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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就不必了!侯夫人连忙拒绝。
顾烟寒坚持:舅母,我知道你疼爱女儿。这几日表妹时常与王爷说起自己睡不好,我若是只管开药不管服药,王爷回头该说我这个表嫂不称职了。您放心,颜夏这丫头看着年纪小,办事妥帖,绝不会让表妹漏掉任何一碗药。
侯夫人脸色苍白,顾烟寒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江清玫在勾引席慕远,这是她这个王妃给的教训!
可是那一碗药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江清玫会发生什么,连忙忐忑的又道:王妃,玫儿知错了!您放过她吧!
顾烟寒心中冷笑,面上一脸迷茫与惊讶:舅母您胡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侯夫人脸色更差,原本还想打听一下忠毅侯府世子与郡主品行之事也抛诸脑后,嘴唇发白的望着顾烟寒。
江清玫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见母亲对顾烟寒害怕,更是恼恨顾烟寒,站起来怒道:我就不喝!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喝,你的病可就不会好了。顾烟寒幽幽道。
你敢毒死我不成?我这就告诉表哥去!她傲气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没走两步蓦然欣喜的喊出声,表哥你回来啦!
席慕远淡淡应了一声,进屋来坐在顾烟寒身旁。江清玫也跟进来。
见侯夫人脸色发白,席慕远疑惑:怎么了
她要毒死我!江清玫立刻指着顾烟寒道,逼我喝药!表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哦!最后一句撒着娇,听的侯夫人脸色更是惨白惨白。
席慕远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道:王妃的医术你许是不清楚,她若是想要毒死你,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回去喝药。又看向顾烟寒,要喝多久
一个月。
往后煮酒会亲自看着你服药。席慕远睨了眼江清玫。
江清玫无比震惊:表哥!你你怎么能帮着她!
本王不帮王妃帮谁席慕远反问。
江清玫感觉胸口被塞了一团棉花,气得要喷火。
一句我才应该是你的王妃差点就喊出口,被侯夫人猝然站起来动作吓了回去:王爷!王妃!是玫儿不懂事!药就不要喝了吧
出不了事,舅母放心。席慕远神色淡淡,但眉宇间已经能看出来不快,不送。
侯夫人脸色苍白的回到正院,江清玫在哭诉。
镇远侯听完事情经过,抬手一个巴掌打在江清玫的脸上:混账!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侯爷别打了!别打了!一会儿药就来了,可怎么办!侯夫人急的团团转。
镇远侯怒哼:还不是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远哥儿没议亲的时候,你嫌弃他常年征战在外,怕玫儿随军吃苦,又怕远哥儿遭遇不测,迟迟不肯递帖子。这会儿他自己找了王妃,你倒又动起心思!
侯夫人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我、我那不是觉得玫儿年纪还小而且,还是姐姐先提的要把玫儿许给远哥儿
镇远侯冷哼:姐姐糊涂你也糊涂?堂堂镇远侯府千金,怎么能去做侧妃?你难道要玫儿以后每日都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姐姐说的是正妃。侯夫人忙道。
远哥儿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镇远侯强调。
江清玫却是听不下去了,捂着红肿的脸大声道:御赐的也可以休妻!我喜欢表哥!本来就是她抢了我的王妃之位!
镇远侯听了一口血:闭嘴!你往后再敢去做那些事,我马上就派人送你回辽东!
江清玫被大吼一声不敢再出声,外面丫鬟来报煮酒与颜夏来了。
镇远侯派随行的大夫看了药方,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让江清玫将药喝下。
那药闻着正常。实际上却是奇苦无比,入口还带着一股子的腥臭味,更是回味无穷。江清玫犹如吃了一只被腌制了许多年的臭袜子,还偏偏怎么也吐不出来。
侯夫人看着她那狰狞的神色,心疼的直抹眼泪。
镇远侯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可长点心吧!往后少去王爷跟前晃悠。
这药
让琰哥儿去说。
江清琰得知此事之时,面色淡淡:三日后我再同王爷说吧。期间妹妹乖一些就应该没事。
大哥江清玫哭泣,你也向着外人了吗为什么不现在就去说!
我与王爷这几日一起喝酒。偶尔谈及王妃,言语间他多有维护,看得出两人情深。你对王妃不敬就是对他不敬,他怎会不恼?今日王爷已经表明了态度,你若是没有点诚意的歉意,就算王妃肯停药,他也不肯。江清琰一一分析。
江清玫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埋怨起了江清琰:大哥偏心!大哥就是不想帮我!一个娘家只剩下虚爵位的破王妃,有什么厉害的!我一定能比过她!
闭嘴!镇远侯气得肝疼,正要教训她,江清玫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江清琰追出去,一路上怎么劝说江清玫也不听,愣是跟着她进了北院,在老王妃面前一通告状。
老王妃刚搬回来。正需要一个重整旗鼓的机会,更何况是她的娘家人受了欺负!只觉得顾烟寒这个王妃白捡来的还敢这么嚣张,简直是不将镇远侯府放在眼里,带着一群人就去了正院。
老王妃带着江清玫与下人们气势汹汹的闯进正院之时,看到席慕远还在,不由得大吃一惊:王爷怎么还没出门?不是齐家公子约了喝酒吗
席慕远不理她,淡淡的瞥了眼老王妃身后的下人们:不记得除夕那些人的下场了
婆子们闻言纷纷打了个寒颤。
老王妃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怯意。但看着江清玫红肿的脸颊和双眼,又挺直了背脊道:王爷,你不能这般的偏心。看看玫儿,她是你的表妹!如今被你的王妃弄成了这样!
正在与席慕远下棋的顾烟寒抬起头来:您这话说的可真偏颇。我一没骂她,二没打她,还好心的给她的开安神药,还错了
老王妃顿时被噎住,江清玫立刻囔道:你的药难吃死了!
良药苦口。顾烟寒幸灾乐祸的笑着。
江清玫被气得不行,带着一股哭腔委屈的看向席慕远:表哥
白虎。席慕远叫来侍卫长,本王是没与你说过不准放闲杂人进院么?所有人杖一百!ねね江清玫顿时被吓得小脸苍白。
母亲也请回吧。席慕远淡淡又道。
老王妃知道侍卫们的一百杖是席慕远对她的杀鸡儆猴,她高估了席慕远的容忍力,又想起太子那日早朝时说的话,不敢再造作,拉着江清玫离开。
江清琰身为外男,不好进正院,一直都等在外面。这会儿见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正要接江清玫回去,却听见老王妃道:王爷护着那死丫头,你要收拾那丫头必定得等王爷不在的时候!
可是她还有那么多侍卫江清玫噘着嘴。
侍卫有我,你只要想办法能收拾了那丫头就成!老王妃又道。
江清琰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一时也不敢再约席慕远出去喝酒。然而。席慕远总有军务要出府去处理。
顾烟寒照常去药房为自己调药,江清琰蓦然出现在她身后。
王妃。他欲言又止。
顾烟寒听席慕远夸过他,对江清琰的印象也不错:世子也来取药
不我是想要提醒你,近期别落单。他道。
顾烟寒很快就意识了什么,会意的点了点头:多谢世子。
老王妃趁着席慕远外出,带着一个道士进府来驱鬼。顾烟寒本不打算插手,但却听说道士说她的几个陪房身上不干净,要将他们撵出府去。
不等她冲出去找老王妃算账,老王妃已经带着道士走到了正院门口。
望着气势恢宏的正院,道士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块极好的宝地,可惜被妖物所占。这妖物盘亘在此,终日吸取府中精气,大祸啊大祸!
老王妃听着脸色大变,连忙让道士做法驱鬼。
道士要进院子,侍卫们拦着不让。
顾烟寒坐在轮椅上慢慢出去,道士立刻指着她大骂:妖物!
老王妃对她扯出一道挑衅的笑。
顾烟寒摸着桃桃问:那请问道长,我是什么妖物呢
道士瞥了眼她怀中的波斯猫,异常肯定:猫妖!
顾烟寒冷笑:胡说!我明明是厉鬼还魂!
道士脸色微变,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下意识的看向老王妃,老王妃怒道:管你是猫妖还是厉鬼!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迷惑了王爷可瞒不过我!道长,还请施法!
道长当即就掏出桃木剑,正还要掏黄符,桃木剑已经被扫雪一剑砍断。
道士整张脸都白了:你居然敢毁我法器!
此乃王府,谁允许你带兵刃进府的顾烟寒挑眉问。
我允许的!老王妃立刻站出来撑场子。
老王妃斜睨她一眼,幽幽问:您是不是忘记了先太子之事
老王妃一窒。先太子被人诬陷用厌胜之术诅咒先帝,被先帝处死,累及母妃姜妃,姜氏灭门。
随后,先帝又杀了四个原本得宠的皇子与妃子,屠戮的大臣更是有两百多人。一时之间京城人人自危。
也因此,原本不受宠的皇后与九皇子决定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不如放手一搏,才成了如今的太后与皇帝。
老王妃亲身经历过此事,此刻回想起来仍旧是手脚发凉,不敢言语。
顾烟寒瞥向那道士:一个江湖术士,骗钱都骗上洛北王府了!来人,关去大牢!
道士被堵住了嘴拖下,老王妃深深的看了眼顾烟寒,这才带着不甘心的江清玫离开。
晚间顾烟寒跟席慕远提及此事,席慕远眼神微沉:今年舅舅一家住的太久了。
第二日,江清玫一如既往的去找席慕远。诓骗了把守书房的侍卫,借送汤羹为名进去,却发现席慕远不在。
桌面被整理的很安静,上面摆着一直黑木盒,一张纸夹在开口处,外漏休书二字,看的江清玫眼睛都亮了,立刻拿着去找老王妃。
第78章 冤有头债有主
“好!好!好!”
老王妃望着那黑木盒中露出来的休书二字,连喊三个好字,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姑姑,我看墨迹已经有段时间了,是表哥写了一直没有给王妃吗?”江清玫迫不及待的问。
老王妃望着那眼熟的字迹,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但这会儿即将把顾烟寒赶出洛北王府的喜悦充满了她的全身,让她无暇去在意自己漏掉的那一丁点东西。
“远哥儿是个重情之人,想来是那死丫头摔坏了腿,他怕担负薄情寡义的名头,这才留着没给那丫头。”老王妃抽出休书扫了一眼,见的确是写了什么“德行有亏”等字眼,这才放心,带着江清玫再一次趾高气昂的出门而去。
正院内,顾烟寒听见一个婆子来报信,已经等在门口,让侍卫放了老王妃进来。
“收拾东西走吧!”老王妃望着她冷笑,将手中的黑木盒朝顾烟寒迎面砸去。
顾烟寒将木盒接住,微微皱眉。这是她前几日在席慕远书房看见的东西,当时席慕远藏着不想让她看见,怎么到了老王妃手上?
“拿着休书滚出王府吧!表哥不要你啦哈哈哈!”江清玫喜滋滋的道。
顾烟寒一愣,拿出木盒里的纸。
刚摊看,看到休书两个字,顿时感觉心里一阵绞痛。她强作镇定继续看下去,心间那股痛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凉薄的笑。
江清玫看的疑惑:“你笑什么?你都成下堂妇了!我表哥不要的女人,你以为还有人敢娶吗?”
顾烟寒扫了眼老王妃:“给您个机会,收回这份休书。”
老王妃还以为顾烟寒是求她,冷笑道:“你休想!你今日走,我明日就开始择吉日为远哥儿再娶一位王妃!”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江清玫,江清玫害羞的一笑,眼中满是期待。
看到顾烟寒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又让江清玫由衷的感到不舒服,得意洋洋的走上前去:“你是不识字吗?我表哥都已经将你休弃,还想赖着不走?要不要我把休书读给你听?”
她一把抢过顾烟寒的手上的休书,当即大声朗诵起来:“立书人席斐然,系洛北王,从幼凭媒聘定江氏为妻……”
江清玫读着读着忽然没了声。意识到这是谁写的之时,她的脸色整个白了,不敢再说多一个字。
顾烟寒瞥了眼因不敢相信而震惊的长大了嘴巴的老王妃,夺回江清玫手上的休书。
“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和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再三容忍。留此休书,若本王死后,江氏屡教不改,由儿席慕远代父休妻。休妻之后,或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或另居别院,仍由洛北王府及吾儿重麟赡养,万不可苛待。元祐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顾烟寒的声音宛若夜莺般婉转动人,可老王妃却如坠深渊!她急着将顾烟寒赶出去,也没细看,看见休书上几个关键词就确定了是席慕远写的!
谁知是老王爷写给她的!
那熟悉的笔迹如今想来,也是老王爷的!
她嘴唇发白的站在原处,身子发抖,望向顾烟寒的眼神像是一条怨怼的毒蛇。
顾烟寒将休书稳妥的收回木盒里:“既然您说不收回,如今是不是就可以去收拾东西了?您是选择回辽东改嫁呢?还是继续由王府赡养?”
“你休想!我是王爷的亲生母亲!谁也不能赶我走!”老王妃冲过来想要抢走顾烟寒手上的休书,被颜夏与夏至拦下。
顾烟寒又看向江清玫,盈盈一笑:“王爷心软,本不欲将老王爷留下的休书示人。辛苦表妹找出来了。”
老王妃意识到这是江清玫给她的,顿时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她的头上。反手对着江清玫就是一巴掌:“你也害我!”
江清玫被打蒙的摔在地上,正巧被顾烟寒喊来的侯夫人看见,急忙冲过来:“玫儿!玫儿你怎么了!姐姐!你怎么能打玫儿!”
老王妃被气的直喘气,胸口大块大块的起伏着。若是休书真的下来,她回辽东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可是她不甘心!这不是玫儿这样丫头找来休书,她也而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侯夫人抱紧了懵掉的江清玫,一脸迷茫。
顾烟寒提醒道:“夫人,表妹将老王爷留给老王妃的休书拿给了她。”
侯夫人一愣,顾烟寒又道:“休书王爷一直都妥善的收在书房,今日王爷不在,表妹是怎么拿到的这份休书?”
当然是用偷的。
侯夫人原本还气恼顾烟寒看戏的心一下子满是羞愧,又见席慕远走来,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老王妃见了他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挣脱开丫鬟便冲上前来:“远哥儿”
席慕远瞥过顾烟寒手上的休书,神色凝重:“父亲留给您的东西,您看到了?”
“那是假的是不是!”老王妃连忙问。
“是真的。父亲突围前,深知自己可能回不来,因此将休书给了我。”席慕远面容沉静,唯独谈及老王爷之时,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老王妃拼命的摇头:“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什么七出之条!我没有!”
“父亲说,平时您的任性他都可以容忍。但卖官鬻爵之事,踩了他的底线。”
老王妃顿时面如死灰。
她还记得那些年无论与她与老王爷发生什么争执,老王爷都让着她,还会哄她。可是唯独在卖官这件事上,老王爷第一次对她动了怒,甚至三个月不曾与她说话。
“远哥儿……不……娘不要走……远哥儿……你让娘可怎么活……呜呜呜……”老王妃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凄厉一般倒在地上嚎啕出声。
席慕远试图扶起她,却被老王妃甩开。
他站起身拿回顾烟寒手上的木盒,沉声道:“这次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休书还在我的手上,便不算生效。您是我母亲,往后我与烟儿会赡养您。您年纪大了,王府的事便不要再操劳。”
老王妃的哭声一顿,飞快的思考着问:“我还是洛北王妃?”
“是。”席慕远点头,“只要您没有再越距。”
“我不越!不越……”老王妃说着抬起头瞥见顾烟寒,眼中再次涌起一股不甘,又被席慕远手上的木盒给压了下去。
派人送她回去,席慕远推着顾烟寒进屋,当着她的面将休书藏入内室一个不起眼的隔间里:“往后母亲若是再闹,你便用这个做后盾。”
“好。”顾烟寒应声。
席慕远心事重重的又离开,一直到晚膳都没有回来。可问了门子,又说席慕远没有出门。
顾烟寒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去了祠堂。席慕远便挺直了背脊跪在最前面,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顾烟寒起身,一步步缓缓的走到他身旁:“王爷,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