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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心气稍缓,觉得方才有些过了,虽然婆婆教训儿媳天经地义,可也不能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以后叫儿媳还怎么做人?
老太太一时还拉不下脸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映红,却见她板着脸一动不动,不禁暗骂一句,没眼色,这时候倒有些怀念起荷花了。
既然下人不知道为主子分忧,老太太只得自己出马:“那你就先回去吧,映红,给你三奶奶带上枝老参。”
三太太只得又抱着大肚子半蹲下谢了谢,心里骂道,老不死的,一个破人参还要折腾老娘一次,谁不知道那好的都被你泡茶了,剩下的须子留着赏人。
三太太出去后,屋子里一片沉寂,老太太偶尔咳嗽两声,听得人心烦意乱,那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发出来的,呼哧呼哧还带着撕拉的漏风声。
大太太此刻形如疯魔,盯着地上的一对男女,男的长身玉立,面色白皙,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女的也是温婉可人,一双眼里秋波荡漾,似有无数温柔。
若是对夫妻,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若是兄妹,也夸的句金童yu女,可惜偏偏是对奸夫yin妇,男已有妻,女尚未嫁。
大太太看着碍眼,心中气恼,指着李思齐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给你盘缠是叫你进京赶考,你倒好,居然还卷了自小到大收的金银锞子,玉锁金圈,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以后都不回来了?连你的亲爹亲娘都不要了”
李思齐脸上不见半分慌乱,气定神闲的看着老娘发疯,手里紧紧攥着王家小姐的手。
王家小姐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视死如归。
大太太越看越气,四处张望了下,抓起插在案头的鸡毛掸子就向这一对狗男女抽去,她自然心疼儿子,那鸡毛掸子就只想王家小姐招呼。
李思齐自然是心疼王家小姐,半倾着身子护着王家小姐,大太太气得跳脚,旁人也不敢插手,三个人就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地上转着圈圈。
大太太转的头昏眼花,气得手都哆嗦了,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前她还不信,看来是没娶对啊,大太太心一狠,没头没脑的举起鸡毛掸子砸了下去,也不管砸的是谁了。
大少奶奶得了信,急急的赶来,一看姑母正抽打着相公,哀叫一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大太太:“姑姑,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莫要再鞭打相公了。”
大太太挣扎了几下,大少奶奶毕竟年轻力壮,大太太挣之不脱,扯着嗓子喊道:“瞎了你的狗眼,还叫他相公他都跑去给别人当相公了,远走高飞,娘也不要了,媳妇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
越说越伤心,大太太想起这一双儿女,萱姐儿孝顺懂事,偏偏命运多劫,齐哥儿向来有些叛逆总也还算听话,今天才晓得,这个儿子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主儿,大太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大少奶奶缓缓的松开手,怔怔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一年多的丈夫,他低着头看着怀里女子,脸上是从来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的温柔,灵光一闪,大少奶奶指着王家小姐质问道:“你,你是不是绣了一副炕屏于他,还写着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王家小姐探出脑袋,小脸上满是纯洁无辜:“那是他非要我绣上的,我本想绣那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
齐哥儿伸出手刮了一下王家小姐的鼻子:“跟你说了太直白了,还是含蓄的比较好。”
大少奶奶愣愣的看着这一对在她面前讨论字词,一个娇声唤道:“齐郎”一个深情应道:“婉妹”
喉咙里腥气上涌,大少奶奶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那一对打情骂俏半晌,王婉儿掉头看向大少奶奶,脸上是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仿佛抢了别人男人的是梅氏一般。
大太太嚎哭半晌,亲生的儿子无视她,嫡亲的侄女也不管她,自己觉得没趣,闭了嘴巴,理智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她伸手指着王婉儿,呵斥道:“你个小贱人,勾引别人家的大好男儿,坏了人家姻缘不说,累的自己亲爹九死一生,居然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王婉儿面色一变,上前抓住大太太的袖子,连声问道:“我爹爹怎样了,我爹爹怎会九死一生?”
未及大太太回答,王婉儿松开大太太的袖子,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你们把我爹爹怎样了?”
大太太眉头一皱,当初她就看这王婉儿不是个好的,一双眉眼生的甚是轻佻,现在看来,果然是个混的,轻易就抛弃了相依为命的亲爹跟人跑了,如今事实不明,不先关心爹爹怎样反倒满口胡言乱语诬陷起他人了。
大太太看向李思齐,齐哥儿自小就是聪明的,怎么偏就看上这么个烂货?她却不知,自己儿子本来只有半颗心,是她一再的反对,才把两人凑到一起。
大太太心神俱疲,也不想多说话,她淡淡的吩咐:“把大少爷关起来,把王家小姐送她爹爹那里。”
李思齐长子嫡孙做久了,他眉毛一竖,那些丫鬟媳妇却不敢靠近。大少奶奶悄无声息抓起了下面给陪大太太聊天的婆子们做的小杌子,照着大少爷李思齐的脑袋上就是一削。
第八十九章为人做了亏心事
第八十九章为人做了亏心事
荷花登时怕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贺大娘,哭求道:“大娘救我,大娘救我啊,我知道你是老太太的亲妹子……”
却是贺大娘当机立断,从桌上抓起了一个生猪蹄一把堵住了荷花的嘴巴。
陈牙婆赶紧叫那两个粗使婆子把荷花带出去,又凑到贺大娘身前,先前她和贺大娘这个灶头可以姐妹相称,刚才那个丫鬟却爆了猛料,贺大娘和这李府的老太太居然是亲姐妹,这可了不得了。
要知道,整个李府早在老太爷的亲爹去了以后就要没落的,幸亏老太太出身伯爵府,才堪堪维持了这偌大府邸的运转,也不至于被京城的权贵们一脚踢出交际圈。
陈牙婆脸上满是奉承的笑,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刻意而觉得厌烦,压低了声音道:“大娘放心,一回去我就给那丫头灌上一剂哑药。”
贺大娘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陈牙婆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映红回去的时候顺便跟顾二带了几个馒头,想着她许久没有吃饭了,却是多拿了几个,荷花走了,顾二自己睡一个屋子,暂时也没有旁的丫鬟搬来和她同住。
顾二探头探脑的,趁着天昏暗下来,但是大家还各自忙碌的功夫,溜了出去。
路上顾二躲躲闪闪的,刻意避开来往的丫鬟媳妇,今天府里大少爷出事却是人人都知道了的,一个个谨言慎行,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屏气静声的也不像往日般东张西望,倒是便宜了顾二,顺风顺水的就到了大太太的院子。
里面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门口站了几个粗使婆子似乎在防备着什么,顾二见混不进去了,索性跳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往里闯,果然立刻就被拦了下来。
昏暗的傍晚,顾二一双小眼睛铮铮发亮,沉静地道:“老奶奶让我看看表小姐是否受了惊吓,还请嬷嬷行个方便。”
若是平日里,怕也就让顾二进了,只是此时是非常时刻,就有人去唤了郭嬷嬷来,郭嬷嬷倒是认得顾二,这小丫鬟也挺有传奇色彩的,先跟着表小姐,又被老太太看上了。
郭嬷嬷既然知道顾二是老太太房里的,自然就放低了架子,今天大太太从老太太房里回来可是受了惊吓,“姑娘还是请回吧,表小姐一起都好呢。”
话罢,郭嬷嬷也是个会做人的,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就往顾二怀里塞:“姑娘拿去买糖吃吧。”
顾二一个闪躲,似乎看不上这些小钱,反倒让郭嬷嬷高看了她一眼。
顾二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仿着映红说话的语气,亲亲热热地挽着郭妈**手臂道:“嬷嬷,就别为难奴婢了,等回去老太太要是问起,表小姐是瘦了,还是胖了?你叫我怎么回答呢?”
郭嬷嬷心想也是,拉过顾二警告道:“那你到了表小姐那里看一眼就出来,莫要惊动了旁人。”
顾二一副乖巧的样子点头应了,她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到了涟姐儿房子前,却见房子里居然一片黑暗,以前也曾经跟着涟姐儿在晚上找过萱姐儿,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顾二不禁一阵感慨。
却听到青儿抱怨道:“小姐,她们也太抠门了,连油灯都收走了。”
涟姐儿半晌没有说话,顾二以为涟姐儿已经休息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涟姐儿的疲惫的声音:“那不正好,早点睡觉,睡了就不饿了。”
睡了就不饿了,顾二如遭雷击,这句话是她多年的经验之谈,如今却从涟姐儿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嘴里说了出来,其中滋味,真是又苦又涩,惹人心怜。
顾二从怀里掏出那几个馒头,已经用块干净的布包好,轻轻的放在了窗台之上,随后叩了叩窗户,听见里面的人起身的声音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老太太这几日里总是梦魇,睡的不好,大太太过来的时候,她面色惨白,头上绑了额带,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大太太的脸色也不好,她摇摇欲坠由郭妈妈扶着进来的。
老太太话都懒得说,随手一指,映红给大太太搬了个绣墩,大太太在郭妈**搀扶下坐着了,郭妈妈掏出帕子给大太太擦了下额上虚汗。
大太太双眼无神地看着老太太,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口中逸出:“她去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大太太仿佛鬼上身一样,轻飘飘的接着道:“嘴巴没塞严实,沉下去以后,还听得见她的叫声,凄厉悲惨,似乎喊的是她好冤,好冤,好冤啊~”
大太太连续说了几个好冤,配合着那副木然的神情,呆滞的眼神,加上惟妙惟肖的模仿对话,还真像是厉鬼上了身。
老太太却精神起来,一双眼睛鹰一样的锐利,嘿嘿笑了两声道:“来吧,老婆子就不怕这些个装神弄鬼的东西,哼。”
大太太一哆嗦,似乎从鬼上身的状态里恢复了来,有气无力地道:“儿媳先告退了啊。”
老太太斜着眼睛看着大太太缓步离开,冷嘲热讽地道:“你若是怕了,就去寻老大给你烧个符水喝喝。”
大太太登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精神了,大步向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门口又变的蔫蔫儿的,郭妈妈一步不离的搀扶着大太太,直到回了自己屋子里,大太太软趴趴地伏在被子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郭妈妈上前给她轻柔的揉着肩膀,细声问道:“奶奶,少爷怎么办?”
大太太头不抬眼不睁:“怎么办?把他放出来。但是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收了,告诉账房,若是给了少爷一两银子就把他送官法办。”
大太太嘴边浮现了一丝狠笑:“蜜罐子里长大的,不晓得没钱的难处,我看他吃不上饭的时候还惦记哪个”
郭嬷嬷谨慎的应了,手下微微使了些力气,大太太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儿子都是白眼狼。
老太太虽然把大太太骂走了,心里还真有些犯嘀咕,加上她又病着,一来二去,疑心生暗鬼,总是觉得有人在抓她的头发,就唤了映红悄悄的买来些香烛纸钱,趁着夜半无人时,偷偷的烧了。
映红胆子小,就拉了顾二作伴,顾二自然是答应了,晚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纳着鞋底,直到传来了小声的叫门声,顾二赶紧应了,把手里的绣活放下了,披了一件大衣服就出去了。
映红也不敢提着灯笼,一手抱着香烛纸钱,一手拉着顾二,一大一小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了后花园。
今夜偏还没有月亮,偶尔有几缕风吹过都把映红惊的不行,倒是顾二,一脸精神奕奕,好奇的很,以前顾家夫妻祭祖上坟都是带着姐姐和妹妹出去,只留顾二看家,天长日久,上坟在顾二心里也成了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之一。
顾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映红动作,映红取了一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却又没有画死,留了一个口子。
顾二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映红吓的一跳,嗔道:“别突然出声,吓死个人了。”话罢,又低声解释道:“画个圈是防止别的孤魂野鬼来抢食儿,留个口子是让咱们祭奠的这个能进的来。”
顾二点点头,“是不是就像是盖了房子,然后只有自己家的人才能从门里进来?”
映红敷衍地应了两声,专心点了纸钱,老太太倒是出手大方,一下万两冥钞下去,希望那姑娘能在下面吃香的喝辣的吧。
映红两眼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纸钱,绕着香烛一圈圈的画着圆圈,口里念念有词:“是我家的赶紧来吃,孤魂野鬼速速闪开……”
顾二听她念得有趣,似模似样的跟着学了起来,骇的映红脸都变了色,一把堵住顾二嘴巴,嗔怪道:“哎呦小祖宗,这个不能乱喊的,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顾二是个求知欲非常旺盛的孩子,加上这个映红要和气许多,便一个接一个的追问道:“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那应该怎么喊?”
映红被她轰炸的无心继续,草草的烧了纸钱了事,一路上又不断的给顾二进行丧葬行业扫盲课,等回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才发现,原来的提心吊胆不知何时忘了一干二净。
看着顾二不禁顺眼了许多,她一直在这里生活,如同影子一样活在前任映红的身后,看惯了许多前倨后恭,对人对事都有些漠然,对顾二也不是另眼相看,不过是见顾二得了老太太的青眼,想借着跟顾二交好来讨老太太欢心罢了。
映红把额前碎发别到了耳后,轻声说:“天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你晚点起好了,我换旁人去打饭。”
顾二正犯着困,神智不大清醒,刚要应了好,涟姐儿那句睡了就不饿了忽的从耳边闪过,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认真地道:“那是我的事情,怎么能劳烦旁的姐姐呢。”
话罢,顾二不等映红再说什么,福了一礼迅速的闪回了自己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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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行将就木
第九十章 行将就木
顾二困的不行,回到屋子里,衣服也没脱,一头栽倒床上,睡死过去。
她朦胧间做了一个梦,顺着一条路走去,路的尽头有一扇黑漆大门,顾二伸手去推,却见顾家娘子两手掐腰,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一堆咒骂从顾家娘子嘴巴里飞出:“你个小咋种,不知道谁下的野种……”
顾二打了一个哆嗦,从梦里惊醒过来,她摸了把额头,却是满头汗水,看见屋子里昏暗一片,知道天时还早,翻了个身,把被子朝上拽了拽,想再眯会儿,却听到外面传来两声尖叫,听声音,似乎是从老太太房里发出来的。
顾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想了想,慢慢的又躺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呼来喝去,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丫鬟媳妇,窗户外面似乎站满了人。
顾二一直等外面的声音低了下来,才穿好衣服出来,一眼看到眼带血丝的映红守在了老太太门口,跟三太太回着话。
过了会儿,三太太下了一串命令,扶着腰走了,顾二才小心的上前,不好意思的站在映红面前,低声道:“姐姐,我睡的太死了。”
顾二也不打听出了什么事,也不说能帮上什么忙,作为一个被奴役的最低层劳动人民,上面随便站出来一个也可以对她指手画脚,映红是顾二的顶头上司,她都忙成这样了,能让顾二闲着?
映红自然知道昨天半夜出去挺折腾人的,却道:“幸好你睡的迟,没看到那个。”说完这句,她惊觉说漏嘴了,赶紧收声,回去找出食盒,递到顾二手上,推着顾二向外走:“你去打饭吧。”
话罢,映红又冲顾二的背影喊了句,补充道:“打点清淡的,估计老太太也吃不下太多东西。”
顾二刚才不问映红也有她的道理,偌大的宅子里,拥有着最新鲜的第一手资料的地方非灶房莫属了,这里是绝对的八卦集中地。在这里,资讯丰富,更新快捷,各房里的小道消息都有所流传。
顾二慢悠悠地到了灶房,立刻就被眼尖的小孙婆子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老太太房里的事情你知道么?”
顾二眼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