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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无辜眼眸,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么着急唤我前来何事?”
因着左右相在朝中一直对立,天朝举世齐名的并蒂明姝虽自幼交好,却也只能私下瞒着家人见面。
“锦月你一定要帮我。”
弦阳松开了锦月,转而抓住了锦月的衣袖,一双无辜的鹿眼泛着泪花,若不是知道她善于佯装来骗取同情,还真要被骗了。
“说吧,这次又要我帮你做什么?”
身为左相府唯一的嫡小姐能求她做什么,弦阳不说,锦月也能猜出一二来。
“这次简单,锦月你只要帮我写首小诗既可,以赏荷为题。”
左相为弦阳在家里设有私塾,可弦阳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致,所以每次先生给她布下功课,她都要求助锦月帮她。
“你呀,若是稍用些心思,就不用次次求我帮你了!”
弦阳双手托住脸颊,嘟了嘟嘴,无辜的眼眸里透着委屈。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
听了弦阳的话,锦月淡然的神色突然一怔,心头踊出一股别样的酸楚,她自小只知需要学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喜欢学什么,这便是她与弦阳最大的不同。
“去拿笔,我说你写。”
她终是不忍心破坏弦阳兴之所至的性子,即使明白自己这样做并非是帮她。
“我就知道,锦月你最好了。”
弦阳已经雀跃的去拿纸笔,她贴身侍女朱雀细心的为她研磨,芳香四溢是临西子湖畔而建,雅间的窗子敞开着,此时也正好是荷花开放的季节,入眼便是一片碧叶连天的景象,微风拂过,就可以嗅到丝丝缕缕的荷香。
这诗不能做的太精,亦不可做的太糙,同样要符合弦阳天真活泼的性子,不可叹,不可怨,更加不可愁。
“举头浅浅荷叶色,低头淡淡茶小酌,忽闻尘香扑面敲,疑是青苔珠玉落。”
诗已经写在了纸上,弦阳咬着笔盯着纸上的字出神,突然这样安静,仿似还有些轻愁,这样子极其不像往常的她了。
“怎么了?眉心都打出结来了。”
弦阳单手拖着腮,嘴巴一松,咬着的笔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朱雀连忙附身去捡。
“锦月,你好厉害,我再怎么学,恐怕也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情深深几许 第七章:譬如芝兰之玉树
锦月墨玉的眸子波光微闪,看着弦阳有几分懊恼的模样,心情极其复杂,她一直羡慕弦阳简单的家境,纯真的性子,从未想过,自己身上还有让向来得天独厚的弦阳觉得不及的地方。
“颜小姐,太宰大人到了。”
外面几声扣门惊了屋里的几个人,太宰大人,这天朝只有一人,那便是峥嵘四君子之一的星兰赫连鸣谦,他十五岁高中状元,从此平步青云,不过弱冠之年就已做到百官之首太宰之位。
他不仅会诗词,通百家,懂天文,精六艺,晓地理,善兵法,容貌也是天人之姿,雅兰之态,一度有人说他是天朝第一人,更有人发出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的感叹。
“请他进来吧。”
弦阳出声回应,锦月茫然回神,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弦阳什么时候跟赫连鸣谦如此熟络了。
不等锦月去问,门已经应声被推开,进来的人一袭玄紫华服款款而来,朗眉星目之中隔着一层雍雅的微光,鬼斧神工的五官透着一份似清似惑如兰如星的神韵,闲庭信步款款而至。
“鸣谦,你布置的功课我做好了。”
弦阳拿着刚写好的诗献宝般呈过去,锦月眉梢微蹙,她没有想到这功课是赫连鸣谦留给弦阳的,依他的才智恐怕是瞒不过的。
“词虽用的糙劣,但能以荷色茶香拟比珠玉之声,这心思着实别出心裁,慕小姐认为呢?”
赫连鸣谦问的猝不及防,锦月垂目斟酌应该如何回答。
“古人云,感官相通,可嗅自然可听。”
赫连鸣谦闻声沉声发笑,一双星目熠熠生辉,让人看不清他意欲如何。
“鸣谦早就听闻穆小姐词魂绝世,锦字如星,不知鸣谦是否有幸一见?”
锦月哑言抬眸,微带诧异的对上那双意味不明的星目,她能从奁宝阁的牌匾上猜出他便是多年来与她通信之人,他怎会看不出,难道他不确定想要试探。
“不知太宰大人可曾听过,瑶池碧台赠锦月一字千金,一画万珠?”
赫连鸣谦眉心微挑,脸上的淡笑转为开怀的笑,虽不是第一次相见,可瑶池碧台赠锦月的别具聪慧,今日才算真正的领略到,连拒绝被人都拒绝的这样不留痕迹。
“那日后鸣谦定备好千金万珠以求慕小姐的墨宝。”
锦月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月必将静候大驾。”
弦阳瞪大眼眸左右看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在说在什么?”
锦月与赫连鸣谦同时回头一笑,接下来赫连鸣谦的话让锦月心中猛然一震。
“你呀,投机取巧,回去把唐诗全部抄写一遍。”
赫连鸣谦半恼半怒中无疑是一种无奈的纵容,他们通信多年,都不曾有这样熟悉的感觉,终是她一个人多心了吗。
“全部,那我要抄到什么时候?”
弦阳撇嘴满腹的委屈,不就让锦月带她写了首诗吗,这罚的也太重了吧。
“天色不早了,月先告辞了。”
“嗯~,可是锦月你才刚到呀?”
情深深几许 第八章:风涧亭外蔷薇道
听到锦月要走,弦阳顾不得赫连鸣谦的惩罚,抓住锦月的衣袖不明所以的问。
“慕小姐既然有事,弦阳你就松手吧?”
弦阳满不情愿的松了手,她好不容易约出来的人,才来就要走,自然不甘心。
“芳香四溢新添了菜色,锦月你还没尝就要走,太可惜了。”
锦月莞尔轻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弦阳的肩膀。
“不急,改日吧?”
看锦月执意要走,弦阳也不好再留,只能点了点头。
“太宰大人,月告辞了。”
赫连鸣谦微微颔首,锦月便径直朝外走,青鸾疾步跟了上去。
他唤自己慕小姐,唤她弦阳,他看自己是欣赏赞叹,看她确是满满的宠溺纵容,那这些年来的锦笺传送又算的什么,这天下都不曾把她们分出伯仲来,却在最在意的人眼中有了高下,真是可笑至极。
从芳香四溢出来,锦月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临都城内的风涧凉亭,在风涧凉亭外有一条长长的蔷薇花道,在花道边缘锦月就下了软轿,跟青鸾徒步走过去。
这个凉亭建的很偏僻,所以鲜为人知,自然很少人过来,此时一眼望去,除了她们两个人外,再无其他人在这里。
两边攀爬生长的蔷薇还并未开花,只是有些零星的花骨朵点缀在郁郁葱葱的枝叶之间,稍显单调。
五年前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人们口口相传的天朝第一人赫连鸣谦,那日他刚刚高中状元,一袭玄紫华服背光立于蔷薇花道之外,芝兰玉树,天人风姿,从此他人再难入她的眼。
静谧的花道拐角之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那声音入耳极清极静,仿似从天际而来,卷着一股春风细雨,洗涤掉人所有的七情六欲,恢复到初生婴儿般的平静。
扑簌簌的飞鸟从头顶掠过,才让锦月从萧声中回过神来,她向来定力不差,除了弦阳的琴音外,还没有什么人奏出来的音律,能让她听得如此出神。
直行穿过花道便可以看到风涧凉亭,本以为无人的凉亭四周聚集了成千上万不知名的飞鸟皆被萧声所惑,凉亭内外,水中莲蓬,两岸垂柳,蔷薇花道停的满满当当。
亭中有三个人,一个水蓝衣衫的男童,一个火红衣衫的女童,而男童女童的五官如出一辙,应该是双生子,两人守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公子, 那公子。
等看清那吹箫的公子,锦月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即使见惯了姿容气度不凡之人,眼前的白衣公子依然令人由衷的赞叹造物者之其妙无穷。
那人眉目清秀纯净如同墨画,通身仿似散着玉之温润光泽,此中风华几乎要把阳光掩盖了去,可他却又偏偏恬淡如深谷雏菊,清澈见底的眼眸无欲无求,一袭胜雪白衣纤尘不染,所谓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此吧。
似是察觉到锦月的目光,萧声戛然而止,万千飞鸟如梦初醒,慌不择路一通乱飞,青鸾抽出软剑将锦月护在身后。
情深深几许 第九章:人之所忧得失矣
“姑娘莫要伤到他们。”
看青鸾抽出软剑阻挡飞鸟靠近,那公子突然出了声,那声音极其清和,仿似天籁之音,青鸾愣住,侧头看向锦月,锦月点了点头,青鸾放下了手中的软剑,以身护主。
此时那公子的萧声再次响起,只是换了一首曲子,空中躁动的飞鸟突然便沉静下来,有序的飞走。
“可曾吓到小姐?”
飞鸟散尽,那吹箫的如玉公子已经近在咫尺,锦月从青鸾身后移步出来,抬头之时,如玉公子漆黑如潭的眸子稍有愣怔,似是没有料到所遇之人有这般超凡脱俗之姿。
“是月莽撞,扰了公子的雅兴。”
方才在亭中被他风姿所蛊,如今靠近了,才察觉在这暮春之时,那如玉公子尽然一身厚重寒衣。
“无碍,小姐无事就好。”
如玉公子似是看出锦月眼中费解之色,却也没有出口解释。
“公子方才所奏的是何曲?”
如玉公子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紫玉洞箫,温雅收回,轻声吐出两个字。
“忘忧”
“忘忧”
锦月低下眼帘,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
“那公子可否再给月吹奏一遍?”
如玉公子温润一笑,幽静的目光像一汪清水,见之莫名身心舒畅。
“小姐想听,我自然愿意效劳,若小姐想要忘忧,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锦月愕然,转念一想,忘忧非无忧,既然可以忘记,自然也可以再次想起。
“忘而不忆,谈何容易,是月强求了。”
如玉公子明眸略带赞赏的看向锦月,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不仅貌似月神,心思更是玲珑剔透,一点就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姐大可不必忧心?”
锦月抬眸与之对望,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对仅有一面之缘,就如此坦然赤诚之人。
“那公子可有忧心之事?”
蓝衫小童过来将如玉公子手中的洞箫接了过去,如玉公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温和一笑。
“人之所以忧,无外乎得失二字,我无所失,自无所忧。”
锦月眉梢微皱,移开视线,无失无忧,表示一无所有,无所可失,忧无所起,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能够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月受教了,不打扰公子雅兴,月告辞了。”
锦月俯身施礼,虽然心事未结,但能遇到如此高人,也不失是一件幸事。
“小姐请便。”
锦月颔首,转身踏回蔷薇花道,如玉公子望着那抹曼妙如月的身影舒心轻笑,这临都不愧是天朝帝都,真是人杰地灵,方可有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
“谷主,她便是瑶池碧台赠锦月了。毓秀看锦月走远,飞身从亭子里出来向如玉公子嬉笑道,如玉公子怔了怔,又朝着那远处的蔷薇花道看了看,许久喃喃自语到。
“原来是她,难怪,难怪。”
走至蔷薇花道尽头,锦月突然转头朝里看了看,此时萧声再次响起,依然如清水潺潺而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玉菊公子南宫霖,果然名不虚传。”
情深深几许 第十章:日月谁可夺光辉
夜阑微晃,华灯初升,一弯清丽朦胧的月牙隐在薄云之内,微风一吹,露出模糊的影子,却依然美的让人心神恍惚。
“一路奔波,玉和还有心思在这里赏月,可是有什么喜事?”
闻声南宫霖淡然一笑,玉和是他的字,天下知晓之人屈指可数,再说这是太宰府,能唤他的除了赫连鸣谦不会再有他人。
“若说喜事,似乎还真有一件。”
赫连鸣谦甩袖拭去院子里石凳上的落叶,坐了上去。
“哦,说来听听。”
南宫霖踱步走了过去,钟灵马上在与赫连鸣谦相对的石凳上,铺上一个垫子,南宫霖方才也坐下。
“一进临都城,便巧遇了并蒂明姝中的瑶池碧台赠锦月,你说算不算?”
赫连鸣谦握着茶杯的手猝不及防的颤了一下,抬眸看向南宫霖。
“你见了她?觉得如何?”
钟灵也斟了杯热茶,让南宫霖握在手里取暖,南宫离抬头看了看天际那弯月牙,淡淡一笑。
“流光淡月,别具聪慧。”
赫连鸣谦脑海里浮现,那个恬静淡雅的女子,心声突然有些不宁,自小的情谊,他看得出,南宫霖对慕锦月不仅仅是只有赞赏这么简单。
“玉和可知,她是凤影选中之人。”
听言,南宫霖闪光的明眸慢慢暗淡下去。
“你放心,即使她不是,依我天不假年之命,又能何如?”
赫连鸣谦伸手附在南宫霖手背上,便感受到刺骨的凉气。
“你可救死复生,怎么就救不了自己?”
南宫霖将被赫连鸣谦覆的手移开,沉沉叹出一口气。
“鸣谦依你的才智,怎不知医者不能自医。不说这个,听闻颜相让你督促她女儿读书,他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赫连鸣谦凝眉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望着无边的天际。
“颜相心思颇深,的确让人忌惮,但应该不会知晓凤影的存在,他或许会察觉到,皇家在打他女儿的注意。”
南宫霖以手抵额轻柔,明眸微微闭上又睁开。
“依你看,日月谁可夺辉?”
赫连鸣谦从天际收回视线,蹙眉细细思量南宫霖的问题。
“日光溢彩明媚,遇强则强,背后有富可敌国的王家,月华逢源隐忍,别具聪慧,背后有能识天机的叶家,难呀?”
南宫霖放下手中的热茶在石桌上,也站了起来。
“难怪天下都说并蒂明姝难分伯仲,此事不急,再看看吧,致儿是不是快回来了?”
听到南宫霖问起傅风致,赫连鸣谦的眉头皱的更甚。
“致儿出兵镇压蛮族流寇,胜负你我以及天下心中都有数,但你可听说他得胜后,屠了城?”
南宫霖猛然一愣,瞪大双目,有些难以置信,赫连鸣谦便顺着接了一句。
“是皇上私下受意的。”
南宫霖眼波流转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终究还是出手了,还是这么惨烈的方式。”
赫连鸣谦侧目看他,也是沉沉一叹。
“致儿的心思从不曾隐瞒过我们,可你觉得皇上这么做,有用吗?他可是傅家的人?”
情深深几许 第十一章:千金万珠画难求
“傅家的人怎么了?”
突然一阵银铃作响之声传来,接着院子中间的大树枝叶微微晃动,一明黄身影悄然飞到上面。
“放眼天下,也就你敢夜闯我太宰府,难道不怕护院把你当贼抓?”
傅秋澄撇了撇嘴,一跃而下,刚才压过的树枝哗啦啦的响动。
“鸣谦哥哥说这话难免太高估你府里那群废物了吧?”
傅秋澄抓起石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看到立在一旁的钟灵,那双凤目微眯,钟灵下意识的想躲,可傅秋澄的手已经伸了过去,捏住了钟灵的脸颊。
“钟灵你越长越可爱了,毓秀呢?”
钟灵猛然挣开,伸手揉揉被傅秋澄捏红的脸颊,明明大家是同样的年纪,偏偏这傅小姐总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秋澄你手里拿着什么?”
南宫霖出声给钟灵解围,若是毓秀真的在,加上秋澄,恐怕钟灵的日子就不能好过了。
“这个呀,送你的礼物。”
南宫霖一提,傅秋澄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将手里的画卷抛给南宫霖。
南宫霖接在手里,迎着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展开,赫连鸣谦也走过去看傅秋澄送了什么稀罕东西给南宫霖。
画卷展开是一副墨菊图,那墨菊恬淡而雅致呼之欲出,笔锋苍劲雄浑如神下笔,左上方提着一行精美如星的小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落款是攀花印章印下的碧华二字。
“这画迹有些陈旧,而字迹却新,看来这瑶池碧台赠锦月是知道秋澄要赠与你,才提上去的,这女子果真有趣的很。”
秋澄盘腿坐在石桌上,抱着一盘糕点往嘴里塞。
“鸣谦哥哥,这天下有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你的吗?”
南宫霖手持着画卷出神,赫连鸣谦已经移步到傅秋澄跟前。
“瞒不过又如何,白日里我不过向她讨要几个字,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