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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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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的大火被雨水一浇发出噗嗤声响,更大的白色云气腾空而起,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无边的雾气之中。

    “军使,下去吧!”呼延通等人连声喊。

    王慎点点头:“走,进城。”

    他们浑身都被铁甲包裹,立在高处无疑是人形避雷针,说不好就被劈了。

    下了城墙,有人弄来一把雨伞遮挡王慎头上。可风却如此之大,吹得人东倒西歪,又如何遮挡得住。

    王慎一把推开他,喝道:“将士们都在淋雨,某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还怕被淋坏了,走开!”又缓和了一下语气,笑道:“热了这么多天,今日可算是凉快了些,舒服。”

    众将都笑了起来,一个军官叹息一声,大声道:“军使,可惜这雨来得迟了些。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旱死光了,若是早得半个月就好了。”

    说话中,又是一声霹雳,整个城市都在这雷声中微微颤抖。

    王慎摇头:“不迟,不迟,恰恰好。你们想啊,如果这雨早得一个时辰下下来,蕲河一涨水,咱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打进蕲春城来。”

    “对对对。”封长青应道:“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军使一进城就落下来,这岂不是说将军是上天眷顾之人。”

    “对对对。”众人都连连点头。

    王慎心中一凛:是啊,这雨可真是巧啊!听说城中已经起了大瘟疫,这雨一下洗涤街道,天气又凉快下去,可以极大的缓解疫情,上天还真是看顾我王某人啊!

    他本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可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落到自己头上来,心中却有些相信冥冥中有个所谓的上苍存在了。

    自己一个现代人心中的唯物主义信仰尚且在大自然的威力中动摇,更何况古人了。

    他大声笑道:“大旱两月,地里的庄稼已然旱死,百姓逃亡一空,这蕲、黄咱们是再也呆不住了。等解决了孔彦舟,某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过几天安生日子。”

    大家眼睛都是一亮,齐声问:“军使可是要西征?”

    见他点头,众人都大声欢呼起来。

    同样的欢呼在城中各处响起,有一阵接一阵的叫喊声在风声雨声雷声中传来:“拿下府库了!”

    “拿下州衙了!”

    “我泗州军威武!”

    ……

    一队接一队的孔彦舟降军被士兵们驱赶出来,整齐地跪在街边。

    杀发了性的泗州军士兵提着枪杆子抽得俘虏哀叫连连,见到有人走不动的,直接一矛刺下去,戳死当场。

    拜古代落后的城市排涝系统所赐,街上的积水已经谩到人的足踝,有鲜血在水中荡漾,被水流扯成丝丝缕缕。

    那些衣衫褴褛的俘虏将身体深深地伏在浑浊的水中,颤个不停。

    看到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模样,王慎心中怜悯,长叹一声,道:“传我军令,收容俘虏和难民,给予衣食药品,不可杀伤虐待。孔彦舟,禽兽也,咱们不是。”

    古代的军队可没有现代人的所谓的人道主义的道德观念,这年头,虐待俘虏,抢劫屠戮百姓乃是常态。不但女真人、贼军这么干,朝廷的官军也同样以军就食。

    围城两月,经历过无数场血战,一旦破城,难保他们会在此刻将憋了这么多天的兽行爆发出来,这可以理解。王慎也不欲过多追究,可是不能太过,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队彻底崩坏成一只暴军。

    战斗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现在也到了恢复秩序的时候了。

    相比起看到孔彦舟的头颅,他更关心城中部队的军纪。

    淌着水,他带着手下侍卫在街上慢慢地走着。

    雨还在下,水流在街道奔泻。突然间,旁边一间茅屋被水冲垮了,水花四溅中,无数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散得倒处都是。

    一层白色的大尾巴蛆瞬间在水面上弥漫开来,飞快蠕动着向四面扩展。

    看到这情形,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心中有寒气直冲头顶。

    这是王慎第一次拿下一座有着重兵把守的坚城,经此一役,部队已经彻底熟悉了攻坚战法。第一次总是美好的,他心中喜悦,感觉自己就好象是拿下一座如同洛阳、开封那样的大城。

    但是此刻,他神色却是一黯,禁不住长叹一声。

    孔彦舟死守蕲春城的时候,手下本就四五千人马,再加上裹胁进城的百姓,怎么也得有四万吧。而现在,跪在街边的俘虏也就一两千人。

    这座城市算是彻底毁了,蕲州也毁了。

    黄、麻、蕲地区多山地贫,人口本少,民风剽悍,又是连接两淮和江汉的交通要道,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历史上,这一地区不知道经历多少场残酷的大战。每次战争一起,这里的人口都会消耗一空。实际上,在现代社会的黄、麻地区的百姓多是其他地方的移民的后裔,最早的土著

    又往前走,地势高了些,是一片城中的小高地,地上终于没有积水,行走起来也爽利了许多,可眼前的情形更是叫人心中发寒。

    原来,这里本有一几座小丘陵,在以前丘陵上还长着草木。围城两月,草木都被守军当做燃料砍伐一空,露出下面黄色的泥土。雨水一下来,没有树木束土,黄汤子顺流而下,将埋在下面的尸骨翻了出来。

    城中死了几万人,但凡能够见到土的地方下面都层层叠叠地埋满了尸体,直到再埋不进去为止,上面只盖了一层浅浅的泥土。

    泥土一被冲开,眼前全是白森森的人骨,这简直就是一座白骨之山。

    白骨露于野,人间地狱大约就是眼前这样的情形吧!

    王慎长长地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迎接冰冷的雨水。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辈武人,就是要挥舞手中刀剑结束这个乱世啊!

    良久,他摇了摇头:“给各部下令,尽快解决孔彦舟,够了,够了!”

    正说着话,突然有一队快马冲来,远远就在喊:“军使何在,军使何在?有紧急军情禀告!”

    ***********************************************

    在距离蕲春城二十来里的长江和蕲水交汇的河口处,浊浪排空。

    两条大官船已经落了帆,几个士卒麻利地将大铁锚扔进水中。

    大船一顿,停了下来。

    为首那条船上,甲板上到处都是雨水,有人端着木盆飞快舀水。

    “这雨可算是停了,方才大得吓死人啊!”

    “对对对,方才我们的船正行在江心,突然来了这么一场大风雨,若不是咱们动作快降了帆,说不好今天还真要翻船喂王八了。”

    “这雨看样子朝北面移去,咱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等下再走。”

    “走走走,走什么?张相公说是要去蕲春,看样子咱们得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

    听到这话,有士卒叫苦:“去蕲春,听人说这蕲水已经旱了有一阵子,今天的雨虽然大,下得时间却短,自然不能行船。听说那边王道思和孔彦舟两军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来,咱们在多少人马,这么走过去,还不被乱军给杀了。”

    “他们敢,咱家张相是什么人,谁敢造次?”冷笑一声:“你们大约不知道吧,王慎本就是张相门人,而孔彦舟则已经派人带信过来想通过张相公接受朝廷招安。咱们一过去,无论是王慎还是孔彦舟,都要将我等奉为上宾,所以啊,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正说着话,有人喝道:“你们几个卑贱的军汉乱嚼什么舌头,快不快去做事?”

    听到这声音,大家心中都是一惊,连声道:“是,相公。”都将头低了下去。

    说话的正是一个五十出头身着红袍的官员,此人生得国字脸形,一脸阴鸷,正是朝廷新任的襄阳知府李横。

    李横看着甲板上的士卒们,一脸的鄙夷:“尔等整天坐在船上,舒服惯了。怎么,叫尔等走上几十里路却不肯了?某领了圣旨经略江汉,就是来打仗的,就是是收复沦陷于女真鞑虏之手的襄阳六郡。尔等不思为国效力,却叫苦连天,若在懈怠,休怪老夫军法无情。”

    李横,字彦平,江都,也就是扬州人氏,进士出身。前些日子得了圣旨,挂了个同签书枢密院事,出任襄阳知府,节制江汉鄂州诸路兵马,也算是节镇一方,军政一把抓的大员,下属见了他也得恭敬地称一声相公。

    可是,如今的襄阳已经被女真夺了去,江汉这边又为十万贼军占据,形势一片糜烂。这次来江汉,朝廷却没有一文钱一粒米拨下,只派了两条官船抽调了百余老若病残的老兵油子,就打发他上了路。

    是啊,上路,无兵无钱,这就是个送死的差使。

    李横心中自不愿意,就一直拖着。直到张浚来约,说是他要经略陕西,大家可以做为一路顺江而上,结伴而行,倒也不寂寞。

    被张浚催着,他也没个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路上走了一月,总算到了地头。

    这一个月里,李横心情一直都不好,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听到甲板上乱哄哄的,就欲发作。

    见他说的严厉,看样子今天要倒大霉了,一个军汉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正要求情。突然叫了一声:“相公,那边……蕲春那边好象打起来了。”

    李横冷哼一声:“打起来了?王慎和孔彦舟已经打了两个多月,见天都在死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不不,相公,今天这动静好象很大,说不好蕲春城就要被王道思的泗州军给拿下来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黑暗中的花朵

    此刻,在蕲春城里,雨幕中,王慎回头看过去,却见那几个骑兵一脸的急噪,正是自己撒在城外各要地警戒的斥候。

    他心中一惊,立即就有乱糟糟的念头袭来:难道黄州有事?或许是老天爷看王某人实在太得意,要给我来一个反转?

    在后世的电影里,通常会出现这么一个情节。里面的人物眼见着大功即将告成,放声大笑的时候,突然,更大的危险出现。

    不对啊……这样的情节只会出现在配角和反角身上,老子今天是主角!

    再说了,这安陆那边的贼军龟缩在驻地,又忙着抢地盘起内讧,怎么可能突然杀去黄州?

    就算他们杀过去了,难不成还飞到这里来解救孔彦舟?

    “军使在这里,什么事?”有卫兵高声喊。

    几骑斥候奔来,从鞍上跃下,水淋淋地单膝跪地,将一封用荷叶包裹的信笺高举过头。

    见信上也没有插鸡毛,说明不是紧急军情,王慎松了一口气,接过信,问:“这是什么?”

    斥候回答:“禀军使,这是朝廷新派遣的江汉鄂州诸路兼知襄阳安抚制置使李横李相公给你的手令。”

    “李横,李横是谁?”听到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顶头上司,王慎有点莫名其妙。

    所谓安抚置制使,简单说来,就是襄阳府和江汉地区的军政长官,节制荆楚所有兵马,相当会后世挂少将军衔的省军区司令员,还是省委常委。在战时,又掌地方民政,形同建节诸侯。相比只下,王慎这个防御使,也就比后世的市人武部部长大上一些,两人地位天差地别。

    一把雨伞举到王慎头顶。

    王慎拆开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到最后竟是拧成一团,眼睛里有怒火一闪而逝。

    旁边的呼延通忍不住问:“军使,怎么了?”

    王慎的眉头一展,突然笑起来:“原来是李彦平和张相乃是枢密院的同僚啊,这次得了圣旨安抚荆楚,咱们马上就会有个上司了。巧的是,张相也同他一道过来了。”

    “张浚张德远也来了?”呼延通是知道王慎和张浚的关系的,当初全金陵的人都实在王道思本是张相公的门人,后来却叛了门,投入杜充麾下。这下,老主人到了,也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呼延通禁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呀,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张相公这次领了圣旨经略陕西,也算是得尝所愿。陕西那边几乎全境沦陷,民心士气沮丧,也需要这么一个人物镇守,某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张相了,也不知道故人风采是否依旧?”王慎笑了笑:“这个李横李彦平我却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不过,他的字写得非常好,字如其人,想必也是个风雅之士。”

    说罢,他将手中的信扔在积水里,道:“走,去看看孔彦舟,快马去岳云那里传我命令,叫他们尽快解决战斗。”

    信件在水中一浸立即就透了,被水一冲,瞬间被扯得稀烂。

    跃上战马,暴雨扑面,如矢如石,打得生疼。

    王慎心中冷笑起来:什么李横,嘿嘿,某却认不得你,想让和和孔彦舟罢兵息战,真是痴人说梦。

    原来,李横刚才这封信上写的是,他已经领了圣旨经略荆湖地区,平定贼乱,并提兵北伐收入襄阳六郡失地。孔彦舟已经上表求情招安,重归大宋。于他同来荆楚的张浚张相公已经答应了孔彦舟的招安。

    如此一来,孔彦舟和王慎的泗州军都归李横的节制,成为他的直属部队,用于未来平定安陆张用、曹成贼军和收复国土。

    王慎好不容易镇守一方,山高皇帝远,说不出的自在。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顶头上司,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恼。

    而且,他这两个月和孔彦舟已经打出真火来,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现在若是罢兵不斗,那么多士卒和百姓岂不是白死了?

    而且,以孔贼的老奸巨滑,谁知道他将来会如何报复我王慎?

    君子以直抱怨,怎么能让农夫和蛇的故事重演。

    最麻烦的是,张浚到了。这个大宋军队的最高领导者威望极高,势力又大。而自己以前冒充他的门人,后来又投入杜充门下,可谓是生生地打他的脸。以古人的性子,张德远必然会对自己有所成就。若不收拾我王慎,他威望何存?

    换我是他张德远,说不定就会接触我泗州军的军权,将蕲、黄两州交给孔彦舟。

    真到那个时候,才真个是没有下场了。

    信上说又说李和张浚马上就要到蕲春了,按照时间推算,今日就会进入泗州军军营。

    时间紧迫,必须抢在这二人之前将孔彦舟彻底消灭。

    若再拖延,局势将不堪设想。

    王慎一边骑马朝孔彦舟行辕猛冲,一边对着街上的士卒大喊:“所有人都跟我来,向孔彦舟行辕进攻。不要打扫战场,不要打扫战场!”

    人越来越多,很快,王慎身后就跟着黑压压一片人潮。

    大雨滂沱,千万只脚踏在水中,白花开放。

    不片刻就冲到孔彦舟行辕,却见到处都是士兵。他们正抬着撞车,逐一将各院各屋墙壁撞垮腾出空地,以利于大军围攻。

    宅院深处有激烈的喊杀声传来,须臾又被震天而鸣大雷掩盖。

    电光闪烁中,到处都是汹涌的泗州军士兵明晃晃的兵器和铁甲。部队的建制已经打乱,有背嵬军,有前军,有破敌军,有选锋军,大家都裹在一起朝前冲去。不大的行辕中一下子挤进来两三千人马,孔彦舟插翅也难飞了。

    心中稍安,王慎跃下马去,接过封长青递过来斩马刀,对刚挤过来的吴宪法喝道:“吴宪法,你什么时候来的?”

    吴宪法:“军使,末将也是刚知道这里是孔老贼的行辕,匆忙赶过来的。”

    “前边的进展如何?”

    吴宪法:“岳应祥将军正在和孔贼鏖战,已经打了小半个时辰了。”

    王慎气道:“都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拿下孔贼狗头,岳云是干什么吃的,他是属蜗牛的吗?”

    看到他满脸铁青,众人都是心中惴惴。

    吴宪法满心疑惑:“军使,孔贼已经被围,迟早必死,也不用急。”

    “住口,某问你,怎么还拿不下孔彦舟?”王慎喝问。

    吴宪法:“孔贼手头还有一百多人马,其中大部都是精锐牙军。那些贼人都是百战之士,打起仗来也是有章有发。他们现在占了一处角楼,得了地利,一时却啃之不动。军使,这雨下得极大,火攻是不成的,又不能用弓弩,却是难办了。士卒们只能一寸一寸朝前移,死伤也是不小。军使,贼子狗急跳墙,不能着急。”

    王慎这才冷静了些:“好,咱们去看看。”

    正要走,突然间,那头有人推开人潮,哀声大叫:“郎中,郎中,快去找郎中!三妹,三妹,不要怕,有大哥在呢,三妹,三妹……呜呜,是大哥没用,不能保护你,哥哥该死啊!”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回头看去,却是孔贤满面是水地搂着一个小姑娘过来。

    他满面都是哀伤,通红着双眼,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小女孩大约九到十岁的样子,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却没有半点神采。

    王慎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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