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今宋-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阴一柔,和王慎所念词作的下半阕对比强烈。

    唱完,那声音又柔柔道:“野渡无人,轻舟自横,钓得一江流水,尊驾好兴致,可否讨得一口冷酒?”

    “什么人?”呼延通猛地跃起来,将手放在腰刀的刀柄上。

    王慎转头看去,只见江岸上来了一共四人,两男两女。

    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和随行丫鬟。

    那女子一身素白,头上用纱笼遮住,也看不出相貌、年纪,不过看她的言谈举止和打扮,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另外两男则都是四五十岁年纪,肩上挑着担子,腰挎大刀,想来定然是那女子的老家人。

    天已经黑下去,那女子主动和王慎唱和,胆气倒是不小。

    王慎朝呼延通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微一拱手,朗声道:“娘子可是想搭船去建康?”

    那女子微微一福:“正是。”

    王慎:“某正要乘船进城,若娘子不怕我等是歹人的话,大可上船。”

    那女子笑了起来,直起身,道:“能唱出‘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者,岂能是歹人?”

    王慎:“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娘子也是个雅人。壶中酒尚温,上来吧!”

    老郭有点担心,低声道:“主人,这几人来历不明白,须小心些。”

    王慎:“没事的,老郭,我已醉,你应酬一下。”

    等到那女子等人上船,谢过王慎之后,船上三人这才看清楚她的相貌。

    却见这女子年纪大约四十出头,眼角已经带着一丝皱纹,却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宇间带着英气,一看就是望族出身。不用猜,应该是靖康之变从东京汴梁流落到南方的贵族。

    本来,呼延通和老郭对她还有些戒心,此刻看到她的相貌和气度,也不敢得罪,忙殷勤招呼入座。

    王慎心中有事,让二人招待女子,自去船后躺下休息。

第一百零九章 心怀(二)

    从马家渡到建康有七十来里水路,虽说顺水而下也快,但怎么也得好几个时辰。

    王慎又醉得厉害,这一躺下去,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响亮的笑声惊醒。

    长期以来在战场上养成的条件反射让王慎猛地跃起来,人尚在半空,横刀已经出鞘,舞出一团白光。

    “好!”一声喝彩,只见先前上船的那女子鼓掌赞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如此刀法,当浮一大白。”

    说罢,就提起酒坛对着樱口直如长鲸饮水。

    白亮的酒液顺着她修长的脖子流泻而下,当真是豪迈飒爽。

    原来,刚才那阵笑声正是上船那个女子和呼延通、老郭发出来的。

    这个时候,王慎才醒过神来,停下手中刀,吐了一口气,定睛看着滚滚长江水,苦笑道:“某好好的燕赵男儿,娘子这是将我比做公孙大娘?”

    那女子将酒坛扔过去,王慎一把接了。

    女子笑道:“尊驾这是看不起女子吗?这二位好汉方才拼酒,不也输给我这个女流之辈。”

    听到这话,坐在一边的呼延通和老郭都面带苦笑:“娘子好酒量,我等认输。”

    女子用精亮的目光看着王慎:“君有斗酒,游于大河之上。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夜白风清,如此良夜,不如来饮,何如?”

    王慎苦笑:“你还在说我是女人啊,今日若不饮上几坛,倒被看轻了。”

    说罢,心中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来,当即提起酒坛就朝口中灌去。

    女子大笑拍手:“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尊驾真豪杰也,畅快,畅快!”

    王慎本已醉了,这小半坛酒下肚,顿觉一身都热了起来。

    此事,江风轰鸣,掠过水面。有洪波涌起,那夜空的厚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散了。

    一条宽阔的银河横亘天宇,壮阔雄浑。满天星斗印照在水上,又被风浪搅得粉碎。

    站在颠簸起伏的扁舟上,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是啊,和这天地和这时代比起来,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就算我等再渺小,不也如这身下的小船,在风浪中奋勇向前?

    王慎被这壮丽的景象震住了,端详着天地的雄伟,再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用筷子在桌上敲打出激烈的节奏,檀口一张,就有穿云裂石的歌声响起:“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正是一阕《渔家傲》。

    歌声昂扬激烈,直唱得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本就醉得不行的呼延通也提起筷子和着她的节拍。

    王慎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喝空的酒坛子扔进滚滚长江,也提气吼道:“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

    呼延通等船上另外几人同时长啸:“风休住!”

    女子:“蓬舟吹取三山去!”

    ……

    “哈哈,哈哈!”王慎纵声长笑,感觉抑积于胸的烦闷已经随着这歌声,这江流,这天上的浩瀚银河一去不复返。

    郭崖:“主人,建康城到了。”

    那女子和家人小了船,又是微微一福:“今夜能够见着风翔万里,横扫千军如卷席的王道思,不亦快哉,就此别过!”

    王慎也拱手回礼:“今日能够见到易安居士,王慎三生有幸,今日有先生开解使我心结尽去,不胜感激。”

    ****************************************************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南宋建炎四年元月二十三日,五千泗州军分乘各色船只,缓缓驶离开金陵。

    早在年前王慎就已经拿到朝廷任命,之所以勾留到现在,那是因为女真西路军完颜昌部在上游江州渡江攻打刘光世的淮西军,使得长江航运断绝。

    正如真实的历史上那样,刘光世遇到金兵之后,大军一溃如注,飞快撤离。

    于是,女真西路军就一路南下追击,劫掠江西,欲要捉拿富隆太后,很快就攻占了洪州,也就是后世江西省会南昌。

    现在,长江航运总算通畅,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易安居士李清照在前一段日子经常和王慎见面,并介绍了许多从汴梁流落到金陵的文化人士和他认识。早在两天前,李清照也走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流落到南方之后,日子过得甚是窘迫。她有一个弟弟叫李,在朝中做敕局删定官,如今正在杭州,就有心过去投靠。

    王慎想了想,觉得也行。在这个时空里,因为自己守住了建康,兀术无法过江,李清照去杭州也不用害怕陷入乱军之中。

    在李清照和他告别的时候,王慎还送上一份盘缠略表心意。

    立在甲板上,看着汹涌的波涛,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船只,王慎感慨:终于开始了,终于能有真正属于我的一方天地了。

    秦斯昭立在他的身边,好奇地问:“爹爹,黄州是个什么地方?”

    王慎:“那是个好地方啊,那是一个大世界!”

    是的,那是一个大世界,新世界,马上就要属于他王慎了。

    “大世界,有江淮大吗?”秦斯昭好奇地问。

    做为一个孩子,在他眼中,江南淮西淮北乃是中国最大粮食的产地,最富裕的地区,这里就是整个世界,就是天下。

    “你去了就知道了。”王慎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正要再说。

    忽然,船边有士卒突然将一壶酒朝江水中倒去,长声对岸上喊:“兄弟,我去了,保佑我们吧!”

    这个时候,王慎才发现穿队正经过马家渡上渡口,经过他们上次血战的战场。

    此时,红日初升,照得天地皆红。

    却见岸边密密麻麻全是小小的坟茔,里面埋葬的正是上次血战殉国的泗州军战士。

    仿佛早已经约定好似的,船上的士兵们纷纷从怀中掏出酒壶将那酒液倒入水中。

    几千人都在高喊:“兄弟,我们去了,保佑我们吧!”

    泪水淋漓而下。

    王慎的眼睛湿润了,他看了看立在身边浑身颤动的陆灿,将手放到他肩上:“但愿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子馀兄,袍泽弟兄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们不屈的战斗精神我们将永记在心。”

    说完,他也接过卫兵递来的酒撒入水中,一声长啸:“魂兮归来,我的袍泽,我的弟兄!”

    ……

    船行十天,部队抵达江州,掠做补给。这个时候,有消息传来。兀术大军在扬州勾留两月终于搜集到足够的船只,渡江攻打丹徒。

    手头只有一万人马,一千主力战兵的韩世忠不抵,丹徒沦陷。

    如今,女真东路军正沿着大运河飞速南下进攻赵构行在杭州。

    “还是没有阻挡住女真人过江的步伐啊!”王慎心中感叹。

    强弱对比悬殊,就算自己保住建康又如何。女真人的实力摆在那里,建康这边过不去,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了。

    我辈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壮大自身力量,没有绝对的势力,也谈不上其他。

    (本卷终)

第一百一十章 两书生

    大宋建炎四年二月十七,黄州,麻城县,张家洼。

    严曰孟看着坐在那张破椅子上,抱着那个肮脏小孩喂饭的方我荣,心中仿佛有一把毛哈哈的刷子在不住地刷着。

    这个我荣兄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好歹他好歹也是南京应天府学生,堂堂读书人,今日却穿得像一个军中老卒。一身破旧的麻布衫子,单耳麻鞋,腰上还挂着一口手刀,身上已经看不到诗礼传家的望族子弟的影子。

    你不想当读书人也就罢了,可起码的整洁还是要吧。如今的情形若是被人看到了,体统何在,还不笑死?

    严曰孟用手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小腿,他和方我荣乃是好友,以前同在应天府学读书。靖康年时,国破家亡,二人一路南逃。上个月,得李清照推荐,进了王慎的泗州军。

    本以为自己和方我荣本是读书种子,投入军中,王道思必然会倒履相迎,聘入幕中赞画军务,以国士待之,他也抖擞起精神和王慎谈过几次话。

    谁料,下来之后,王慎竟直接把他们打发到黄州通判杜束那里做一文吏,这叫严曰孟大为失落。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做一个小吏也不错呀,不用上战场打仗,成天呆在衙门里。事少离家近,看看书,吃吃酒,也挺快活的。

    大军开拨一月,终于到了黄州。

    黄州包括旁边的蕲州经过金人大军的洗劫,地方官吏逃亡一空。王慎一到,就老实不客气地将两州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派出官员,征兵征粮,声势颇大。同杜束一起来黄州的官吏人也都得了职司。

    这个时候,严曰孟的心又热了,就和方我荣商量,是不是再找王道思谈谈……哎,王防御使就是个武人,咱们同他也说不到一块去。倒是杜通判为人和气,不妨找他说说,看能不能弄个知县当当。实在不行,县丞、县尉,甚至司户什么的也可以啊!

    方我容却摇头,笑着道,严兄,咱们都是新人,初入泗州军,现在也刚到黄、蕲,地方上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就去要官,那不是要坏事吗?这做事和读书的道理一样。先得静下心来,将地方民情的摸清楚了才谈得上其他。

    “方兄你实在是太迂腐了,万象更新,时不我待。我辈当奋发努力,有所作为,勇于任事才是。”

    可恼方我荣却是笑笑,说不急。

    怎么能够不急呢,开玩笑,这黄、蕲两州总共才两州六县,衙门里的位置能有多少。人家杜通判可是带了三十多个官员过来的,等他把人安置好,还能轮得到咱们?

    正当严曰孟寻思着怎么去跑官要官,杜束就有差使派到,命他和方我荣解送本月的俸禄去麻城县衙郑森那里,把公人们这个月的月份钱给发了。

    泗州军和这个年头的其他军队一样是没有军饷的,部队负责士卒的吃穿,每月只有二十文钱的津贴用于购买个人用品。不过,地方衙门这一块却不能这么搞。首先,一个县衙要想做事,必须招募当地人充实进三班,这些差役们都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不给月份,人家怎肯为国家效力。而且,衙门要想正常远转,也需要经费。

    本来,这些费用都可以向地方百姓摊派的。无奈,黄、蕲两州被女真鞑子祸害之后,百姓逃亡一空,十不存一。土地和村庄都荒废了,通常在路上走上半天,也看不到一条人影。

    没办法,王道思只能自己掏腰包,把大伙儿这个月的俸禄和衙门的开销发了。

    领了杜束的命令之后,严曰孟和方我荣就打点好行装,背了一背篓铜钱离开黄州,步行着去麻城。

    一背篓制钱重约百斤,严曰孟就是一个读书,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看到这么大分量,顿时傻了眼,知道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本来,这事也简单,不大了征一个夫子背就是了。可是泗州有规定,无故不得扰民。而且,征召民夫一事关系甚大,权力已经被杜束收了去。

    那么,花钱雇脚夫。无奈严曰孟和方我荣人当年逃难时带的那点盘缠早就在这几年吃光用尽,现在上头的月份钱还没有发下来,二人就算把身上的所有铜子凑一起也超不过十文。

    看他这般模样,方我荣安慰道:“严兄不用担心,小弟乃是寒门出身,以前在南京的时候也经常下地干活,这背篓还是我来背吧!”

    这个时候,严曰孟才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这个方兄的力气如此之大。除了一百斤的背篓,方我荣还还带了一口手刀,一把朴刀。

    方我荣个子又瘦又小,且皮肤黝黑,低严孟曰一头。但从背影看去,很容易被人当成十二三岁的孩童。

    在往日,南京应天府书生都以猴子猕狲戏之。

    如今,这么大分量压在他身上,这小个子书生走起山路依旧健步如飞。

    相比之下,这两日严曰孟虽说两手空空,却累得一身都要散架了。通常是走上几里地,就要坐在地上歇半天。

    到今日,严曰孟脚板心全是血泡,每行一步就痛得钻心。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被累死的。

    好在已经进入山区,翻过这一片山岭,再走上十几里地就能够到麻城县城了。

    大约是看他实在太累,方我荣就提议到前面张家洼解决午饭,然后再睡上半个时辰再走。

    张家洼有四户人家,看到带着兵器的二人,村民都吓得逃上山去。等到二人喊了半天,说是衙门里的人,他们才回了家,给二人烧水做饭。

    山野子荒村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就一碗糙米饭。严曰孟饿得狠了,只两三筷子就把一碗饭扒拉进了肚子。方我荣却好象还是精力旺盛的样子,他抱着房东的儿子,一边吃饭,一边笑眯眯地和房东老头说话。问问雨水,问问今年的收成,又问最近这县城里的有没有客商往来,地方是否平靖。

    严曰孟听得心烦,暗道:方我荣你的话怎么那么多,跟一个粗鄙野夫又有什么好谈的?

    正气恼中,就看听到方我荣发出一声笑,也不知道他和房东说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抬头看去,只见方我荣一脸笑容地端着饭碗,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那个满脸都是鼻屎的小孩子。

    顿时,严曰孟感觉腹中一阵翻腾,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饭吐了出来。

    他正要起身叫方我荣一起进屋先迷瞪半个时辰,恢复些气力。

    就听到那房东老头叹息一声:“方先生,最近我们这里倒是太平。自女真鞑子来洗劫过一次之后,人都跑得看不见了。眼见着今年的春耕已经耽误,再过得两月,大伙儿都得饿死。县里的人都跑了,过了大江,到鄂州求活。这里没有什么油水,就连山贼、流寇都不肯来,倒不用担心。不过最近几日……”

    “不过如何?”方我荣提起了精神,忙问。

    老头:“小老儿平日里都以憔采为生,以往我们这里人口多得很。山上的柴草都被人砍光割光了,要想砍到柴禾,通常要走上十几里路。”

    方我荣笑了笑:“也是啊,我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光敞敞的,山上黄秃秃一片,连棵树都没有,恍惚间就仿佛是回到了北方老家。”

    老头道:“是的是的,没法子啊,这山上的树和草从我爷爷辈起就开始砍了。这么多代人下来,早就采光了。以前太平时,为了争一丛茅草好割回家去生火做饭,打得你死我活的事情也是有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