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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听了心里一紧,妖怪?烧死?这几个敏感字就让她心里感到不安,心中有了猜测。
“茹筠你说清楚些,什么妖怪?”颜雪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我也没亲眼见过,我也是听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的,据说淑妃娘娘前些日子,诞下一个龙子,陛下大喜,但不知怎么回事,龙子刚出生时身上就有许多小红点,这几日半个身子都红了,血红血红的,看着特别吓人,御医们看了都束手无策,说没有见过这种怪象,现在宫里的人,都传小皇子是妖怪转世!要烧死他呢!”周茹筠凑近颜雪,小声说道。
颜雪听了证实心中的猜测,她是不相信什么妖怪不妖怪的,可是不排除会有一些疑难杂症,可怕度和妖怪也差不多。
“那皇上为何要烧死小皇子?”颜雪有些不敢相信周茹筠的话,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当今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想到她以前在现代看到的新闻,知道一些非洲人会对孩子进行“割礼”,“活埋”什么的惨无人道的怪习俗。
还没听说过那代皇帝有烧死人的做法。
周茹筠听了叹息道:“皇上也不想这么做的,都是那些后宫娘娘和大臣们搞得鬼,非逼着皇上烧死小皇子,说小皇子是妖怪降世,我南阳国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这个小妖怪降世会影响国运的,皇帝被逼的没办法,这才决定烧死小皇子。”
颜雪听了眼里闪过冷笑,谁说做了皇帝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这不,群臣一逼迫他,他也会有没办法的时候,选择这种荒唐的做法,来堵住这些悠悠之口。
尽管他内心是不愿意的,却也没办法,烧死自己的儿子来堵住别人的嘴,这是多么的讽刺与无情。
虽然有很多弑父,弑子的事,但绝对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杀死一个孩子,他还是一个婴儿,他有什么错,凭什么给孩子安插这么荒缪的说法。
颜雪讽刺一笑,道:“茹筠怎么看,也认为小皇子是妖怪吗?”
周茹筠听了一笑,反驳道:“怎么会?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妖怪,我想那一定是一种怪病吧!”
周茹筠确实是这样想的,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叹息。
颜雪听了欣慰一笑,她不希望周茹筠也是那种迂腐不堪的人。
“对了,说正事,皇祖母也不愿意烧死小皇子,这太残忍了,皇祖母宁愿那个孩子病死或被人害死,也不愿意烧死那孩子,这才想到了你,”周茹筠一脸担忧的说道。
“怎么会想到我?”颜雪问出了她今天最疑惑的事。
“可不就是那个乔太医吗,他见过你为朗哥儿诊病,皇祖母看着那些御医都没有办法,十分生气,发怒于那些太医,说皇家养着他们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乔太医被骂的没有办法,这才想到了颜雪姐姐,我看他分明是不安好心。”周茹筠愤愤不平的说。
犹豫了几秒又道:“皇祖母听了一喜,细问之下,才知道我的肥胖症就是颜雪姐姐治好的,当场就让福德公公去威昌候府找你,皇叔也在,他听了并没有拒绝。”
颜雪听了点点头,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只是颜雪姐姐,这事儿恐怕有些不妙,颜雪姐姐治与不治,恐怕都会对颜雪姐姐不利,实属进退两难。”这才是周茹筠最担心的地方。
颜雪听了会心一笑,周茹筠说的她明白,只是这事儿既然遇到了她身上,那她就坦然面对。
缩头缩脑也不是个事,更解决不了问题。
“颜雪姐姐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周茹筠看着颜雪认真的说道。
颜雪听了心里一暖,有她这句话就够了,如果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一定不会连累任何人。
“卫表哥也在呢!”周茹筠又对颜雪说了一句,说完还向颜雪调皮的眨眨眼。
颜雪听了没好气儿的瞪了一眼周茹筠,臭丫头你到底几个意思呀!
被周茹筠这么打搅,她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明白周茹筠的意思,真是个贴心的小丫头呢!
两人说着便到了太后的殿。
“小皇子被抱到皇祖母这里,”周茹筠快速向颜雪说了一句。
颜雪听了点点头,呼了一口气,看着走出来的丫鬟,和周茹筠一起进去。
丁香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眼里闪烁着担忧,无声的支持着颜雪。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小雪姐身边,第一时间保护小雪姐,不让她受到伤害。
第一百七十五章:皇上
颜雪一进去,就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威压,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名身穿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和一名慈眉善目的妇人坐在一起,妇人鬓角扫见一抹白色,想必就是皇上和太后娘娘了。
赶紧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颜雪说的倒是顺口,其实心里别扭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现实版的皇上,心里不仅仅是紧张,还有一丝震撼与兴奋。
“你就是颜氏,威昌候府的少夫人?”坐在上方的太后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正是民妇,”颜雪跪着不卑不亢的说道。
“嗯,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颜雪听了,闭了一下眼睛,微微呼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平视台上的人。
“嗯,长的倒是清秀标志,起来吧!”太后看了几眼,给了一个评价。
颜雪听了扣了一个头,轻声道:“谢太后……”说完便站了起来。
颜雪站起来看了一眼皇上和太后娘娘,又微微垂下眼眸。
那名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就是皇上?看着年龄不大,听茹筠说今年才二十九岁?
具体她没看清楚,只知道长的挺俊美的,不怒自威,也是,每个妃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生出的孩子能差吗?
太后娘娘倒是慈眉善目的,雍容华贵,看着一点儿也不显老,如果忽视了那鬓边的白发,说她是皇帝的姐姐她都信。
和她印象中的太后差的很远,并不是那种威严噤若寒蝉的样子,怪不得周茹筠一口一个皇祖母,这太后娘娘看着似乎挺平易近人的。
颜雪感觉两边站满了人,可是她不敢乱看,乖乖地垂眸站着。
太后娘娘端详了一会儿颜雪,眼里闪过赞赏,就冲这份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的样子,也不是平常女子可以比拟的。
“你可知哀家过来叫你何事?”太后娘娘温声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福德公公已经告诉民妇,是为小皇子诊病。”颜雪微垂着眼眸说道。
“不错,你可是会医术?”太后娘娘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妇确实对医术略懂一二。”颜雪回道。
“嗯,倒还实诚,那哀家让你为小皇子瞧病,你可有把握?”太后娘娘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凌厉。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个要等民妇为小皇子看过才知道,现在民妇不敢妄言,这世上多的是疑难杂症,却不可保证都能治好,在医术和病痛面前,谁都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颜雪突然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太后娘娘说道。
她现在必须把话说明白,不然等到一会儿再说,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里人这么多,等会儿要是她确实治不了小皇子,有这么多人听到,也好脱身一些。
“是呀,皇祖母,凡事都有意外,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发生什么事,”周茹筠听了颜雪的话,站在太后的身旁说道。
“好了,这些哀家都懂,”太后娘娘斜了一眼周茹筠说道。
皇上听了颜雪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颜雪,沉声道:“你这话说的妙,成不成都让你说了,如果这意外是在你手上发生的,你有什么话说?”
颜雪听了看了一眼皇上,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面色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情感,直接在心里下定论,这才是真正的皇上。
名副其实的笑面虎。
立即跪下回道:“回皇上的话,每个人手上都有意外发生,民妇也不例外。”说完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着皇上。
她说的是事实,她更不能因为一句话,而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做任何事情都要给自己留条余路,方可万无一失。
“那要是朕不允许你的意外发生呢?”皇上突然变脸,凌厉的对颜雪说道,锐利的眼眸直逼颜雪。
“民妇只能尽力而为,”颜雪依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上听了突然一笑,看着颜雪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赞赏,这女子倒是有些不同。
不知她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
要是真的能治好他的皇儿,那真是大功一件。
没人知道他这几日是多么的为难,淑妃是他的宠妃,对于那个似人似妖的皇儿,他心里十分无奈。
那个皇儿无论他烧死不烧死,都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烧死了肯定会有人说他无情无义,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何况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不烧死天下人又会说他,生个祸国殃民的妖怪,指不定背后怎么骂他呢!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都似乎不对,现在唯一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可以治好皇儿,即堵住了别人的嘴,也不用烧死皇儿了。
“皇上,少夫人与在下是朋友,医术确实不敢恭维,如果少夫人确实治不好小皇子,还请皇上不要迁怒少夫人。”卫离墨突然站出来说道。
皇上只封了卫离墨为状元,却又没有给卫离墨任何官职,却让他每日都上早朝,参与政务,让人猜不出,皇上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噢?卫大人竟然与颜氏认识,这倒让朕有些意外,”皇上凉凉的说了一句。
卫离墨听了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皇上,意外?
狗屁的意外。
他知道皇上是只笑面虎,肯定早已经把他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
“是呀!皇叔,到时候皇叔可不能因为治不好,而迁怒少夫人。”周茹筠听了立即帮颜雪说话。
“好了,朕在你们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一切都等颜氏为皇儿看过后再说,”皇上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皇帝就是这样,让人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怎么做,心里的想法永远不可揣摩。
“颜氏也起来吧!朕又没说让你跪,”皇上冲着地上的颜雪说道。
颜雪听了翻翻白眼儿,合着她刚刚跪了这么半天,皇上他大爷的都没发现呀!
这话就是鬼都不信。
太后娘娘一脸温和的看着颜雪,眼里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凌厉。
第一百七十六章:诊病
“皇上,古将军和侯爷求见……”一名公公进来通传道。
皇上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头疼,淡淡的说:“让他们进来吧!”
古若尘和古天是在宫门口碰到的。
小厮去通传古若尘的时候,古若尘正好要出城去军营,听了小厮的话立即调转马头,向宫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古若尘和古天跪下喊道。
“两位爱卿怎么来了?”皇上明知故问。
“臣有事禀报,”古天道。
“臣听闻内人被请进宫,不放心过来看看,”古若尘面无表情的说道。
瞧瞧这两人的说辞,还是古若尘比较诚实。
“怎么,古将军就这么不放心哀家吗?”太后娘娘笑着冲古若尘说道。
“臣不敢,”古若尘一板一眼的说道。
太后娘娘听了顿时无趣的看了一眼古若尘,似乎已经习惯了。
颜雪没想到古若尘会为了她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心里一暖,如果她有什么事,他才是那个名正言顺可以保护她的人吧!
“好了,耽搁了这么久,快让颜氏去为哀家的孙儿瞧瞧吧!”太后娘娘看着大家说道。
“嗯,就让颜氏过去瞧瞧吧!希望颜氏不要让朕失望,”皇上看了一眼颜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民妇遵命……”颜雪微微垂着眸子说道。
古若尘走到颜雪身边,对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心,尽力就好。”
无论颜雪治不治的好小皇子,他古若尘都有能力保颜雪平安。
颜雪听了微微点点头,古若尘的话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她或许可以相信他,相信如果她治不好小皇子,他也可以保护她平安无事吧!
卫离墨看古若尘和颜雪走入里殿,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
他似乎感觉到颜雪离他越来越远了。
颜雪进入后殿,就看到几个身穿朝服的太医,正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其中就有乔太医。
不知道为什么,颜雪看着乔太医,总感觉他是在那装模作样,一副应付差事的样子。
乔太医看到颜雪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她这次如何嚣张,看着颜雪眼里闪过不怀好意。
古若尘冷冷的扫了一眼乔太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几名太医看到皇上和太后娘娘进来,立即跪下行礼。
“平身,你们几个商议的如何了?”皇上看着几名太医冷声问道。
“皇上恕罪,臣等无能,”那几名太医刚起来,又跪下。
“废物……一群废物……”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发怒。
乔太医看着皇上发怒,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赶紧叩头道:“皇上息怒,老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症。”
“好了,还是快请颜氏进去为我的孙儿看看吧!”太后娘娘听了乔太医的话,眼里闪过不悦。
研究了这么些日子,连一丝进展都没有,真是一群废物,最让她不喜的是,乔太医找不到病症,竟然同意她孙儿是妖怪这一说法。
“朕完了在收拾你们这帮废物,”皇上冷冷看着乔太医,眼里的冷意慎人。
他早就看乔太医不顺眼了,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次妖怪的说法,就是他给他女儿说的,四处在后宫散播。
“臣妾给皇上,太后请安……”淑妃见到皇上与太后过来,眼里闪过一抹不安,她真怕他们会把她的皇儿烧死。
“嗯,这是哀家特意为孙儿请来大夫,快让她给皇儿瞧瞧吧!”太后娘娘冲身后的颜雪笑笑。
“淑妃娘娘,民妇颜雪……”颜雪冲着淑妃娘娘行礼。
淑妃娘娘穿着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颜雪看了微微垂眸,暗道这皇帝真是艳福不浅呀!瞧瞧这人有多美。
“你真的能救本宫的皇儿?”淑妃娘娘听了,激动的拉住颜雪的手问道。
“民妇可以试试……”颜雪不敢做任何保证。
淑妃娘娘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太医都没有办法,眼前这妇人能行吗?
“好了,快进去为哀家的孙儿看看吧!”太后看了一眼淑妃娘娘说道。
“是……”颜雪恭敬的回道,说完和淑妃娘娘进入里间。
颜雪看着这个身穿黄色衣服的小人儿,正扑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时不时发出“咿呀”的声音,心里变得柔软。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他们拥有最纯洁,最干净的灵魂。
“娘娘,民妇现在要为小皇子检查一下,”颜雪道。
“嗯,你轻点……”淑妃娘娘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柔声道,眼里闪烁着无限的爱意。
“民妇明白……”看的出来,淑妃娘娘很爱这个孩子。
颜雪慢慢地解开孩子的衣服,看着他半个身子血红血红的,心里一惊,眼里闪烁着惊讶。
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身体,眉间微微蹙起。
“敢问娘娘,小皇子是一生来,就有这么大片的血红色吗?”颜雪看了一会儿问道。
“正是,只是皇儿刚生下时,红色部分并没有这么大,只有几个零星的小点儿,我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胎记,谁知第二日,皇儿身上的红色就变得越来越大,本宫这才发觉,皇儿身上的红色并不是胎记,”淑妃娘娘一脸心疼的说道。
看着颜雪并没有像其他太医,看到皇儿时那么惊慌失措,淑妃眼里闪过一抹希望,她不相信她的皇儿会是妖怪。
她以前也怀过孕,可是都没能保住,这次她费尽心思保住腹中的孩儿,步步如履薄冰才平安的诞下皇儿。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副样子,在这深宫,想要生下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
对于后宫的女人,孩子就是她们的第二次生命,是她们生活下去的动力,等到容颜稍老,失去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