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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依然昏暗,却已经朦胧地看的清楚人影,李思怀看了一眼华云,她姿容秀美,可惜年纪已然不小了。
李思怀轻叹一声,咬了下牙齿,问道:“姐姐何时离去?”
华云的目视前方,侧脸上刚毅异常,掷地有声地道:“等平安公主带人前来的时候。”
李思怀一怔,终于还是问道:“公主可是会责怪姐姐?”他虽然有此一问,却并不表明他愿意让华云也提前离去,谁知道平安公主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种想法有些自私,只是人有亲疏远近,若是能够保住顾盼,就算眼前的女官因此有了天大的麻烦,他也不会阻止她的。
华云看了一眼身后的顾盼,她挣扎了一夜,此时筋疲力尽,却是睡了过去,一张脸上红扑扑,看着煞是可爱,华云不禁心中一安,低声道:“若是公子有心,还请替我去请齐王殿下过来,若是齐王在此,定然保的我平安无事。”
第五十一章 二李相见
第五十一章 二李相见
李思怀点了下头,整理了下衣袍,见左右妥当了,闪身出了房门,此时天色尚早,他寻思片刻,便在这园中闲逛起来。
果然没走几步,就被早起的婢女拦下,李思怀推说晨起入厕,结果迷路了,那婢女见他一双眼睛清澈,不疑有他,一路嬉笑着把他引回了士子居住之所。
李思怀随意进了一间卧房,见这客房里住了两人,俱都高眠不醒,心中惦记着顾盼那边,又担心华云受了连累,打定主意早点寻到齐王殿下才是正经。
他在身上摸索片刻,找出一块随身玉佩来,这玉佩乃是李家老太太的陪嫁之物,当初分家被大太太得了,因李思怀要进京赴考,为保平安就给了他。
这玉佩成色甚好,表面隐有水光流转,乃是难得一见的水流玉,就算在这盛京之中,也是极为稀奇的东西。
李思怀持了玉佩在手,再次出门,左右张望了下,便判断出这次他们所住院子的管事,应在这一排客房顶头一间。门口有不少仆役进出,看来这管事已经起身,开始安排下人们做事了。
李思怀对身边经过的婢女们微笑示意,女子们窃笑不已,三三两两的从他身边行过,又回头来望。
待到了那房子门外,李思怀轻轻叩了叩门扉,里面传来一声轻喝:“进来。”
李思怀稳了稳心神,推门而入,迎着光看见一个二八丽人,生的面如满月,只是肤色有些暗,似乎未曾休息好。
他对着这女官行了一礼,笑道:“在下是昨日赴宴的士子,昨日里拾到了一块玉佩,似乎是齐王之物,还请姐姐帮忙引荐,让在下把这玉佩亲手交还给齐王。”
眼前女官从他手中接过玉佩,看了两眼,她在公主府见识过各种名贵之物,自然一眼认出,这罕见的水流玉,又看了一眼李思怀,见他衣着朴素,确实不像是这物件主人,当下换了笑脸道:“妾身唤做月云,乃是这公主府中七品女官,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这玉佩就由妾身转交了。”
李思怀面露为难之色,他本生的好看,脸上带了一点愁容,看的人心一颤,只想让他开心快活,他软语相求道:“姐姐不知,我家境很是一般,若是借此机会,可以亲近齐王……”
说到这里,李思怀面色一正,站直身体,恭敬地一揖到底,恳求道:“还请姐姐行个方便,小生感激不尽。”
月云斟酌片刻,见到李思怀小鹿般的眼睛,心瞬间软了下来,算下时间,公主安排的事情应当还来得及,她毅然站了起来,当机立断道:“好,你且随我来。”
月云领着李思怀到了公主寝殿门口,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且候在这里,稍安勿躁,我等下便回。”
李思怀心中焦急无比,也只得按住性子应了:“姐姐请去,我在这里候着便是。”
这月云却是个心细的,看了一眼李思怀,唤来小丫鬟给他上了茶水座位,方到了起居间前,提高了声音唤道:“奴婢月云有事回报公主殿下。”
里面传来了平安公主略显尖锐的声音:“进来。”
月云方进了门,一眼看到公主执起晋王殿下的手,亲切地道:“你们兄弟当中,只有你最像是你父亲了。”
平安公主一双眼中满是慈爱,晋王文雅地笑了一下,轻声道:“侄儿无状,叫姑姑笑话了,这明云?”
平安公主扫了一眼立在晋王旁边的女官,吃吃笑了起来:“你若是喜欢,尽管领走好了,我那侄媳妇不是身怀有孕了么?正好叫她伺候你。”
顿了一下,平安公主大方地挥了下手,豪爽地道:“索性把明云手下的十几个宫娥也一起送你了,她们都是姑姑精心调教过的,尽管放心。”
晋王面上露出几分喜色,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拉起明云的手,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道:“那多谢姑姑了,侄儿这就回府了。”
待晋王一行出了公主寝宫,月云乖巧地上前,给平安公主按摩起肩背来,平安公主阴沉着脸骂道:“明云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昨天夜里爬上了晋王的床,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连带着她手下的那十几个宫娥也留不得了,没得脏了我这公主府。”
月云轻声劝慰道:“公主何必为个小贱人生气,听说晋王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公主仍然不舒心,再选上几个绝色美人儿给晋王送去就是了。”
平安公主面色大喜,转过头来看着月云笑道:“果然还是你最乖巧懂事,对了,你方才说了有什么事情?”
月云赧然一笑道:“方才有个士子说拾到了齐王殿下的玉佩,想要亲手交给他。”
平安公主被月云哄得心情大好,当下手一挥,抱怨道:“这么点小事,你带他去就是了,何必还要问我?”
月云乖巧地笑道:“若是他傍上齐王殿下这棵大树,将来飞黄腾达了,自然要记着公主的这个人情。”
平安公主连连点头,夸赞月云实在是心思缜密,又叫人来赏了她一盒上等胭脂,这才叫她出去了。
月云到了外面,对李思怀微一福身,轻笑道:“幸不辱命,公子可莫要忘记了月云今日的辛苦。”
李思怀识趣地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保证道:“姐姐放心,这等大恩自然时刻铭记的。”
月云看着他不禁顺眼许多,一路说笑着到了齐王昨日里睡的那个院子,刚一进去,就有婢女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齐王殿下还在休息,莫要吵醒了他。”
月云为难地看着李思怀,李思怀抬头望了眼天色,此时太阳已经探出半个头,染红了半边天幕,他着实等不及了,犹豫了一下道:“小生已经被外放他地,等下就要动身,还要劳烦姐姐,把齐王殿下唤起来了。”
月云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好,帮人帮到底,我这就进去唤醒齐王殿下。”
李思怀点了点头,看着月云进了李祈正的房间,他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月云轻柔的唤声,心中暗暗着急,这么点的声音,齐王醒的过来才怪。
李思怀干脆地推开房门,抬头向里望去,李祈正满面绯红,屋子里一股呛人的酒气,明显还在宿醉当中,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李思怀扫了一眼屋内,当机立断地行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壶凉茶,到了榻前,一把推开月云,把一壶凉茶对着李祈正的面门浇了上去。
月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思怀作为,浑身颤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凉茶浇的李祈正满头满脸,又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他打了个寒战,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李祈正看了半天,终于看清楚眼前少年不苟言笑的俊美容颜,脸上露出一丝不快,再次合上双眼,喃喃道:“噩梦还没完吗?”
李思怀面色一变,眼角瞥到一旁的月云已经迈步上前要拉开他了,心中大急,伸出手捏住李祈正的脖子,疯狂摇动,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李祈正猛地睁开眼睛,先是一把将李思怀推开,随后左右张望,大喊:“哪里走水了?王妃呢,王妃在哪里?”
李思怀一怔,一颗心却比听到了顾盼唤李祈正的名字还要碎的彻底,生死关头,李祈正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寻找顾盼,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李祈正大喊大叫半晌,这才看清眼前形式,他抹了一把犹在滴水的头发,,不看向李思怀,却对着月云道:“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府里竟然没规矩到了这个地步吗?”
月云惶恐地跪下,连声道:“是这个士子说拾到了殿下的玉佩,诓了奴婢来给殿下送还玉佩的。”
“玉佩?”李祈正困惑地看向月云双手捧起的玉佩,伸手接了过来,这玉佩乃是少见的水流玉,只是并非他所有。
李祈正转眼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李思怀道:“你在哪里拾得本王玉佩的?这是本王的心爱之物,倒是要好好感谢于你了。”
话罢,他对月云微微点头,令其退了出去,
李祈正漫不经心地把玉佩在手中抛上抛下,斜觊着李思怀道:“说罢,你费了这么一番周折,寻到本王,究竟有何事情?”
李思怀张口欲言,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突然发现这个事情十分棘手,怎么说?说齐王妃中了*药,把他误认成了齐王殿下?别说会污了齐王妃的清名,就是他,也会有天大的麻烦。
另一厢,月云吃了这么个惊吓,出了房门,心中愤懑,却是打定主意要从齐王妃头上找回场子了。按照公主事先吩咐的,只叫一队宫娥进去打扫便是,到时候,看到齐王妃和一男子纠缠在了床榻之上,叫她跳进黄河也洗不净了。
月云带着一队宫娥急急地赶到了那院子的外面,看了半晌,见房门紧闭,窗户关紧,确定屋中人尚未起身,得意地一笑,手一挥,身后的宫娥们鱼贯地进入到了房中。
第五十二章齐王出手
第五十二章齐王出手
李祈正把头发稍微擦拭了下,拽了拽身上发皱的衣服,大步行了出去,这公主府他来过数次,熟门熟路地到了公主寝宫前,对着立在门前的宫娥沉声道:“本王要求见姑姑,还请通传一下。”
那宫娥躬身行礼,领命而去,片刻回转来,笑道:“公主有请殿下。”
李祈正与她点头示意,随在她的后面迈入了公主寝宫,他脑子里不断盘旋着李思怀的话,一个叫做华云的女官可是与殿下有旧?只怕公主要寻她的麻烦,若是殿下仍然记得几分旧情,还请殿下救她一命。
李祈正双手紧握,这混球懂什么,他和华云之间清清白白,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什么暧昧一般,叫他自觉在这顾盼的旧识前平白矮了一头。
到了起居间前,李祈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方才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平安公主歪倒贵妃塌上,一张粉脸上看不出喜怒。
李祈正双手做了个揖,笑道:“侄儿拜见姑姑,昨日里多谢姑姑款待了,时辰不早,侄儿该回府了。”
平安公主抿嘴一笑道:“怎么,现在就要走吗?似乎我那侄媳妇还在熟睡,你不如等她醒来再回府吧。”
李祈正眉头皱起,为难地道:“府中尚有许多杂事,不如侄儿去唤醒她吧。”
平安公主心中暗喜,一切都按照她预计的进行,此时,那一队洒扫的宫娥应该已经发现了齐王妃的异样,该来回禀于她了,到时候把五花大绑的齐王妃和那倒霉的士子一起推上来,齐王只怕也无话可说,只得亲手把齐王妃送入内廷。到时候自有国规家法,齐王妃难逃一劫。
平安公主殷殷挽留了几句,李祈正坚辞不受,平安公主正要发话,就见月云面色惶惶地迈了进来,平安公主登时大喜,面上假意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慌”
月云看到一旁的李祈正,嘴唇蠕动半晌,嗫嗫道:”公主……”
她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落到平安公主眼中,平安公主几乎要拍掌叫好,月云的演技精湛,表情逼真,等下她若说出齐王妃的异事,想必齐王也不得不信。
平安公主温柔地看了一眼齐王,和煦地道:“齐王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月云她此时已经从骤然见到齐王殿下的惊吓之中回复过来,本以为齐王殿下还在和那士子纠缠之中,她才匆匆赶来报信,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月云一咬银牙,径直道:“齐王妃宿醉未醒,华云未得允许,贸然进了齐王妃的房间,还请公主责罚。”
月云也乖觉,一句话点明了当前形势,又暗示了主子何人坏了她的好事。
可惜平安公主满心筹划一朝落空,一时间,竟然反应不及,脱口道:“那个士子呢?”
李祈正一下抓住了平安公主的口误,敏感地插话道:“士子?什么士子?”
平安公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勉强笑了一下,掩饰道:“姑姑是问你,送还你玉佩的士子,你可曾打赏于他?”
李祈正摸着袖子里的玉佩,皮笑肉不笑地道:“能拾到我的玉佩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了。”他的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李思怀,你昨日夜里和谁在一起呢?
李祈正已然从平安公主的口风中嗅到了那一丝不同寻常,只怕昨夜她暗算顾盼不成,只是李思怀又如何知晓?定然插了一脚进去
平安公主回过神来,已经明了,定然是华云这混账坏了她的好事,心中气恼已极,顾不得李祈正就在身边,怒道:“华云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丢尽了我的颜面,把她送交内廷,就说她私自进入王妃寝房,意图不轨”
李祈正身子一震,见月云转身要行了出去,赶紧伸手拦住她,笑道:“姑姑何必如此生气,其中只怕另有隐情,王妃和华云私交甚笃,昨夜只怕是留了她同睡的。”平安公主白了他一眼,恼道:“齐王妃至今还宿醉未醒,如何能留她同睡,你真是糊涂了,月云,还不赶紧去?”
李祈正死死拖住月云,转头对平安公主咬牙笑道:“这个,只怕是华云担心齐王妃,所以照顾了她一夜。”
他也想明白了,若是平安公主再次否定说,齐王妃房间另有宫娥照顾,那又怎么会让华云溜了进去,若是无人照顾宿醉的齐王妃,公主府只怕要颜面扫地。
果然,平安公主亦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她不再言语,李祈正松开月云的袖子,袖子上赫然有数条脱丝痕迹,可见他方才使力之大。
李祈正一心想见顾盼,着实不愿再与平安公主虚与委蛇,单刀直入道:“姑姑,这华云昔日与小侄有救命之恩,又与王妃相得,请姑姑开个恩典,叫华云随小侄夫妇回府吧。”
平安公主此时最恼的就是华云,又怎肯叫她随着李祈正一起回府,立时回绝道:“这华云最是体贴懂事,我身边用惯了的,离不开呢。”
李祈正心中怒气飙升,虽然这个姑姑向来无法无天,可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口风一转,带了几分讽刺地道:“我那可怜的九弟,怎么就去了。”
平安公主一怔,“九弟?你九皇弟不是十三年前的宫变中被叛匪劫杀了么?”她话一出口,便知晓李祈正口中的九弟和她口里的不是一个人。
平安公主霎时面色惨白,恶狠狠地瞪向李祈正,李祈正不甘示弱地怒视回来,半晌,平安公主的面色一缓,狰狞地笑了起来,“好好,你要华云,本宫就给你。”
话罢,平安公主再也不看李祈正一眼,对着月云呵斥道:“带了齐王,去把齐王妃和华云一起带走,叫他们速速离去,休要在我这公主府里再做停留。”这是毫不容情地下了逐客令了。
李祈正大获全胜,丝毫不敢露出半点得意,他今日是把平安公主得罪的彻底了,只怕从此以后都要提防这个疯狂的姑姑了。他还记得幼时,亲眼看到父皇新近宠爱的嫔妃被姑姑拉出父皇寝殿,扒了裤子,活活打死的场景,父皇不过摸着姑姑的头,笑道:“你这个顽皮的小东西。”
当时父皇和姑姑脸上的表情,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烙印,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个姑姑时时警惕了。
后来,他与母妃说了,母妃忧郁地看着他,一双纤细的手臂颤抖着把他拥入怀里,口中恐惧地低喃:“不要去招惹她,千万不要招惹她……”
李祈正恭敬地对平安公主又施一礼,这才跟着月云出了公主寝殿,直奔到了顾盼休息之处,他焦急地推门而入,看到一队宫娥守在了顾盼榻前,华云被五花大绑地缚在了地上,她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