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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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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瑄虽然很小的时候就被温相带着到了京城居住,却并不意味着在成亲这样的关键时刻没兄弟来帮忙。
  严瑜虽然在一旁压阵,可严瑜也有不能拒绝的人,比如作为他老师的温相。
  严瑜这里一被叫走,谢笙几个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发慌,果不其然,温家的几位兄长端着酒杯拎着酒壶就过来了,甚至连温瑄的弟弟,虽然还不怎么能喝酒,却也在此刻鞍前马后的当个忠心的打杂小弟。
  好在严瑜回来得很快,谢笙的几个伴郎也十分靠谱,最后这酒的确是喝了不少,可落到谢笙肚子里的,却并不算多。
  而且这几人的酒量都还不错,尤其是严世孙,自称是千杯不醉,又有身份当法宝,在酒桌上无往而不利,想要过来叫他喝酒的小辈,都被他忽悠得反喝了回去。就算有没被他忽悠住的,也被他用身份压着喝了回去。
  总归不会是严世孙吃亏就对了。
  谢笙用过午饭之后,便一直等着温瑄换衣裳,做最后的补妆。
  很快,却扇诗念完,温瑄平平安安上了花轿。
  嫁妆是在用过饭后就被依次抬出门的,温瑄的花轿此时启程,刚巧能赶上最后一台嫁妆出门,半点不必等。
  如此绕京城一圈,城中百姓知道是人家喜事,吉祥话也是成堆不要钱的送。
  接下来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甚至是夫妻对拜的时候,谢笙都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恍在梦中,直到送入洞房后,谢笙拉着温瑄的手,才算是有了一点真实感。
  他总算是把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温瑄,给娶回家来了。
  谢笙成亲的事情被写成了一张张小纸条,被送到了远方的皇帝手上,虽然在他接到消息的时候,谢笙的婚礼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皇帝一张张看完了消息,眼睛在谢笙请了朱皇后上座,叩拜恩情之时,凝住了。
  皇帝笑着将这张纸条递给了钱公公:“梓童没白疼他一场,连跪拜高堂都要梓童坐在上首。
  钱公公看完也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咱们还在京城,说不准也能赶上这样一场盛会。”
  听他这么一说,连皇帝也觉得似乎真是有那么一点可惜了。
  “父皇今日是遇见了什么好事?”英郡王从外头进来,看见皇帝面上的笑意,脸色不变,直接问了一声。
  “我还在看子和成亲时候的消息,”皇帝笑道,“你们娘娘和太子一道去了谢家,叫不少人心里都打着鼓呢。”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了,可惜我们不在京城,否则定然也要去凑一凑这一桩热闹的。”
  英郡王笑着同皇帝再说了几句,方才告辞出来。
  等到英郡王回到自己的帐子里时,四皇子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四皇子先是抱怨了一句,随后躯体微微前倾,“说罢,什么事?只要不是和布防图有关的就成!”
  四皇子说完这句,又往后靠了靠,回到了原本的坐姿。
  “老二,”四皇子毫不客气的喊了英郡王一声,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才继续道,“我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第229章 更新
  “什么时辰了; 怎么外头闹哄哄的; ”皇帝被外头的声音吵得头疼; 不由得睁开眼; 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连烛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只能借着月光,才勉强看清屋内的陈设。
  他喊了一声; 发现身边无人答应; 不由有些恼怒,便坐起身来,想要拉响手边的铃铛。
  很快,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因为他看见了地上躺着的熟悉的人。
  皇帝悄悄起身,穿上鞋,轻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钱总管:“钱尽安; 钱尽安。”
  皇帝发现钱总管没什么动静,心里一窒; 用脚尖探了探钱总管的皮肤,发现还是热的,才松了口气; 当即蹲下,掐了钱总管的人中。
  钱总管是被一阵剧痛叫醒的,他见了面前的皇帝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有人在蜡烛里下了迷药,”钱总管肯定的说。
  那蜡烛最初点燃的时候,是什么事都没有的,等到烧过了一半,到了皇帝平日睡觉的点儿,带着迷香的一部分蜡烛被点燃,皇帝睡得更沉,一旁原本不该睡着的钱总管也陷入了沉睡,甚至连他自己什么时候倒在地上都不知道。
  皇帝沉默着点了点头,重新起身,看向门外。
  钱总管会意,悄悄往外挪动,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谁料才走到窗边,还没来得及往外炭看,就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钱总管被吓了一跳,向后倒在地上,等发现那确实是个人之后,还心有余悸。
  与此同时,这主仆俩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这个人,可不是皇帝之前安排在外头值夜的侍卫。
  正待皇帝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紧接着是一阵光亮,来人是英郡王和四皇子,两人身上都带着血腥煞气。
  跟着他们而来的宫人手快的换上了新的蜡烛。
  见他们来者不善,钱总管赶紧站到了皇帝面前,呈护卫的姿态。
  “我原以为父皇和钱总管还要过会儿才醒,没想到你们醒的这么早,倒有些出乎我与老二的预料了,”四皇子率先开口得意道,“可惜,还是迟了。”
  “四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钱总管道“皇上自然是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可您二位,却不该这会儿出现在皇上这里。”
  “有什么该不该的,”英郡王毫不客气的直视皇帝,眼中带着野心与得意,“我和四弟此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父皇想必早就心中有数。”
  皇帝轻哼一声道:“朕想过皇后和太子,却没想到是你们。”
  英郡王挑了挑眉道:“当然是我们,除了我们,自然也不会再有别人。父皇你没想过我们,大抵是因为在你眼里,我们都是早早被你判出局的人,本不值得你看重。”
  “不过我们也要多谢父皇对皇后和老六的怀疑,”四皇子懒洋洋道,“不然您怎么会留了刘大人在宫中辖制,我们如今也没法这么快将出来的人一网打尽了。”
  皇帝没有反驳英郡王和四皇子的话,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他四下看了两眼,问:“老三和老五呢。”
  “他们毕竟是我们兄弟,”四皇子道,“他们不肯与我们共谋大业,我们却也不会下那个狠手,这会儿许是还睡着呢,父皇你夜里觉轻,他们或许要睡到天亮了。”
  这意思,便是三皇子五皇子如今还无碍,只是和皇帝一样被下了迷药,此时睡着了被看管起来罢了。
  皇帝想到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向交好,五皇子和谁的关系都不坏,便也自然不去担心他们两个。
  “朕没想到,你们两个竟会成了一路人。”
  “有什么想不到的,”四皇子眼中透出几分恨意,“我和老二,都是被你废了母家的人,我们,才是一路人。”
  五皇子母亲庄妃,如今在宫中位列四妃之一,即便出身卑贱,却谁也不能看轻了去。
  五皇子娶了谢家女,身上虽没有什么差事,却总归胜过寻常宗室,宫中大小宴请,次次不落他。
  三皇子外祖父当初在进京途中意外死亡,三皇子母家一蹶不振,却因此得以保全。
  淑妃当时退居深宫,如今年岁已久,倒也显了出来。何况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淑妃娘家也出了几个不错的小辈,眼看是要重新兴旺起来。
  三皇子五皇子只要不傻,就知道,他们此时若是不动,日后总会是个亲王,若是动了,也未必是他们上位,自然不肯与另两人走一路。
  唯有英郡王和四皇子,一个是因着皇帝对高家的厌恶,致使彻底没了母家,一个因着严瑜当初去了洛城,牵出一串事件,拔出萝卜带出泥,被打压得现在还没回过元气。
  别说当年高家和贤妃娘家是仇敌,连英郡王和四皇子平日斗得乌眼鸡一样的人,都能联手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你们平日的争执,其实都是障眼法?”
  什么小孩子一样的小打小闹,根本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的谋划,倒是皇帝自己,被表面的和平所蒙蔽,竟然没能看清两人。
  见二人没有说话,皇帝眯了眯眼睛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朕这个位置吗,朕给你们也无妨,可这位置只有一个,你们却有两个人,你们可想好了给谁?”
  “父皇你也不必挑拨,你只管写下给两个人的传位诏书,我与四弟共掌江山便是,”英郡王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却是个搪塞皇帝的好法子。
  “行了行了,”四皇子道,“我们知道父皇你久不亲自动笔,要考虑考虑,我们给你这个时间,至多三日后回京,我们可是要带着诏书和大军回去的,您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
  “你醒了,”谢笙同往日一般练武回来,就看见温瑄衣裳都没拢好,就下了地,赶忙叫捧墨不许进来伺候,自个儿上前去。
  温瑄原是醒了之后没看见谢笙,所以想要看看他去哪儿了,如今见他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归拢好衣裳。
  “你方才去哪里了?”温瑄上下打量了谢笙两眼,见他额角鬓发湿透,身上短打也带着尘土,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谢笙上下看了两眼,才笑道:“方才去校场同爹练了两手,一身臭汗,我先去洗漱。”
  许是从前只见过谢笙文人风流俊逸的一面,从未见过他这样如骄阳烈火般的模样,温瑄不免有些好奇,但一想谢侯勋贵武将出身,是祖父也夸过的,便也就不难理解谢笙如今的模样了。
  “快去吧,”温瑄道,“仔细湿衣裳穿久了受了寒气。”
  谢笙点点头,飞快洗了个澡,因为今日是温瑄三朝回门的日子,谢笙便额外洗了个头。
  知道今日时间要紧,小六子一早便带了他媳妇一起进来服侍。小六子和捧墨一个正帮着谢笙洗头,一个就已经准备好了帮谢笙烤头发的炉子。
  “少爷,要不要往炉子里放一块香饼?”小六子挑了些清淡雅致如茶饼、梅饼等香饼出来,供谢笙选择。
  谢笙想了想,问捧墨:“昨儿备下的衣裳熏的是什么香?”
  “是沉香。”
  捧墨这边话音刚落,小六子就利落的挑出了一盒沉香来,加在小炉子里,等着谢笙头发擦干,就和捧墨一起给谢笙烤头发。
  头发半干,谢笙换了衣裳,也没束发,直接回了屋子,屋里,温瑄已经盘好了头发,正在上妆。
  温瑄因为今日要回门,头发便梳了个平日不太爱用,却是时下贵妇人们出门常用的流云髻。
  温瑄梳的这种流云髻将头发全部盘起,在顶部反绾出流云一般的偏髻,饰以红宝花簪,簪头垂有半个小指甲盖大的宝石流苏。在额前,温瑄还带了同系列的华胜,并用其他分心、挑心、小花簪等在别处做装点。
  温瑄从镜子里瞧见谢笙过来,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谢笙走近了看温瑄妆面,朱唇、粉腮俱备,只差描眉还没做,当即挥退了丫鬟,拿了螺子黛跃跃欲试。
  “卿卿今日想画什么眉?”
  “随你,”温瑄见谢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得那么亲昵,还有些不好意思,只眼波盈盈扫了谢笙一眼,便垂了下来。
  谢笙见状,几乎立刻就决定,要画秋波眉。
  秋波映眼帘,当有无边春意。
  谢笙有画画的功底,此刻自然画着不难。等画完了眉,谢笙左右端详片刻,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
  等丫鬟为温瑄带上宝石坠子,谢笙才猛然想起,是少了花钿,便又拉了想要起身的温瑄坐下,用胭脂蘸水,调了颜色,在温瑄眉间细细绘了桃花妆,才算满意。
  温瑄从娘家带来的丫鬟见此笑道:“少爷画得这样好,我等日后只怕是要被少夫人嫌弃无用了。”
  “既然有此担心,日后就好好多学些新鲜玩意来,你们少夫人念旧,绝不会亏待了你们的,”谢笙将笔放回道妆匣子里,又重新净了手,才道,“不过描眉这种事情,你们再怎么学,也不如我。”
  谢笙这话一出,在场的丫鬟都一同笑着应了,温瑄心里高兴,又见谢笙还没束发,就拉了他坐下,亲自为他戴冠。
  等用过早膳,两人拜别谢侯、李氏,便一道上了车,往温家而去。
  正此时,城门外有一匹马疾驰而来,其上骑手死死抓着缰绳,摇摇欲坠。
  守门的官兵忙要拦人,那人却直接冲了进城,一路往宫门而去,等那人走远,城门处的士兵要追时才发现,那人背上的衣裳有一处破洞。周围是被洇湿干涸的血迹。
  “快,把好城门,赶紧派人去给刘大人传信!”
  那一人一马从闹市而过,直到了宫门前,才摔下马,拿出了自己保护了一路的皇帝手书:“皇、皇上有危险,快去!”


第230章 
  一骑快马从城门直闯到宫门可不是什么小事; 几乎是那人还在半路; 就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家知道了这事。
  何况那人穿街而过; 看到的人不少,街上的百姓知道这必然不是什么小事,便都不再在街面上逗留; 赶紧回了家中。
  很快; 原本喧闹的街市变得极为冷清; 连一旁的商铺,也将门面关了一半。
  谢笙才到温家,与众人见过礼,谢侯派来叫谢笙回府的人就已经随后赶到。
  谢笙与温瑄对视一眼; 心中俱是疑惑。
  温相知道无缘无故,谢家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下自家孙女的脸面,定然是出了什么要紧的; 须得谢笙在场的事情方可,便看了温老夫人一眼。
  温老夫人自觉起身:“丫头才回来,我想她得很,叫她陪我到后头说说话去。”
  温老夫人起身; 温夫人自然作陪; 连带着温瑄的兄弟也被一并带走; 只留了谢笙与温相、温父。
  “可是出什么事了?”谢笙问。
  那报信的人道:“方才有皇上身边的护卫从城门策马直到宫门; 听说是受了重伤,才到宫门,便说皇上有危险; 叫快去营救,如今那人已昏迷,生死未卜。”
  “祖父,岳父,”谢笙听罢,忙对温相两人拱手道,“今日娘子回门,我本不该在此时离去,只是……”
  “你去吧,”温相摆手道,“事权从急,又不是日后你也不带着丫头回来了,我们都懂的。”
  谢笙只得再次道谢,随后又道:“多谢祖父体谅,另者,小婿想借府上马车一用。”
  有这样的急事,其实谢笙就算是驾着自家马车直接赶回府中,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人成日里盯着人家,未免叫温瑄以后出门被人说嘴,谢笙倒不如此时便尽早规避,总归不是什么难事,只吩咐一句罢了。
  借温家的马车一用,到时候有人问起来,只说叫人去谢家传话或是取东西就是。
  只要谢家的马车留在这里,温家守口如瓶,外人有再大的本事,还能架得住人自己愿意不成?
  其实这一切都因为还不知道今日这事到底是为着什么,若知道原因,自然也就不必如此谨慎。
  不过谢笙的用心,温相两人却是能够感受得到。
  温父对于谢笙原本没那么满意,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温相选人的眼光,这世上之事,总是用心最难得。
  等到谢笙走到府里,便被告知,谢岫已经进宫,并送了汤圆过来,谢侯也已经派人去周家、李家接几位主人家,另外还又叫人重新去了温家传话,务必将温相等人接来。
  谢笙一听这话,便知道必然是十分紧急和重要的事情,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去了谢侯处。
  “见过父亲、母亲,”谢笙一抬头,便看见了母亲李氏满含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侯却没那么多小女儿情态,只对谢笙道:“英郡王与四皇子叛逆,囚禁了皇上,妄图逼迫皇上直接下旨禅位,云尚书态度暧昧不明,但隐隐有起事之兆。”
  “方才你姐姐送汤圆过来时,一并带了皇后旨意,让刘子新继续留守,护卫京城,我亲领京郊大营前去驰援,我的意思是,叫你兄嫂守住家宅,你与我一道前去,你意下如何?”
  在这一瞬间,谢笙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念头,几乎是本能快过了权衡利弊,谢笙在还没有想好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下来:“自然要去。”
  在听到谢笙答应的一霎,谢侯不由得大笑起来:“好,好!”
  李氏看这父子俩的模样,心里有些恼怒,却又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道:“小心为上。”
  此时谢麒从外头进来,恰恰听见谢笙这话,也道:“母亲说得是,必得小心谨慎才好。”
  谢侯收了几分笑意,道:“你们放心吧,英郡王和四皇子为何对皇上围而不杀,不过是手中无人,只靠贤妃娘家的那点人脉,还是未必齐心的人脉,能得来多少有用的人?”
  “他们叫皇上写下禅位诏书,不过是想占一个正统名分,可宫中已有太子,他们不过是困兽之斗。”
  “就算如此,还是得提醒太子殿下一声才行,”李氏道,“贤妃居于宫中,当初高贵妃在宫中也不知道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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