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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两天,见买来自己的那个大爷对这个小姐不假辞色的样子,对顾二就看轻了几分。
顾二本就是个不多话的,加上她姿色平常,饭儿便自作主张的认为这个奶奶只怕是走了好远,那位爷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偏远地方,多日没有见过女子,遇到了这么个货色也捧上了天。
如此一想,饭儿的心思便活络起来,她先是试探着挑换了和顾二的饮食。陆六虽然有些看不上顾二,饮食上却不曾亏待了她,顿顿有肉,对小丫鬟就没这么客气了,馒头咸菜的就打发了。
饭儿把馒头咸菜塞到顾二手里,自己大嚼着卤好的猪头肉,见顾二默默地啃着馒头,登时对自己的猜测又信了几分。
她却不知,顾二连日来胃口本就不好,见了肉食更是反胃,巴不得只吃些馒头咸菜。
饭儿决定还是探探这个奶奶的口风再说,她先从自家讲起:“我家特别穷,生我的时候,娘饿的不行,嘴巴里只喊着要饭,爹爹就叫我做饭儿。”
她见顾二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嘻嘻一笑,又道:“生我弟弟的时候,家里好了些,能吃饱饭了,爹想着都是名字带来的好处,便给弟弟起名字叫肉肉。”
顾二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饭儿拉着顾二的手道:“结果直到肉肉长大了,我家还是没吃上肉,爹爹倒要把我卖了,给弟弟娶媳妇。”
顾二叹了口气,这也是个苦命的啊,饭儿嘿嘿笑着靠了过来:“幸好遇到了姐姐呢,要是被卖给什么老头儿的,可就惨了,隔壁的刘八婆就说,有钱的财主老爷最喜欢小丫头了。”
顾二看了一眼面黄肌瘦的饭儿,回想了下生的面如桃花的顾怜花,又想了下芙蓉满面的韩满娘,心道,只怕财主老爷喜欢的不是你这种小丫头。
饭儿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天,觉得和顾二关系混的熟了,一脸熟稔地靠了上来,摸着顾二身上的衣服道:“姐姐这衣服可真好看,妹妹从小到大,别说穿过,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顾二眨了眨眼睛,其实她想说,这衣服她也是刚穿上不久,就听到饭儿一脸谄媚地道:“我看姐姐有好几套,不如送我一套吧?”
话罢,饭儿兴致勃勃地就要去翻顾二的包裹,一直以来闭口不言的顾二终于张了嘴巴,淡淡地道:“不行。”
饭儿的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回过头,一脸天真地看着顾二,笑道:“姐姐方才说话了么?应是我听错了吧?”
顾二平静地看着她,重复道:“不行。”
饭儿登时泄了气,却把手里的包袱一摔,嘟囔着骂了一句:“小气鬼。”
回过头,小丫鬟的眼睛转了转,却是又有了新主意,她小意儿的捧着顾二,一会儿捶腿一会儿掐腰,把顾二折腾的不行,只得闭着眼睛假寐,饭儿终于放过了她。
过了一会儿,饭儿小心地唤道:“姐姐?姐姐?”见顾二丝毫没有反应,饭儿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她蹑手蹑脚地解开顾二的包袱,拿起最上面的衣服,抖了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却没听到顾二的嘴巴里同时飘出了一声轻叹。
饭儿喜滋滋地把那衣服穿上了,她和顾二的身材倒是差不多,穿在她身上却也合身,又掏出顾二的梳妆镜美滋滋地照了照,斜眼看了下顾二,心道,她这般模样都能被大爷看上,如今我穿了一身锦衣,可不比她强上许多。
顾二一直装睡,到了傍晚,饭儿探出半个身子,对陆六唤道:“大爷,是不是该用点晚饭了。”
陆六看了一眼饭儿身上的锦衣,没有说什么,转身到了下一个大城,却叫人把饭儿带出去卖了。
陆六再要买丫鬟,却被顾二拒绝了,她苦笑道:“你也说了我太不象个小姐了,何必把那些可怜的女孩买来又卖了呢?”
饭儿虽然是咎由自取,顾二心里却也难过一番,她第一次阻止饭儿时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陆六那个人,骨子里是十分讲究尊卑有别的,只是看他对自己并不十分尊敬,他和自己那便宜父亲应该不是单纯的从属关系吧?
陆六看了眼顾二,这丫头一身锦衣却也未曾添上半分贵气,衬着那张老实面孔,反倒像是偷穿了主子衣服的丫鬟。这般模样,确实容易被那些下人爬到头上去,不禁缓缓点了点头,答应了顾二的请求。
顾二却也因此得到了放风的权利,每天允许她下来走上两圈,等到顾二翻出条纱裙裁剪以后做了顶纱帽,旁人看不见她头脸,遇到客栈陆六也肯打尖了,也算顾及了府里的面子。
如此行了大半个月,掐指一算,到盛京只剩下三日旅程,陆六等人便有些喜形于色,这趟苦差终于要结束了。
当晚进了个较大的镇子,管道两旁甚是繁华,酒楼茶肆叫卖不休,又有小贩挑着担子穿梭往来,顾二偷偷掀开了车帘一角,陆六一个鞭子抽来,吓得顾二赶紧缩回了手。
车队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前,这客栈却是兼营酒楼,前面两层是宴饮所用,后面才是住店。陆六亲自打开车帘,早已经戴好纱帽的顾二谨慎地下了马车,随在他身后进了客栈。
一进去,喧闹之声突然大了起来,一个尖锐的嗓子猛地喊道:“快看,那新进来的小娘子腰条可真细啊。”
顾二隔着纱帽也感觉到无数探究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她身上,她一时害怕,往陆六身后躲了躲,此时其他人都去安顿马车了,只有陆六在她身边。
陆六虽然板着脸,只是年纪并不很大,看着就有些黄口小儿的感觉,难以震住场面,立刻就有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扑了出来,伸手就要掀顾二的纱帽,被陆六一把推开了。
却听身后一声嗤笑,“公子我今天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美人儿这么神秘。”
陆六猛地转身,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互相指着对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发愣间,那醉汉不死心的又扑了上来,顾二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掀开纱帽,大堂里静寂片刻,随后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顾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一声声耻笑,心神飘忽不定。
陆六气得脸色发青,和他对视那人看了眼顾二,默默地弯下身子,拣起了纱帽,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极温柔地给顾二重新戴上了,他的脸在顾二面前一晃而过,顾二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少年,生的好俊美啊,似乎是上次在街上碰到的那个。
陆六的手下终于赶到了,陆六指着笑的不可自抑的醉汉冷冷道:“砍下他的右手。”
堂上一片哗然,掌柜的也吓坏了,从柜台里跑出来劝解,陆六不声不响地摸出腰牌,刚要在众人面前一晃,那俊美的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阴沉地道:“把事情搞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爷侯府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爷侯府
陆六的手缓缓地放下了,那少年下巴一扬,冲着那醉汉冷笑一声,拉过陆六道:“走,喝酒去,咱们兄弟也很久没见了。”
陆六明白这事情少年已经接手,登时放了心,唤来福安,叫他把顾二送到了后面客房,又派了人守护着,自己与那少年另寻了个雅座,对饮起来。
等他们喝到半酣的时候,一个精干的汉子挑开了门帘,手里沾了血的棉布一晃而过,少年微微点头,那汉子识趣的退下了。
陆六心知肚明,方才的醉汉定然已经失去右手了。
顾二吃了陆六叫人送来的饭食,稍事洗漱后,坐在床上,梳理着长长的头发,她现在的发质已然比幼时好上许多,虽然依旧有些泛黄,发质却柔顺了许多,一梳便到了底。
顾二把头发松松挽起,动手打开包裹,取出一床干净被褥,铺在了客店的被褥上面,这却不是她有洁癖,而是陆六严格要求的,这个家伙特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但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就低了许多,顾二经常从车窗里看到,陆六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是不是尘土飞扬,真是个矛盾的家伙啊。
今天再次见到的那个少年,似乎在维护自己,他是谁呢?和陆六又是一副熟稔的样子,顾二想了半天无果,放弃思考,转而想到,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怎样的呢?贺大娘说是比李府还要富贵许多的人家,哎,不管怎样,谨小慎微,多听少言就是了。
顾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觉得刚一闭眼天就亮了,稍事洗漱后,陆六已经在外面催促,顾二赶紧戴了纱帽走了出去。
昨日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车队重新上路,因离盛京越来越近,路却是越来越好走了,速度也快了许多,在第三天上午便赶到了盛京。
在城门处,陆六把腰牌一露,守门的兵丁便讨好的让开了侧门,这个就相当于快速登机通道,特权阶层专用的东西。
顾二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熙熙攘攘,想象着热闹非凡的景象,忍不住把脸凑向了车窗,顺着风轻轻扬起的车帘下摆偷偷看去,这个视角却只能看到车辕和路人的腿脚。
只见车辕旁没有路人行走,边上的窄道上却接踵摩肩,仿佛在马车和路人间有一道宽约两尺的无底深渊。
马车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颤抖,远处隐隐飘来了纷乱的马蹄声,骑士的吆喝声,转眼间,便像是从镜花水月中突破到了现实,一切声音又在马车前嘎然而止。
一个嚣张而傲慢的声音响起:“御林军奉皇命出城,挡路者何人,速速避让。”
陆六舒缓的声音传来,有别往日的暴躁,像是毒蛇收敛了它的尖牙:“韦相家眷,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对方沉默半晌,又是一阵纷乱的马蹄声,顾二感觉马车再次缓缓启动,陆六沉稳的声音响起,极是谦逊:“多谢兄弟,改日陆某请兄弟喝上一杯。”
先前的骑士的声音平缓了许多:“陆兄相请,自当奉陪。”
相爷府?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吗?只是不知道这个韦相,又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是祖父,父亲,还是族亲?
顾二心乱如麻,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
时间在她发呆间快速的流淌,车队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顾二正襟危坐,戴好了纱帽,却久久没有人唤她下车,车旁传来了陆六压抑的愤怒之声:“怎么回事?你的主子们呢?几个奶奶一个都不出来?”
就听见一个妇人平稳的声音响起:“陆六爷还请息怒,奶奶们都在园子里等着了,总不能叫奶奶们来迎接一个晚辈吧?”
这妇人说的话却也有理,陆六不再争辩,只是到底气难平,丢下马车,带着一干手下径直离去了,连招呼也不曾跟顾二打个。
那妇人行到了马车前,在车帘外轻声道:“老奴夫家姓雷,姑娘唤我做雷嬷嬷就好,以后老奴就是照顾姑娘的管事嬷嬷了。”
车帘里传来了顾二柔和的声音:“以后还要劳烦嬷嬷费心了。”
顾二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在耳中犹如黄鹂初啼,煞是好听,雷嬷嬷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心道,声音这么好听,长的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雷嬷嬷这才伸手打开车帘,顾二隔着纱帽看去,见她徐娘半老,却还颇有几分姿色,和颜悦色的立在车前,手臂横起,顾二把手搭在了她小臂上,缓缓的下了马车。
果然训练有素,这嬷嬷低头引路,半点也没看向顾二的脸,似乎一点都不好奇这纱帽下是什么样的姿色。
又有几个年轻俏丽的丫鬟上前来,团团围住了顾二,香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顾二鼻子抽了抽,终于忍住了没有当场打个喷嚏。
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顾二向着府内行去,却在踏进大门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府门之上的牌匾,从右到左,四个挥洒自如的大字,却不是先前以为的相国府,顾二默默诵读,长乐侯府。
顾二微微一怔,脚下步子缓了缓,居然是长乐侯府,竟然是长乐侯府,前些时日三房的四小姐出嫁,那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似乎就在眼前,听说四小姐嫁的就是长乐侯府的大管事。
现在,自己居然到了长乐侯府之中,只是不知道,这里,谁是自己的父亲呢?
顾二行事越发谨慎,头不抬,眼不乱瞄,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却是又用上了刚进李府时学的标准丫鬟礼仪。
雷嬷嬷跟在顾二身边,见她行事谨慎,很是喜欢,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她皱着眉头左右望了望,顿时如梦方醒,这,这个新来的小姐怎么和丫鬟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
雷嬷嬷暗暗叫苦,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等下给各房当家奶奶见过礼,回房之后就给这新来的小姐好生说道说道,做下人有做下人的样子,做主子的自然也要有做主子的威仪。
顾二始终没有抬头,自然是没有见到这李府的景观,只是脚下的回廊穿了一条又一条,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待她觉得腿脚酸麻时,雷嬷嬷终于低声道:“到了,等下姑娘要给各房的当家奶奶逐一问安,会有嬷嬷来提示姑娘的,莫要慌乱。”
顾二微微一笑,很是感激这个雷嬷嬷的好心提醒,便用手轻轻捏了下雷嬷嬷的小臂,雷嬷嬷亦是嘴角含笑,这个姑娘不笨啊。
门口早有一堆丫鬟婆子候着,见她们到了,就有一个看着精明能干的妇人迎了上来,她满头秀发梳的一丝不苟,露出了饱满的前额,却显得有些苛刻了。
那妇人开口便对着雷嬷嬷训斥道:“怎么才来?各位奶奶都等的急了。”
顾二微微一怔,这是敲山震虎还是下马威?只是她初来乍到,若是贸然出头,容易落人口实,便闷声不语,也想看看这个日后要跟在自己身边的雷嬷嬷的手段。
雷嬷嬷果然也不是善茬,却不接那妇人的话口,搀着顾二道:“既然各位奶奶都等急了,还是赶紧让小姐进去吧,你说呢?陈姐姐。”
那陈嬷嬷被她抢白一顿,好不没脸,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又抱怨了两句:“既然知道奶奶等的急了还不赶紧点,慢悠悠地跟逛园子似的……”
“陈嬷嬷……”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陈嬷嬷却如临大敌,立刻收了声,屋子里款款行出一个秀雅**,温和地看了眼雷嬷嬷,雷嬷嬷立刻让出了顾二身边的位置,这**上前扶住了顾二的手,轻声道:“姑娘不妨唤我声许嬷嬷,平日里便在夫人身边当差的。”
顾二知道她身份非同凡响,能叫那陈嬷嬷和雷嬷嬷噤若寒蝉的,定然是主子身边极得力的,当下很是恭敬地唤了声:“许嬷嬷。”
许嬷嬷便搀着她进了门,雷嬷嬷抢先一步打起了帘子,却屏声静气的退到了一旁,这屋子,她是没有资格进的。
这屋子甚是敞亮,连外面的茶水间都比得上贺大娘的住处了,顾二没有停歇,直接绕过屏风进了正房,里面的莺莺语语在顾二进门的瞬间消失了,几个打扮富贵的奶奶坐成一圈,上下打量着顾二,见她身姿窈窕都暗暗点头。
坐在最上首的一个约莫五十出头,生了一张圆脸,看着慈祥可亲的妇人对着坐她下首的年轻**笑道:“弟妹这次可是多了个好女儿,看这身姿,容貌也是不凡。”
那年轻**生的甚是婉约,眉目间却有一股天然的贵气,合在一起带了股矛盾的味道,反倒更加诱人,她闻言轻轻一笑,并不搭话。
坐在另外一旁的一个脸有些方,下巴额头颇有些棱角的妇人接了话道:“可不是呢,听说当年顾家的女儿可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儿的。”
那年轻**的脸微微一沉,她口气冷淡地对着顾二吩咐道:“摘了你的纱帽,就叫你的婶娘看看,究竟是生的何等的倾城倾国。”
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的丑不是顾二的错
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的丑不是顾二的错
顾二闻言,听话的伸出双手,缓缓摘下发上的纱帽,抬着头,眼睛却盯着地面,当纱帽脱落的瞬间,耳边一片静寂,屋子里的女人们仿佛呼吸都停止了。
久久……久久……
坐在年轻**旁的那个妇人讪笑两声,想要夸奖一下又不知道从何夸起,若说这孩子长的平凡,却又万万不敢说,只得道:“我这侄女儿倒是生的文静。”
那年轻**死死盯住顾二的脸,却是没有听见方脸妇人的说话,这长相,她倒宁愿顾二生的倾城倾国。
坐在上首的妇人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道:“不错,生的很是乖巧。”
她话音刚落,立在门口的许嬷嬷眼见地看到有人来了,忙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