘴,哄道:乖啊,闲话不要乱说,咱们去论道些有意义的事体。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任丰年穿着厚厚的红斗篷,戴上斗篷上缀的兔毛绒帽; 便下了车。一眼望见外头尽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给几阵乱风刮成了小卷,凌乱地在天地间飘散开来; 就连原本碧蓝的天空,也成了纯白的颜色。她吸了一口气; 便觉清澈的凉意涌入肺腑; 忽然好像很冷,也很清明。
  她在心里为自己盘算;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想选秀,不想进宫; 可似乎这样的事已成定局。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让自己以合理的缘由,退出这场选秀; 而在这之前; 她要先找到个忠厚老实的丈夫,不求他家财万贯腹有诗书,只要待她好变成; 如此她落选之后立马就能嫁了。任丰年被念珠扶着在雪地里缓缓走; 地上的脚印一串串方正又深刻; 她的神色渐渐冷定起来。
  猝不及防,迎面走来那位吕大公子; 他穿了一件藏蓝的大氅,里头是白色的衣衫,以暗线绣了淡雅的竹叶纹; 漆黑的长发以碧玉簪子固定住,贵气风流。
  任丰年对他点点头,福一福,便擦身而过。
  吕大公子看着俊秀文雅,长了一张文人墨客的面孔,和一双和潭水一样清澈幽静的眼,实则身材高大看着很有力道。任丰年与他错身而过时,才发觉自己只到他肩胛处。而他并没有多作停留,不过是微微错身,便走出一段距离。
  任丰年有些奇怪,这位公子为何来了自己家里头,也不知有何意图。她绕了道,一边欣赏雪里寒梅,一边悠悠然漫步到路氏的正院里。一双纤白的手也不戴手套,在寒风里一过便冻肿了,活脱脱像一双萝卜手。
  木鱼在一旁干着急,她是服侍任丰年衣物的,若是夫人晓得大小姐手上光秃秃的在寒风里乱转,还不把她打杀了?偏偏大小姐便是这般人,脾气任性着又爱玩,还爱捡了梅花瓣上的细雪往嘴里送,冻得原本粉嫩的舌头都成了鲜红的。可她偏偏不敢劝她,自家小姐这脾气十分执拗,想必也无人能劝得动她。
  念珠不同,她好歹是自小跟了任丰年的,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自家小姐哪里是好玩的,只是心里一忧虑一伤神,便爱做这些有的没的事体。任丰年看着实在雪地里独自乐呵,大约心神不知飞哪里去了。
  念珠便似哄小孩般,轻手轻脚踩着绵厚的雪走到任丰年近旁,面上带了笑,轻轻哄道:“大小姐,这雪地里太冷啦,您这么光手玩雪得生细血,一个冬日都消不掉的。”说着又轻柔把任丰年拉起来,给她拍拍裙摆上的雪痕。
  任丰年倒像个听话的乖囡,给她搀起来,眨眨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杏眼又多了几分灵性。接着就边垂头思虑,边给念珠几个护着回了房。
  木鱼看的瞠目结舌,心里暗叹自己到底是不如念珠机灵,虽说她们俩人现下是任丰年身边最受重用的,到底还是有分别的。大小姐甚少同她说琐碎的话,倒好像同念珠倒是没那样的顾忌。
  任丰年进了屋,见路氏坐在炕上做针线活,框子里的绒绒的毛球上插了几根针,路氏在火光下一针一线穿的很仔细,眼睛微微眯起。
  任丰年随口问一句:“娘在做甚么啊?这般用心,我倒好久没见您做过针线活了。”
  路氏低着头,重新择了颜色,细细把线头送进针眼里头,才柔声道:“不过是给你爹做对护膝的,他这前几日公务忙,日日歇在衙里,我只怕里头火炕少的不暖,叫他着了凉去,到时他又抱怨膝上刺痛。”
  任丰年点点头,冻得发红的手掌托着雪白的香腮,弯弯眼笑道:“是呢,这两日我也在跟丫鬟学着做靴子,等我学的好些了,便给爹做一双厚实的高低靴,羊羔绒密密实实的塞进去,保管暖和像塞了一对大炉子。”她说着偏头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出声。
  路氏有些无奈,抬起头正想说话,却看见任丰年冻得发红的一双手,面色一变,把针线放在一边,拉过她的手搓揉着,嘴上教训道:“娘同你说甚了?你怎又一气儿忘了去!非要把手冻得和老妈妈似的,皱巴巴又红又肿的,你才心满意足?这手上若是长了细血可怎么得了,到时年年冬日一双手都要痒痒。”
  路氏说着又给她搓手,活活血气,把冻僵的地方揉暖开来,连着哈了几口气。任丰年垂眼道:“这不是更好,或许宫里的嬷嬷瞧我长了一双萝卜手,直接便把我给送出去了。”
  路氏抬眼瞪她,气道:“万一人家瞧了,便觉你吃苦耐劳,把你扔去搓衣裳怎么办?到时寒冬腊月的,有你哭的时候!”
  任丰年想想吃苦耐劳几个字,偏生觉着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不由又笑了笑。路氏摇摇头,把女儿拉在一旁,也不再多话。
  任丰年想起吕大公子,才多问了一嘴道:“娘,方才我见吕大公子来了,他来咱们府里做什么?”
  路氏继续拿了方才的布料低着头,轻声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你说说看,当年你说人家沾花惹草,可是在睁着眼说瞎话?”
  任丰年吃了口茶,干干笑道:“怎么会?这位吕公子明明瞧着便不像个正人君子。”上次吕于把她按在假山上,她可还没忘,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万一遇上个秉性坏的,她可真给轻薄过去了。
  路氏晓得女儿把实话说出来,不由摇摇头,也不与小姑娘计较,轻声漫语道:“他方才来,是同你爹讲了些公事,还提了提你的事体。娘瞧着,倒像是有意与咱们家结亲。”吕公子这样的出身,怎会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他既提起任丰年,大抵便是有意了。
  任丰年嘴里塞了块桂花糕,不由噎住了,怕路氏知道了骂她,小心翼翼的端了茶吞下几口,才觉得胸口不堵了,这才问道:“与我何干?我这不是还要入宫选秀么?”
  路氏见女儿又挖个坑,把自己埋在土里,露一截毛茸茸的尾巴装昏,不由浅浅笑一下,才道:“娘不逼你。只你也说了,你想嫁个愿意待你好的人。这位吕公子求娶你不成,如今肯不顾颜面再试探,便是对你真心。他也不曾真儿有什么大错,乖囡说是也不是?”
  任丰年垂下头,看着自己莹润的手指定了神,过了半刻才道:“娘,我不觉着自家有什么能叫他喜欢的地儿。故而不大相信他真心求娶我,还是算了罢。”
  路氏看着女儿一张莹润雪白的脸,五官长得恰如其分,一双杏眼黑白分明,里头的情绪清透的叫人一眼便能捕捉到。任丰年立起来,厚实的冬衣在腰线上处理的很精细,把柳腰勾勒的更细瘦,再朝上看却又窥见稚嫩的波澜,偏她还不自觉,又趴在路氏膝上眨巴着眼看母亲,一段腰线柔媚婉约,她还不自觉的扭了扭。
  路氏叹口气,自古美人便难得,自己生的这个女儿,生的一副天生媚骨却不自知,而且自来便单纯的很,头子也简单清澈,叫人一看便能知晓。
  她从前听闻,掌权的上位者最好脑子笨些的女人,那时她还不信,因为到底女人笨些是吃亏,又不是甚么好特性。现下想想不无道理,越是简单,越是能保留一颗赤子之心,活到几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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