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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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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阳太守跟徐老侯爷是旧识,辽阳太守跟夫人路途远,提前一日到达,来给徐老夫人祝寿,辽阳太守夫人黄老夫人跟徐老夫人聊家常,徐家大小姐徐玉娇没有婆家,黄老夫人之子,也就是辽阳太守的二子也没有婚配,刚及冠,两人年龄相当,父母又是旧识,两家都有意愿结亲,趁着徐老夫人寿诞,两家定下儿女亲事。
  徐老夫人总算去了一块心病,女儿徐玉娇性情骄纵,萱阳城里名门望族子弟,提起徐玉娇,都不愿意娶,徐玉娇高不成低不就,蹉跎到十七岁,眼看十八岁,女子到了二十还未嫁出去,只好给人做填房。
  辽阳太守夫人不了解徐家大姑娘,徐侯府的姑娘,家世显赫,几代都是朝廷名将,辽阳太守有点高攀,何况辽阳太守嫡次子,还有嫡长子,听徐姑娘的条件,甚是满意。
  两家长辈定下儿女亲事,燕侯跟辽阳太守成了儿女亲家。
  侯府厅堂这厢热闹,小厮跑来回禀,“京城的容家来人了。”
  京城的容家,就是四爷徐询的岳家,此次来的容氏老夫人和儿媳,容老夫人就这一个女儿,嫁到北安州,路途遥远,心里终是不放心,借着给徐老夫人拜寿,亲自来看看。
  徐老夫人率领两个儿媳迎出二门,把容老夫人和儿媳迎到花厅,徐老夫人吩咐身边大丫鬟,“去把四爷叫来。”
  四爷徐询未婚妻的母亲,未来的岳母来了,徐询自然该相见,容老夫人来,也是看看未来的女婿,徐询跟容姑娘合了八字。
  大丫鬟春兰刚想走,徐老夫人又叫住,对魏昭说:“你去叫你四弟来。”
  徐老夫人知道这个二儿媳言语痛快,随机应变能力强,如果派丫鬟去找,四儿子对婚事不满,必然不来,怠慢容氏婆媳,容氏老夫人这里没法交代,自己脸上无光。
  徐老夫人没想到容氏婆媳来北安州,不过细想想,人家女儿也是娇生惯养,视若珍宝,女婿人没看着,怎么放心把女儿远嫁。
  魏昭领婆母命,去叫四爷,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四爷徐询不待见她这个二嫂,魏昭走到前厅,前厅里男人们正喝酒,吆五喝六的一片喧哗之声,魏昭叫过一个丫鬟,吩咐,“你叫四爷出来。”
  魏昭等在前厅门口,过一会,看见徐曜从里面走出来,这几日侯府灯火通明,天刚擦黑,管家金昇就带人早早挂起红灯笼。
  魏昭站在廊芜一片红光中,徐曜喝了几盅酒,看廊芜下站着的魏昭,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如云绿鬓,像画中人一样,徐曜心跳如鼓,大步走过去,“阿昭,你来找我?”
  魏昭越过他朝前厅里看,“我没找你,母亲叫我来找四弟。”
  “你找四弟做什么?”
  “容家人来了,母亲叫四弟去拜见容老夫人。”
  魏昭看见徐询从前厅里走出来,赶紧说;“我先走了。”
  徐曜说了句,“今晚留门等我。”
  魏昭看看四周,前厅门口站着下人,等待里面主子吩咐,徐曜说话很大声,魏昭装听不见。
  徐询走到她跟前,态度冷淡,“二嫂,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容老夫人来了,母亲叫四弟去拜见容老夫人。”
  魏昭话音刚落,徐询转身就走,魏昭不能放他这样走了,婆母还等着,叫道:“徐询,你还是男人吗?”
  徐询站住,回过头,冷冷地道:“二嫂,你什么意思?”
  “徐询,容老夫人来给母亲祝寿,你出于礼节,该去拜见,你的婚事另当别论,你一个大男人,躲什么?”
  魏昭实在看不上徐询这个做派,还是徐老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丫鬟叫他不能来。
  徐询走了过来,恼怒地瞪着她,“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魏昭毫不示弱,“你是徐家人,就与我有关,遇事逃避,没有任何担当,你这是不成熟的表现。”
  男人最忌讳说他不成熟,徐询果然被激怒,“我没担当,不成熟?”
  “徐家人有礼有节,这是男人的风度教养。”魏昭不客气地指出,捧着哄着,他毛病更大,“我话传到了,走了。”
  魏昭见好就收,不能等着承受他的怒火。
  徐询站在那里,气得握紧拳头,如果这女人不是他二嫂,如果她是个男人,他今晚决不能放过她。
  魏昭徐徐往回走,她知道徐询一定能来。
  徐询和容家姑娘的婚事,她并不看好。
  果然,魏昭前脚刚回花厅,后脚徐询就来了,徐询看她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对容氏婆媳,脸上冷落落的。
  徐询乃侯府嫡子,长相俊美,容老夫人甚为喜爱,长相好,冷脸也好看,魏昭看这容老夫人是以貌取人。
  花厅酒席散了,魏昭跟徐玉嫣一路走,回到东院,徐曜告诉留门,她没让萱草闩门。
  徐曜是后半夜回房的,魏昭此时睡得正酣,被他弄醒,徐曜反复说;“你夫君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你胆敢怠慢你夫君。”
  魏昭迷迷糊糊,脑子反应慢,半天想起,在前厅他喊她留门,她害臊装没听见,这人喝多了,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二日,徐府客人多,魏昭不敢起晚,招待女宾,忙得脚不沾地,前院丫鬟走来回禀,“亲家老太太来了。”
  魏昭的娘家人来了,魏昭迎出二门,魏府的老太太,三位爷,三位太太,三位公子,魏蓁、魏萱,都来了。
  魏家的三位爷三位公子被下人引着去前厅。
  魏昭见过礼,扶着魏老太太,“祖母一向身体可好?”
  “好,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我魏家是不回去了。”
  魏老太太抱怨道。
  魏昭上次回门,没待上半个时辰就走了,再也没回娘家。
  “孙女一直惦记祖母,孙女做了徐家媳妇,身不由己。”
  魏蓁看见她很亲热,“四妹,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
  “姐姐想我,可以来侯府看我。”
  魏蓁真心待她。
  “你在婆家住,我不方便来。”
  魏萱看她,掩饰不住的嫉妒,一点没有姊妹亲情。
  这时,徐曜带着三爷徐霈走来,听报说魏家人来,他对魏家人不得意,可魏家是魏昭的娘家,他要给魏昭足够的体面。
  徐曜走到近前,给魏老太太行礼,“祖母来了。”
  魏老太太露出笑容,看一眼魏昭,三爷徐霈也上前见礼,“魏老夫人好!”
  魏昭介绍,“这位是三爷。”
  魏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徐霈,“三爷仪表堂堂,徐家兄弟各顶个出色。”
  “祖母客气。”徐曜道。
  三姑娘魏萱被徐曜退婚后,没有媒人上门求娶,魏家也想快点把她嫁出去,留在娘家丢娘家的脸,没有人肯娶,有续娶继妻,一打听,也都退了,魏萱嫁做平头夫妻,除非找一个家世不及魏家,没什么功名在身的男人,有新科的金榜题名的举子,家境贫寒的,想找一个靠山,凭着岳家挣个好前程,对魏昭这样家道中落的,又被退亲的也不屑一顾。
  魏萱看见三爷徐霈,眼前一亮,三爷徐霈跟燕侯徐曜有七八分相像,起了心思,频频朝徐霈抛媚眼,搔首弄姿,魏萱跟魏昭不合,在外人面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无异于打魏昭的脸,魏萱勾搭三爷徐霈,徐霈看见她暗送秋波,却视而不见。
  魏昭看魏萱轻佻的举止,脸上实在挂不住,对身边的书香和萱草说;“你们带路三姑娘去我屋里,我跟三姑娘有话说。”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魏昭暗自埋怨魏老夫人,这种场合带魏萱出来,上不了台面,还妄想今日人多,给魏萱物色一个良婿。
  书香和萱草一边一个搀扶着魏萱就走,魏萱被两个丫鬟架着走,回头,“四妹,你跟我有什么话说?”
  魏昭没理她,魏老夫人跟徐曜兄弟客气几句,徐曜对魏昭说:“替我照顾好祖母。”又对魏老太太说:“今日客人多,孙女婿招待客人,对你老人家不周之处,祖母不要介意。”
  “我们是亲家,不需客气,孙女婿去忙,还有三爷,不用招待我们。”魏老太太说。
  徐曜和徐霈告辞走了。
  魏昭扶着魏老太太朝后宅走。
  徐老夫人得信,说魏亲家来了,带着大儿媳赵氏迎了出来,给二儿媳面子,徐老夫人跟魏老太太寒暄,跟魏昭的继母朱氏客套几句。
  魏老太太场面话说几句,“老身的孙女承蒙夫人照看,当成自己儿女,昭丫鬟有不到之处,夫人多包涵,昭丫鬟年轻,夫人费心多教导,有不对的地方,提点她。”
  徐老夫人看眼魏昭,笑容和煦,“我这二媳妇魏家教导的好,才华出众。”
  魏老夫人微微诧异,徐老夫人赞道;“二媳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徐老夫人此刻的夸赞也是真心的。
  魏家人听了,面色尴尬。
  前厅,丫鬟仆妇鱼贯而入,上酒菜,客人多在品评堂上高悬一幅画,德胜桥头图,武将不以为意,看看热闹,画上是熟悉的每日走的街道,画得生动,别有几分情趣,文官爱书画者多,仔细欣赏,并加以品评,更有那看出眉高眼低,溜须拍马官员,盛赞燕侯治理北安州,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避免刀兵之祸,天下大乱,唯我北安州太平景象。
  这幅画作,算上乘之作,北安州人才济济,能画这样一幅画水平的,大有人在,可看落款名章,乃燕侯夫人所作,甚为诧异。
  魏廉兄弟子侄进门时,众官员正对着画品头论足,不少官员奉承魏廉,盛赞燕侯夫人之才。
  魏廉到跟前,观赏画作,落款是魏昭,心底震惊,魏廉年轻时也是风流才子,与夫人严氏新婚时谈诗作画,夫妻甚是相得。
  仔细看这幅画笔法,似曾相识,遥远尚未褪去的记忆重回脑海,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这幅画跟严氏的绘画技法,如出一辙,难道严氏传承了魏昭,他疑惑,想问魏昭,魏昭必定不实言相告,夫妻决义,父女情淡薄。
  前厅酒席开始,丫鬟传菜,独幽也在其中,独幽在二房时,没怎么侍候人,此刻人多,端着菜肴,突然被人撞到,菜肴里的汤水撒了,烫到一个丫鬟的手,那个丫鬟手里端着托盘,失手掉落在地上,碗盏打碎了。
  那个丫鬟怨独幽,独幽本来心不顺,与这些粗使下人为伍,两人拌了几句嘴,被一个管家媳妇呵斥,不敢太闹,就都不出声了。
  这里乱做一团,前厅管事的冯堂气得七窍生烟,今日是老夫人寿诞正日子,来的都是达官显贵,有头有脸的人,上头一再强调不能出岔子,小心谨慎,还是出了乱子。
  待两个丫鬟下来,冯堂问事情经过,那个打了碗盏的丫鬟一五一十说了,冯堂早看独幽大小姐脾气不顺眼,关键时刻,又给他惹事,气得当即甩了独幽两耳光,打得独幽倒地,半天起不来,男人有力气,冯堂又在气头上,自然使了十分力气。
  独幽被打得嘴角流血,冯堂这口气还没出,命令人,“把她关起来,不许给她饭吃。”
  寿宴结束后,魏家人告辞,魏蓁想起三姑娘魏萱,悄悄对魏昭说;“三妹是不是还在你屋里等你,我们要走了,叫三妹一起回去。”
  魏昭走回东院,魏萱被拘在东院上房东间屋里,她当然不甘寂寞,几次要出去,怎奈萱草不答应,魏萱软硬兼施,萱草咬定没有夫人吩咐,她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萱草是不能放她出去,无论她说什么好话,萱草无动于衷,萱草知道,三姑娘这种人,别看保证时说的信誓旦旦,出了这个门,魏萱可就全忘了,大庭广众,可不能叫她打夫人的脸。
  天已经黑了,花厅人声渐渐小了,魏萱从窗扇里看见魏昭朝正房走来,急忙跑出去,气哼哼地说;“你叫人把我带到这里等你,这么久你不来,你到底跟我有什么话说?”
  魏昭迈步进门,“我就想跟你说,你没见过世面小家子做派改一改,你如果不能保证出门丢人现眼,你少出门,世家子没人吃你那一套,你的做派拿到秦楼楚馆有用武之地,手段拙劣,实在让人看不上眼。”
  魏昭这番话是一点没给她脸面子,丢人可丢的是魏家的人,自己也是魏家出来的,受其连累。
  魏萱气得直翻白眼,这真是胜者为王败者寇,魏昭如今说什么都行。
  “魏家人等你呢,快走吧!”魏昭没好气地说。
  萱草对魏萱说:“三姑娘,奴婢送你,侯府你找不到路。”
  怕魏萱一个乱跑,又捅娄子。
  魏萱气鼓鼓的,“别觉得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没什么了不起,我贵在有自知之明。”魏昭反唇相讥。
  魏萱一甩帕子,跟着萱草走了。
  再说独幽被关在后院柴房里,挨了打,晚饭没人给她送,老夫人寿诞,谁还想起她,独幽被关了两日,老夫人寿诞结束,冯堂才想起把她放出来。
  独幽受辱,连饿带气,从柴房放出来就病倒了,侯府下人病了,弄点小药吃吃,没有请大夫的规矩,独幽原来在二房时,副小姐待遇,两下反差太大,她不能调整心态,大小姐出身,身体底子又差,病势日渐沉重。
  独幽咳着央一个小丫鬟到内宅告诉芙蓉来一趟,那个小丫鬟看她可怜,跑一趟腿,到内宅东院,怕夫人看见,知道夫人不喜欢独幽,正好看见芙蓉端着铜盆走出来,散了头发,好像要洗头,跑过去,“芙蓉姐,独幽病重,叫芙蓉姐去一趟,有话跟芙蓉姐说。”
  芙蓉听说独幽病重,稍显意外,她赶紧挽了头发,跟小丫鬟来到前院,独幽的住处。
  进门,房间昏暗,几个下人一个房间,人多挤,空间小,显得杂乱邋遢,芙蓉拿绣帕捂住嘴,适应了光线昏暗,看清楚炕上躺着一个人,披头散发,认出是独幽,炕边桌上放着两个碗,一只碗里放着半个干巴的硬馒头,还有一碗剩菜。
  芙蓉看着只觉凄惨,走到炕沿边,叫了声,“独幽。”
  独幽睁开眼,看见是芙蓉,眼中有了几分希望,抓住芙蓉的手,“芙蓉,看在你我曾在一起相处几年,你能求求侯爷,叫侯爷来看看我。”
  独幽声音微弱,乞求地看着芙蓉,其实,独幽在二房时,不讨人喜欢,独幽清高,目中无人,她们互相嫉妒,可现在看见独幽的惨状,物伤其类,唇亡齿寒。
  芙蓉拉住独幽的手,“你放心,我们姐妹的情分,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不管,等我回去找机会跟侯爷说。”
  芙蓉从独幽屋里出来,若平常她不可能帮独幽,现在让侯爷看看独幽的凄惨状况,侯爷对夫人定然生出不满,其实独幽除了清高,也没犯什么大错,现在不破坏,如果等夫人跟侯爷感情越来越深厚,到时二房还有她们立足之地吗?
  芙蓉回到东院,看杏雨和金橘欢天喜地,原来夫人跟书香收拾箱子,看二人卖力,服侍得好,随手赏了两人各一条裙子,簇新的没穿过的。
  芙蓉看这二人小人得志,二等丫鬟也爬到她头上来了,决定帮独幽,也是帮自己。
  忙了几日,魏昭得以休息,老夫人寿诞完了,她该忙自己的事,明日出府找楚先生。
  小丫鬟金橘看上房屋里没人,就夫人一个人在屋里,悄悄地走了进去,魏昭抬头,这个叫金橘的丫鬟她支使几次,使着还顺手,便想提拔杏雨和金橘取代芙蓉和香茗。
  “有事吗?”魏昭正看书,眼睛从书上抬起来。
  金橘看窗外,院子里此刻没人,近前小声说:“夫人,奴婢前两日去积善堂找小姊妹,看见芙蓉姐姐跟慕容姑娘两人在一起嘀咕,看见奴婢就躲了。”
  “好,你做得很好,以后有事你直接跟我说。”
  她需要的是忠心的奴婢,凡事眼睛里只能有她这个主子,不忠心的奴婢,再机灵她也不用。
  徐曜要出征乌纨,大的方向策略已定,还有不少细节问题,徐曜忙,每日回来很晚。
  这日一更天方回府,走进东院,芙蓉等在西厢房廊芜下,看见徐曜的影子,赶紧跑出去,拦住徐曜去路,“侯爷。”
  徐曜站住,“芙蓉,有事吗?”
  “侯爷,独幽病得很重,她想见侯爷一面,侯爷能不能见见她?”
  芙蓉个性谨小慎微,二夫人的不是,不能由她嘴里说,侯爷只要去看独幽,看见独幽的惨状,就是她什么都不说,侯爷自有想法。
  徐曜脑子里还盘旋着出兵乌纨一个细小问题,听见芙蓉说,把思路硬拉了回来,方才没太注意听,问:“独幽病了?”
  “侯爷,前几日老夫人寿诞,独幽犯了点小错,被管家关进柴房,两日水米未进,独幽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人已病重,躺在外院也没人理,奴婢去看独幽,她就想见侯爷一面,说死了也没遗憾了。”
  独幽确实有病,倒没有芙蓉说的要死要活的,芙蓉只想打动侯爷,侯爷能去看独幽,这事就好办了。
  徐曜眼睛盯着上房窗扇,窗扇上晃动魏昭的影子,一会上房屋里灯熄了,留着门口一盏风灯,徐曜暗道,我回来稍晚,等都不等我,这婆娘一点耐心都没有。
  对芙蓉说;“你过去跟独幽说,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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